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翠雲峰的土匪不知怎麽在都在逃跑?”獸皮男子跑進來屋對白老頭喊道。


    老者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可看清楚了!”


    “他們都向東麵溜。我在莊上看的真真確確的!父親乘這個機會我們如不剿了這些家夥,他們平日裏可沒少做缺德事”男子咬牙切齒說道。


    “此事必有蹊蹺,你帶人打探一下,切不可莽撞。探明後迴來報我再做打算。”白老頭叮囑道。


    答應完老者,獸皮男子就帶著幾十輕騎向翠雲峰急匆匆趕去。


    老者看兒子急切的衝出去,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翠雲峰的土匪他還是比較了解,但前幾日就不聲不響的殺上莊牆的麵紗女子他卻從未見過,這幾日為那幾個死去的莊丁辦理喪事的兒子誓要拿麵紗女子的人頭祭靈,要是兒子碰見此女必不會善罷甘休,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箭術堪稱天下第一,但短兵相接的話就會吃大虧。想到這裏老者也疾步走出屋內。


    弦舞溜出山寨奪了一匹快馬從邙山小道一路向東,走了大約十幾裏就看到前麵人頭攢動,跑在前麵的土匪又沒命的往迴奔,而在他們的後麵出現了一個手拿狼牙棒的獸皮男子。獸皮男子的狼牙棒不停往腿腳慢的土匪身上招唿。後有秦兵前有獸皮男,看來今天我弦舞要使出殺手鐧了。隻見弦舞向腰裏一摸取出一把三尺長的軟劍,雙腿一夾馬腹。就向獸皮男子衝殺過來。乍看到弦舞獸皮男子取弓已是來不及,隻能提著狼牙棒和弦舞戰在一起。論近身搏殺弦舞不在黑伯之下,更何況今天她以命相搏。獸皮男子此刻隻能苦苦支撐,接招後幾次差點就被弦舞刺到。後麵的莊丁看到自己小主子被麵紗女子逼的險象環生,都提著刀趕上來解救。此時的弦舞已經殺紅了眼更是為這次刺秦以來的遭遇氣憤就將所有怒氣都撒在莊丁的身上。


    轉眼間將跑上來的幾十號莊丁刺落馬下。這時的獸皮男子借機脫離戰團,拉弓搭箭射向飛奔而來的弦舞。但箭羽並沒有落到弦舞的身上而插入了飛奔的馬頭,馬的前身忽然倒下此時的弦舞卻沒有甩下馬而是在半空中竄向獸皮男子。男子身旁的莊丁用刀劈想飛來的弦舞,不得不說弦舞的武功了的,平常之人哪裏來的即反應。但弦舞卻是做到了,她將軟劍一伸就將十幾把長刀卷在一起身子一側就調轉了刀刃的方向,十幾把刀就這樣插入了自己主人的身體之中。弦舞則落在一匹馬上。此刻獸皮男子隻能從身旁的莊丁的身體上拔下刀來和弦舞對敵。


    “爾等小輩,休要傷了我兒”一位白老者帶著幾十輕騎向弦舞殺來,當白老頭覺得心神不安時就帶著莊丁追了出來。恰巧趕到看到弦舞正在圍殺自己的兒子。此時的弦舞隻能進不能退,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於是弦舞撇下獸皮男子提劍就向老頭殺去,因為弦舞知道快的斬殺白老頭才是自己脫身的最好機會。連續隔斷七八個輕騎的喉嚨後,弦舞將軟劍低垂身子向左側傾斜,當弦舞的馬與老者的馬頭想錯時弦舞身子就向左麵倒下,老者的劍掃空而過,弦舞在兩馬的馬腹相錯時身體突然從馬的右側彈起來,軟劍也隨著弦舞的身體從老者馬腹開始豎提而上,瞬間馬與老者都被一份為二。弦舞看一擊得手,用軟劍一插馬的屁股狂奔而去。


    “父親,莊主”這一切都隻是在一眨眼之間,這些人隻看到老者與麵紗女兩馬相錯,老者就已被一劈兩半。而麵紗女卻完好無缺。司馬莊等人都已方寸大亂,弦舞此時身體也接近奔潰,因為剛才她用了弦舞閣的最強一招:“迴頭望月”。獸皮男子看到被弦舞一劈兩半的父親,雙眼噙滿了淚水,牙齒咬的咯嘣嘣直響。背手取出三支銳利的箭簇。左手撐弓右手拉滿弦瞄著弦舞直射而出。這三支箭帶著獸皮男子無比的仇恨直奔弦舞的背部,五十多丈的距離三支仇恨之箭隻用了一眨眼的時間,弦舞哪裏再有力氣躲避。就被三支利箭帶著越過了馬身從一旁的山澗掉了下去。


    獸皮男子身體也是一顫栽落馬下。莊丁們七手八腳的將獸皮男子掐醒,男子看到屍體遍及的小道,以及拚湊起來還血肉模糊的老者,艱難的站起身來抱著老者的屍體步履蹣跚的向迴走去。


