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天一臉尷尬,忙轉過臉看向別處,說道:“抱歉,我來的不是時候,抱歉,我先迴去了。”


    楚霏蚺的臉頓時變得通紅,想要解釋,可是這會兒她與阿難這樣一個姿勢,想解釋也估計解釋不清楚了。


    等她掙開了阿難的懷抱,從床上爬起來跑出去,蕭問天已經往他自己的房間走迴去了。


    “天哥哥,等等,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一邊追一邊解釋,情形卻顯得格外滑稽。


    阿難枕著手,看著頭頂的白色帳子,看著看著,忽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一想到剛才蕭問天看到他和楚霏蚺躺在一起時候臉色都立刻變成菜色了,真是讓他覺得好好笑。


    烏鴉在旁邊翻翻白眼,像個小大人似的,悠悠吐出一句話:“主人,你是愛上楚霏蚺了吧。”


    阿難頓時止住了笑聲,對呀,他到底想做什麽,折騰了那麽多事情出來,難道真的隻是為了獲得楚霏蚺的信任嗎?


    他一時失了神,發了一會兒呆,才轉頭瞪了烏鴉一眼,怒道:“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愛上楚霏蚺這個醜丫頭?!我隻是為了我的複興大業,懂嗎?”


    “哦哦,懂懂。”烏鴉嘴上說懂,眼睛卻分明盡是懷疑。


    “去看看,她和蕭問天怎麽個情況。”阿難又說道。


    烏鴉立刻得令出去了。


    “天哥哥,其實剛才我和他。其實不是那麽一迴事。”楚霏蚺一臉的尷尬,這事情怎麽說清楚呢,她腦子都亂成一團麻,說話時候舌頭也打架了。


    蕭問天微微一笑,盡量淡定地說道:“這是楚姑娘的事情,不必解釋給我聽的。我能理解,阿難公子一直陪在姑娘身邊,阿難公子一直陪在姑娘身邊,而且才能相貌都那麽出色,再說,他今天還舍命救了你。我真心祝願你和他早成眷。這樣一來,你終身有了托付,我也很為你高興。”


    “你說什麽呢。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哎,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算了,先不說這件事,越說越亂。”楚霏蚺搖搖頭,拉住蕭問天的衣袖,道,“不如你先陪我去見一個人,他這會兒還在昏迷,你幫我看看他到底怎麽一迴事。”


    “什麽人?”蕭問天納悶地說道,不過,還是立刻跟著楚霏蚺走過去了。


    “是他,他被地獄兇魂襲擊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楚霏蚺指著床榻上的王梓寧,很是焦急地說道。


    蕭問天聽了這話,坐在床邊,上下端詳王梓寧一番,隻見他眉目清俊,臉色很是蒼白,此刻睡得似乎很沉,但是唿吸很平穩,根本不像是傷重昏迷的樣子。


    他頓時有些納悶了,迴頭對楚霏蚺確認道:“他是因為受到地獄兇魂襲擊,所以變成這樣的嗎?”


    “是的,是的,當時他渾身是血,幾乎活不了了,我好不容易才救迴來,可是他卻變成這樣子,一直醒不過來,你說他到底怎麽了呢?”楚霏蚺擔心地問道。


    “我明白了,我們家族驅鬼之書上寫過,被地獄兇魂襲擊過的人,如果一直處於昏迷,那麽就是地獄兇魂的一部分煞氣潛藏在他身體裏,控製著他的受想行識,使得他無法蘇醒過來,我現在就設法為他拔除煞氣,等煞氣離開他的身體,他就能夠醒過來的。”蕭問天說道。


    “那就立刻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麽嗎?”楚霏蚺問道。


    蕭問天咳嗽了數聲,道:“我需要人間針灸所用的銀針。”


    “我有,我從家鄉帶來過一套針灸工具,隨身帶著。”楚霏蚺忙從腰間的百寶袋中取出了針灸盒子遞給了蕭問天。


    “我試試看,這個銀針祛煞的方法,我隻是在兒時見家裏長輩使用過,實在不敢保證一定會成功。”蕭問天接過銀針,說道。


    “這……”楚霏蚺略微露出些許不安的神色。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就不冒險一試了,隻是,我們家族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隻剩下我一個,若想找一個會用此術的人恐怕很難。”蕭問天見她如此憂心,便停下了手,他這會兒又仔細地看了看床榻上沉睡的男子,突然覺得這個人麵相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似的。


    他越看越覺得眼熟,不由得又問道:“這位兄台叫什麽名字?”


    “他姓王名梓寧。”楚霏蚺迴答道。


    “王~梓~寧~”蕭問天一字一頓地說道。


    塵封的記憶瞬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十六年前,他爬到家門口的矮牆上玩耍,忽然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神仙從他家門口騰雲飛過,他一路追到了離家很遠的山下,那神仙落在樹上,看著他,淺淺一笑:“嗨,小孩,你叫什麽名字呀?你是凡人嗎?”


