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疼不疼?穆大夫說你有內傷。”


    “骨頭沒斷,養一段時間就好。”秦錦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若是那般的狀況下斷了肋骨,戳穿了內部的髒腑,才是麻煩。“你怎麽來了?”


    “小玲在外買東西,聽到了有人說趙家老夫人的身子不好了,我就想到了昨天你說過你救了趙家二夫人的事情。”穆英把軟枕靠在了秦錦然的身後,“誰知道還是來遲了,讓那趙家大公子發了瘋一般,弄成這樣。”


    “趙家老夫人怎麽了?”


    “聽說是中了風,現在人還沒有醒過來,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很是兇險。”


    秦錦然的眉心攏起,趙老夫人說話是中氣十足,若是她當時中風摔倒,還可以說是自己的錯處,迴府了之後摔倒,又怎能怪在了自己的頭上。


    “趙家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可打探清楚了?”秦錦然問話的時候,就聽到了叩門聲,“勞煩問一句,秦娘子可醒過來了?”


    “是衙役。”薑夢說道,“製住了趙梓學之後,衙門就來人了,一直等在外麵,現在你醒了,恐怕是來問當時的狀況的。”


    “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第153章 盛夏時節再逢君(上)


    進入到屋內的不僅僅是衙役,還有被捆了起來的趙梓學,一見著秦錦然就咆哮著,“為什麽不把她捆起來?她害了我妻,還有我的母親!根本不會行醫,這種人就應該關入到大牢裏。大人,應當將她拿下,關入到大牢之中,在衙門裏好生審問。”


    “小聲些。吵死了。”從腰封裏掏出一個掌嘴板,“你要是再吵吵嚷嚷,我就打上去了。”王大人的神情有些不屑,居然連女人都打,“剛剛是你嚷嚷著要和秦大夫對峙,現在進到了房間裏,好好說話,吵什麽超,房間又不大,在場的人又沒有人耳聾,聽得清你說什麽!”


    秦錦然認出了現在在說話的是姓王的那個衙役頭兒,“王大人,恕我不能行禮。”


    王大人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一腳踹在了趙梓學的腿彎處,“你看你做的好事,把秦大夫打成這般的模樣?口裏說的更是什麽混賬話!什麽不會行醫,上一次郭家姑娘的事情,我是親眼見著她紮針之後,讓郭姑娘開口說話的。”


    趙梓學被一踹之後就跪向了秦錦然,麵上出現了一抹惱怒,也不敢站起身子,隻是轉了個方向,麵向了王大人,“她以前大字都不識一個,怎麽會突然會了醫術?大人請明察。”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秦錦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如果我不能夠行醫救人,如何進入了醫術院?王大人是親眼見過我行醫,滿醫術院的人也可以替我證明,我當真識文斷字會行醫。”


    趙梓學雖然跪在地上,氣勢卻不減,冷笑一聲,覺得這個王大人明顯在偏頗秦錦然,“就算是你有醫術,那你為什麽要害了我的二夫人,還有我娘!我知道你厭惡我們趙家人,你也不能夠如此喪心病狂!我可憐的兒子啊,還沒有出生,就這樣平白送了性命。”


    “趙梓學,我確實是厭惡你厭惡的緊,但若是正想要害你的二夫人,還有你的孩子,我何必出手就救她?”秦錦然看著雙目眥得通紅的趙梓學,“村裏沒有大夫,任由你二夫人躺在那裏,不要說是孩子了,她的性命也會斷送。小錢氏的身子也不好,摔得那般的重,那時候孩子已經是保不住了。”


    趙梓學的鼻腔裏噴了氣,“狡辯,如果你不出手,怎麽能夠害得她永遠懷不上孩子!”


    薑夢此時笑了,趙梓學本就是愛好美色之人,看到了薑夢的笑容忍不住被晃了眼,“你先前說我秦姐姐不會醫術,這會兒又說她害了你的孩子。若是她不會醫術怎麽能夠害得你二夫人虧損了身子?”


    聲音輕輕柔柔的,如同溫柔的風拂麵,趙梓學的聲音也不由得放得輕一些了,“剛剛王大人不是說,見過秦氏出手嘛?”


    “所以說,正說也是你,反說也是你。”薑夢淺笑,“隻要是救了你的二夫人,然後呀,你的二夫人身子不好了,就是大夫的錯?又因為,恰巧有些是非曲直,便都推到我姐姐頭上去?”


