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看得清楚,拍著屁股就喊叫:“劉豐年,劉豐年!”他本來要喊“你姐夫把桶掉到井裏了”,一急,卻喊成:“你姐夫掉井裏了!你姐夫掉井裏了!”

    “母老虎”出了院門,順著布袋街往東走。她走過劉豐年家門口,又走過劉豐保家門口,再走過三、四家的院門,就來到劉鐵鎬家門前。坐西朝東的小院裏,徐豔玉和兩個閨女在院裏坐著幹什麽。“母老虎”就進來了,人沒站穩嘴裏就問:“聽說誰欺負你啦?” “母老虎”聽說了獨眼龍曾經欺負這個弱女子的事情,就想打抱不平。徐豔玉說:“沒有的事,劉家寨的人家都沒有欺負過俺!”“母老虎”心中罵:“地主堂客!嘴象上了鎖一樣緊哩!被欺負的輕!不虧!”就丟下徐豔玉,轉身出小街來到大街上。大街上有“冇屁股”的媽,“紅頭老千”的媽,“貨底兒”的媽等一群婦女正在議論著什麽,有的還一指一戳的,有的笑得前仰後合。“母老虎”一走近,她們就停住了嘴。氣得“母老虎”罵:“我昨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一群老鴰,一群黑老鴰。好大一群黑老鴰,擠在一起呱呱呱地叫,見有個人來了,就噗楞楞地飛起來。”“母老虎”想讓人接她的話茬,好把肚子裏的氣撒出來,沒有人理 她。“冇屁股”的媽說:“俺要迴去了。俺鍋裏還煮著紅薯幹呢!”“紅頭老千”的媽說:“俺還蒸著窩頭呢!”“貨底兒”的媽說:“俺貨底兒叫俺給他煎麵托兒呢!”說著和“貨底兒”就哭了,那裏還有“貨底兒”了。聽說連“貨底兒”的墳也被狗扒開了。

    娘們們走了個幹幹淨淨。“母老虎”蹦著腳罵:“你們的b豆熬爛了!你們的b毛叫火燒焦了!”還不解恨,又罵:“我也不是種驢,也不是種馬,你們跑什麽?怕大雞巴戳呀!”正罵著,劉豐聲從南寨門過來,老遠見“母老虎”一個人在蹶著肚子嚷,就揮著手喊:“誰家的老母豬跑圈哩?誰家的老母豬跑圈哩?”“母老虎”聽見劉豐聲的罵,就“撲哧”笑起來。常言說的好,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母老虎”厲害,女人堆兒裏沒人敢惹,但“母老虎”也有天敵。她的天敵就是劉豐聲。劉豐聲叫“母老虎”個嫂子,兄弟與嫂子根本就是兄弟占便宜,劉豐聲跑過來掬住“母老虎”的屁股往懷裏摟。“紅頭老千”的爹在院裏看見了,喊:“不到二八月,看那一對就叫春哩!”罵著來到街上。幾個小弟弟輩的也圍過來,把個“母老虎”又抓又擰又拽又抱的,直鬧得“母老虎”上氣不接下氣地喘。年輕人覺得把老嫂子鬧騰得不成體統,便紅著臉借故而去,隻剩下劉豐聲與“母老虎”倆人。“母老虎”拍打著身上的泥土,說:“不中了,不中了,老了!一動就喘氣出汗。”劉豐聲說:“就是,老堂客經不住折騰了。對了,你個老堂客,為什麽跑到街上浪呀?”就是,“母老虎”是很少上大街的,為什麽上街?就是,為什麽上街?啊,“母老虎”拍著自己的腦門說:“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家的弟弟豐年要去南劉叫蘭姐來過滿月。俺的鯰魚也跟著去了,還有俺的清水,是套的太平車!對了,豐年他們迴來了,接著要見麵。你們知道嗎?是大黑叫驢保的媒,還有麻支書參加了。” “過繼兒(2)”終於拉著借來的“洋車”上了路。看著“過繼兒”和“洋車”(3)走進通往竇莊村的那條溝,史妹妮的“三寸金蓮”“噔噔噔”的猛跑。她需要追趕追下地幹活的社員們。

    身上已經好象長了一些肉的,三尺多高的劉豐年,坐在太平車的車幫上,太平車的車幫是左右兩邊的,身上已經好象長了一些肉的,三尺多高的劉豐年是坐在左邊的幫上的,右邊的幫上坐著劉鯰魚和劉清水,和小豐年一起在左邊車幫上坐的還有車把式劉豐治。劉豐治從來不輕易讓人碰的皮鞭被劉豐年拿在手裏。太平車上套著三頭牛,最大個的就是“半拉黑”的爹偷牽到南席集會上賣的那頭,三頭牛的頭上都佩了紅,脖子裏還掛著響鈴鐺。響鈴鐺上也用紅綢布包著。在太平車幫上坐著的小豐年,就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拉著笨重的“洋車”,心驚膽顫的在這條溝裏跑著。去叫亮姐來過滿月的情景。這條溝還是又深,還是又寬,還是又長。還是又深又寬又長的溝,是被康溝河的大洪水衝成的。康溝河還是在劉家寨東麵的十三裏處,今年的汛期,康溝河還是張牙舞爪的想著要決堤,曆史上它多次的洪水泛濫,使的鴻溝河畔的人們,談“康”色變。康溝河還是沒有決堤,康溝河被治住了。

    “太平車”是孔子時代傳下來的寶貝兒。“太平車”是孔子時代傳下來的寶貝兒出了溝沒有再往西走,“太平車”朝北拐了。朝北走的太平車一會兒就來到南劉。蘭姐家的門口站著車,站著的車不是太平車,也不是牛車,是一輛小包車。小包車是來送蘭姐去娘家過滿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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