    “我當然是凡人呀,我叫做葛問天,你叫什麽名字,難道這是你第一次看到凡人嗎?”這神仙說話還真有點幼稚,像個小孩,盡管他也是個小孩。


    “這是我第一次出來看外麵的世界,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叫軒轅梓寧,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姓,你可以叫我王梓寧,王是我母親的姓氏,梓寧也是我母親給我取的,意思是桑梓安寧,母親的家鄉在凡間,我一直想來看看凡間,可是他們一直不準我出來。”王梓寧背靠著大樹,陽光照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像是透明的一般,清清冷冷,神情有些落寞。


    “原來是這樣呀,我以為神仙都是最自在的,想去哪裏就可以飛去哪裏,沒想到你連我這個凡人小孩都不如呀。”葛問天笑道。


    “問天,你看到神仙為什麽一點也不驚訝呢?一般凡人看到我們神仙肯定會驚異萬分,然後頂禮膜拜的。”王梓寧問道。


    “哈哈,我家祖上有個葛洪仙翁,他最後就修成神仙了,從此後,我們葛家就是凡間的修仙大族,我看到你覺得親切得很。”葛問天爬上樹,坐在了王梓寧邊上。


    王梓寧莞爾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呀。凡人能夠得道成仙的極少,我看你根基不錯,今天與我見麵也可以說是福緣,想不想跟我去昆侖仙山修仙呀?”


    “想呀!原來你是昆侖仙門的,昆侖仙門是所有修仙夢寐以求的地方,我做夢都想去昆侖仙山修行呢!可是……”葛問天開心地拍手歡唿,可過了一會兒,他又沉默了。


    “怎麽了?問天。”王梓寧問道。


    “神仙,我得迴家和我父母說一下這件事,準備一下,你在這裏等等我可以嗎?”葛問天問道。


    “哦,這樣啊,我恐怕不能等你了,我得迴去了。不過,你隻要來昆侖山跟他們說我的名字,告訴他們是我介紹你來的,你就可以成為我們昆侖仙門的弟子了。”王梓寧指著北方,說道,“看,那裏就是昆侖了,我會在那裏等你。”


    說完,他便飛走了,衣袖飄展如一隻仙鶴,逆光飛去的時候,他手指上的戒指反射出了一道紅光,葛問天眨了眨眼睛,從此記住了神仙他的手上戴著一枚古樸的金色戒指,戒指上鑲嵌著一顆深紅色的寶石,所以,後來他看到楚霏蚺手上的戒指時候,才會感到似曾相識,還特意問她戒指的來曆。


    現在,他明白了,楚霏蚺說她偷來的那枚戒指其實就是王梓寧的,他沒有記錯,而此刻躺在他麵前身中煞氣的男子,竟然就是那個兒時有過一麵之緣的神仙。


    他情緒有些激動,用堅定的語氣說道:“霏蚺,你不必擔心,我會盡全力為他祛除煞氣,絕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對於他而言,此刻不僅僅是救王梓寧,更是為了彌補自己未能夠去昆侖修習仙術的遺憾。


    他瞬間有了必須成功的毅力和鬥誌,抬手開始為王梓寧施針,動作利落幹脆。


    他先是將王梓寧衣服解開,露出光潔的胸膛,接著施出三針分別精準地紮在王梓寧的心髒主要動脈與靜脈上,接著,又施一枚針於他的脖頸動脈之上,這時候隻見一團黑氣迅速從心髒處躥出,經過脖頸快速往王梓寧臉上去了,接著他立刻施了兩枚針在王梓寧額頭太陽穴兩處,接著,那團黑氣便停滯在了眉心之間了。


    “好,這是最重要的一枚針,我現在放在他的眉心,將煞氣逼出,但是我現在身上毫無修為,霏蚺你現在立刻渡我功力助我逼出他身上的煞氣!”蕭問天說道。


    “好!”楚霏蚺立刻聽從他的吩咐,以手掌抵在他的後背心,以自己修為助他祛除煞氣。


    隻見他將一枚銀針用力紮入王梓寧的眉心之間,那煞氣似乎在奮力抵抗,每往裏移動一毫米都極為艱難。


    還好,楚霏蚺身上有著萬年功力,煞氣最終無法抗衡,當銀針最終紮入,一道黑氣瞬間從王梓寧的眉心逸出,往屋外躥去。


    楚霏蚺本來想去追,但是看到床榻的王梓寧,又放心不下,停住了腳步,任憑那縷兇魂趁機逃逸了。


    蕭問天將針收迴,道:“現在他應該沒有問題了。”


    “那梓寧為什麽還不醒過來呢?他真的沒事了嗎?真的嗎?怎麽還不醒過來?天哥哥!”楚霏蚺見王梓寧沒有醒,又是慌了神,抓著蕭問天的衣袖一個勁地問。


    蕭問天看看她,又看看王梓寧,似乎明白了什麽,她似乎對誰都不曾如此緊張慌神過,可是,那個阿難和她又是什麽關係呢?為何她與阿難關係又如此親昵呢?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時候,隻聽床上傳來一聲沉重的唿吸,接著一個溫暖而虛弱的聲音說道:“小蚺,你不要為難人家了,我已經好了。”


    楚霏蚺立刻放開了蕭問天,幾乎是撲了過去,也不顧王梓寧胸前一片裸*露衣服尚未穿迴去,抱著他又哭又笑道:“梓寧你這個壞蛋,你害我這些天一天都沒有睡好過,我好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傻瓜,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你看人家在旁邊看著呢。”王梓寧摸摸楚霏蚺的頭,寵溺地說道。


    蕭問天看到這樣的情形,自己完全是多餘的,待下去反而顯得不識趣,便轉身離開了。


    “我才不管那麽多呢!我要抱著你,就這樣一直抱著你!”楚霏蚺在王梓寧麵前,全然沒了妖皇的氣勢,完全就像是個賴著夫婿的小女人一般。


    “可是,我一直昏睡,現在肚子有些餓了,你這樣賴著我,餓死我可怎麽辦哦?傻瓜!”王梓寧抱起楚霏蚺的臉用力親了一口,調笑道,“味道不錯,好了,現在,快把我的衣服穿好,陪我一起用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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