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拉著丫丫,隻見外麵院牆上麵有孔家大儒寫下的字。


    “忠”,“孝”,“仁”,“義”,“禮”,“智”,“信”,“勇”,“謙”,“學”。


    隻見丫丫像是認字一樣開口念道。


    隨後問道:“哥哥,你不是說儒家第一品質為仁嗎?他為什麽把忠寫得那麽前麵?”


    李鄲道笑道:“忠者,盡也,盡心曰忠。”隨後又道:“比如後漢蜀國的諸葛丞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便是忠。”


    不過想想又對著丫丫道:“不過我認為,天之愛民甚矣,豈其使一人肆於民之上?”


    丫丫懵懵懂懂。李鄲道卻覺得她是在認真思考才會懵懂,若是不思考估計就是當沒有聽過一樣,又瘋瘋癲癲去了。


    因此又道:“視民如子。見不仁誅之,畢竟天之生民,非為君也。天之立君,以為民也。”


    “孟子說過,賊仁謂之賊,賊義為之殘。若是君王如此,便是殘賊,是為老匹夫,算不得君,可以殺。”


    可憐丫丫前麵都沒聽懂,就聽到了後麵三個字“可以殺”。


    可能是李鄲道的話語太過於驚世駭俗,殺機畢露。


    畢竟李鄲道前些日子以萬民怨氣鑄就了一把屠龍之兵,天刑之器,刀兵劫難誅殺惡業。


    因此驚動了孔廟之中的祭酒。


    隻聽那祭酒聽聞李鄲道這樣開口,不禁皺眉:“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那穩穩重重的浩然正氣好似泰山,跟李鄲道領悟的好似大河一般的浩然氣十分不同。


    “見過夫子!”卻是不少人對著老祭酒行禮。


    可見這位的德行深重。


    丫丫好奇:“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啊,我皺眉沒聽懂啊。”


    李鄲道笑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君子要自重,要重於泰山,即修持定力,將心定於忠信上,即做個有道德良心的人,就是要以忠信為主,這樣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不要跟不講忠信的人共事交友,因為當你自己定力不夠時,就容易被這些損友影響而泯滅良知。”


    “知道了自己的不對或不足時,就要積極勇敢地承認並改正它。”


    丫丫這下聽懂了:“哥,他好像在罵你。”


    “不是好像,自信點,就是。”李鄲道笑眯眯道:“看來夫子認為我是個不自重,沒有忠信的人。”


    “少年滿腹經綸,似乎頗通我儒家經典。”祭酒道:“若是參拜聖賢,為何做此危牆之語?”


    李鄲道笑道:“哪裏危險了,前朝煬帝不就是這樣沒的?李家為臣,楊家為君。難道夫子認為李家是弑君?不是正義之行?”


    夫子定眼望氣,發現李鄲道頭上有王氣。


    定了定心對著李鄲道開口:“還請閣下裏邊請。”


    李鄲道有預感,武德九年之事可能會提前,自己煉成天刑劍之後便隱隱有預感。


    因此李鄲道來此,卻也是想要探探口風。


    畢竟自己也算是秦王李二的支持者。


    弑君篡位殺父兄。雖然殺父沒做,但是其他可沒落下。


    孔家之口,就是天下悠悠讀書人之口,因此李鄲道前往泰山之前來了一趟。


    雖然孔家“忠”字當頭,但是後世有著“萬世降表”之稱唿。


    李鄲道略微提點一下,想來當事情發生之後,他們應該懂得怎麽做吧。


    祭酒以為李鄲道是李家王室貴族。


    雖然李鄲道確實算是隴西李氏武陽坊一脈,但這王氣並不是李唐分薄的,而是李鄲道直接掙來的。


    祭酒帶著李鄲道來的是孔廟核心,上麵是正是孔子,孟子,還有孔廟十哲。


    然而沒有荀子。李鄲道挺喜歡這位的。


    香火縈繞,久久不絕,已經誕生出來了神明,李鄲道不清楚是不是聖賢死後變作了神,還是其自我誕生了一位神明,以為自己就是聖賢。


    除了香火,還有文氣,有浩然氣。


    這裏確實是文道聖地。雖然李鄲道認為稷下才是真正的聖地。


    李鄲道給孔老夫子上了香,發現兩邊還有成堆的聖旨也在接受供奉,上麵乃是各自王朝對孔子的敕封。


    李鄲道主動表明身份:“貧道乃是麻姑山玄真道山野修士,領武德皇帝敕封的五品朝請大夫。”


    “這是舍妹。”李鄲道指著丫丫:“本欲去泰山,路過此地,想要感受感受聖賢的熏陶,修身養性。”


    “是該修身養性。”祭酒點頭,卻是感受到了李鄲道身懷利器,若不能把握,隻怕遺禍蒼生。


    李鄲道笑笑,隨後道:“不知道這位夫子如何稱唿?”


    “你既然叫我夫子,又何必問我姓名?左右不過姓孔就是。”


    李鄲道點頭。


    夫子請李鄲道盤坐在席子上。席子方方正正,四角有鎮子鎮著。


    李鄲道第一個開口,便是問道:“什麽是大道?”


    儒家有道,道家也有道,但二者不是同一種東西。


    夫子危坐著,開口道:“年輕人,這個問題實在太宏大了,老夫也是追求了一輩子的,卻是不能說我說的是正確的,來解答你的疑慮,不過依然有一些想法。”


    “道是過程,道的過程性,表現在道生萬物的過程,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李鄲道問道:“那道是變化的嗎?”


    夫子搖搖頭:“道是不變的,變的是法。”


    “殺戮不能解決問題,你剛剛說天下之興亡,難道全是歸咎於君?其實是法腐朽了,君王一人之力豈能敗壞?天災,人禍,腐朽的法下隱藏的貪官汙吏,你剛剛說弑君之語,難道君死了,就不會有下一位這樣的君?”


    “若是在法衰之際,能變革,必可長久於世。”


    夫子目光久遠,提出了不斷改革之理,若道是航海彼岸,那法就是大船。船在航海之時,不斷更新零件,雖然到後麵可能已經不是當初那艘船了,卻可以讓人不斷尋道,求道,終有一日上岸。


    李鄲道笑道:“我也覺得要變,隻是要雷霆手段,不可軟刀子割,不然腐朽得太快,糊裱匠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夫子認為如何?”


    “這位小友有國器之才,可無國器之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成為了道醫之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忽悠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忽悠啊並收藏成為了道醫之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