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明白她剛才隻是在說些胡話尋開心,她打小就有這毛病。


    每當做錯事,或是想隱藏真心所想時,語調語氣就像換了個人,說些不明就裏的話自以為能轉移別人注意力,奈何演技拙劣,與她本人性子天差地別,總讓人一眼看穿,當然,對不熟悉她的人來講,有用。


    但不可否認,那也是她。


    說那些話做那些事的是她,都是她的一部分。


    那部分平日裏在她身體裏安然沉睡,需要時便能化身鎧甲,為她豎起一道城防。


    秦政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才能輕鬆猜到她在掩飾什麽。


    秦政撐著床沿說:“想找迴你遺忘的記憶,厲荊深等於是一道必經程序。前兩年你催眠治療心理治療都試過了,沒有用。難不成你想嚐試多被砸幾下?到時候記不記得起另講,人估計都被砸傻了。”


    秦政點了點自己的頭,“這裏,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今日天朗氣清,節日氛圍濃厚,陽光也在雲層後露了頭,也依舊擋不住冬日的蕭寂,與病房裏的溫暖如春仿若兩個世界。


    冷冷的陽光灑進來,秦政眸光透徹,像浸在清水底的琥珀。


    孟蘊無法忽視他眼底的嚴肅。


    她抿著唇沒說話。


    秦政繼續說:“根據你無意識中在腦海裏見到的畫麵來看,你忘記的那一年,跟他脫不了幹係。不跟他繼續接觸,你無法得知真相。你且認真想想,他為什麽不告訴你你們曾經相識,反倒像剛認識一樣與你相處?還是說……”


    秦政停頓了一下,眉心緊緊擰起來又鬆開,“你甘願不要記起?”


    孟蘊額頭貼著紗布,臉色有種蒼青的白,一雙眸子卻好似晨霧剛散一般冷清明亮。


    她微微眨了下眼,並不想說自己不僅看到了那些好似別人記憶的畫麵,還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苦楚。


    那沙灘,那海,那映在海裏變成粉紅色的雲,明明寧靜安詳,美如畫卷,卻總覺得籠罩著一層濃霧,心情也如被霧包裹似的酸楚沉重。


    她不是個樂意逃避的人,那樣的感覺,卻讓她本能想要遠離。


    給她那樣難受的感覺,想來也不會是段什麽美好的記憶。


    她仰起臉來問秦政:“記不記得起來,其實也沒所謂,對我現在的生活也沒什麽影響,你說呢?”


    “怎麽說你呢?”秦政‘嘶’了一聲站直了,抓了抓後腦勺,似乎有些無語,他隔空點了點孟蘊的頭:“說實話,我對你這顆腦袋很有興趣,想挖開瞧瞧裏麵到底藏了什麽東西。但怎麽選擇,全憑你自己。你告訴過他你看到的那些東西了嗎?”


    孟蘊捂住自己被秦政感興趣的腦袋說:“沒有。”不能告訴他,至少現在。


    “那……”秦政刮了刮自己的鼻子,看著病曆表,清了清嗓子問:“你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唔……也不算是吧。”


    頂多算是,合約情侶?


    這說法真是非主流了。


    可她和厲荊深到底是何關係?應該算是,他想對她走腎,她卻一不小心悄悄咪咪走了心的成年男女關係?


    孟蘊走心地糾結了一下,秦政竟已不見了人影,她本能朝門口方向看去。


    病房門開了一半,厲荊深站在外麵,她的位置剛好能見著側身而立,他似乎感應到什麽,轉過頭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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