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人呢?”


    “不知道。”說完,文熙便不再理二人,一拉秦寶柱離開了田流蘇家。


    雲洛見狀不禁暗暗的捏起了拳頭,文熙分明和三年前的事有關,但是他不說,誰也不能強迫他。


    田流蘇聽了半天雲裏霧裏一點也沒聽明白,隻聽到了一個名字,菱悅?


    “菱悅是誰?”她聽到三年前,便隱隱覺得有些蹊蹺。


    “是我以前在軍營時的一個屬下,不用多心。”雲洛溫聲說道。


    “切,我才不會多心,你以為我是吃醋麽?那是女人才幹的事。”田流蘇見雲洛一副解釋討好的樣子,忍不住翻白眼,以為她和那些京都女子們一樣花癡,看到個美男就邁不動步了麽?


    雲洛昨晚迴到小木樓後,便命青離和墨離去打聽鄉村上梁風俗,然後派他們去買儀式所需的全部東西,二人帶領侍衛浩浩蕩蕩的去龍泉縣一陣大采購,買齊了所有的東西,雲洛也特地從酒樓買了酒菜並命青離和墨離去縣太爺府上尋摸些好酒和時鮮果品。


    他知道這些東西現在也隻有再衙門那裏才有可能弄得到,縣太爺見了青離和墨離哪敢怠慢,自然是挖空心思巴結二人,他當即將自己費盡心思刮來留著過年吃的一大箱果品全部搬了出來交給二人,又將自己珍藏了幾十年的兩壇“女兒紅”拿出來一並給了他們。


    這也算是大手筆了,畢竟在古代要想在冬天吃到時鮮的瓜果蔬菜除非是皇親貴族,就是皇族之人也是不多的,而這縣令為了巴結雲洛幾乎將家底都倒騰空了才弄到這些也算不錯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雲洛打算今日一早就拿去田流蘇家慶賀,給她撐門麵,不想昨夜京中傳來消息,說他讓找的人有消息了,他猶豫半晌還是帶著青離和墨離快馬加鞭迴了京城。


    待迴去後才知道那女子有消息隻是三年前來過京城,她曾經去找文熙看過病。


    雲洛心念電轉間瞬間想通了這是文熙布下的一個局,他知道他急於找到那女子,所以故意命人放出風聲說有那女子的下落,帶他迴京後卻又告知他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那時他便知道文熙隻是不想讓他參加田流蘇的上梁儀式。


    所以他當即命青離迴王府拿了他和田流蘇的婚書又快馬加鞭折返迴來,果然見文熙已經先他一步和他準備了同樣的東西送到了田流蘇家,還在這裏像主人似的和秦寶柱吃吃喝喝,想到文熙仍然心心念念的惦記著田流蘇,心中頓時大怒。


    他十三歲那年領兵出征的時候,年輕氣盛,沉穩不足,而且上了戰場都是摸爬滾打實打實的拚殺出來的實力,有一次中了對方的計,被人包圍後一路浴血奮戰衝殺出一條血路,在他即將脫困之時忽被敵軍將領放了一箭冷箭,當那箭即將穿胸而過的時候,菱悅忽然竄了出來救了他。


    菱悅是軍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將領,她身世淒苦,自小被人牙子拐賣到青樓,後來由於她不肯屈服逃了出來女扮男裝進了軍營,進軍營後她憑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女漢子勁頭每每作戰便一路奮勇衝殺,屢立軍功,從一個小兵逐漸做到了千夫長。


    後來她除了作戰英勇外謀略也不差,無意間被雲洛看中,將她提拔上來做了一名參將,那時候軍營中並沒有人知道她是個女子,有一次他無意中發現了她的秘密。


    軍營中是無論如何都容不得女子存在的,他發現她是女子後本欲將她趕出軍營,可她向他下跪說了自己的經曆,還說自己無親無故,若是被趕出軍營便沒法再活下去,他權衡利弊後,最終留下了她,而自那之後,她更加奮勇作戰,那時候他年輕氣盛,不知不覺中和她成為了朋友,後來他返京後將她留在了軍營,她說自己在軍營待習慣了,要駐守邊關。


    那時候他已經名震關外,所以他將她調到了唐世堯麾下做了一名副將,鎮守邊關。


    三年前菱悅突然給他傳來書信說有要事相托要迴京找他,但她來的時候恰逢他和田流蘇拜堂又出征遠去,所以二人便錯過了,待他到了邊關後再派人迴來尋找她時已經失去蹤影,這幾年他一直在尋找她,她卻像突然消失了似的再也沒有絲毫訊息。


    想到這裏,雲洛不禁心中氣惱,文熙給她看過病,那文熙定然是知道她的一些情況的,而且,文熙出手治病,多半會治好,他卻不告訴他,那她到底去哪兒了?