    “秦氏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妹妹?”趙梓學忍不住追問,說完之後神情有些懊惱,立即接著說道:“她害了我的二夫人,又讓我娘氣得中風吐血,這是不爭的事實。”


    “因發病急驟,症見多端,病情變化迅速,與風之善行數變特點相似,故名中風、卒中。中風以猝然昏撲、不省人事或突然發生口眼歪斜、半身不遂、舌強言蹇、智力障礙為主要特征。”穆英忽然開口,聲音清朗,“中風的的先兆症狀有四:一是突然出現頭痛、頭暈、眼前發黑或頭痛固定在一側伴有對側肢體的麻木、無力。”她此時停頓,像是在等著秦錦然說話。


    秦錦然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明白,就聽到穆英輕咳了一聲,忽然就明了穆英的用意,沙啞的聲音在這樣的午後響起,“趙老夫人離開的時候,聲音是中氣十足,還罵了趙夫人一句蠢貨。這第一個症狀是對不上的。”若是有此證,則是出血性腦血管病的發生。


    穆英聽到了秦錦然的迴答,唇角勾起淡淡弧度,轉瞬即逝隨即道,“二是反複發作的說話不清、視物模糊、 一側肢體麻木無力。”


    “這就更沒有了。”秦錦然等到穆英停下,就接著她的話說,“當時趙老夫人還想要把拐杖敲到我身上,可見行動是自如的。”若是有此證,則是頸內動脈係統短暫性腦缺血的典型表現。


    “其三,突然視物旋轉、耳鳴、嘔吐、取物不準,四肢麻木無力且反複發作。”


    秦錦然搖搖頭,簡單道一句,“沒有。”手指拂過了錦繡背麵,手指順著繡紋的紋路滑過,這是椎基底動脈供血不足的表現,預示此處將要發生嚴重的缺血性腦血管病。


    “最後。”穆英薄唇吐露出最後的一點,“心悸或是心律失常。”大約是與秦錦然心意相通,雖然唇上不曾有弧度,卻能夠從話語之中感覺得到穆英的心情很好。


    “老夫人養尊處優,若是真有心悸,恐怕當時就要捂著胸口叫疼。”秦錦然感受到了穆英的愉悅,麵上也帶著淺笑,“當時老夫人離開的時候並未有此症狀。”


    兩人相視一笑,說不出的默契。穆英看著趙梓學,最終說道:“所以,貴府老夫人的病症也與秦大夫無關。”


    “你們一個二個都站在秦氏的那一邊,我娘現在還昏迷不醒總是真的,大夫也說是白日裏收到了刺激,我娘現在醒不過來,不是她還有誰?!”


    “誰知道是因為誰?”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要我說,最有可能的就是因為你,還有你的兩位夫人相爭引起的,京都之中,有誰不知道你們趙家的那檔子事情。”


    “公主。”嘩啦啦跪了一地,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月嶸公主,笑盈盈說道:“王大人,我說的對不對?”下巴微抬起,神情倨傲。


    “什麽事?我們家能有什麽事情?”


    “今天大夫人打了二夫人的耳光,明天二夫人打了大夫人的丫鬟,後天大夫人賣了二夫人的丫鬟,結果丫鬟有了身孕,趙府熱熱鬧鬧的事情,京都之中誰不知道?指不定就是你們這些人鬧出來的。”


    “對對對!”王大人殷勤地說,聽著秦錦然與穆英一唱一和,聽得出兩人的默契,穆英既然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那麽秦錦然自然也是。另外兩人也說的分明,如果真的是秦氏把趙老夫人氣得夠嗆,隻怕當時就發病了,怎麽會等到晚上?恐怕還是趙家的那檔子爛事,讓老太太發病,趙梓學卻把這事放到秦錦然的頭上。“公主明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搗亂,氣壞了你娘,就跑到這裏來撒野,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趙梓學的身子氣得是發抖,就聽著周月嶸說道:“我一進來就聽說,他把我的恩人姐姐打成這樣,王大人,若是別的事情能算也就算了,這件事情,可不許算了。”


    “這是自然。在下一定是秉公行事。”拱手說道:“不打攪秦大夫休息了,趙梓學這裏,我等會迴去了親自好好審問!”不等著趙梓學說話,就一腳踹著讓他起身,推搡著讓他出了門。


    穆英知曉秦錦然與周月嶸並薑夢交好,“你們慢慢說話,我先出去了。”說完也退了出去。


    “居然傷成這樣。”周月嶸的眸色有些心疼,就算是秦錦然盡力護著頭,臉上也有一道擦痕和紅腫,足見當時趙梓學的下手很重,“疼不疼?”


