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太怪異,她捉摸不清。


    昭陵想到的,李文圳卻也猜到了。


    剛剛那一出,他就隱隱的有懷疑,現在更是確定了。


    正想著,特感覺又道視線打在自己的身上,下一瞬卻又消失不見,李文圳不由轉某看去,昭陵繼續低下了頭。


    李文圳微微一愣,隨即轉頭,嘴角卻是微翹,卻又飛快消逝不見。


    昭陵,遲早,我會讓你……


    …………………………


    南院,清秋閣內,大姨娘和李柳氏婆媳倆正在談天兒,李柳氏的丫鬟青蓮卻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三少奶奶,出事兒了,出事兒了。”青蓮急急的叫。


    李柳氏略微皺眉,正欲嗬斥,一旁的大姨娘一聽出事兒了,心裏就不安分了,忙揪著青蓮,巴巴兒的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如此慌張?”


    聽著大姨娘一連串兒的問題,李柳氏不滿的瞥了她一眼,心道姨娘就是姨娘,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可轉念一想,人家是自己夫君的姨娘,現在不就是自己的姨娘嗎?


    不由又滿心的鬱悶,心裏搖搖頭,也不欲多說了,她自己的心裏也有點兒好奇,青蓮平日最是穩重,今日如此,那便是真出了什麽大事兒。


    忙也問,“怎麽了?快快道來。”


    青蓮行了一禮,迴過氣兒來,忙道,“迴三少奶奶,大姨娘,聽說,聽說西院兒出事兒了。”


    “什麽?”李柳氏心裏一跳,捂著胸口詫異道。


    大姨娘也是一呆,青蓮便繼續道,“剛剛傳來消息,聽說西院那位和那新來的二少奶奶,一起中了毒呢!”


    大姨娘和李柳氏一聽,不由一怔,隨即兩人不由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的幸災樂禍。


    李柳氏又問,“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青蓮年把藥裏麵被下藥的事兒一一的說了,不過卻是沒說他們已經好了過來。李柳氏聽罷,點點頭,“我知道了,你退下去罷。”


    青蓮一聽,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等到廳內隻剩下婆媳兩人的時候,大姨娘這才笑出來,“哈哈,真是報應啊!看朱麗那個賤人,平日裏壞事兒做多了,如今報應到自己的兒子身上來了吧?!”


    李柳氏亦是點點頭,“我前兒還擔心呢,這二嫂嫂進來了,莫真是要把這二哥給照顧好了,沒想到……”說罷,略帶嘲諷的搖搖頭,“平日裏她那樣子,擺的多是高傲?如今怎麽著,還不是沒有一個好好兒的兒子給他撐腰。”


    大姨娘亦是深有同感,點點頭,“就是,等到時候,我兒坐上了忠伯侯的位子,看她還能如何囂張的下去!”


    李柳氏便道,“也真是苦了這大哥二哥了,做了她的兒子,特別是這個二哥,真真兒是命苦,好好兒的便中了毒,真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呀,也不知道現如今如何了?”


    大姨娘聽罷便道,“還能如何?就算是不死,也就那樣了。”說罷,又道,“不過,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沒得到時候朱麗那賤人又抓著我們的小辮子不放。”


    說是這麽說,其實左不過就是想去看熱鬧,而李柳氏亦是有這樣的心思,聞言立即點點頭,笑道,“那是自然,二哥這樣了,我們不去,傳了出去,對三爺的名聲也有影響的。”


    這倒是實話,如果到時候傳出一個,忠伯侯府三房為爭世子之位,對兄弟不理不睬的名聲,便是到時候李文興坐上了忠伯侯世子之位,也做的不安穩。


    在李柳氏的心裏,她是認為自己的夫君是坐這個忠伯侯的世子之位坐定了的,不說如今府中無合適的人繼承世子之位,便是二房的好起來了,可依照李文興和自己娘家的勢力,李柳氏也是認為李文興前途無限的。


    兩人商量著,便決定了,相攜著便出了南院。


    然而,剛剛行至一半的時候,便遇見了從西院兒趕過來叫人的婆子。


    婆子一見兩人,忙行禮,“見過三少奶奶,見過大姨娘。”


    李柳氏便問,“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什麽事兒?”她心裏想著肯定是西院兒的事兒,麵上便是不動聲色。


    婆子聞言,忙道,“三少奶奶和大姨娘遇見的正好,夫人正在西院兒鬆院等著您二位呢。”


    大姨娘和李柳氏一聽,不由對望一眼,心道果然如此,便又裝作不解的問,“哦?在西院兒?二爺那裏?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嗎?”


    婆子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又麵無表情道,“可不就是,二爺和二少奶奶中了毒,叫兩位快過去,有話要說呢。”說著,行了一禮,“既然兩位已經知道了,那奴婢便先行一步了。”說罷,繼續往南院兒跑去。


    李柳氏見婆子遇見了自己,也通知了自己,怎麽不和自己一起去西院兒,反而又往她的南院兒跑呢?