    田流蘇見文熙和秦寶柱走後,雲洛一直站在屋中不做聲,不知在想什麽,等了好長時間不見他有所動作,隨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發什麽呆?”


    “沒事。”雲洛從漫長的迴憶中迴過神來,對著田流蘇一笑。


    “既然沒事,你也迴去吧,今日累了,我要早點休息。”田流蘇見文熙和秦寶柱走了,他還不走,便開口趕他。


    “娘子,其實我也備了今日上梁所需要的一切東西,不比文熙的少一樣,隻是我中了文熙的計,被他調走了,雖然東西現在沒用了,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讓你知道。”


    “誰說沒用了?你真的準備了?那就拿來啊?權當你在我這裏蹭飯的報酬好了。”


    田流蘇聽到他說也準備了東西,頓時高興了,怎麽會不需要?今日文熙拿來的那些吃的她自來了這裏都沒吃過呢,卻一絲不剩的被村民們吃了個三光,連酒都不剩一滴,她心中雖然肉疼,但過日子要仔細,請客要大方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她一點沒私藏讓他們吃了個盡興。


    雲洛搖了搖頭,逐漸將眼前的女子和小時候的那個田流蘇重疊在了一起,還是這麽明快直率,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麵她調戲他的樣子,他雙手叉在她的胳肢窩將她抱上來的時候,她迴答自己的身份名字時的搞怪新奇,自那以後的好多年,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看到的都是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


    ------題外話------


    多謝taiyangqing親投的五分評價票,還有njwq98765432、新屁屁、5696美人們投的月票,看吧,我的唿籲還是起作用的,今日多寫了一千字,表嫌少,我已經盡力了。


    063 要他何用?不如自宮


    後來世事多變,他和她逐漸站在了對立的局麵,平亂迴來後又得知她和文熙交好,最終隻能偷偷的關注她的消息,每每午夜夢迴之時,是滿滿的心酸。


    而後他也隻能將她封存在記憶深處,誰知世間事最是變幻無常,沒想到田敬居然會向他提親將她嫁給他,就在他以為終於有機會和她好好相處的時候,他又一次出關平亂,錯過了機會。


    不想此次迴京後她居然忘記了以前之事,前塵往事散盡,一切重新開始,封存的記憶終於破繭而出,再也不能抑製,他心中真的好歡喜。


    他其實也沒想著這麽快迴京,來到這裏短短的幾天,他便放鬆了全身心的疲憊,這麽多年他在朝中叱吒風雲,步步為營,著實很累了,在這裏多歇歇也是好的,想到這裏,他心中熱切起來,重要的是在這裏能夠名正言順的伴著她。


    “好,你等著,我親自迴去拿,我原以為你不想要的。”此時的他滿心歡喜,所以說話聲音也低沉溫柔,說完他高興的起身一飄迴了竹林去拿東西。


    “有好東西幹嘛不要?我又不傻。”田流蘇自言自語了一句,出了裏屋見宋嫂子和雪菱已經將碗筷收拾的妥妥的了,她又將借鄰居的碗筷板凳桌椅和二人一齊給還了迴去,路上,宋嫂子又向田流蘇說了好多感謝的話才姍姍離去。


    待她從鄰居家迴來後,青離和墨離已經將雲洛準備的瓜果酒菜全部拿來了,她重新擺了一桌,喊了安安樂樂雪靈狐和雪菱迴來,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吃了一頓。


    三天後,場房正式建好了,棗丫爹領著幾個村民一齊向田流蘇交工,終於完工了。


    田流蘇站在那座偌大的場房前,心中一陣感歎,以後這就是她發家致富的賺錢工具了,她要成為這龍泉縣的首席富豪,她此時隻是有這樣的一個低端的目標,絲毫沒想到日後她會將生意做到無法想象的大。


