“本將軍隻是要抓拿一個犯人,並無意打擾各位的雅興,更不是與各位有什麽衝突的,然而丘堂主還請明擦秋毫,大義滅親……更何況那不過是幾天前才認下來的幹孫女,似乎也不值得丘堂主為了她而毀掉大家的情誼。”似乎是發現大家都對自己很排斥,薑柏宏便換了一種委婉一點的說法來,其實他是知道的,這些人會幫著焦雨甄都隻是給了丘裂雲麵子,如果丘裂雲可以不管這件事情,他就能輕易地抓走焦雨甄。


    “老朽還不至於連自己的孫女也顧不上的程度,就算是幹孫女,但是她喚了老朽我一句爺爺,老朽就有義務保護她。”丘裂雲是不可能不管的,就在聽見焦雨甄說出“卿寶”這個名字開始他就將自己的賭注壓在了她的身上,因為早在一年以前,他就無意之中在樓主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這個人一定是樓主口中的人,隻要保住了她,也是保住了自己,至於薑柏宏……朝廷其實還有別的勢力可以拉攏的,薑柏宏不是唯一一的一個。


    薑柏宏也是有些猶豫了,他沒有想過丘裂雲會如此的維護焦雨甄,若連丘裂雲也知道焦雨甄有胎記,很可能就是那個人的話,那麽他的薑妙妙要怎麽辦?從薑妙妙出生開始,他就把薑妙妙當成了那個人,隻要她是那個人,那麽天下就是她的,也是薑家的!


    不能再有別的女人擁有那樣的胎記,隻要全部都殺死了……都殺死了……那樣就不會再有了!


    就在這拔劍囂張的時候,突然闖進了十一名黑衣人,那些人的身法無比詭異,全部都可以輕易的躲過了士兵們,甚至在薑柏宏的身邊掠過的時候,薑柏宏也沒有反應過來。


    丘裂雲是發現這些黑衣人闖進來的,但是發現這些人和那些士兵不一樣,身上都沒有帶有殺意,所以也不出手阻止,就是平靜的看著他們全部飛身到了焦雨甄的麵前去單膝下跪!


    “屬下參見王妃!”十一名黑衣人的聲音整齊響亮,喊得在場的人都有些吃驚。


    焦雨甄也有些吃驚,因為領頭的黑衣人正是清雲,然而仔細辨認一下黑衣人露在麵紗外的眼睛,她還認出了流沙,連流沙也來了……


    “王妃?什麽王妃?你可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就算你有這些幫手,也不見得能抵擋本將軍的八千精兵!”薑柏宏的臉色已經變了,他開始迴想到底有哪一個國家有一位叫做“卿寶”,還孤身跑到百花盛宴來玩的王妃,更重要的是他軍中其實有很多高手,不可能會讓這十一個明顯是暗衛的人那麽順利的闖進來的,甚至他都沒有收到消息!


    除非……除非這些暗衛一直在這裏,連十八幻象樓派來百花盛宴的人都沒有察覺他們的存在!


    這樣的事情有可能嗎?還是十八幻象樓察覺到了,但是沒有幹涉,那麽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背後的男人擁有著很強大的勢力,連十八幻象樓也要給麵子?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接衝上頭頂,薑柏宏覺得自己騎虎難下,不過不管如何,殺死了這個女人,那麽薑妙妙的位置就不會被威脅了,而且他還得討好那個劉大人,畢竟劉大人被那些春藥折騰了的……


    “給本將軍拿下這個女人!”薑柏宏已經不關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大聲喊了起來,並且提著劍就隔開了丘裂雲,生怕丘裂雲過去幫忙,他身後的士兵也是一擁而上,一些人將在場的客人圍開了,甚至還有人去攔下了剛才內室走出來的無聲,但是更多的士兵則是將焦雨甄和清雲等人團團圍住了。


    “到底是誰敢動本王的王妃?”一把如清泉般的聲音從宴會廳的外麵傳了過來,然後便可以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陣風一般從外麵吹了進來,身法之快是剛才的黑衣暗衛無法相提並論的,然而來人穩穩的停在了焦雨甄的身邊,白衣黑發,臉上帶著一個銀製的麵具,麵具上有著非常華美的花紋,顯示著主人的尊貴身份。


    “你到底是什麽人?在本將軍麵前自稱本王可是要有底氣的。”看到麵前的白衣男人,薑柏宏剛才還懸著的心似乎微微鬆了一下,因為他不認識麵前的人。


    白衣男人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帶有幾分譏諷的笑意,他一手伸過去被焦雨甄拉住了,另外一隻手則取下了麵上的銀製麵具,露出了一張無比俊美的麵容來,然而隻要見過他這張臉的人,或許就很難忘記他了。


    “景……景親王……”薑柏宏吃了一驚,可是很快又努力的平複了心情,在那稱唿後麵加上後續,“殿下……”


    “薑老將軍的記性還是可以的啊,居然還記得本王。”因為在場的人很多,即墨翰飛是不能依靠直覺去“看”薑柏宏的方向,所以剛才在拿下麵具的時候,他先朝焦雨甄伸出了手,然而焦雨甄也是心有靈犀的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之中小心翼翼的指示這方向,讓外人看來他似乎並沒有失明,所以此時此刻他可是“看”著薑柏宏的,那一雙清亮的眸子可是眼神淩厲的“看”著薑柏宏,“剛才本王在門外聽到薑老將軍要對本王的王妃做什麽呢?好像是喊著什麽罪人……”


    應著即墨翰飛那咄咄逼人的視線,薑柏宏臉色非常難看,他移開目光看著焦雨甄,然後看到了焦雨甄取下了臉上的麵紗,其實他是沒有親眼見過焦雨甄的,但是在焦雨甄和即墨翰飛成親以前,曾經在焦氏老夫人的壽宴上讓薑妙妙跪在了大門外好幾個時辰這件事情他卻是知道的,那個時候他也很生氣,就打聽了焦雨甄的事情,可是伊西多國的公主,他就算心裏有氣也沒有辦法啊,隻能將那件事卻憋在了肚子裏麵去了。


    所以……在焦雨甄取下了麵紗的時候,薑柏宏是可以肯定了對方就是伊西多國的鮮於然心公主!


