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安安想要迴去了麽?”田流蘇伸手摸著她的頭發溫聲問道。


    “恩,我們出來都這麽長時間了,我和樂樂想阿寶了,還有寶叔叔。”


    他們這次出來將秦寶柱一人留在了甜水村,秦寶柱怨念深深,最後將雪靈狐留了下來陪伴他,所以雪靈狐這次沒跟著來。


    田流蘇一笑,拍著二人的頭輕輕說道:“快了,待娘親傷好後,我們就迴去。”她其實心中已經迫不及待了,這一次刺殺事件之後,她不想再低調了,她要高調的正麵對上宰相府。


    雲洛給兩個孩子洗完後,見母子三人相處甚歡,便悄悄的出了屋子往偏廳而來,那裏孫明玉已經在等著了。


    進了偏廳,孫明玉向他行禮後,他命他起來又給他看了座。


    “世子,聽說世子妃今日遭了刺客?這是下官的失職啊,望世子恕罪。”孫明玉聽說了田流蘇遇刺之後便第一時間趕來這裏等著了,他心中犯了嘀咕,不知道雲洛會不會大怒拆了他的衙門。


    “孫大人,傳聞你這裏不是治安良好,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麽?怎麽會光天化日之下令刺客進入壟城?”雖然刺客除了那頭領之外已經全部被誅殺,但雲洛還是無法平息心中怒氣,他又一次讓她受了傷。


    “世子,是下官的疏忽,這些日子以來日日安撫災民,對於治安方麵稍有懈怠,讓刺客鑽了空子,望世子諒解。”


    孫明玉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若是田流蘇在他治下出了什麽事,那他丟的可能就不是官了,而是命。


    “現在你還能籌集多少銀錢或者糧食?別告訴我你辦不到,本世子不想親手沾染鮮血來處理此事,洛邑欽差文大人可是采取了雷霆手段令洛邑的大戶上交了二十萬兩銀子。”


    “世子,這…下官再想想辦法,壟城富庶,大戶人家也沒真的倒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下官也盡量再籌集一些銀兩,爭取和洛邑的一樣多。”


    “好,那這事你去辦,本世子就不插手了,你告訴壟城大戶文大人在洛邑是如何處置那些帶頭挑事不肯交納賑災款的富戶們的。”


    此次壟城和洛邑受災的真相已經查明,雲洛此時也不想再在這裏耗下去,若不是等著要會會那明月教教主,他此時已經啟程迴京了。


    “是。”孫明玉又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想起那洛邑欽差文大人的手段孫明玉便冷汗直流,文欽差到達洛邑後,在了解了災情真相後,召集洛邑商戶議事,要求他們每戶捐出一部分銀子購買糧食緩解洛邑災情,但是遭到了商戶和衙門的集體抵製。


    那些商戶紛紛說他們已經餓得快要揭不開鍋了,當地第一大戶呂順安帶頭說自己每日裏隻靠一些清粥野菜維持生活,實在無法捐出多餘的銀兩,文熙命人當場買來了雞鴨魚肉給他解饞,最後生生的將他撐死,據說死的時候極其痛苦,非常慘烈,洛邑大戶當場便寫了契約按了手印上交了銀兩。


    此事已經傳遍了洛邑和壟城兩地,壟城大戶已經開始打探消息,問壟城衙門是不是也要收繳銀兩,若是如此他們必定積極配合,看來壟城的銀兩征集一定會比洛邑順利許多。


    “世子,那明月教已經傳來消息,約世子三日後在城西破廟中相見。”過了一會兒,孫明玉又對他說道。


    “恩,三日後?”


    “是,今早有一個乞丐送將書信送到衙門,下官打開一看卻是那明月教的信函。”


    “好,那本世子便再等三日,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雲洛眼神清涼的滑過孫明玉,交代完這事之後便讓他自去征集錢款,他想著今早青鬆從京城傳來的關於他搜集到的明月教的消息。


    這個教派一直存在於江湖中,不過以前他們隻是少數一部分人,並不發展教眾,而且行事也很低調,他們是從今年開始突然高調出現在世人麵前的,這個教出現以來並無劣行,好像真的像他們所標榜的那樣以救濟天下蒼生為己任。


    這個教有嚴格的組織係統和各項審查律令,想要加入的人都必須經過對方的審查才可入教,他們並不像傳說中什麽人都可以入教的,這個教的教主據說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隻有教中的兩位最高護法左右使者才知道教主的底細。


