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明天絕對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我們真的能睡大覺了。”摩根對自己的朋友本傑明·斯特朗說,“資本市場很大程度上就是信心市場。如今就算是那些猶太人把手裏能抽出來的錢都抽出來,投入到這裏來,也沒多大的用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鬱悶。那就是這些天來,拚死拚活的幹活的人是我們,可是大家為什麽都在對著史高治歡唿……”


    第四百五十三章 爭論


    第二天是星期一,開盤後,果然一切都正常了,上個星期一直在興風作浪的那股資金也偃旗息鼓了。這很自然,一來,阿爾貝托已經基本上耗盡了手裏的籌碼,二來,如今市場信心有了明顯的提升,在這個時候再頑抗,那就是事倍功半了。


    也正因為股市本周第一天的平穩運行,人們的信心自然也就進一步加強了,當然史高治也自然就收到了更多的讚譽和感謝。這讓摩根很是鬱悶,他甚至在和史高治的電話裏直接就抱怨了起來。


    “哈哈,摩根先生,這個可不能怪我。不過出現這樣的現象也很自然。不是嗎?摩根先生您隻要算算我為了這個名聲花了多少錢就夠了不是?如果你也願意為了公眾形象花這麽多的錢,我想名聲什麽的也不是問題。”史高治笑著說。


    “這麽想想,確實有道理。”摩根也不得不承認,史高治此前在這個方麵投入的資金比自己多得多,所有有這樣的收益也是正常的,“史高治,也許我今後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形象了。”


    “好了,我想我們應該考慮第二階段的事情了。”史高治說。


    “不錯。我覺得再有個幾天,等這個星期結束,大眾們的情緒也就會平靜一點了,然後在星期天我們就可以開始第二階段的計劃了。”摩根說,“星期天我就讓華爾街日報拋出第一份文章。你那邊也要準備好。”


    “這是自然。”史高治迴答說。


    ……


    這個星期就這樣平穩的過去了,在前麵一段時間的危機動蕩中,摩根和史高治都成功的利用了危機帶來的壓力,以超低的價格買入了不少的優質資本。雖然此後和羅斯柴爾德的較量中虧了一些,但是總體上,兩個人都賺了不少。不過,這並不是兩個人真正的目標,相比中央銀行,這隻能算是摟草打兔子而已。


    星期天,華爾街日報又拋出了一篇社論,叫做《對此次危機的一些思考》,在這篇社論中,華爾街日報繼續了自己此前的立場,它得意洋洋的宣稱,這次的危機證實了此前他們的觀點,也就是美國的銀行係統是有著明顯的,能夠被國際金融炒家利用的漏洞。而這次那些國際金融炒家最終被擊退的一波三折的過程也說明,隻有讓美國的金融力量有機的聯係起來,才能真正有效的對抗國際金融炒家。


    “然而,麥克唐納財團和摩根財團的聯手行動畢竟隻是一個特例。即使是在這個特例中,我們也應該看到這樣的一些問題。早在國際金融炒家製造股市狂飆的時候,麥克唐納先生和摩根先生就都不止一次的指出了這裏麵的危險性,但是他們也都無法將這一擔憂轉化為整個市場的積極地防禦行動。因為絕大多數的銀行,證券信托投資公司都被獲利的前景所蠱惑,所以無法形成合力。一直要到國際金融炒家開始剪羊毛了,市場瀕於崩潰了,我們的散亂的金融機構才能大成共識並采取一致的行動。而這個時候,國際金融炒家對我們的經濟已經形成了巨大的傷害了。如果我們繼續乞靈於等那些國際金融炒家動手之後,再像現在這樣抵抗,那簡直就和平時不給自己準備自衛的武器,等到強盜朝自己開槍後再拿著錢往槍店裏跑一個樣的可笑了。所以,立刻建立一個美國人的中央銀行是必不可少的。”


    當然,這種論調一出現,立刻就引來了一片議論。如果不是因為摩根最近表現不錯,隻怕立馬就有一大幫子的報紙要跳出來破口大罵:“這都是銀行家的陰謀啦!”