    說了一會兒話,順便也知道了趙家的事情。趙家老夫人昨個晚上入夜沒多久,就犯了病,趙家人闖了宵禁去請大夫到府中,趙老夫人那裏還沒有治好,小錢氏那裏又出了差池,忽然下·身大出血,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此時也是奄奄一息,聽說也是出氣兒比進氣兒多,睜開眼睛都艱難。而後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怎麽會大出血?”秦錦然捏了捏眉心,想要迴憶起小錢氏的脈搏,“我記得艾灸過後,她的脈搏已經穩健,我也開了方子,難道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還是又受了傷?真真有些怪異。”


    “秦姐姐,你就別費心了,趙家人好心當做驢肝肺,你救了小錢氏,他反而把罪怪到你的頭上。”周月嶸說道。


    “我是沒有準備出手。”秦錦然圓潤的指尖劃過了下頜,“我隻是有些奇怪。”


    “穆教長的醫術也很好。”薑夢忽然開口,“不如讓穆教長去走一遭。”


    “我去喊穆大夫。”周月嶸說道。


    手裏並沒有急症,穆英應了秦錦然的請求,“按照你說的,那小錢氏的出血確實來的蹊蹺,我替你走一遭。趙老夫人那裏我也看一看,是否還有救。”


    “勞煩了。”秦錦然說道:“我想,我妹妹還有丫鬟都過來了,我傷成這樣,腳上的傷不方便走動,身上的傷也要靜養,想要告個假。”


    穆英對秦錦然的請假很快就爽利的應了下來,“你在家好好休憩,養好身子重要,若是我遇到了什麽病症,或者是得了方子,我再去尋你。你住在哪兒?”


    秦錦然說了地址之後,聽雪就把秦錦然背了起來,一步步走出了醫術院的大門,走出了院門口的時候,秦錦然忍不住迴頭,鎏金大字醫術院三個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第154章 盛夏時節再逢君(下)


    小腹受了傷,加上崴了腳,秦錦然每日裏多半是坐在院子裏,這般休養,不過是八·九日,便見著臉圓了些,秦錦然按下了銅鏡,“要是再在屋子裏頭,趕明兒他見著我,恐怕胖的都認不出來了。”


    聽雪看著秦錦然,“夫人不胖,這樣好看一些,身子也好些了。”


    秦錦然麵上一紅,想到了先前在錢塘帶過來的,聽夏做的肚·兜帶著都有些緊了,兩團豐盈因為沒有給孩子喂奶,加之這一段時間的休養,越發渾圓。沉甸甸的可以想象到把玩時候的迤邐風光,耳根有些發紅,啐了自個兒一口,還有些日子才能夠見到趙梓晏,怎的今個兒就想到了要床笫之歡。索性站起了身子,敞開了窗扉,涼卻麵上的溫度,“我在屋子裏也待著要發黴了,外出活動一下也好。也不知道趙府的一位老夫人,一位二夫人,現在如何了,也不見穆英過來。”聽雪麵上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神情,聽著秦錦然說道,“不如今個兒就出去走走,順帶也看看趙家那兩人如何了。"剛說完話,就見著了聽雪越發惶恐的麵容,楞然後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的這般為難神情?”


    薑夢清了清嗓子,聽雪鬆了一口氣,秦錦然目光落在了薑夢的身上,聽著她說道:“穆娘子是曾經來過院子,那時候你正在休憩。”


    風拂過了麵頰,把她飄若柳絮的話也送到了薑夢的耳中:“她們死了?”


    “那沒有,隻是趙老夫人醒來之後是嘴歪眼斜,口角歪向右側,流口水,說話時更為明顯。”薑夢說道。


    聽到這些,秦錦然忍不住想到趙老夫人的平生。趙老夫人的性子高傲,高傲了一輩子,得知夫婿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小青梅,都怒意橫生,同丈夫生分,更是不願多瞧那個和自己丈夫容貌肖似的二子。這般心高氣傲的老夫人,現在成了這樣,恐怕是生不如死。心中想著,又問起了小錢氏的狀況,“小錢氏呢?”


