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間,北宮逸軒掀簾而入。


    瞧他含笑走來,寧夏忙迎了上去,“怎的知曉我在此?”


    “聽說你來看首飾了,出宮便直接來了。”見到許瑾瀾發間的簪子時,北宮逸軒目光微閃。


    如果沒記錯,這是小皇帝給的花樣吧?


    當時小皇帝是怎麽說的來著?


    “忽然覺得這花樣的首飾不錯,你若做出來了,瞧著誰適合便給誰吧!”


    那是宮中的盛宴,小皇帝在宴會結束之後,將紙上花樣給寧夏時說的話。


    寧夏當時笑的意味不明,他倒是一時沒明白。


    此時瞧著許瑾瀾戴著這簪子,他才醒悟,小皇帝這是托寧夏的手,送他要送的東西啊!


    若是宮裏頭送出去,就沒意思了;去外頭買,多少有重樣,顯得沒誠意;特意做了給送去,就沒那種感覺了。


    寧夏這鋪子是近年才開的,多以訂製禮品為主;東西都是獨一無二,沒有重樣的;所以,來她這兒挑首飾的人不少。


    旁人不知道這鋪子是寧夏的,小皇帝卻是知曉;因為寧夏要在城裏開鋪子,必須讓小皇帝同意。


    所以,小皇帝就借著這機會,時不時給寧夏一些花樣;那些花樣,很挑人;若是氣質不到,絕然戴不出那份感覺來。


    可是,那些首飾戴在許瑾瀾身上,卻是合適的很!所以,小皇帝打的什麽主意,眼下他也看明白了!


    等到將來許瑾瀾進了宮,發現這些東西全是小皇帝親手設計的,指不定有多震驚!那感動的,可別讓小皇帝太得意啊!


    所以說,那些年寧夏陪著小皇帝作戲,還真是給足了小皇帝經驗!許瑾瀾對上這麽腹黑的一個小子,還不被他吃到骨頭都不剩?


    許家母女道謝離去,寧夏夫妻這才上了馬車。


    “小皇帝真是夠腹黑的!他有心立許小姐為後,卻覺得人家姑娘太優秀了,非得先把人的心給栓的死死的才肯冊封。”


    雖然這是猜的,可是,小皇帝的行為表示,她猜的**不離十。


    每次宴會,小皇帝都會先招許瑾瀾進宮,非得先讓許瑾瀾給他來個獨家演奏了,這才肯放人去宴會參宴 。


    誰不知道小皇帝起的什麽心思?許瑾瀾這沒有戀愛經驗的姑娘,遇著個擅長作戲的妖孽皇帝,也是命中注定逃不掉的。


    虧得那姑娘家教好,知書達理,心性也好;遇著這麽一個妖孽皇帝,她不驕不躁,也不顯擺。


    “以前許小姐作畫,多以山水景色為主;如今他讓我求一副鴛鴦戲水,想來是定了主意了。”


    窩在自家男人懷裏,寧夏還是覺得自家男人是天下最好的;看看小皇帝那腹黑的,一副副畫給拿去了,將來許瑾瀾進宮瞧著那些畫,指不定感動成什麽樣了。


    “今年皇上15,想來,明年也當立後了。”摟著自家女人,北宮逸軒覺得小皇帝這法子真不錯;讓自家女人感動的事兒,也該多做做。


    立後,許瑾瀾這樣的身家最為合適。


    許家乃書香門第,許大人對小皇帝忠心耿耿,許瑾瀾相貌出眾,多才多藝,又生性溫和。


    這樣的身家入宮為後,是不錯的人選;小皇帝自然是早做了打算的。


    且,小皇帝一身本事從寧夏這兒練的,如今用到該用的地方,往後這北煜的後宮啊,怕真是被小皇帝玩弄於股掌之間。


    “對了,方童的事如何了?”寧夏問道。


    小皇帝立後之事,也得明年才能看到熱鬧;眼下熱鬧的,可是那幾對人的婚事。


    “自然是成了。”瞧她心急的,北宮逸軒笑道:“聖旨下了。共兩道聖旨,一道賜婚方童和蕭雨茹,一道封方童為都水清吏司,隸屬工部,主管水利建設。”


    雙喜臨門啊!


    寧夏表示,喜事不斷,人也會很喜慶!


    當聖旨送到方童手中時,他隻覺得一切都暗了。


    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卻是不想要的。


    有時他想不明白,蕭雨茹那樣的千金小姐,怎麽就看上他了?不過就是救她一命罷了,她為何就非得糾纏著他?


    方童想不明白,蕭雨茹卻是喜極而泣;這麽多年,終於是有了結果!


    雖是賜婚,二人的婚事卻沒準備;蕭雨茹留在京中,準備方曉大婚一過,便迴蘇江去準備她自己的婚事。


    “這是房契,這是地契,這有兩間鋪子。”一邊說著,寧夏將東西一樣樣的拿了出來。


    說起來,她也沒想到一切來的這麽快,自然沒有準備。


    秋怡兩對成婚,那是意料之中的;方曉能同時辦喜事,卻是意料之外的;方童的婚事這麽快定下來,更是出乎意料。


    既然是娶大家小姐,自然不能寒酸了;雖說皇上有賞賜,可那些東西,如何夠?


    “事情太突然,明日便是方曉大婚,我問過蕭小姐了,等方曉大婚一過,她便迴蘇江準備婚事;日子也近,我怕準備的不周到,你瞧瞧清單,若是有紕漏,你與我說,我再添添。”


    這幾年的建設,方童功勞最大;寧夏表示,方童婚事,必須大辦!