    但是,即便如此,第二天的報紙上還是熱鬧非凡。東北部的那些一向傾向於共和黨的報紙,當然是一片的叫好,共和黨的一些參議員們更是直接跳出來,宣稱要為美國製定一部中央銀行法。按照紐約時報的說法,一些共和黨議員們已經在一起研究相關的法案草案了。


    當然,本著“共和黨讚成的,民主黨就要反對”基本原理,民主黨的一些議員們也紛紛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弗吉尼亞州民主黨參議員希恩先生在接受美聯社的記者采訪的時候表示:“中央銀行是一件想起來很美,看起來也很美,但事實上運行起來就不一定很美的東西。我們不要忘了第一銀行和第二銀行的故事。當初,我們設立第一銀行的時候,也曾對它抱有非常大的期待,希望他們能夠給美國人民帶來更多的福祉,但是事實上怎麽樣了呢?也許一些年輕人已經不記得這樣古老的故事了,但是我要提醒大家一句,不能做外國吸血鬼的奴隸這絕對是對的,但是我們也決不能因此就得出‘那我們還是當本國吸血鬼的奴隸比較好’的結論……”


    希恩參議員的發言自然引起了廣泛的討論,支持者稱他為“清新者”,稱讚他有遠見,認為他的見解能避免美國從一個錯誤的極端走到另一個錯誤的極端。


    當然,反對者也絕對是不少的。共和黨人的報紙則嘲笑希恩參議員是一個食古不化的死腦子。


    比如大力提倡中央銀行的華爾街時報就加強家浜的諷刺說:“希恩參議員連我們的中央銀行和過去的第一銀行第二銀行有什麽區別都不知道,僅僅因為‘中央銀行’這兩個詞,就開足了馬力胡說八道。這真是可笑。而且,說什麽奴役,說什麽吸血鬼的第一銀行和第二銀行。希恩參議員難道以為我們真的忘記了當年第二銀行建立的時候,民主黨是什麽樣的態度嗎?至於奴役,他難道忘了是誰簽署的《解放黑奴的宣言》?是我們的林肯總統,是我們共和黨人!


    另外希恩參議員要麽是故意的,要麽是沒搞明白就胡說八道,他居然將我們擬議中的中央銀行和第一銀行第二銀行這樣的東西相提並論。當然,如果希恩參議員因為知識方麵的缺陷,而分不清它們之間的區別的話,我們倒也願意免費的給他講解一下這當中的區別。


    首先第一銀行和第二銀行之所以不成功,一個最關鍵的因素就是,美利堅第一銀行和第二銀行都沒有控製在美國人的手中。當時的美國第一銀行也好,第二銀行也好,他們的股權大部分都被控製在外國人的手裏,尤其是被控製在那些猶太商人手中。所以,這兩家銀行雖然打著美利堅的旗號,但本質上卻並不是美國人民的銀行。


    而且第一銀行和第二銀行不僅代行了中央銀行的職權,同時還作為普通的商業銀行在全國運行,於我們各州的普通銀行競爭,打壓我們各州的銀行。這樣一來,第一銀行第二銀行就同時身兼了中央銀行和商業銀行的雙重身份,這就像是在一場比賽中,他即擔任運動員,又擔任裁判員一樣。這樣的機製當然會導致大量的問題,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不合理的體製,根本原因也就在於,那個時候的第一銀行第二銀行,所代表的根本就不是美國人的利益,而是那些國際金融炒家的利益,它們根本就不是用於穩定市場,保障美國經濟持續穩定發展的工具,而是那些國際金融炒家剪我們美國的羊毛的工具。作為舊大陸向我們發起經濟殖民的工具,第一銀行,第二銀行遭到全美國人民的痛恨,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任何一個不痛恨他們的人,就不是一個真正的愛國者。


