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邏鶻聞言停下步子,低頭對上她不願相信的眸子,沒怪她言語直衝,隻抬手輕按了下她的肩笑道:“公主是公主,你是你,縱使你們年歲相同,她在父王眼中也是女人,天下隻有你能是我的女兒。至於賜婚聖旨,它是父王向陛下所求。”


    最後一句話把阿史那宓兒更是弄了個七葷八素,滿眼愕然:“你……你……你怎麽……”


    阿史那邏鶻抬手寵溺摸了摸她的頭:“這是父王和公主的事情,你不必懂,也不必多想,日後你與公主相處照舊。有這道聖旨在,你該高興,父王能繼續名正言順地留在京都陪你了。”


    阿史那宓兒卻是怎麽也無法接受現在這狀況,豔麗的眸底全是糾亂茫然,公主日後嫁給父王做了王妃,是她的後母,這場景,這要她以後怎麽跟公主在一起??早知道會有這天,她該早些跟父王說認義女的事,泄氣瞪了他一眼:“父王為何要跟陛下求旨?公主她又未說過喜歡父王,父王也不喜歡公主,你們怎麽能結婚?”


    阿史那邏鶻聽她孩子氣的話,沉笑啟唇:“男女之情,你還小,並不懂。”


    阿史那宓兒驟然臉紅反駁道:“怎麽不懂!不就是互相傾慕,然後結為夫妻麽。”


    阿史那邏鶻聞言,凝視著她雖然初具女子豔美,但還稚氣未脫急紅的臉,哈哈大笑:“我的女兒長大了!”


    阿史那宓兒急眼瞪著他繼續道:“父王別想哄我,你還沒迴答我為何求陛下賜婚!”


    阿史那邏鶻沉聲笑著從她頭上收迴手,轉身走到正座上:“你說父王不喜歡公主,何以見得?”


    阿史那宓兒怔了下,急看他:“父王這話什麽意思?”


    阿史那邏鶻示意赤木勒,端起茶杯輕抿品嚐。


    赤木勒笑嗬嗬代替他出聲:“郡主有所不知,郡王正是因為喜愛公主才向陛下求的婚,這兩多月不想影響郡主與公主相處,才遲遲未開口。”


    今天另一個震人聽聞的消息,阿史那宓兒半天才明白了話中意思,腦海中閃過那日商淩月和她戲言,驟然一巴掌拍在額頭上,突然間覺得頭疼得厲害,太亂了,父王怎麽會喜歡公主?她怎麽兩個月一點兒沒看出來?


    “父王,我要是頭疼死了,都是你害得!午膳我不吃了!你們誰都別叫我!”說完看也不看阿史那邏鶻便按著額頭,眉頭緊鎖急匆匆離開。她得理理現在這什麽狀況……


    阿史那邏鶻讓隨身伺候她的嬤嬤跟去。


    一旁的赤木勒見此,散去了笑意,凝向他:“郡王不打算告訴郡主另外的實情麽?也許說了,郡主心理會好接受些,公主已經十四歲,且天資聰穎,武藝不凡,能夠做郡王的左膀右臂。”


    阿史那邏鶻碧眸望著她剛才佇立的地方,淡淡道:“那些事不必讓她知道,無憂無慮才是我阿史那邏鶻女兒該享受的。本王與公主的婚事,過幾日她自會想通。”


    郡王太疼愛郡主了,赤木勒了然,撇過不提,笑道:“公主那裏郡王接下來有何打算?”


    阿史那邏鶻微垂碧眸,凝視著茶湯上漂浮的草綠色茶葉:“宓兒接受不了,公主一樣有抵觸。等她心緒平靜下來,公主那裏才能差不多,屆時方是我入宮的時機。等待吧。”


    赤木勒點點頭:“屬下明白了。”


    安仁殿內,蘇朝恩正和周昌邑用午膳,蘇伯玉傳完聖旨後迴去複命:“公主接了聖旨,初時雖有抵觸,但經臣勸說後,甚是欣悅。”


    蘇朝恩聽完淡笑道:“公主高興,咱家便放心了。”


    一旁的周昌邑趣味盎然笑著夾起菜肴,放在他麵前的碟中:“相公做了迴冰人,成就天地間一樁大好姻緣,功德無量。”


    蘇朝恩夾起放入口中,老邁渾濁的眸底寵意濃濃:“這就是你近日迷戀佛經所得?”