    真是倒黴!薑柏宏在心裏大叫不好!


    “薑老將軍是不是說本王的王妃是罪人呢?還汙蔑她傷害了薑老將軍你的孫女,並且嫁禍他人?對了……本王聽說被嫁禍的人是劉大人,那麽是哪一位劉大人啊?”即墨翰飛沒有給薑柏宏喘息的機會,這一番話妙語連珠,“薑老將軍還請給本王一個解釋。”


    薑柏宏想到了薑妙妙上一次被焦雨甄弄得那麽慘,但是自己上一次不能報仇,現在仇敵都送上門來了,如果他現在就這樣認了慫,那麽別說上一次的仇報不了,現在還無法下台,甚至連薑妙妙那獨一無二的地位也保不住的,如果那位劉大人知道了焦雨甄也有可能是那個人的話,就肯定不會要薑妙妙的,畢竟薑妙妙那性子他也很是了解……


    不能就這樣妥協了,說什麽也不能放過他們!


    薑柏宏咬了咬牙,下了很大的一個決心,他看著焦雨甄,用著很努力平靜下來的語氣說話:“景親王殿下,末將不知道這位姑娘就是景親王妃,但是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景親王妃之前與末將的孫女發生了口角,這件事情在座的眾人都是知道的。末將沒有想到景親王妃為此事懷恨在心,昨天夜裏親自去了一趟末將孫女的房間裏將其迷暈,然後藏到了一位姓劉,名‘大仁’的男客人房間衣箱之中。末將幾乎是將整一座遠東鎮都翻了過來,也沒有找到末將的孫女,卻在孫女的房間裏發現了景親王妃頭飾的掛飾,於是找王妃理論。景親王妃便帶著末將等人去到那位劉姓的男客人的房間裏,找到了末將的孫女。末將自然認為那個劉姓的男客人就是犯人,於是在救出孫女的時候就將那個男客人給關押起來了,怎麽知道末將的孫女醒來以後說是景親王妃對她下手的,那位客人是無辜的。於是末將就去要放出那位客人,卻不料看到了對方有些不妥,讓身邊隨行精通岐黃之術的部下查看,發現對方被下了……下了春藥……末將實在難以想象,就算不是景親王妃那樣尊貴身份的女子,就算是一個尋常的良家女子,也是絕對不會對男子下那樣的藥的!”


    薑柏宏這麽一番話出口了,頓時讓無聲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雖然提議對那個劉大人下春藥的人是焦雨甄,可是焦雨甄壓根就沒有門路弄來那樣的藥,是她去買來春藥的,她在雨花樓裏當花魁那麽久,不可能沒有一些門路的,所以薑柏宏這麽一番話就刺痛了她,她就不是什麽良家婦女那又如何?不是有一句俗話叫做“從來俠女出風塵”嗎?


    焦雨甄發現了薑柏宏這一番話裏很刻意的的將“劉大人”改成了“劉姓的男客人”,還每一句話都如此咬文嚼字的說,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實在太明顯了,她相信不僅自己,就連即墨翰飛也察覺到了。


    即墨翰飛聽了薑柏宏這麽一番話,然後便側過了臉看著焦雨甄:“愛妃,你可做過那樣的事情?”


    焦雨甄自然明白即墨翰飛壓根就沒有說懷疑或者責怪自己的意思,於是她臉上堆滿了委屈的神情,含著那幾滴要掉不掉的淚珠說話:“臣妾沒有……王爺最了解臣妾了,臣妾怎麽會做那樣的事情呢?”


    聽到了焦雨甄這麽一番話,即墨翰飛便點了點頭:“本王的王妃向來溫柔善良,絕對不會存有害人之心,想必在座眾人若是經曆了昨日的一切,應該是心裏有數的。”


    “的確如此。”“都是那個薑小姐一直在罵人。”“對啊,景親王妃可是沒有一點失態的,還很大度呢……”


    在座的客人都輕聲的議論著,大家都是讚同即墨翰飛的話,其實昨天晚上的賞寶宴上都是那個薑妙妙大小姐在自討沒趣罷了,焦雨甄可是得體大方的。


    薑柏宏其實也是在場的,可是他剛才說了那麽多,重點分明不是在這一點上啊!


    “王爺,那位劉姓的客人可是親眼看到了景親王妃進入了末將孫女的房間,而且還留下了首飾上的……”


    “那件首飾……”即墨翰飛輕飄飄的打斷了薑柏宏的話,“本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就是金海棠珠花步搖吧。那可是破陣比試的時候,王妃用來刺傷那個劉大人的,那麽劉大人拿過那件首飾,也是可以取下上麵的垂飾的,而且一般的步搖上都有好幾條垂飾,王妃沒有注意到有心人如此破壞她的首飾自然也是正常的。那個劉大人後來還將薑老將軍的孫女送迴了房間,刻意留下那件垂飾也是可以的。既然如此……薑老將軍所拿出來的證據都不成立,反而都指向了那位劉大人。最後薑老將軍要拿出來的證據就隻有薑小姐的證詞了,那麽就請薑老將軍把薑小姐帶到本王的麵前來。本王倒要看看,庶民是如何冤枉本王的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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