    贏旭等人趕到翠雲峰的時候土匪們正在火並還殺的難解難分,連個警戒的都沒有,涉間等不用吹灰之力就來到土匪的老巢。贏旭還未說話黑伯飛身就竄入山寨而去。在叮囑王信降者不殺後,贏旭一行人就等著大軍將裏麵清理幹淨。而張虎帶著幾十號秦渭莊的人也跟著王信進去撈取戰功。不一會黑伯就走了出來衝贏旭搖了搖頭,贏旭嘟囔道:


    “哥哥今天就放過你了。”就帶著大家向匪寨走去。


    “稟公子,此役斬獲級四百,俘一百匪,一百女子,金一千金,半兩三萬枚,棉布無、糧食無。”王信在土匪的聚義廳講道。


    “怎麽會沒有糧食呢!”贏旭一路上輕車簡從,這一千多人的食量已經安排韓隨、張豐帶人去買,但韓隨、張良這幾日一直都無消息,因而贏旭就將主意打到土匪老巢的身上想這些家夥一定有存量。但不成想土匪也缺糧了。


    “帶個頭目上來”贏旭安坐在老虎椅上。


    “大人們饒命,小的願為奴隸服侍大人。”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小男子扣著頭叫道。


    一問得知這些家夥前段時間把糧食賣給了弦舞閣等人,自己這些天有錢卻無處買糧,搶司馬莊時死了大當家,搶趙家莊時死了二當家,因而才產生內訌,讓贏旭得了便宜。又得知司馬莊自給自足,因該有不少存糧。那就好辦了,不管你司馬莊是哪路神仙我隻和你買點糧食就行,打定主意贏旭就讓王信安排駐營。


    晚間紅衣在黑伯指導下身姿飄逸的舞著劍,走出聚義廳的贏旭覺得紅衣的劍越的精益少了原來的花哨變得直來直去。


    “好!師姐舞得真好”弦玄拍手稱讚道。


    “哪有我師姐好!”一個女孩的嘀咕道。


    “昆碧,不得亂語!”霧楓說完就走向前來向紅衣賠禮。弦玄還要再說也被紅衣止住。又是個多嘴的小丫頭,贏旭認出這個女孩就是在山上說話的女孩。


    贏旭沒有理睬女孩們鬥嘴,而是想峰頂爬去,站在峰頂遠望,但見周圍群巒起伏,山川秀美,贏旭頓覺心曠神怡,但又想十年後這大好河山又要經曆鮮血的洗刷,悲從心來。唱道: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此處景色優美,公子為何傷懷?”不知何時霧楓也站在一旁遠眺。


    “天地將傾,人力難挽?”贏旭並沒有轉頭還是看著景色,但不知為何贏旭在霧楓的身上感覺到了安全與信賴,從第一眼就有了這種感覺。


    “但須人事努力才不後悔!”霧楓不知為何被男孩將心底的話帶了出來,自己下山就是要挽救師門覆滅,再難再苦自己都會堅持到底的。


    兩個慷慨赴難的靈魂在翠雲峰上相遇了,他為的是民族,她為的是師門。他們都知道這是天意,但他們都有一顆不屈服的心,不管結局是什麽,他們都想努力去拚,隻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悔恨終身。雖然不是所有的拚搏都會成功,但不拚搏注定會失敗。


    當兩個年輕人用言語為自己打氣的時候,在一處山澗中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卻在用行動詮釋著拚搏,她麵色秀麗妖豔,嘴角處留著黑血手上拿著一支箭羽戳著地緩慢的蠕動,每一次蠕動的她身體都在顫抖。但她沒有停止還在一點點的蠕動,她爬到了一處大石的後麵,這時她不能再動了否則她的血會流幹,她會死去。但她還不想死去,她還有複國的夢想沒有實現呢。她要活到最後一口氣一滴血。爬到這裏是她清醒後慎重考慮過的,因為在這裏她可以看到邙山小道。隻要有人從邙山小道經過她都可以用石頭撞擊的聲音吸引他們救自己。


    第二天中午時分,贏旭派去司馬莊的人迴來了,司馬莊答應送給他們三千石米,但有個要求就是贏旭等人不得將他們報給官府,還要贏旭一行中官職最高的人寫一份竹簡並蓋上印信。否則一粒米也不賣,奇怪的是司馬莊全莊在披麻戴孝好像死了重要的人。


    “公子,我們剿了他們,還敢跟我們談條件。他們不知道這是我大秦的天下嗎?”王信手下一個軍侯嚷道。


    “你再去一趟,就說本公子贏旭片刻之後迴去和他們商談購糧之事”贏旭笑著說道。


    “公子不可,我等即使塌平司馬莊也不能讓公子身處險境。”王信等人行大禮說道。


    “這次本公子不能不去,若我等走馳道何來憂慮軍糧,走邙山小道是本公子定的,那軍糧之事就是本公子的責任。再說司馬莊和土匪有仇我們幫他們剿滅土匪應該不算是敵人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等不用再勸,諒他司馬莊也不敢講我如何。”贏旭從容的說道。


    “我等請公子三思,……”王信等人還是不同意的說道。


    在一番討價還價後,贏旭由原本打算隻帶黑伯一人,變成帶黑伯、霧楓、涉間、張虎、張豐、黑漢、六人去。看著男扮女裝的霧楓贏旭隻能歎上天的不公,霧楓女裝秀色絕頂,男裝貌若潘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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