    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敵人用了某種工具侵害過我們,就在痛恨敵人的同時,也痛恨起工具來。相反,我們真正應該做的是掌握相應的工具,去增強我們的自衛能力,打擊我們的敵人。這就像是英國人當初用槍炮來侵犯我們,奴役我們,我們可以痛恨這些殖民者,但是我們絕不能因此就把我們自己的槍炮什麽的全部砸掉。同樣的道理,我們當然痛恨那些利用第一銀行第二銀行來剪我們羊毛的國際金融炒家,但我們不能因此就痛恨像槍炮一樣強力的經濟武器——中央銀行。否則就是自己款住自己的手腳,自己砸掉了自己的槍炮。相反,就像將英國殖民者的政府驅逐出去之後,我們要建立自己的政府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一樣,在暫時的將國際金融炒家擊退後,我們也必須建立起能讓我們有效的保護自己的中央銀行——一個真正的屬於美國人民的美國人民銀行……”


    總的來說,因為有“國際金融炒家”剪大家羊毛的慘痛的例子(雖然在事實上,真正剪了廣大的散戶羊毛的其實正是救市的英雄史高治和摩根),以及史高治和摩根以及一批銀行家聯合起來救市的現實表演,所以在關於是不是需要一個中央銀行的問題上,支持建立一個中央銀行的聲音很快就壓到了反對建立中央銀行的聲音。


    “史高治,我覺得現在可以讓他們把a計劃拿出來了。”摩根在電話裏這樣對史高治說。


    明天高考結束,徹底清閑,恢複雙更。


    第四百五十四章 你行你上呀


    所謂的“a計劃”就是在此前的協商中,由史高治提出的專門用來給美國中西部各州的紅脖子們否定的那塊槍靶子。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這份提議當然早就準備好了。作為這樣的一份提案,它要能騙到人,自然必須有足夠的合理的,能夠凝聚共識的地方,但也必須有充滿爭議的,能夠把紅脖子們的吸引力全都吸引過去的內容。


    就在對中央銀行的討論進行了大約三個星期之後,新英格蘭地區的幾位共和黨參議員和眾議員一起向社會公布了一份《美國銀行係統改革草案》。在這份草案中,他們提出了這樣的一些基本的構想。


    第一,新的擬議中的美國人民銀行將不再直接參與商業活動。也就是說,這家銀行將不再直接接受存款,直接向用戶提供貸款。這樣一來,各州的銀行就不用擔心新出現中央銀行迴來直接搶他們的生意了。


    第二,新的擬議中的美國人民銀行將隻負責對美國國內各家銀行的貨幣政策、存貸款政策,包括調控貨幣的發行量,貨幣的迴收,商業銀行的存貸款基準利率,商業銀行間的拆借,商業銀行的準備金等等。


    第三,新的擬議中的美國人民銀行將直接由美國國會以及美國聯邦政府監督管理。禁止國外資本投資其中。


    在這關鍵性的幾個原則中,第一個和第二個原則是用來統一共識的,第三個原則則是專門用來提供爭議性,讓各州,以及那些紅脖子能看出所謂的“陰謀”,並且能為民主黨提供彈藥,好讓他們跳起來反對,然後表演一場撕逼大戰的雙簧來給大家看的。