    雲洛心中猜測著,在這樣的時候這個教高調走向世人究竟有什麽目的?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雲洛的傷藥都是頂級好藥,是雲擎留下來的,三天的時間田流蘇的傷口已經結痂,好的差不多了,這幾日他日日親自給她上藥包紮,在他細心的照顧下傷口好的很快,田流蘇本來想自己先迴甜水村,但雲洛不許,她得知他會完明月教的教主後便會迴京後決定等他幾日,反正也不差這幾日。


    這日一早吃過早膳後,雲洛便準備動身去城西破廟,田流蘇吩咐如畫看好兩個孩子,也要跟著他一起去見見這明月教的教主,她實在是很好奇,雲洛見她傷好的也差不多了,最後勉強點頭同意,有了上次的刺殺事件,雲洛又命令自己的隱衛暗中跟著保護田流蘇。


    城西破廟便是他們第一日到來微服私訪時去的那間破廟,因為那裏是災民聚集地,所以二人輕車熟路的便找到了那裏。


    來到破廟前,隻見今日廟中一個人都沒有,殘破的屋子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裏,無盡的蕭條荒涼。


    “這裏不是災民聚集地嗎?怎麽會如此冷清?”田流蘇詫異的開口問雲洛,他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可是很熱鬧的,雖然都是些衣衫破爛,手持破碗拄著拐棍像乞丐一般的災民,但好歹人聲鼎沸,熱熱鬧鬧的,哪裏像今天一樣,一個人影都沒有?這前後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或許,那日的不是災民,我們可能中計了。”


    走到破廟門前,雲洛一把拉住田流蘇,不讓她再往前走,憑著常年在軍中浸淫出來的敏銳和洞察力,他感到裏麵有人,而且四周空氣湧動,逐漸形成一股漩渦圍繞在二人身邊,裏麵的人武功十分高強。


    “不知裏麵來的可是明月教的教主?”雲洛收起自己的氣息,一身清華站在門口,朗聲問道。


    “就你還不配見我們教主。”這話異口同聲,細聽之下卻是出自兩個人之口。


    “你們煞費苦心約我來是何意?”雲洛此時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行蹤早就被人暴露了。


    從他們來壟城的第一天,就被人盯上了,從他和田流蘇微服私訪的時候就開始落入了別人的圈套中,那攤販、小孩及她的娘親和廟裏的其它人,這都是為了他們微服私訪演得一場戲,他們以孫明玉為引引出明月教,給他們留下孫明玉是個好官和明月教以救濟天下蒼生為己任的印象,而孫明玉的確是個口碑良好的好官,但明月教便不知道了。


    “既然來了,便留下吧,今日這破廟便是你的葬身之地。”這話說完,突然四麵八方黑壓壓的射過來一片箭雨。


    雲洛一驚,口中喊道:“布陣。”然後一拉田流蘇撲入廟中。


    霎時間王府隱衛從暗中飛出來齊齊撲向雲洛和田流蘇麵前站成一排擋住齊齊而來的箭矢,青離和墨離帶頭布陣,將箭雨擋在外麵,一支也進不來。


    一輪箭矢發射過後,再沒了動靜,青離和墨離指揮著隱衛將廟門之前防守的密不透風,與敵人靜靜的對峙著。


    雲洛拉著田流蘇撲入廟中後,迎麵一股強大的殺氣撲麵而來,他抱著田流蘇就地一躍而起往旁邊躲過,隻聽“奪奪”一陣響聲,一排鐵釘便豎在地上。


    雲洛將田流蘇放下讓她站到安全位置,然後一轉身迎上了對麵而來的黑色身影,二人在半空中齊齊出掌,手掌相交隻聽“啪啪”之聲想起,頃刻間已經對了兩掌,雲洛飛身落地站在田流蘇身邊後,氣息不穩,喉嚨一嘔嘴角沁出一絲血跡。


    “你怎麽樣?”田流蘇一把伸手扶住了他,焦急的喊道。


    她見他和敵人隻對了兩掌便已經受傷,可見今日來人武功之高,然後她轉頭往對麵的人看去。


    隻見對麵一人一身黑衣,蒙著麵巾,氣場強大,目光犀利,落地後也“蹬蹬蹬”退了三步,看來也不比雲洛好受。


    “不礙事。”雲洛抬手擦了一把血跡,抬眼看向對麵之人。


    “我們之間有什麽恩怨?還請明說。”


    “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你今日必死無疑便可以了。”那人說話聲音透著沙啞,看來是故意變過聲的,也看不出年紀麵貌。


    “就算今日必死無疑,也該知道事情真相吧?我們和明月教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麽要布下這樣的陣截殺我們?”田流蘇見那人蠻不講理,忍不住開口分辨。