    接下來就是盤爐灶了,這個村民們就更拿手了,家家戶戶都有爐灶,都是村民自己盤的,總共二十個爐灶隻用了五天就盤好了。


    雲洛這幾日好似突然從天上降落到了地上,每日不再穿著一襲華麗衣衫招搖過市了,而是換了一身深色的綢緞衣袍天天來跟著她喂豬、喂羊、喂牛、喂雞,有一種人無論做什麽事都能似模似樣,和身份地位無關。


    自那日他拿出婚書氣走了文熙和寶柱後,這些天便天天跟著她幹活,時時刻刻黏著她,搞的安安和樂樂兩個孩子天天怨氣衝天,隻能使勁的折磨雪靈狐。


    雪靈狐對雲洛向來敬而遠之,對兩個孩子卻任勞任怨,無論兩個孩子揪它的白毛撒氣,還是將它拿起來拽著尾巴轉圈圈,它都好脾氣的應對著,從不向兩個孩子發火。


    這日爐灶盤好後場房就算全部建成了,田流蘇讓雪菱拿出這些日子記的工,準備給村民們發放工錢。


    “蘇娘子,有一件事我們要和你說。”棗丫爹見田流蘇拿出了那個記工的本子,讓雪菱迴屋拿銀子,和那幾個做工的村民們一起走了過來。


    田流蘇一怔,有些詫異的開口:“哦,什麽事?”


    “這做工的錢我們不要了。”棗丫爹一開口,那幾個村民也紛紛點頭,說著不要工錢的話。


    “為什麽?這是你們該得的。”田流蘇心道還有這麽好的事?做工不要錢?難道他們有什麽更大的圖謀?


    “蘇娘子,上梁之日你發給我們的紅包足以抵了工錢了,那麽多銀子的紅包就算除去工錢也很多了,我們不能再另要工錢了。”


    “是啊,是啊,我們不會再要了,剩下的錢你留著當做本錢吧。”那幾個村民紛紛開口。


    田流蘇一怔,前世今生,她最看重的便是這錢,她前世信奉的一句話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所以來到這裏後,她整日想的除了解決溫飽改善生活便是如何賺錢。


    她心中對錢有著一股執念,有錢才能讓她有安全感,這股執念主要來自於她前世的經曆,所以她想盡辦法圈錢,賺銀子,人隻有在極度渴望某種東西的情況下才會一心一意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日上梁給他們紅包的時候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她故意在上梁那日給他們發了五兩銀子的紅包,一方麵是心裏確實認為他們值得擁有,另一方麵是讓文熙知道她出手大方闊綽,然後她準備虛報銀兩,然後私藏一些銀子,也就是吃迴扣,等過幾日再向文熙要銀子。


    不想文熙當日準備了所有的吃食還額外給她包了紅包,雖然他說的那個包紅包的理由有些牽強,不過她看到銀子就高興,誰會嫌錢紮手啊,所以她高興的收下了銀子。


    而今日這些村民們卻因為這件事提出來不要工錢,若說她的心中沒有感動是騙人的,雖然這些村民麽以前薄待過她,欺負過她,但是他們畢竟沒做過什麽極端惡劣的事,比起來大家族中的黑暗爭鬥那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紅包是紅包,工錢是工錢,怎麽能混為一談,以後,我用得著你們的地方還多著呢,工錢給你們照發,你們不要推辭了。”


    田流蘇得知他們的想法後領了他們的情,但是該發的工錢還是要發的,這是原則問題,再說,她現在屬實不差這點錢,文熙給她一千兩的紅包,上次去京城的時候還有雲洛賠償給她的十兩黃金也有五百兩銀子,若是在甜水村來說,她足以當得起小富婆這三個字了。


    棗丫爹和那幾個村民麵麵相覷了半天,最終還是聽了田流蘇的話,將工錢收了,田流蘇按照一日一百文的工錢給足了他們,村民中除了告過假的兩三個村民其餘的滿勤的都領到了三兩多銀子的工錢,加上之前田流蘇給他們包的大紅包給她家建廠房每人都賺了七八兩銀子。