    就像史高治預計的那樣,這份計劃一發布,立刻就引起了一片的爭論,而爭論的焦點就在第三個原則上。


    首先史高治手中的紐約時報就帶頭跳出來開了第一炮:“我不明白,那些家夥怎麽想出來讓聯邦政府來負責中央銀行的運作的好主意的。他們難道還嫌聯邦政府的權力不夠大嗎?想想吧,一個能夠控製全國的政治、經濟的怪物吧,這樣的東西一旦出現了,我們還能靠什麽控製住它呢?如果我們今天批準了這樣的議案,那麽,可以預期的是,聯邦政府,或者說公權力這個怪獸,就會越來越失去控製。他們就會利用手中的力量,不斷地擴張自己的權利,因為不斷的擴張自己的權利是任何有權力的機構或者個人的天性。下一步,它們可能會規定我們不能再自己用黃金鑄造美元;在下一步,他們也學會更進一步,幹脆發行一大堆的,其實什麽價值都沒有的廢紙票子給我們,把我們的錢全部騙走;再下一步,他們也許會更進一步的控製我們擁有武器自衛的權力,禁止我們擁有槍支,解除我們和各個州的武裝,或者讓我們的武裝力量變得完全無法和聯邦手裏的軍隊相提並論;然後就是建立遍布全國的統一的淩駕於各州之上的警察係統,然後就是以愛國為名,開始審查我們的言論,侵害我們的言論自由,甚至用特務機構監視我們的舉動,檢查我們的往來信件。總有那麽一天,我們會發現,我們的一切都會被這頭怪獸控製住。這頭本來應該為我們服務的怪獸,變成了國家的主人,而我們這些原本的主人,卻變成了怪獸控製下的奴隸。


    我們的先輩們做出的最為偉大的事業之一,就是把該死的公權力裝進了一個籠子裏,而現在呢?共和黨的那些家夥們卻想把籠子門打開,把會吃人的怪獸放出來。我們可不能指望,這頭怪獸會和《一千零一夜》中的那個傻瓜妖魔那樣,隻要被人哄一下,就會迴到魔瓶裏麵去。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封印還沒有被打開的時候,製止那些試圖打開魔瓶的封印的傻瓜!”


    《紐約時報》的這個觀點基本上代表了民主黨一派的意見。隨著這篇文章的發表,更多的反駁文章也一篇接一篇的冒了出來。中西部的各州的報紙也紛紛表示,這樣的設計,會侵害各州的主權,是絕對的不可容忍的。


    是的,用的是“侵犯主權”這樣的說法。因為,和我們熟悉的一般的共和國不同,美國並不是一個共和國,而是一個合眾國。說得更明確一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由十三個獨立國家組成的邦聯而已。美國各州嚴格的來說並不應該稱為州,這隻是我們習慣性的翻譯錯誤而已。嚴格的說來,美國的各州都應該被翻譯為“邦”或者是“國”。州權和聯邦權力的鬥爭一直延續到二十一世紀都依舊存在。話說到了二十一世紀,盛產紅脖子的德州還發生過州長下令州所屬的國民警衛隊監視正在進行軍事演習的聯邦軍隊,以防聯邦軍隊侵略德州的在我們中國人看來簡直難以想象的故事。


    當然,共和黨也不會站著挨罵不還口,他們當然也會反唇相譏。比如嘲笑民主當然杞人憂天。用他們的說法,總統是各州人民選出來的,參議員和眾議員是按照各州的比例分配名額的,他們的權力本身就是源自於各州的權力的,如果人民對他們不滿意,完全可以將他們選下去嘛,而且美國的政治架構是世界上最先進了三權分立的結構,如果這樣的結構都不可信,那還有什麽人或者機構值得信賴?民主黨完全就是畫了一個鬼怪來嚇唬人民。


    不過,相比民主黨的宣傳,共和黨的辯解顯得相對的蒼白無力。總之,在此後的幾個月裏,這個問題的攻防戰中,民主黨難得的占據了上風。各種機構進行的民意測驗都證明了這一點。美國人民對於一個由聯邦政府控製的中央銀行還是心存顧慮。


    ……


    “爸爸,您看看,這是最新的民意測驗的結果。”葛萊史東將一份文件遞給史高治。


    “嗯,我看看。”史高治接過這份文件,看了起來。


    “大多數的美國人對於a計劃還是很抵觸的呀。”葛萊史東說,“不過他們好像把警覺都放到聯邦政府身上去了。”