    “我們尋仇的人是他,和他不相幹的人可以離開。”那人一指田流蘇說道。


    “他是我相公,我怎麽能舍下他獨自離去?開什麽國際玩笑。”田流蘇一怒,什麽叫不相幹的人,她和雲洛這輩子哪怕相愛相殺也絕不要成為不相幹的人,這人敢這麽說她詛咒他全家下十八層地獄。


    雲洛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的看著她,如一潭緩緩拂過她的心田,沁人心脾,他一字一句的開口:“放心,我們不會有事。”


    “恩,我知道。”田流蘇一點頭輕輕開口。


    “做夢。”那人見此時此刻二人居然還有閑心情卿卿我我,不由大怒,他身形一展又向雲洛和田流蘇的地方撲了過來。


    雲洛要保護田流蘇,出手格擋他便落了下風,田流蘇手中使勁兒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伸手抽出匕首一滾,萬年不變招數之削腿黨便向那人下盤削去。


    雲洛也未見過她施展功夫,隻是聽青離匯報說她身手敏捷,隻是沒有內力,此時一見果然如此,招數機變絲毫不拖泥帶水,不由得心中一怔,她居然還會武功?這又是和誰學的?師承何方?


    那人見田流蘇居然和雲洛共同出手對付他,心中一氣掌風更加淩厲的攻向雲洛,對田流蘇的攻擊卻隻是擋掉她的進攻,並不痛下殺手。


    那人以一人之力力戰雲洛和田流蘇二人還隱隱占了上風,雲洛見田流蘇有自保的能力,也隻隨時注意著她的動向,全力以赴對付那人的攻勢。


    三人對戰半晌,田流蘇畢竟受傷初愈,體力不支,漸漸的她的額頭上滲出汗水,招數也慢了下來,突然那人一鶴衝天向上飛起,手中長劍出鞘向下麵的雲洛當頭刺下來。


    雲洛也向上飛起,二人撇下田流蘇在半空中虛空打了半晌,田流蘇見打得好好的二人突然飛起在半空中打了起來,她又沒有內力,不會輕功飛不上去,一下子隻能眼巴巴的站在地上看熱鬧了,不由得大怒,抬起頭喝道:“快下來打,姑奶奶我好久沒打架了,手癢得慌,你們跑到半空中是什麽意思?瞧不上我的武功麽?”


    二人正打得歡,被她這一句話攪的似乎氣息同時岔了一下,接著雲洛先落了下來,田流蘇忙接過他的身子扶著他,對麵的黑衣人落地後扔了劍毫不停歇,掌間卷著一股強烈的勁風向雲洛襲來。


    雲洛見此人來勢洶洶,心係田流蘇,一把將她扯開出掌便有些慢了,“啪”二人又對了一掌,雲洛倒退了好幾步“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雲洛!”田流蘇大叫一聲,那人見雲洛受傷,一鼓作氣飛身而起,掌心凝聚內力又向他當胸一掌拍過來,田流蘇急怒攻心,不管不顧一撲而上擋在他胸前,將後背露給那人。


    “流蘇!”雲洛目呲欲裂,但此時已經來不及推開她,眼看那人全力而發的一掌便要拍到她身上,這掌下去,她必死無疑。


    田流蘇雙手摟著他的肩膀目光流轉,眼波溫柔,毫無欲念深情的凝視著他,此時她心中所想的是能死在心愛的人身邊,重生一場也不枉此生。


    那人眼見雲洛就要斃命在他掌下,此刻這一掌也是他用盡全力所出一生所學凝聚的精華,陡然間見田流蘇如閃電般撲向雲洛擋在身前,他頓時大驚來不及思考硬生生收迴掌力向後飛去,隻聽“咯咯”幾聲骨頭碎裂之聲響起,他被自己的內力反噬,接著也“噗”的吐了一口血。


    緊接著他飛身而起,撞破破廟的窗戶飛了出去,隻聽幾聲焦急的聲音響起,然後便很快的消失在了遠處。


    田流蘇等了半晌不見那人掌力劈下來,頓時轉頭便看到那人吐血的場景,恍惚間見那人身形有些熟悉,她不禁愣在當地。


    雲洛自然也看到那人的神色大變和眼中焦急以及受傷的前後情形,不禁伸手將田流蘇一摟拖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卻心中知道那人在最後關頭放棄了殺死雲洛而且內力反噬傷了自己是因為田流蘇,這個認知不禁讓田流蘇心中迷惑不解,也讓雲洛再一次心情緊張起來。


    這一個一個的是要鬧哪樣啊,一個文熙已經夠他頭痛的了,他費盡心思的討好田流蘇,生怕別人也慧眼識珠得知她的與眾不同將她拐跑,現在果然又出來一個家夥,看樣子這家夥居然是明月教的教主或者至少是教中職位很高的人,她怎麽又被這教派的人盯上了?