    “小錢氏那一日血崩之後,說是命懸一線,穆娘子也足足在趙家待了三日。好不容易活了下來,現在也還沒有睜開眼,穆娘子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睛紅的跟什麽似的,走路都在打顫,顯然是累得厲害。”薑夢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消息不告訴你,也是穆娘子吩咐的。說是趙梓學被打了板子,雖然出不得門,人也沒有閑著,讓底下的人在京都之中說你的醫術不好,當時在趙府的時候,是如何的上不得台麵,現在更是趁機報複。”


    趙梓學原本就嫌惡自己,能夠傳出這樣的話,也是情理之中,秦錦然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出去走一圈,再休養個兩日,我也就要迴醫術院了。”


    此時已經是徹底了入了夏,天氣一日熱比一日,穿著的是輕薄的衣裙,秦錦然也終於聽到了茶樓裏的人的議論聲,那些人說的話,已經比先前的還要不堪,更有人觸摸到了幾近真實的真相,“原先的秦氏我是見過的,人是幹瘦枯黃,怯怯懦懦的,同人大聲說話都不敢,後來某一天就像是鬼上身了一樣,無師自通,學會了識文斷字,還有什麽醫術。等到了趙將軍出征迴來之後,人一天比一天漂亮,你們看,像不像是書中說的女妖精,吸了人的精血,所以才會這樣。”


    入了聽雪的耳,她麵容一下便白了起來,那一日雷劈之後……忽然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抬眼看著秦錦然,聽雪甩開了那些無謂的思緒,她一直都是那個她,如出一轍的救人於生死之間,她怎麽會是女妖精呢?


    秦錦然安撫下來了聽雪之後,掀起長睫,看著濤濤不覺說話的那人,那瘦高漢子的話引起了旁邊人的共鳴,就見著一個細眼的漢子一拍大腿,“可不是這個道理,這樣來看,說不定邊城的禍事,也是她引起的,以前趙將軍都是百戰百勝的大將軍,攻無不克,忽然就戰敗了,我就想著這裏頭一定有緣由,沒曾想過竟是因為這個女人。”


    見著聽雪消了心裏的疑慮,秦錦然的食指指尖繞著耳鬢的發絲,麵容冷靜,像是在聽別人的事情一樣。


    “別說了。你們不知道秦氏就了了不得的人,在這裏嚼舌頭,小心迴頭門口就被人丟了爛菜葉子。”一個矮胖子聽到有人在議論,就湊了過來。


    “我才不怕。”細小眼的那個說道。


    而第一個瘦高的漢子,開口,“什麽了不得的人,我也是聽人嚼舌頭,這樣說不會得罪人了吧。”


    “我小聲同你說,這秦氏攀附上了周郎旭,這位可是京都裏的地頭蛇,這周郎旭可是把秦氏放在了心尖尖上,可不許別人說她的不是,聽說還關過一次茶樓,不讓人走,就是因為要替秦氏說話,他們這二位的關係可不一般。”


    秦錦然麵色上的自如已經退卻,牽扯上了男女的那些事兒,她站出來替自己辯駁與否都沒有用。並且之後隻要是周郎旭替自己說話,都會打上了曖昧的標簽。


    瘦高漢子恍然大悟,“難怪了,原本秦氏和周家的那個是姘頭,難怪是說不得了。”這一聲帶著恍然大悟的揚高了嗓門。茶樓裏一瞬間有些安靜,而後瞬間悉悉索索開始議論起了秦錦然與周郎旭的風流軼事。


    “你在做什麽?”薑夢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見著有人一陣風一邊進入到了茶樓裏,長腿一伸踹在了那人的膝蓋上,“你再說一句試試。”


    見著了來者,所有的冷淡自製都從她的麵上消失殆盡,白淨的麵上暈上了紅。來人風塵仆仆,麵上被曬得有些發紅,一雙淩厲的眼從那瘦高漢子落到秦錦然的身上時候一瞬間便柔軟了下來,薄唇一勾,對著秦錦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疲憊的眼裏帶著絲絲縷縷的情意,像是被二月春風裁剪過的綠葉梢,撓在人的心底帶著欣欣然的癢。


    薑夢的壞心情一掃而空,抿唇一笑,對著聽雪招招手,見著聽雪張嘴看著趙梓晏,伸手拽住了聽雪的手,“我們先走。”有趙梓晏在就好,等會也好讓兩人溫存。趙梓晏既然迴來,會不會也帶著團團?想到了幹兒子,


    秦錦然的口張了張,想要問他什麽時候迴來的,想要問他怎麽會到這裏,想要問他在錢塘好不好,想要問他團團呢,想要問他團團是不是被她養得很好。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腦子裏打轉兒,見著趙梓晏一拳擂在了那人的臉上,那瘦高的漢子被打破了鼻子,當即就流下了血,反應過來之後伸手就想要打迴去,但是怎會是趙梓晏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反剪手,“你就是秦氏的姘頭?!”