    “是的,我的兒子。你要記住,人性有一個弱點,那就是他們的注意力總是很容易被人從關鍵問題上引開。所以,很多時候喧囂的,聲音最大的地方往往並不是關鍵,反而是用來掩蓋關鍵的手段。”史高治抓緊機會教育自己的兒子。


    “那麽爸爸,現在是不是該讓民主黨把b計劃拿出來了?”葛萊史東問道。


    “還不忙,先讓共和黨發起反擊,然後再讓民主黨……”史高治迴答說。


    ……


    再被民主黨人嘲諷了好久之後,共和黨終於發起了強力的反擊,他們不再試圖為自己的a計劃中的問題辯解,而是反問民主黨:“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嗎?”


    而華爾街日報自然又一次的挑起了挑起這一輪的風潮的任務。1897年10月5日,華爾街日報發布了一篇名為《做事的人總是有錯》的文章:“……毋庸置疑,共和黨的那個方案的確存在著很多的問題,但是我到想問一聲,民主黨人是不是認為,美國不需要中央銀行,美國還是應該像現在這樣成為國際金融炒家的養豬場?而且任何時候,任何事情,挑刺總是最容易的。就是傑弗遜總統那樣的偉人,也有人會從他身上挑出諸如黑人私生子之類的玩意兒出來。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沒有十全十美的計劃。但我們難道因此就什麽事情都不幹了嗎?


    這些天來,我們注意到共和黨人一直在不斷的調整,完善自己的計劃,在竭盡所能的使之接近完美,而民主黨人呢?除了雞蛋裏麵挑骨頭的挑刺,他們還幹了些什麽呢?他們指責共和黨人犯下了很多錯誤,這是事實。在有關如何建立中央銀行,讓我們的人民免受掠奪的事情上,共和黨人的確犯了很多錯。相形之下,民主黨人清清白白,什麽錯都沒有。為什麽會這樣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做,自然就什麽都不會錯。


    不過我還是要誇獎一下那些民主黨人,他們有一個非常好的品質,那就是他們非常有自知之明。他們為什麽什麽都不做?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做不好。他們知道,什麽都不做,他們還可以在哪裏裝高明,一旦讓他們自己動手做事情了,他們的無能就立刻會被美國人民看穿。所以他們才不會也拿出一個辦法來,暴露自己呢。對於這類永遠不犯錯的紳士,筆者隻有一句話送給他們,那就是:‘你行你上呀,不行別胡說!’”


    這篇文章一發表,當然引來了民主黨人以及他們的支持者的憤怒的抗議,但是,那句“你行你上呀”,卻讓這些指責立刻變得軟弱了起來。民主黨人知道,他們要扳迴局麵,就必須真的拿出點東西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美聯儲


    民主黨人當然不能容忍這樣的指責,於是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位民主黨議員也拿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案,不過他們並沒有直接將這套方案公布出來,而是先在民主黨內部進行了討論。這一討論自然就有許多的修改。不過在有心人的主持下,修改來修改去,最後除了措辭的區別之外,摩根和史高治的基本想法都在這個版本的方案中體現了出來。


    這個方案和前麵共和黨的方案在第一點和第二點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但在如何組織這個中央銀行方麵,他們的方式卻有點不同:依照民主黨的方案,這個中央銀行(為了和共和黨別苗頭,他們個這個銀行取名為美國聯邦儲備銀行,簡稱為美聯儲。)的架構被設計得很有意思。美聯儲由在華盛頓的聯邦儲備局和分布美國各地區的12個聯邦儲備銀行組成。美聯儲主要的貨幣政策由聯邦儲備局委員和聯邦儲備銀行的主席共同參與製定。以避免政策決策權過於集中在少數幾個地區(如華盛頓和紐約)。