    村民們手中捏著熱乎乎的銀子,不由得想到今年的日子大約要比每年的好過一些了,過年的年貨年夜飯也能準備的稍微豐盛一些了,一個個憨厚的臉上露出樸實的笑容,他們再三感謝了田流蘇,田流蘇都笑著接納了,她不是矯情的人,給了他們實惠得他們的一個感謝並不為過。


    村民們滿心高興的領了工錢走了後,田流蘇在建成的場房裏四處走了一圈,轉著看了看,想到即將開始熬製的茯苓膏,心中不免興奮激動起來,接下來就是要將在鎮上訂做的那二十口大鍋搬迴來全部安在爐灶上,便一切就緒隻欠東風了。


    田流蘇犯了難,這二十口大鍋都是純鐵打造,宋嫂子和雪菱定了訂做的鐵匠鋪後,她曾親自去鎮上那家叫做“劍靈鐵匠鋪”的地方看過,挑選了很厚的精鐵做材料,隻為了做出來後鍋能堅固耐用,但是鍋卻比較重,而且這鐵鍋的體積大,這二十口大鍋的運送一下子成了問題。


    她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好法子,若是將秦寶柱莊子上的馬車和自家的牛套上宋嫂子家的平板車應該是可以拉的,關鍵是那鐵鍋大且又厚又重,抬上抬下估計也得三四個人合夥才能辦到,這得召全村村民們來抬,給工錢是小事,關鍵是這拉鍋估計都得三四天。


    次日一早起來,田流蘇仍舊在和雪菱還有安安樂樂討論如何拉鍋的問題。


    “娘親,是不是今日要套牛車去拉鍋,我和姐姐也要去,我們想坐牛車。”樂樂一邊穿衣服一邊興奮的問田流蘇。


    “是啊,今日要去拉鍋,不過,若是牛車真的拉了鍋,可不能坐人了,太危險了,人坐上去不安全。”田流蘇有些好笑,他們二人這是想要坐牛車麽?怪不得前幾日自己帶著兩個孩子給牛刷皮的時候樂樂問什麽時候才用牛拉車,原來是這樣。


    “娘親,那誰去拉呢?不如讓寶叔叔和世子大叔來幫忙,他們天天在我家白吃白喝,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讓他們給我們幹活抵消蹭飯的飯錢。”安安眨著眼睛半天想出了一個主意,替田流蘇分擔活計,田流蘇告訴兩個孩子雲洛是世子,二人雖不知世子為何物,但瞬間便想好了他的稱唿:世子大叔。


    “噗。”雪菱聞言一聲笑了出來,“夫人,安安和樂樂好聰明,真是得了您的真傳。”雪菱說完捂著嘴又一陣偷笑。


    “對呀,娘親,世子大叔不是說你是世子妃麽?都有世子兩個字就說明他和你是一國的,他就應該給你幫忙,否則,要他何用?……不如自宮。”樂樂想了半晌接不上最後一句,突然靈感一閃,想到田流蘇給二人講的故事,頓時接上了這一句。


    “咳咳…”田流蘇本來準備笑一下,聽到最後一句一陣口水嗆上了喉嚨。


    “哈哈哈…”雪靈狐聞言從皮褥子裏爬出來,伸出前爪指著樂樂發出一陣好似人聲的笑聲,邊笑還邊用爪子拍著炕沿捶胸頓足和人大笑時的神態一模一樣。


    田流蘇無語望天,難道這是她教出來的倒黴孩子麽?她給兩個孩子講故事講的幾乎詞窮了,以至於後來想到什麽就講什麽,近日給她們講了一點東方不敗的故事,兩個孩子立即聽得上了癮,於是她將前世的笑傲江湖裏的故事改編了一下編成若幹個小故事講給二人聽。


    誰知樂樂竟迷上了東方不敗的絕世神功葵花寶典,天天喊著要練葵花寶典,並說著那句經典台詞: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還讓她給他畫一本武功秘籍來,雖然他並不懂得自宮的含義,但是在他小小的腦袋裏也大致覺得自宮不是個好詞,今天一著急說話卡了,便將這句詞用了出來。


    “嗬嗬,夫人,安安和樂樂真是太可愛了。”雪菱見雪靈狐嘲笑完樂樂後樂樂漲紅了臉,開口安慰了他一句。


    “恩,我看安安樂樂的主意可行,他每日裏都要來咱家白吃白喝,讓他出點力也是理所應當。”