    忙道,“誒!你這婆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婆子停下,語氣硬梆梆的迴道,“抓人!”說罷,繼續跑,在李柳氏和大姨娘反應過來之前不見了蹤影。


    抓人?在自己的南院兒?


    等等!這是怎麽迴事兒?怎麽在她的院子裏來抓人了?李柳氏怔了怔,隨即想到什麽,心裏一跳,眼睛驀地睜大。


    抓人?在自己的南院兒?


    等等!這是怎麽迴事兒?怎麽在她的院子裏來抓人了?李柳氏怔了怔,隨即想到什麽,心裏一跳,眼睛驀地睜大。


    迴過神來,幾個婆子早已經跑遠了。


    李柳氏心頭一哽,幾欲噴火,在原地轉了轉,忙就往西院跑去。


    大姨娘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看見李柳氏這火急火燎的姿勢,也心知怕是出了什麽事兒,也不多問了,忙也跟著李柳氏身後跑去。


    等跑到了西院鬆院,也不用丫鬟通傳,兩人徑自跑了進去。


    臨進門的時候,李柳氏和大姨娘又停下來理了理衣裳妝容,這才裝作閑庭信步的走進去,實則心內早已經如萬千螞蟻在攀爬噬咬了。


    一進了裏間兒,便見的一臉冷色的朱麗坐在一旁,便是連大爺李文圳都來了,李夢之則是站在朱麗的身旁,而二少奶奶昭陵和二爺李文昭則是坐在床上相擁著。


    轉眼一掃,地上跪著一個丫鬟,臉上腫脹不堪,一看李柳氏便能猜到是怎麽迴事兒。


    李柳氏心裏一跳,上前一步,“見過母親見過大哥、二哥、二嫂。”大姨娘也跟著行禮了。


    李夢之則是給李柳氏見了一個禮。


    待禮罷,朱麗橫掃了一眼大姨娘和李柳氏,便道,“來的倒是快。”語氣冷冷的。


    李柳氏低垂著頭,掩住眸中的恨意,道,“迴母親,我和大姨娘正聽說了二哥和二嫂中毒的事兒,往這邊兒趕呢。”說罷,抬頭,滿臉的擔心看向李文昭和昭陵,“不知道二哥和二嫂怎麽樣了,弟妹初初聽說了,真是擔心死了。”


    李文昭對李柳氏沒什麽感覺,聽罷也隻是點點頭,“多謝三弟妹擔心了,現在無事兒了。”


    昭陵聽罷李柳氏的話卻是冷笑,擔心死了,隻怕是笑死了吧?


    不過與他無關,她轉頭,也對著李柳氏虛弱一笑,並不說什麽,李柳氏見得兩人如此,心中暗暗高興,不管此次李文昭中毒到底死沒死,可元氣是傷了,本就不大行的身子,怕是虧空的更加厲害,到時候,可不就是等死的命嗎?


    這麽一想,李柳氏心裏又高興起來了,隻是突然又想起衝到自己院子裏去的婆子,心又開始怦怦跳起來。


    聞言忙拍著胸口,倒真像是大鬆一口氣的樣子道,“沒事兒?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說罷,一轉頭掃見跪在地上的月衣,李柳氏眼眸微轉,試探道“我聽說,二哥是因為藥中被人放了毒才這樣的?”


    李文昭點點頭,李柳氏便一副詫異的樣子,道,“這怎麽可能?!說起來,二哥你的藥應當都是有專人在安排的呀?!怎麽會……?”


    李文昭搖搖頭,朱麗冷哼一聲,眼眸直直的盯著李柳氏,“在是有人安排又如何?有心算無心,隻要真的有人想要我兒的命,什麽事兒做不出?什麽辦法想不出?!”說這話的時候,朱麗的目光一直盯著李柳氏和大姨娘。


    兩人被朱麗盯得渾身不舒坦,都忍不住開口辯駁了,朱麗卻又轉了眼睛,放在地上的月衣身上,冷冷道,“這可不就是,你們看,就是這個賤人,是我兒的身邊兒,然而可恨的竟然是,她被別人收買了,就是她在我兒的藥中下了毒!”


    語氣狠戾,像是恨不得直接把月衣給千刀萬剮了去,李柳氏和大姨娘聽的齊齊一顫,不由對望一眼。


    月衣此刻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了,聽罷隻拚命的搖搖頭,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昭陵,可昭陵隻管把頭埋在李文昭的臂彎裏,就是不看她一眼。


    李柳氏稍微定定神兒,指著月衣,驚詫道,“難不成……就是這丫頭……下毒害了二哥不成?!”


    ☆、周折


    她一說這話,朱麗又是冷哼一聲,掃了一眼月衣,目光一轉又到了她的身上來,陰冷一笑,“不管是與不是,反正此事兒與她是脫不了幹係,至於這幕後主謀,到底是誰……”她拖長語音,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後特別的瞪了李柳氏和大姨娘嗎,又道,“不管是誰,她可千萬得祈求,不要讓我抓到,否則,我定要將她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恨!”