    方童隻見她眉目含笑,歡喜的說個不停。


    此時他都在懷疑,要成婚是她了!


    看著她忙前忙後,準備著幾人的婚事,方童又覺得,他的婚事她能這般用心,他也該滿足了。


    北宮逸軒坐於一旁安靜的喝著茶,對方童的沉默不以為然。


    等方童走了,他才笑著放下茶杯,對寧夏說道:“看你激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喜事。”


    “我是真的太高興了,你看看,他們都成婚了,開花結果都一起,如何不讓人歡喜?”


    都是跟在她身邊的人,能有個好的結果,她自然是歡喜的。


    “好,知你高興!時辰不早了,早些去休息,明日還得參宴。”


    將人抱起,他才不想讓她管那麽多呢!


    三對人的婚事辦在同一日,地址是在寧夏的酒樓裏。


    看著三對新人同拜天地,寧夏握著北宮逸軒的手,真是覺得不敢相信。


    平日裏他們跟在身邊,經曆了太多的風雨,也經曆了太多的危險;想想那些日子的驚險,她更為今日的結果歡喜。


    三對新人穿著大紅的喜袍,拜了天地之後,便是叩拜寧夏和北宮逸軒。


    ...


    ☆、0601:番外之大喜之日


    在他們眼中,能有這樣的結果,全是主子仁慈;在寧夏眼中,他們能開花結果,最是歡喜。


    今兒個太高興,以至於在新人敬酒時,寧夏來一杯喝一杯,喝的雙頰通紅,雙眼迷離。


    北宮逸軒瞧她高興,也不阻止,心想著,她喝的多了,休息休息,晚上才能任著他折騰。


    正在想著美人兒酒醉耍威風時,旭柏來稟,皇上召見。


    今日三對人成婚,小皇帝那身份自然是不會來的;可是,明知今日大喜還召見,所為何事?


    心裏頭一琢磨,北宮逸軒問道:“可有周宇鶴最近的消息?”


    “迴主子,周宇鶴離京城還有三日路程。”


    “消息屬實?”


    “迴主子,是最新消息。”


    得了確切的答複,北宮逸軒這才迴到迷離的人身旁,與她說道:“我先去宮裏一趟,你等我。”


    寧夏正端著酒杯笑的傻氣,聽他這般說,點頭說道:“快些迴來。”


    看她這模樣,北宮逸軒真想把人直接抱走!


    隻是……


    看著一圈人曖昧看來,隻得轉身走人。


    秋怡、冬沁兩對來賀喜的不多,方曉嫁許以明,來賀喜的人卻是多的很。


    秋怡兩對在樓上一層,都是自家人;下麵的那一層便是京中一些有生意來往的;一些權貴也派了管家參與,很明顯都是因為寧夏的緣故。


    在樓下逛了一圈,寧夏便往自已人那層而去;不可否認,還是在自己人跟前能放開喝。


    昊焱嫌酒杯不夠量,提著酒壇便跟兄弟們開喝;雖說昊焱這性子是粗了些,卻也疼媳婦兒,兄弟們敬酒,他大手一揮,豪氣衝天的說道:“怎麽著?欺負我媳婦兒喝不得?有本事,跟哥喝啊!”


    “喲,瞧瞧咱們這火把夠豪氣的啊!如今有了媳婦兒,也懂得心疼人了嘛!”


    “可不是嘛!在外頭可是橫的很,在媳婦兒跟前,可莫被壓啊!”


    “哈哈哈,對,莫被壓啊!”


    話是越說越渾,本就沾了酒的冬沁,麵上便更紅了。惱的橫了眾人一眼,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昊焱瞧著自家媳婦兒這嬌羞樣,手一揮,眾目睽睽之下將人往懷裏頭帶著,梗著脖子說道:“以前總瞧著主子拉著夫人秀恩愛,今兒個我也來秀一迴!”


    這話說的可是放肆了,眾人往寧夏看去,隻見因喝了酒,麵色陀紅的人這會兒笑眯眯的看著昊焱。


    冬沁本還擔心這話讓寧夏惱了,卻不想,寧夏說出的話,讓她狠狠一跺腳。


    “火把,你秀一個瞧瞧!讓咱們看看,你能怎麽個秀恩愛?”


    昊焱這小子,可是激不得的,一激,那絕對啥事兒都幹的出來。


    果不其然,昊焱喝的多,又高興,北宮逸軒又不在這裏,他自然是很放的開。


    一把摟住自家媳婦兒,一低頭就親了下去。


    二人一親上,眾人便是大聲起哄。


    “不要停,不要停,火把你可千萬不要停啊!哦!哦 ~~”


    眾人起哄,昊焱是越發激動,把酒壇子往桌上一放,把冬沁摟的越發的緊。


    當冬沁發現這人某處頂得她難受時,麵上燒的那叫一個厲害;被他給親的避不開,心裏頭惱的很,朝他腳上狠狠一踩。


    這混蛋!真是個沒分寸的!


    好不容易那人鬆了口,冬沁可是眼淚汪汪的看著寧夏,真是惱的很:“主子,你怎麽這樣啊?”


    這小子沒分寸,你還激他!


    寧夏瞧冬沁是真惱了,輕咳一聲,對昊焱說道:“傻小子瞎激動啥?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趕緊抱著媳婦兒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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