    “你最好認得清楚一些,她是我娘子。”趙梓晏伸手,伸手抓住了秦錦然的手。男子風塵仆仆卻有長眉入鬢星眸劍眉,女子秀美恬然自有淡然韻味,站在一塊兒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趙將軍?”


    有人認出了趙梓晏,趙梓晏隻是調整了自己的手,與秦錦然十指交握。他的手掌上的繭子更厚了,想要害羞垂下頭,又想要仰起頭,看他的側臉,今個兒一早想到了他,沒曾想現在就見到了他。麵上忽然一紅,想到了自己的那些綺麗念頭,此時心中就有些不自在,想到了那雙大手托起自個兒的兩團,麵上燒得通紅,抽出了自己的手。


    趙梓晏覺察到了手中一鬆,側過頭看秦錦然紅的幾乎要滴出血的麵容,隻當做她是害羞。


    “喲,我聽說有人在背地裏說我來著,敢不敢當麵大聲一聲說。編排起我的救命恩人,正當我是吃白飯的不成?”手裏搖著折扇進來的正是周郎旭,有趙梓晏站在一邊,便有人都瞧出秦氏不會看上那周郎旭,周郎旭笑著一隻腳就踩在了男人的手背上,聽著他發出了哀嚎聲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才把手裏的扇子塞在了他的口中,“喊什麽?”


    秦錦然麵露了不忍之色,就有一隻手遮住了自己的眼,“我們先走。”耳畔是趙梓晏的聲音。


    秦錦然點點頭,拉下了趙梓晏的手,不去看躺在地上的人背過了身子。有趙梓晏在場,今個兒若是放過了周郎旭腳下那人,京都裏的風言風語隻會是越傳越烈,周郎旭此時也來了,殺雞儆猴才是最好的做法。


    周郎旭也鬆開了腳,抽出了扇子,笑著說道:“您二位走好,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也不知道是誰在京都裏傳這些惡心人的話。”麵上的狠厲之色在麵向秦錦然的時候鬆了鬆,轉過身子,轉動了左右手,發出了哢嚓的聲響,“我在這裏說一遍,趙將軍在我心中便是我大哥,秦大夫是我嫂子,我若是有其他的心思,便天打雷劈,我先前說了什麽?還在編排我的恩人?”


    秦錦然聽到了噗通的聲音,應當是周郎旭一腳踹開了那人,之後的話,便漸漸入不了她的耳,因為她的眼前隻有趙梓晏一人!


    ☆、第155章 再度相逢炕上見


    他在旁邊,就忍不住想要翹起唇角,偶爾抬頭看他一眼,陽光灑在她眼眸裏的細碎金光讓人心動,等到一上了馬車,放下了帷幕,說不得失禮與不失禮,便壓著她,趙梓晏一隻手撫著她的背,另一隻手按插入在如雲的鬢發之中,含住了朝思暮想的花蕾般的唇瓣,她的唇一如既往那般柔軟,讓他細細品味。吮吸她的唇瓣,長舌直驅而入,她甜美的讓人發瘋。


    原本固定在她後背的手也逐漸下滑,落在了兩瓣飽滿的臀兒上,男子的大手不老實的捏動,秦錦然漲紅了臉,從他的懷抱之中掙脫了出來,一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前,“夠了。”


    剛剛隻是見著他,還總是有一種如在雲端的不踏實感,此時鼻尖是趙梓晏的氣息,被他摟在懷中,褪去了麵容的紅,唇角翹起的弧度怎麽也消缺不下去。


    “不夠。”他啄了一口在她被吻得充血的唇瓣上,褪去了在茶樓裏說話的冷酷,聲音帶著無賴的柔,“你的身子好軟。”鼻尖蹭在她的脖頸,溫熱的鼻息讓秦錦然不適應地顫栗,長睫輕顫的如同蝶翼展翅。


    秦錦然有些幽怨,“當然軟,因為都胖了一圈兒。”聲音嬌俏柔美,哪裏還有平時的冷淡自製?


    妻子剛剛貼在自己的身上,他用胸膛丈量了她的豐盈的柔軟,這裏豐盈了是他的幸事,環住了秦錦然的身子,攬住了她的腰身,“一點兒都不胖,這般把玩起來甚好。”


    秦錦然橫了趙梓晏一眼,隻是眼波裏流轉的情含著淡淡的羞意,手掌推在他的胸膛上,即將離開的一瞬,又覺得舍不得,整個人偎依在他的懷中,仰頭問道,“你怎麽忽然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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