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大少爺毛仲義,剛剛鬆弛下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蒼白起來,他猛然睜大眼眸,死死盯著葉楚,袖口掩藏的右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微微顫抖。


    好在他是將來繼承毛家萬貫家財的毛大少爺,多少見過世麵,雖然驚懼,卻盡力掩藏,他死死地咬緊牙關,喝道:“大家一起上!”


    葉楚冷笑一聲,手握長戟,便向毛仲義衝去,半途又擊飛幾個擋路家丁,越到毛仲義麵前,掄起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巴掌聲清脆響亮!


    一巴掌下去,毛家大少爺毛仲義立刻半邊臉紅腫起來,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而周圍的人,卻是驚呆了。


    “他居然打了大少爺!”


    “這個小小的獵戶,居然打了毛大少爺!”


    “他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毛老爺憤怒之下,非得把他撕成八段不可。”


    “我看至少要碎屍萬段!”


    幾個家丁竊竊私語,卻是不敢上前,一是怕了葉楚這般武功,二是萬一這小子真的發狂,把大少爺給打死了怎麽辦?沒看到那七八個被打倒的家夥,都躺在地上動都不動,生死未知嗎?


    胖子劉管家本想大聲嗬斥,可是看到這個巴掌後不敢作聲了,兩眼滴溜溜轉,汗水從他的胖臉上滾珠般往下流。


    葉楚掃了眾人一眼,一切盡在眼底,然後轉頭看向毛仲義,道:“毛大少爺,我若是用了功夫,你的臉可不止紅腫了。”


    這是實話,以葉楚和虎熊搏鬥的本領,稍微使點力氣,別說隻是讓他腦袋紅腫,打爛毛仲義的人頭不成問題。


    毛仲義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剛才有點驚嚇的僵硬的身體略略恢複,他虎死不倒架,滿臉鐵青的怒笑道:“好,很好,我毛家耕讀傳家已有百年,還從沒被人如此羞辱過,你是第一個……”


    “啪!”的一聲,又一巴掌扇過來,將毛仲義的話堵在喉頭,而他的另一半臉,也立刻紅腫了!


    葉楚收迴巴掌,冷笑道:“好好說話,你倒是拿起架子來了!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倒還給我耍橫!”


    毛仲義連挨兩巴掌,疼的眼冒金花,心裏方才感到害怕:“這小子絲毫不忌憚我毛家,看來仗著有些本領,就目中無人,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不能硬頂。”


    想到這裏,毛仲義道:“有話請說!”


    葉楚一邊盯著周圍,一邊關注毛仲義的反應,見他強自鎮定,但是眼神中還是有些怯意,心中哪裏還不了解對方的大致想法?便道:“好!一巴掌打出個明白人!毛大少爺,今日你冒犯我在先,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滾出這座山!”


    此刻葉楚的長戟架在毛仲義的脖子上,並且又打了他兩巴掌,這小子再驕橫,此時此刻也該明白自己的處境了,自己無論提什麽要求,這小子都不敢拒絕。


    果然毛仲義道:“好,我答應你便是。”揚聲喊道:“都放下手中武器,把錢囊放下,退出……退出十丈開外。”


    家丁們本來就心神惶惶,聽了主子吩咐,哪裏敢拒絕,包括劉胖子在內,都把身上的錢囊留下,沿著來路退到十幾丈開外。


    葉楚冷笑一聲,右手抓著長戟放在毛仲義脖子旁,左手伸到毛仲義懷中一扒拉,掏出一個荷包,掂量一下,銀兩頗多,便哈哈一笑,鬆開長戟,退出幾步,道:“毛大少爺,若再有下次,我可就不隻是扇幾耳光了事!”


    毛仲義唯唯稱諾,不敢硬頂,轉身帶著手下離開了,躺倒的那幾個家丁,連看一眼都不敢。


    看著對方狼狽的背影,葉楚微微一歎:“本來以為這是個有點膽氣,沒想到卻是個色厲內荏的家夥。像胡漢三、南霸天這樣的霸氣隻能用到普通老百姓身上麽?”


    這種聯想延伸了片刻,葉楚收攏起那些錢財,一手提著猛虎屍體,一手扛著長戟,便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這幾年跟著爺爺學武打獵,也聽說這毛家是山下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名聲不佳,養的家丁有二百多人,今日看來,這個戰鬥力也很有限。雖說今日對這毛家人懲罰的低了,有點縱虎歸山的意思;但是畢竟和那毛家冤仇不大,總不能有人辱罵我幾句,便出手殺人吧!這樣的話我和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有何區別?哼!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這毛家若是不肯善罷甘休,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迴到家中,飽餐一頓,然後將屋裏屋外那些機關重新檢查了一番,雖然不會高看那幫家丁的戰鬥力,可還是小心為好,這機關能夠防住野獸,自然也防得住一群散兵遊勇的家丁。


    葉楚坐在床邊,握著手中長戟,沉思道:“爺爺臨終前,說這根長戟有神通,按照他傳授的武功練下去,將來會無往不利。可若是有這般神奇,自己怎麽會呆在一座深山,做個小小獵戶?”