    周昌邑點點頭:“助人成就姻緣,勝造七級浮屠。”


    蘇朝恩笑了笑,幹瘦的手指夾起他最愛吃的菜肴直接放在他唇邊:“咱家聽僧人所講,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說完對蘇伯玉道:“坐下和我們一同用膳,不必迴紫雲殿了。”


    周昌邑張嘴咬住,陰媚的眉眼一挑,不滿瞟著蘇朝恩,邊嚼著邊反駁道:“就是助人姻緣,勝造七級浮屠。”


    蘇朝恩渾濁的眼底笑意彌漫,本是心情甚好,卻因麵頰幹瘦戾硬,在衰老皺紋的麵上看起來令人慎得慌:“是,聽昌邑的,咱家錯了。”


    周昌邑麵上的嗔意這才迴轉過來,餘光暗掃了眼專心用膳的蘇伯玉,見他舉箸行手間足見雅俊風流,眸底恣笑激揚,隨即轉向蘇朝恩道:“相公日理萬機,五郎今年二十有六,儀表俊秀出塵,正是春光無限,這大好年華怎能荒廢,你也該抽時間時候為他選個娘子了,別隻操心著別人的婚事,反倒忘了五郎。”


    蘇朝恩聞言大笑,轉向蘇伯玉:“你不提我當真忽略了,五郎可有中意的人選?”


    蘇伯玉聞言正要伸出的竹箸一頓,抬眸對上他欣慰的視線,恭順道:“五郎一切聽義父安排。”


    蘇朝恩搖了搖頭:“娶親不同其他,義父怎能替你做主。這事先記下,你若有了中意之人便告知義父,義父為你們準備婚事,咱家兒子的婚事,絕不能比太子差。”


    說罷看向周昌邑:“你也為伯玉留心,若有哪家千金姿容品性配得上伯玉,但可召來宮中讓伯玉和過目。”


    周昌邑笑掃了眼麵色平靜的蘇伯玉,點點頭:“此事我會放在心上,相公不必擔心。”


    一刻後,用過了膳,蘇朝恩便用純白色錦帕擦拭嘴角,邊對周昌邑道:“明日中午咱家陪陛下用膳,你不必等著,自個兒一個人用。”


    周昌邑莞爾一笑,拿起錦帕按在嘴角才開始輕拭:“相公放心陪陛下,我自有打發時間的辦法。”


    蘇朝恩這才轉向蘇伯玉:“明日我和陛下用膳到一半時,將那侍衛帶入甘露殿,讓大理寺卿、禦史大夫、刑部尚書禦醫在外候命。”


    蘇伯玉曉得他終於要動手了,恭敬領命:“是。”


    第二日中午,甘露殿,蘇朝恩和商恆之一同處理完朝事後,看看天色要到午膳時間,對他道:“咱家有一要事對陛下說,午膳就留下陪陛下。”


    往常也經常有這種情形,商恆之並未覺得有何異常,心頭縱有多厭惡,蒼白虛弱的臉上也隻能強迫自己浮現笑容:“阿翁已許久未曾與我共同進膳,朕求之不得。”說完轉頭吩咐女官:“傳話禦膳房,今日中午做阿翁平素用的膳食。再傳朕口諭,命皇後今日在鳳陽殿用膳,不必來伴駕了。”


    女官領命離開。


    蘇朝恩聞言,餘光向光滑如鏡麵的漆案看了眼,見頭上有幾根白發毛躁飛起,與金玉簪束起的發髻格格不入,極其破壞發髻之美,抬手撫按下,按不下去連根拔起,掏出白色絹帕收起來,歎息笑看向商恆之:“人老了,發白齒鬆,硬些地東西都咬不動,多謝陛下顧念。”


    ☆、第19章 □□宮闈


    商恆之在他像鬆樹樹皮一樣幹枯的手指拔斷白發時,心口莫名一陣不適,聞言急忙掩下,感念道:“阿翁輔佐朕日理萬機,不分寒暑,廢寢忘食,朕關心阿翁,理所應當。”


    半個時辰後,商恆之傳膳,二人移坐到了書房外的大堂中,商恆之位在高台,蘇朝恩並列在旁。


    禦膳房將珍饈佳肴全部做得入口即化,根本不需咀咬,但依然不改珍鮮美味。


    蘇朝恩讚不絕口:“這次換了的禦廚果然名副其實,陛下實在應該賞賜。”


    商恆之跟他在一起心神緊繃,食不知味,聞言笑道:“確如阿翁所言。”轉頭看向侍膳的內給事道:“記下,賞賜今日禦膳房所有人各絹三匹,掌勺之人另加錦緞三匹。”


    隨後又用了一會兒,蘇朝恩看商恆之快吃完時道:“咱家要對陛下說的事,事關重大,也不急在一時,陛下用完膳,咱家再說吧。”


    商恆之未多想,點頭,片刻後二人都用完撤了膳,蘇朝恩凝視他麵容嚴肅道:“後宮中有人與侍衛私通,已經珠胎暗結,此事被咱家發現,因事關陛下家事,咱家不好自作主張,還要請陛下審訊過定奪再做處置。”


    商恆之聞言心頭不知為何咯噔一下,眉心擰在了一起,麵有怒意:“何人如此大膽?”


