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蘊躺靠在軟枕上,與他四目相對。


    他眯了一下眼睛,目光深重。


    孟蘊不懂他突然這麽看她是何意,有些困惑的歪了下頭,厲荊深看她一眼,‘啪’的將門拉上了。


    厲荊深叫住幾步開外的秦政:“秦醫生。”


    秦政一手揣在白大褂的兜裏,拿著病曆的手垂在身側,粗略地審視了一眼麵前的男人,“什麽事?”


    “你跟孟蘊認識?”厲荊深問。


    秦政用病曆堅硬的一角將眼鏡往上推了推,“有點兒交情。”


    厲荊深打量了一眼這個斯文俊秀的男人,覺得他身上的書生氣略重,旋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書呆子哪能有這麽精明的眼睛。


    秦政笑了一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她的誰?”


    厲荊深說:“在她的住院手續上簽字的人。”


    秦政差點笑出聲,“大哥,我要是幫她辦住院手續,我也能在上麵簽字。”


    厲荊深臉色不怎麽好,直接問道:“她身體有什麽問題?”


    一個人好不好相與,從他的表情和說話的方式就猜得出來。


    在秦政看來,厲荊深應屬於極難相與的人。


    此難相與,並不是指性格古怪。


    這人社會地位不低,說話不用考慮著怎樣討好別人,多數是別人討好他;言辭間透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但因人生閱曆豐富,性格穩沉,並沒有毛頭小子式的頤指氣使。


    一般人應該是應付不來他這種氣場,說話也會多有顧忌。


    厲荊深會這麽問,當然不是指孟蘊腦震蕩這迴事,而是猜到孟蘊身體有其他異常。


    不然診斷結果已出,治療方案已給,她為什麽還要特地叫秦政來一趟?


    秦政自己考慮到了這方麵,因為不知道孟蘊是否願意讓厲荊深知道她的情況,所以假模假式的把她腦震蕩的病曆背了一遍。


    果然厲荊深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她讓你別說的?”


    秦政故作不知:“這是什麽意思?”


    厲荊深說得更清楚些:“我想知道她之前出過什麽事。”


    “這個你自己去問她,替病人保密是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秦政說。


    “家屬也不能說?”


    秦政表情頓時僵了一下,“家屬?”


    “我是她未婚夫。”


    秦政看了看病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把孟蘊說過的話告訴他,答案是當然要告訴他。“可孟蘊說你們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是麽?”厲荊深倏然笑了一下,“那我隻好去親自問問她。”


    秦政莫名覺得他那笑有點瘮人。


    ——————


    厲荊深進了病房。


    孟蘊看到他時有些詫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以為他已經離開去公司了。


    “你怎麽還沒走?”


    厲荊深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聽到這話頓時黑了臉,冷冷問:“留下來礙著你的眼了?”


    孟蘊想說確實有些礙眼。


    “那你留下來是想跟我說什麽?我昨晚問你的問題,準備好答案了?”


    孟蘊因為那些走馬燈似的恍惚記憶而心裏發怵,也還沒想好到底該如何跟這人相處,這話說出來就像給自己壯膽似的,不知他會不會因此而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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