    為了避免貨幣政策被聯邦政府完全操控,美聯儲采用的是聯邦政府機構加非營利性機構的雙重組織結構。依據民主黨人的說法,這樣做最大限度上減少了聯邦政府濫用權力的機會,因為依照方案,聯邦儲備局雖然有七名儲備局委員,但是12個聯邦儲備銀行還有12位主席。如果不能得到他們的同意,聯邦政府是無法做出任何決定的。


    為了避免某個政黨或者總統對於聯邦儲備局影響力過大,草案規定聯邦儲備局的7名執行委員必須全部由總統提名,經過國會確認後才能上任。每個執行委員的任期為14年,到任後不能連任,執行委員上任後,總統沒有權利罷免這些委員。如果需要罷免他們,必須有國會2/3的成員投票通過才可以。


    另外7名執行委員的任期需要間隔兩年。比如:如果第一個委員的任期從2012年開始,那麽第二個委員的任期從2014年開始,第三個委員的任期從2016年開始,依此類推。因此在美國總統4年的任期內最多隻有兩個執行委員的任期結束,需要由總統決定新人選是誰。美聯儲這種任期安排很大程度上限製了總統對委員會的控製能力。聯邦儲備局的執行委員可以被總統提名為美聯儲主席或者副主席,每次提名任期為4年。總統提名主席和副主席後,也必須經過國會批準才能上任。一旦上任,主席和副主席在任期內同樣不能被總統單獨罷免,必須獲得國會2/3的票數才能通過。這樣一來,這些委員一旦上台就幾乎不需要看總統的臉色了甚至於也不需要看國會的臉色了,(國會要想達到2/3的票數可不容易),就可以獨立工作了,就使得聯邦政府對他的控製力下降了,但實際上,這也使得他們更容易被資本收買,並且在被收買之後在為金主服務的時候可以越發的肆無忌憚。當然,這個問題,政客和媒體都不會提。


    為了避免某個地區依靠強大的經濟實力控製設想中的美聯儲,這個方案規定,這12座聯邦儲備銀行將被分散在全國的各個地區。民主黨人提議,依據經濟類型,開發程度,將美國分為12各大區,每個大區設立一家聯邦儲備銀行,以保持地區平衡。


    為了避免既當裁判又當運動員的情況,這個方案也規定,各地區的聯邦儲備銀行是非政府的非營利性的私人組織。各個地區的儲備銀行向他的成員銀行發行股票。然而,擁有儲備銀行股票完全不同於擁有私營公司股票。儲備銀行不是為了營利而運作,根據法律擁有其一定數量的股票是成為其係統成員的必要條件。股票不可以被出售、交易或者作為貸款抵押。


    表麵上看起來這樣可以確保這些股票不會被賣給那些來自其他地區的有錢人。從而保證了地區利益。但是實際上,這種股票雖然不可交易,但是擁有這種股票的銀行卻是可以被交易的。隻要你能拿下這些銀行,拿這些股票自然就到了你的手裏,而至關重要的聯邦儲備銀行主席的位置就自然而言的落到了你的手上。而做到這一點,無論是對於摩根還是對於史高治都算不上困難,甚至於,他們在私下裏都已經將名額分配好了。而隻要控製住了這十二個名額,然後再收買一兩個執行委員,基本上就能操縱國家的經濟政策了。


    總的來說,這個方案對於公權力的控製是相當的嚴格的,至於對資本家的防範嘛?基本上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不過這裏麵的問題,沒有一位議員會傻乎乎的提出來。不僅僅是在審核這個草案的民主黨議員,甚至是在這份草案被公開出來之後,共和黨的那些議員們也沒有提出這樣的疑問,主流的媒體也隻是一個勁的討論,這套方案是不是真的可以限製公權力,對於防範資本家,幾乎一個字都沒提。


    這套方案出來後,共和黨的人也裝模作樣的雞蛋裏麵挑骨頭的挑了不少刺,民主黨當然也反唇相譏,雙方又在報紙上你來我往的撕逼了差不多半個月。最後,共和黨的聲音越來越弱,在這個問題上民主黨眼看就要勝利了。