    蘇朝恩笑道:“陛下不必動怒,那名侍衛已被抓起來,五郎正押解在外等待陛下審訊,唯獨與他私通的宮妃尚未去抓,咱家等陛下的命令才敢動作。”


    商恆之隻覺此次事情不簡單,蘇朝恩必然是有備而來,可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麽,謹慎凝眸,下令道:“讓五兄押他進來。”


    等候在外的蘇伯玉聽到傳喚,對押解著身穿囚衣犯人的禁衛軍一個手勢,推開甘露殿殿門走進““臣見過陛下。”


    那侍衛被押著跪在了地上,身上稍有些汙穢,但並未遭受嚴刑拷打,隻是麵無血色顫巍巍低頭跪著。


    商恆之沒想到那侍衛竟然鳳陽殿,皇後寢殿的侍衛長,他難道與鳳陽殿的宮女私通?訓問道:“肖威,阿翁所言可確有其事?”


    肖威聞聲突然蠻力掙脫了禁衛軍,趴近了他跟前,痛哭流涕用力磕著頭,情緒激動,語無倫次哭求道:“陛下饒命,求陛下恕罪,臣隻是個卑微的侍衛,皇後娘娘有命,怎敢不從,臣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皇後娘娘盛怒下砍啊。


    皇後娘娘威脅臣若不從,便誅殺臣之九族,臣哀求無用,隻能遵命服侍皇後娘娘。求皇上開恩饒命,要不是皇後娘娘逼迫,臣就是有幾百個膽子也不敢褻瀆天威,求陛下饒命,皇後娘娘腹中的孩子絕不是臣的,是陛下的,求陛下開恩。”


    商恆之怎麽也不會料到與皇後有關,姝童怎麽可能與侍衛私通!還有孩子!侍衛怎麽知道姝童有了身孕?剛想到這裏,電光火石間,他餘光看見了麵色異樣的蘇朝恩,陡才反應過來,蘇朝恩他是要對姝童動手,難道,不敢去想的真相驟然占據了腦海,商恆之手指驟然一緊茶杯,難道他早就知道了姝童懷孕?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卻一直不動作,就等著現在姝童月份大了算計他和裴行渡?


    越想越覺得真相如此,商恆之脊背涼氣陡冒,雙腿直發軟打顫,隻覺渾身的力氣都要掏空,肖威還在哭喊冤屈,心頭急怒畏懼交加,哐當一聲就怒摔了茶杯扔到肖威麵前:“胡言亂語!信口汙蔑皇後!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罵完後腦中嗡嗡直響,恐懼蘇朝恩這次要做的事情,商恆之已然有些失了冷靜,方寸大亂,對禁衛軍怒道:“押下去,亂棍打死!”


    話音落後,禁衛軍卻垂首佇立不動,肖威反而哭喊著爬到了他腿邊,死死抱住哀求:“求陛下饒臣一命!都是皇後娘娘逼迫臣,求陛下饒命!”


    商恆之見自己調動不了禁衛軍,心頭一陣恐懼的窒息,手腳冰涼,方寸大亂,厲色怒急道:“快把他給朕押下去!亂坤打死!”一腳同時要踹開肖威,可是被抱得死緊,沒踹開,反而險些把自己絆倒。


    蘇朝恩及時起來扶了一把,“陛下小心。”老邁的麵色驟然發冷,轉向兩名禁衛軍:“陛下的話沒聽到麽,還不把他押著!”


    禁衛軍這才動手反扣住肖威拉離商恆之。


    商恆之見此渾身都控製不住得劇烈顫抖起來。


    蘇朝恩扶著他顫抖得胳膊,轉眸凝視他關切道:“讓陛下受驚了。陛下不必為這小人汙言穢語動怒,皇後娘娘清白自然不容他汙蔑。咱家初時聽聞也絕不相信,為了還娘娘清白,特意暗中撤查過此事。”


    見商恆之聞言突然麵色蒼白,蘇朝恩微蹙了眉心,歎息繼續道:“隻是查到的證據對娘娘不利,娘娘人品貴重,咱家看著人證物證,還是不願相信她會□□宮闈,所以又繼續調查,遲遲不敢下結論,查到今日,人證物證盡為咱家所得,隻差驗證皇後娘娘是否有孕,故而今日特意來稟明陛下裁決。”


    商恆之聽到這裏麵色瞬間白得就跟死人一樣,唇色同樣發白,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一情緒激動慌張,就會如此。