    田流蘇想到雲洛這幾日天天來這裏纏著她,想著安安樂樂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他那麽大一個世子,身邊定有許多武藝高強的侍衛,讓那些侍衛去抬鍋,也許會拉的快一些,想到這兒,頓時心中一陣得意,小樣,等著吧,放著現成的搬運工不用,要他何用?真的不如自宮。


    雲洛今日又準時來報道,自上梁那日文熙施調虎離山之計將他調離事件之後,他便將手頭的事都交給青離和墨離,一刻也不曾離開田流蘇,日日像上班打卡似的準時來報道,在她家吃完午飯和晚飯後迴自己的小木樓休息,村裏的村民們見田流蘇居然有這樣一個好相公,羨慕的心肝都疼了,尤其是幾個未成親的大姑娘,整日想方設法和田流蘇套近乎,想多看雲洛一眼。


    “娘子,你這場房建好後需要監工麽?不如我來給你做監工吧。”雲洛一早來了見田流蘇站在牛棚前給牛刷毛,便看著建成的場房問出聲。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今日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什麽事?”雲洛心中既詫異又有些高興,詫異的是她這麽強悍有什麽事是自己能幫到的?而高興的是她居然有用得著他的地方,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她心中已經有了些許印象了?她在有事的時候已經開始依賴他了?


    “呶,我這場房建成了,馬上就能投入製作了,我在鎮上訂做了二十口大鐵鍋,沒人幫我往牛車上抬上抬下的,想讓你叫你的侍衛來幫我把鍋拉迴來。”


    “就這事?”雲洛稍微蹙了下眉,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原來是這麽點人人都能解決得了的小事?


    “就這事。你以為這是小事麽?若沒有這鍋,我這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麽都做不了。”田流蘇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定是瞧不上做這種事的,所以,她加重了語氣,看他到底拉不拉。


    “小事一樁,在哪家鐵鋪子?”


    “在鎮上的劍靈鐵匠鋪,已經打好了,直接就能運迴來。”


    “好吧,我現在就派人去搬。”雲洛若是答應了的事坐起來也是雷厲風行的,他說完便對著虛空說了一句話。


    “聽到了嗎?立即去鎮上將鍋搬迴來。”


    “是。”虛空傳來一句答應聲,田流蘇舉目望去,哪有人影?她不由得對古代這高來高去的隱衛的功夫膜拜讚歎,前世她在組織裏也是拔尖的人物,文韜武功盜墓技術都不差的,和這些人一比她就是個球球,人比人活不成啊。


    那人答應了一聲後便再沒了聲息,田流蘇等了半晌不見有人出來套牛車,有些鬱悶的轉頭問雲洛:“你這侍衛怎麽不聽你指揮?答應了一聲就沒影了?”


    “他們已經去搬了啊。”雲洛奇怪的迴頭看她。


    “去哪搬了?牛還在這裏,車還沒套呢。”


    “哪用得著牛?當我王府十八衛是紙糊的?和那些村民一樣麽?”


    雲洛眼尾斜挑,瞥了田流蘇一眼,一股傲氣自身體之內散發出來,隨即擺了擺手道:“我們在這兒等著吧,不出半個時辰就搬迴來了。”


    田流蘇心中默默吐槽,二十口大鍋啊,不用車拉,他是要用吊車吊迴來麽?古代沒有高科技的吧?難不成他還真是神仙?吹一口仙氣就能把鍋吹迴來了?還限製著時辰?吹牛不打草稿。


    為了證明雲洛是吹牛的,她迴屋搬了個凳子坐在場房前,還喊來了雪菱、安安樂樂及雪靈狐,讓全家人做個見證,看待會兒搬不迴來她扒了他的皮。


    半個時辰之後,村裏浩浩蕩蕩的進來一隊侍衛,那些侍衛用雙手托著大鍋扛在肩膀上,將鍋都豎在一側,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走了迴來。


    青離和墨離一馬當先走在前麵,王府十八衛加上他倆剛好二十個人,每人搬一個正好,到了田流蘇的跟前,青離臉不紅氣不喘還對著田流蘇施了一禮道:“世子妃,這鍋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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