    依照計劃,民主黨開始乘勝追擊,正式的在國會中提出了這個草案……


    “史高治,最近國民們對這個議案的關注度太高了,以至於有些人已經看出一些問題了。”摩根在秘密會議中對史高治這樣說,“我的人得到了一些無政府主義者或者是社會主義者發的傳單,那裏麵基本上已經把這個方案留給我們的後門給揭出來了。我覺得,現在我們一方麵要將這些該死的家夥們的宣傳控製在小範圍內,另一方麵,也要讓公眾們的注意力從這件事情上麵轉移開來了……你覺得怎麽樣?”


    “我讚同你的看法,摩根先生。現在我們需要搞一個大新聞出來,讓公眾的視線轉移到那件事情上去。”史高治迴答說。


    “看來你已經有計劃了?”摩根問,“準備好了嗎?”


    “那當然沒問題了。”


    ……


    古巴人和西班牙人的鬥爭一直斷斷續續的沒有停止過。1892年的時候,古巴的獨立運動各支力量的代表在紐約舉行了會議,並組建了旨在武力驅逐西班牙人的“古巴革命黨”。到了1895年,他們在古巴再次掀起起義的風潮,一開始西班牙人還表現得不錯,而且還創造性的發明了“集甲並屯”造集中營,將很大範圍內的老百姓都裝進集中營的辦法來隔離遊擊隊和一般老百姓。(後來英國人在對付布爾人的遊擊戰的時候,就借鑒了這一招,再到後來,日本人在東北為了對付抗聯,也用了這種招數,再到後來,美國在越戰的時候也學過這一招。)靠著這一手,他們還勉強能防得住。但是在這一年的年底,德蘭士瓦共和國和英國的矛盾激化後,古巴的起義軍突然得到了大批的軍事援助,結果西班牙人立刻就悲劇了,古巴起義軍節節勝利。集中營什麽的幾乎全被起義軍解放了,西班牙軍隊不要說在起義軍的根據地古巴東部站不住腳。就是在西部,處境也日趨艱難。到了1997年後半年,他們甚至已經淪落到了少於十個人就不敢出門的地步了。


    自從德蘭士瓦共和國挫敗詹森遠征之後,美國人對古巴的支持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他們似乎是在借此試探英國人的反應,而致力於解決南非的英國人除了發表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宣言之外,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舉動,這使得美國人的膽子更大了。甚至發展到美國海軍的船隻直接以“保護僑民”為借口,駛入已經被起義軍控製的港口,向他們提供給養。或者是跑到還在西班牙控製下的港口裏去向西班牙人示威,順帶著牽製西班牙海軍。


    在原本的曆史上,也就在這樣的活動中,美國海軍的緬因號二級戰列艦突然在哈瓦那爆炸沉沒。美國因此指責西班牙發起了恐怖襲擊,(就像後來美國指責傻大木支持了911襲擊一樣)並以此為借口向西班牙人宣戰。


    而在這個時代,因為史高治的影響,二級戰列艦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東西在美國海軍中已經不見了,現在的緬因號,已經是一條排水量高達一萬四千噸的,使用了蒸汽輪機的,速度高達24節的裝甲巡洋艦了。將這樣的一條船送到哈瓦那去炸掉,當然絕對會引起美國人民的憤怒,絕對會帶來戰爭,但是該死的,和原本的曆史上不一樣,這條船現在被派到太平洋去了。所以想要讓曆史上的緬因號事件重演,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這不是問題,史高治不在乎,主也不在乎。因為美國海軍還有其他軍艦……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戰爭的喧囂


    到了1897年底,因為古巴的局勢進一步的失控,現在在哈瓦那城裏已經可以不時地聽到槍聲了。“啪、啪”的清脆的聲音那是步槍的射擊聲,“突突突突”的,這是衝鋒槍的聲音,有時候還會傳來手榴彈的爆炸聲,甚至是大炮那沉重的詠歎。