    “這是怎麽迴事?”此時二人恍若夢中,危險解除也不省得將外麵的侍衛喚進來,田流蘇懵懵懂懂的抬起頭有些傻傻的問雲洛。


    “不知道。”雲洛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又不甘的歎了口氣:“都怪你太與眾不同,又招了桃花。”


    “什麽桃花?這麽危險的桃花我可不敢要。”


    二人故意緩和著氣氛,心中卻知道,有一張巨大的網已經無形的將二人網在了其中,使他們尋不到出口,這明月教的出現看來果然不是簡單的。


    “我們走吧,此地已經不可久留,迴去我們便啟程迴京。”雲洛此時心中想的根本不是什麽家國大事,而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想要盡快迴去當著天下人的麵將田流蘇娶迴長安王府,正式給她冠上長安王世子妃的名頭。


    對於現在出現的這個他毫不知情的明月教和剛才那個一看就對田流蘇心懷不軌的家夥他心中不禁又焦躁起來,他覺得現在這些事什麽都比不過他娶田流蘇的事來得重要,他有預感,若不盡快這樣做,那他和她又要經曆波折,也許還會麵臨失去她的危險。


    想到這裏,他心中一痛,抬頭看向田流蘇。


    “流蘇,以後,不管出了什麽事,你都不準離我而去。”雲洛霸道的摟著她盯著她的眼睛要他當著他的麵做出承諾。


    “好。”田流蘇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了他,不管前麵是荊棘還是一帆風順,她以後都會一直陪著他,也要他一直陪著她,相攜著走下去。


    “恩,雖然隻有一個字,但是我記住了。”說完,雲洛伸手按著胸口站了起來,對著外麵吹了個口哨。


    外麵青離墨離和王府隱衛仍然維持著人牆擋著破廟,雲洛方才給他們的任務便是抵擋外麵的箭矢,所以廟裏的動靜他們隻是聽著,等雲洛給他們發信號他們才能進去,而那些人發射了一輪箭矢之後也再沒了動靜,似乎他們的目的也是將隱衛阻擋在破廟之外。


    青離和墨離聽到雲洛召喚,急急的轉身往廟中衝去,方才他們已經聽到了裏邊的打鬥聲和二人的嘶喊聲,雖然焦急裏麵的情況,但是仍然維持著雲洛的命令沒有進去,此時聽到召喚再也顧不得許多飛身而入。


    “世子,縣主,你們怎麽樣?”進來後青離走過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待看到二人完好無損的依偎在一起時不由得鬆了口氣。


    “沒事,外麵的那些人已經撤了?”雲洛方才被那人內力所震,內腑受了輕傷,此時說話還有些喘。


    “是,第一輪箭雨過後,便再沒了動靜。”


    “看來,隻是想阻住你們。”


    雲洛扶著田流蘇緩緩出了廟門,王府十八隱衛見他出來,齊齊跪下向他行禮:“世子。”


    “我沒事,你們隱去吧。”雲洛吩咐了一聲,那些人便齊齊起身又隱在了暗中。


    “你傷口如何?是不是又牽動了舊傷?”雲洛想起田流蘇的傷不由得小心的問道。


    “沒事,已經結痂了,基本上好了,我們現在怎麽辦?”


    “孫明玉即使不是明月教的教徒,也必然和那個教互相勾結,此時驛館已經不安全了。”


    雲洛此時已經想通了此事的前因後果,那孫明玉分明就是明月教的人,他就覺得奇怪,孫明玉居然對那明月教不排斥,自古江湖和官府就是排斥對立的,他居然會為明月教說好話開脫,這本身就不正常。


    但是他卻被微服私訪時那些“百姓”對他的稱頌迷惑了,雖然心中對他疑惑也並沒有往這方麵懷疑。


    “恩,如此說來,我們剛來壟城,便落入了他們的圈套。”田流蘇皺著眉頭開口。


    “對,這裏早就是明月教的地盤了,現在他們的頭領受傷,此時剛好是整肅明月教教眾的機會。”


    雲洛思索片刻,向青離下達命令,命他拿著自己的令牌到知府衙門裏調兵,他猜測孫明玉此時一定已經不在衙門裏了,衙門此刻應該是一團亂麻,青離答應了一聲去了。


    “若是這樣,那安安樂樂必定有危險。”田流蘇一驚,想到他們傾巢而出,隻留下安安樂樂在驛館,雪菱那日雖然沒受傷,但是也受了驚嚇,這兩日也在修養,沒空照顧兩個孩子,身邊隻有如畫,不知她能不能保護得了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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