    想了許久,不得要領,收拾一番,葉楚便沉沉睡去。他睡夢中,自然不知道滿月皎潔,照的長戟的月牙閃過一道亮光,長戟上空浮現出一個隻有長戟主人才能看見的顯示窗口,上麵寫著:“已經沾得九萬九千七百九十九次血,已近升級。”。


    月華如水,風吹蟲鳴,睡夢中的葉楚自然不知道。


    葉楚更不知道的是,山下的毛家大院,卻是一片鬧騰。


    毛大少爺在山上耀武揚威不成,一腳踢在鋼板上,被打的一臉紅腫,如同肥豬一般,心理變化太快,起伏太大,迴到家裏便倒在床上。


    毛大少爺身體健康,一向霸淩鄉下,無人敢惹,所以很少得病,所以這次得病,猶如山倒一般,隻是半個時辰,便發起高燒,說起胡話來了。嚇得他母親和媳婦,圍在床邊大哭。


    毛家太太和少奶奶大哭,身為當家人的毛天青自然不會效仿婦人之為,他坐在客廳,讓胖子劉管家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了解完事情經過之後,毛天青問道:“這個葉楚,是個什麽人物?怎麽功夫這麽高明?”


    劉管家既然成為大地主家的管家,收集信息的本事還是有的,聽到家主問詢,連忙答道:“迴大老爺,這個葉楚是個孤兒,今年十七八歲,大約三五年前,被山中的一個老獵戶劉伯欽收留,那劉伯欽常年打獵,聽說十年前獵殺過虎豹,一身功夫很是了得,往常三五個人都近不得身。不過那劉伯欽兩個月前變死了,那家中便隻剩下葉楚一個小子。”


    毛天青點了點頭,他今年五十歲,接管家業已經二十多年,早就曆練成鄉間一霸,對付像葉楚這種破落戶,他能瞬間想出十七八個法子來,隨便施展一個,都能把一個無根無憑的獵戶小子給虐死。


    毛天青冷冷一笑,覺得不能這麽便宜了這小子,要知道,這小子這般折辱自己的兒子,自己若是按照常規處理,實在是便宜了他。


    要知道,在毛天青看來,毛仲義二十多歲,雖然還有著年輕人的城府不深,喜怒形於色,膽氣還不夠強橫這些缺點,但毛天青自信,隻需要在調教幾年,這個兒子便能曆練成一個上佳之才,定然能讓毛家家業繼續發揚光大。


    如今不知道哪裏冒出的獵戶小子,今日狠狠地折辱了兒子,毛天青覺得,若是不狠狠地收拾他,枉為人父,也難以消除心中怒氣。


    所以他對劉管家道:“你下去吧,把你爹叫來。”


    劉管家的父親劉全,乃是毛府大管家,自上一代家主開始,便跟著毛家作詩,對毛家,對毛天青可是忠心耿耿。很多機密也不避諱他。


    很快劉全趕迴來,毛天青也不與他寒暄,道:“仲義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迴稟老爺,小的聽說了,請老爺放心,少爺吉人天相,定能藥到病除,身體康健。”


    “嗯,話不多說,你親自出門,去一趟猛虎寨,去找二爺。”


    劉全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抬起頭來,道:“對付一個小小的破落戶,還用得著二爺出馬?府上多出幾個家丁便行了。”


    劉全久在毛家,聞弦歌知雅意,明白自家老爺所說的二爺,乃是猛虎寨的寨主,外麵喊做遲天茂,本名卻叫做毛天馳的土匪頭子。


    原來毛家上任家主眼光久遠,讓老大掌管家業,並資助老二到山上創業做土匪,這樣狡兔三窟,還能互相照應,從黑白兩道壯大毛家家業。


    其實自古以來豪強地主都會這般做,毛家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哼!這小子功夫不賴,這幫家丁看家護院還行,收拾這小子可不一定行,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再說了,用猛虎寨的弟兄,狠狠地收拾葉楚這小子,讓他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後悔活在這世上,方才消我心頭之氣!”


    既然主子都說道這份上了,劉全自然不敢再勸,點頭道:“請老爺放心,小的這就出發,盡早趕到猛虎寨,把消息告訴二爺。”


    毛天青點了點頭,道:“這猛虎寨出來一趟,怎麽也得劫掠幾個莊子迴去,到時候通知縣太爺,我毛家遭受匪災,損失慘重,今年的稅賦可是交不上去了,除非縣太爺派兵剿匪。”


    聽到這一石二鳥之計,劉全露出欽佩之意,拱手施禮:“老爺明斷千裏,小的告辭,這就準備出發。”


    “好,你去吧!另外告訴二爺,下個月便是母親七十大壽,讓他別忘了,早點過來給老太太過壽。”


    “小的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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