    這一說,眾人又是心尖兒一顫。


    昭陵卻是聽著心裏冷笑,朱麗啊朱麗,你到底還是如此,行事手段如此直接幹脆,心狠手辣,我該要如何,才能讓你到時候,更加的生不如死呢?!


    你且等著!


    朱麗話一出,眾人皆是小心翼翼,連唿吸都好似怕重了三分。


    而這時,去了南院兒抓人的婆子便迴來了,朱麗一聽,直接一喝,“把人給我拉進來!”


    眾人便見的兩個婆子拉著一個身形瘦小的丫鬟進了來,丫鬟渾身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婆子拉她進來,一踢她後退,喝道,“跪下!還不拜見夫人!”


    丫鬟忙行禮,“奴婢阿春,給……給夫人……請安!”此人正是月衣的那個同鄉。


    而李柳氏一見這個丫鬟,立時瞪大了眼睛,阿春雖然不是她的親身丫鬟,可到底也是她院子裏的,平日見得多了,多少都有些印象,此刻一見兩個婆子竟然是抓的自己院子裏的丫鬟,而且是到這裏來。


    在稍一聯想今天發生的事兒,是個傻子都知道是什麽事兒了。


    李柳氏心裏慌了,果然是有問題,竟然算計了她,到底是誰?


    心裏這麽想,麵上卻是快速的鎮定,然後裝作不解的去問,“母親……這是,這是我院子裏的丫鬟,怎麽……?”


    “怎麽?”朱麗不等她把話說完,眼睛一斜,冷冷一笑,“你有問題?”


    她怎麽敢有問題,李柳氏忙搖頭,“不,不,不是,隻是……隻是……,兒媳不知,這個丫鬟是兒媳院子裏的掃地丫鬟,不知是她犯了什麽錯?竟然勞費母親的心,把她給抓到這裏來了?若是這丫鬟有什麽地方惹的母親不高興,母親隻管告訴了兒媳便是,兒媳定好好兒的待母親教訓她,何必勞費母親您親自動手呢?”


    “犯了什麽錯?”朱麗嗤笑,“王雨潔,我告訴你,少在這裏給我裝蒜!把人交給你?到時候,是不是就是一句死屍了?”


    李柳氏心頭害怕的不行,麵上裝出一副恐慌的模樣,忙跪在地上,“母親息怒,請贖兒媳愚笨,不知母親在說什麽,還請母親明示。”


    大姨娘也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夫人,若是三少奶奶有什麽惹您不快的地方,婢妾願意代三少奶奶受罰,還請夫人饒了三少奶奶吧。三少奶奶畢竟是您的兒媳,不比婢妾。”說著抹眼淚,“不然,不然到時候,便是侯爺那裏,夫人也說不過去呀。”


    朱麗一聽,更是怒氣叢生,一拍桌案,“好啊你!竟然敢拿侯爺來壓我!”雖然這麽說,可朱麗的心裏也的確是有點顧忌侯爺李誌的,目光幾欲噴火的瞪著李柳氏和大姨娘,卻是再也不說一句了。


    李柳氏本來一聽大姨娘說話,心裏也是惱恨的不行,這個時候大姨娘也進來瞎摻和什麽呀,現在好了,朱麗果然是發飆了。


    可這之後,卻是沒想到,朱麗也隻是緊緊地瞪著他們,而這時李夢之忙拍著朱麗的背脊,一邊兒拍一邊兒安慰道,“母親稍安勿躁,且不管其他如何,母親先看看二哥這事兒,把這事兒查清楚了,,到時候,有關聯的人,辦事母親您處置了,父親也不會說您什麽的。”


    這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現在說那麽多,都是廢話,還是查清楚真相吧!


    李夢之看著他們這一群女人做戲算計來算計去的,也是醉了,心裏不耐煩,又抓準了時機刷好感度。


    朱麗一聽,果然平靜了許多,目光一掃李柳氏和大姨娘,最後冷哼一聲,“你不說便罷,起來罷!既然人我帶來了,自是有我的道理,你毋須多言!”到時候,如果真讓我知道,是你們在暗害我兒,看我如何削了你們!


    李柳氏一聽,不敢在有異議,站起來和大姨娘退到一邊兒。


    朱麗便對婆子點點頭,“開始吧。”


    婆子見狀,忙應了是,然後一把抓住阿春的頭發,阿春疼的一聲大叫叫出來,隨後被迫昂起頭來。


    婆子便指著一旁的月衣,“說,你認識不認識這個人?”


    阿春疼的不行,睨著眼瞧了一眼,一見便是自己的同鄉月衣,忙點點頭,結結巴巴的說,“認……識,她……是我的,同鄉。”


    婆子一笑,又道,“你們是不是經常在一起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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