    蘇朝恩當沒看見,說完後要扶他坐下,商恆之步子卻仿如定在了地上,癱軟得邁都邁不動,他年齡也大了,不得不讓蘇伯玉上來攙扶。


    蘇伯玉領命上前扶住商恆之,幾乎半強迫拽著,無情強行拉他坐在了榻上。


    蘇朝恩轉而立在榻前,對恐懼喪命的肖威冷冷道:“隻要你所言並沒有汙蔑娘娘,咱家自不會枉殺人命,冤枉你。真相查明,屆時不止不殺你,還要重賞,給你升官。若有半句謊言,立即拉下亂棍打死。”


    肖威聽到這兒,無異於聽到了保命聖旨,驟然趴在了地上,感激涕霖哽咽道:“臣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汙蔑皇後娘娘,還請公公明察。”


    坐在榻上的商恆之聽到這裏急得驟然氣血上湧,嘴唇上青紫一片,眼睛充血,張嘴怒要說什麽,卻是胸口窒息,喘不上起來,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


    蘇伯玉佇立在旁服侍發現,急忙俯身幫他順氣。


    蘇朝恩冷威盯著肖威片刻,見他依然不改供詞,轉身對著商恆之彎腰拱手:“此事幹係重大,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湊請陛下下旨三司會省,傳召皇後娘娘來甘露殿。大理寺卿、禦史大夫、刑部尚書皆已在殿外等候陛下召見。”


    蘇朝恩!他早就要置姝童和腹中的孩子於死地!他卻連救她們母子的辦法也想不出來,商恆之從未有過的恐懼滅頂而來,眸子欲裂死瞪著蘇朝恩,張嘴要說話,卻是一口氣提不上來,臉色憋得青紫暈厥了過去。


    “陛下!”


    蘇伯玉驚唿一聲,扶住他放倒在榻上,急宣提前在殿外候命的禦醫。


    蘇朝恩看見如此痛心疾首,迴身狠戾怒斥肖威:“若皇後不守婦道□□後宮是你信口雌黃,咱家非將你淩遲處死。”


    說罷傳召讓大理寺卿、禦史大夫、刑部尚書三人入殿,三人進來後見殿內忙亂情形,一時怔愣。


    蘇朝恩請他們分別入座,詳細說了殿內方才發生的事情,最後壓著怒氣道:“陛下因此事心氣不順而昏厥,三位大人定要嚴厲審訊,還皇後娘娘清白。”


    三人聞言,當即拱手誓表忠心:“公公但可放心,臣等定不會讓罪人逍遙法外。”麵上看去全是凜然正氣。


    蘇朝恩又對蘇伯玉下令:“傳陛下聖諭,請皇後娘娘來甘露殿。”


    蘇伯玉領命後離開。禦醫們還在趕緊救昏厥的商恆之,想辦法讓他醒過來。


    半個時辰後,薰風殿,寢殿內,商淩月正在午休,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女官引著前來宣旨的寺人進入寢房,暫讓他在外麵等著,女官進入俯身在床邊小心喚道:“公主,醒醒。”


    足足叫了半晌,商淩月才悠悠轉醒,眼神迷糊,怔怔仰視著眼前熟悉的秀麗麵容,片刻才反應過來是誰,咕噥了一聲:“女官?”


    女官急忙恭敬道:“還請公主恕罪,陛下有聖旨傳來,請公主立即接旨。”


    聲音一字一字傳入,商淩月呆愣片刻才明白過來女官在說什麽,陡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當即坐起:“聖旨?”怎麽又是聖旨?昨天才有個賜婚聖旨,今天又是做什麽?蘇朝恩這個陰險小人還想對她做什麽?


    站立在女官身後的內給事這才走出來,三角眼,一張臉像假的,麵無表情,是經常跟隨在蘇伯玉身邊的奴才,恭順行禮後,雙手捧著聖旨:“請公主接旨。”


    ☆、第20章 悲痛欲絕


    商淩月暗咒一聲,不得不趕緊穿上外袍,匆匆係住就跪在了地上:“長風公主接旨。”


    內給事打開聖旨:“皇帝永泰四年九月初八詔曰:……長風公主速到甘露殿覲見,欽此。”


    商淩月聽完後緊張的心神驟然一鬆,接下聖旨。她還以為又是何聳人聽聞的命令,隻是皇兄何時改了性子遇事急不可耐?不就是番邦進獻了一個玩兒物,非得大中午休息的時候下詔讓她去?她的生活習慣商恆之是知道的。難道是因為昨天的賜婚聖旨,他覺得愧疚,想要以此驚喜做個借口見見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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