    在這種條件下,原先在哈瓦那做買賣的商人,以及僑居在古巴的美國人開始紛紛離開古巴,迴美國去。所以如今的哈瓦那港口上已經擠滿了人。


    ……


    因為在製定美聯儲計劃中立下了大功,威廉·麥金萊在總統選舉的過程中得到了大筆的政治捐助,靠著超過民主黨對手多達三倍的競選資金,威廉·麥金萊在年初的時候順利的當上了總統。而作為支持他的迴報,無論是史高治還是摩根,都對他提出了一個相同的要求:“我們需要戰爭!”


    這個要求是不可違背的,雖然總統先生在競選的時候公開聲明:反對一切非正義的戰爭!但是,從那個時候起,不僅僅是威廉·麥金萊總統,甚至他的競選班子裏所有的人都知道,這隻是競選語言而已。任期內沒有戰爭,這還算美國總統嗎?


    而且顯然,戰爭已經刻不容緩了,因為西班牙明顯已經頂不住古巴起義者了。就美國政府得到的情報,西班牙人已經向古巴起義軍提出了,給予古巴高度自治權的建議,依照這個建議,古巴能得到的自治權已經和德蘭士瓦共和國差不太多了。但是就是這樣的提議也被起義軍輕蔑地拒絕了,他們引用了帕特裏克·亨利的名言迴答說:“不自由,毋寧死!”表示要徹底的,不留一點殘餘的將殖民者從古巴趕出去。


    當然,古巴人會這樣說,主要的原因就在於,他們覺得勝利已經就在眼前了。在他們看來,西班牙人的全麵失敗已經隻是時間問題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為什麽要和那些該死的西班牙人妥協?“不自由,毋寧死”這句話,在這個時段,也許應該解釋為:如果沒有徹底的自由獨立,我們寧可把你們殺光!


    所以現在美國人必須馬上發動戰爭了,因為如果再不動手,古巴人自己就把問題給解決了。這樣的話,美國人,包括史高治和摩根,能夠在這個過程中撈到的好處就少多了,隻是如何發動這場戰爭就是個問題了。美國人發動戰爭的原則一向都是既要當某某,又要樹牌坊。所以雖然大家心裏想的都是“朕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但願意像趙匡胤那樣老老實實說出來的人並不多。一個合適的理由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在原本的曆史上,美國人以緬因號事件為借口發起了戰爭。緬因號到底是怎麽沉沒的,一直沒有個確定的說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西班牙人幹的。如今緬因號在太平洋呢,自然是指望不上了。所以,美國急需一個借口。


    ……


    哈瓦那港,加勒比珍珠號客船正在上客。一群群躲避戰亂的人——有的是美國人,有的是西班牙人,還有的是古巴人——紛紛湧上船來。原本依照規定,隻有美國僑民才能上船,不過現在想要逃離古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比如跑過來想要發財的西班牙人,比如和西班牙人合作過的古巴人。他們都知道,要是讓那些古巴人勝利了,他們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於是他們也會想各種辦法上船來。當然,加勒比珍珠號的船長呀,船員呀什麽的對於這樣的要求都是非常的歡迎的。隻要他們能拿出錢來,他們自然也不反對順手發點財什麽的。於是大批的非國民也就上了船。


    這些人當然沒有好地方可待,他們都被一股腦的塞進了底倉。(尤其是那些出錢少的古巴人)這些人拖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呀,包呀什麽的,擠進了黑洞洞的底倉。然後跳板被放了下去,船隻開始起錨。


    但就在這時,突然轟的一聲,這條船猛地從海麵上跳了起來,漆著紅漆的船底,以及附著在船底上的藤壺什麽的和飛濺起來的海水一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過,緊接著,這條船就斷成了兩截,一下子就沉入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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