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子來到鮮族村口,因天還沒黑,她怕別人發現,就藏在一堆稻草垛裏,一直等到半夜,她才出來,沒敢走正街,左繞右繞,來到她昨晚暈倒的大媽家後院,跳過木柵欄,悄手躡腳的又從房後繞到房前,用手輕輕的敲了三下門,輕聲地問:“”阿媽妮,睡著了嗎?“

    “誰呀?”屋裏的人被驚醒,隨著聲音有了響動,“深更半夜,幹什麽?”

    “阿媽妮,是我。”崔英子走到窗前,蹲在窗下,把嘴貼在窗欞上說:“阿媽妮,我是早晨……”

    崔英子話還沒說完,他媽已經推開門,探出頭四處緊張的望了望,趕緊衝著她招手:“姑娘,快進屋,讓人看見就麻煩啦!”

    崔英子一進大媽家屋門,大媽趕緊有把門插上,兩個人一起進了裏屋,大媽卻先扯過一床被子遮上窗戶,這才找到火柴,點上煤油燈,一見崔英子隻穿內衣,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緊緊抓住崔英子的手,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姑娘,你,你這是……”

    “阿媽妮。”崔英子用力搖晃著大媽的手,長出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一下才說,“阿媽妮,我殺死了三個日本鬼子。”

    “什麽,你殺了三個日本鬼子?”大媽驚得臉色大變,張開的嘴半天都合不攏,“你,你……”大媽話沒說完,突然上炕站起身從房檁的縫隙裏摸出一個布包,打開從中拿出幾塊銀元,然後下了炕,把銀元塞到崔英子手裏,隨後就兩手用力的往外推著崔英子:“你這傻孩子,殺了日本鬼子還不敢快逃命,跑迴來找死啊?”

    “阿媽妮。”崔英子又把銀元塞迴到大媽手裏,笑了笑說,“我迴來想向您借幾件衣服。”

    “喲!”大媽這才注意到崔英子隻穿背心和褲衩,趕緊又上炕,打開一個包袱,從裏邊拿出幾件衣服下炕又遞給崔英子,連連催促著,“姑娘,快,快穿上趁天還沒亮趕緊走,天要一亮被鬼子發現,不但你走不了,我也得掉腦袋!”

    “阿媽妮。”崔英子把大媽的衣服都放迴到炕上,又拉住大媽的手,“我不要你這些老年人穿的破舊衣服,我想要姑娘穿的新鮮衣服。阿媽妮,我也不想今天晚上走,我想明天白天去日本軍營。”

    “什麽,你要去自首?”大媽更加吃驚,一臉緊張的說,“孩子,你可去不得,那日本兵要聽說你殺了他們的人,不把你大卸八塊,也得把你折磨半死!那些連畜生都不如的日本兵折磨人的方法舉世少見,誰要是落在他們手裏,那才叫生不如死!”

    “阿媽妮,你不用害怕。”崔英子卻顯得非常平靜,拉著大媽坐在炕沿兒上,“阿媽妮,我也不用瞞你,我是抗日聯軍,我是聽說咱們村裏許多的年輕婦女都被鎮上的鬼子兵抓去當”慰安婦“,我想把她們救出來。可日本兵營有幾百人,他們有槍有炮,我一個人赤手空拳去闖他們的兵營,那就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隻能智取,不能硬拚,我是個女人,他們又喜歡女人,所以……”

    “姑娘,你想去給日本兵當”慰安婦“?”大媽一聽就急了,趕緊抓住崔英子的手,害怕她跑了似的緊緊的攥著,不知是過於激動,還是害怕,渾身都直顫抖,“聽大媽話,你可去不得呀,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呀!”

    “大媽,你?”崔英子感到十分驚異,緊盯著大媽的臉問,“你怎麽也知道”慰安婦“?”

    “孩子,大媽就是從慰安婦那個魔窟裏逃出來的呀!”大媽緊緊地抱住崔英子,邊哭邊迴憶……

    在朝鮮南部靠海的一個小鎮上,一個衣著華麗,身背書包的十五歲少女正歡蹦亂跳的往學校走,突然兩名陌生男子闖到她身旁,二話沒說,一邊一個架著她就走。少女拚命叫喊,雙腿不停地踢,路上許多韓國人都看見,卻沒有一個人敢來救她。少女被扔進早已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裏,車裏還有其他十幾名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中學生,她們被拉到火車站,押上火車,運到中國。到了中國,她們關進日本軍營旁邊的“慰安所”,“慰安所”四周是鐵絲網,還通了電,由日本兵看守。

    “慰安婦”每人一個房間,麵積僅4平方米,裏麵隻有一張鋪著硬床墊的木床和一個錫製臉盆,棚頂是一顆發出昏暗光亮的電燈泡。每天從早到晚,日本兵都排著隊,一個女人一天最少要接待三十多日本兵,一天下來,女人的下陰全都紅腫,路都不能走。那些日本兵都不如牲畜,見到我們這些女人,真像蒼蠅見血,醜態百出。更可恨的是他們稍不如意,非打即罵,幾乎天天都有女人被打死,打死後就拖到大街上喂狗。“慰安婦”整天遭受日本兵的蹂躪,卻隻給些稀粥野菜湯吃,還不讓吃飽。

    一天,一個看守她們的日本兵叫她們吃飯,開飯前陰險地說,大家好長時間沒什麽吃的,都快餓死了,皇軍特地為你們準備了牛肉湯,以犒勞大家。大家信以為真,紛紛用碗喝湯吃肉。等到大家把湯都喝了,日本兵突然哈哈大笑著說,牛肉湯是用一名韓國慰安婦的肉做成的!這時,大家傻眼了。原來,日本鬼子把一名韓國慰安婦殺害了,然後,把她的肉割下放在一口大鍋裏烹煮。如果有女人不服從,他們就更加兇慘的迫害。她們剛被關進慰安所那天,一個日本士兵進來,一個姑娘害怕要往外跑,被那個士兵揪住頭發,把門一關,頭發正夾在門縫裏,姑娘不敢掙紮;她一掙紮便掉下一縷頭發。她躬著腰腦袋叭在地上,臀部往上翹著,還不停的怒罵。日本兵用刺刀把姑娘的裙帶挑斷,姑娘大叫一聲,扭頭想要護住腰,頭發被扯掉一片。

    日本兵扯開她的裙子,姑娘尖叫一聲,日本兵抬起腳猛地朝姑娘太陽穴一踢,這個女人立即沒了聲音,癱趴在地上日本兵把這個昏迷姑娘的扒得一絲不掛,然後翻過來,脫光自己的衣服趴在姑娘身上。還有一個姑娘不服從,亂咬抱著他的日本兵,被日本兵用槍托打暈。日本兵強奸她時,姑娘醒過來,抓破了日本兵的臉,又被日本兵用槍托把滿嘴牙打飛。日本兵剛剛從姑娘身上爬起來,又便被十幾個士兵拖到一邊輪奸,姑娘當場死亡。

    一個姑娘用指甲把自己的喉嚨挖得差點漏了氣,日本兵用軍刀把她的兩隻手掌全都給剁下來,這個女人當時就昏了過去,八個士兵輪流撲到她的身上,在第六個剛幹完,第七個還沒有上去,人就死了,後兩個士兵還趴在死屍上幹完。還有一個姑娘,也不知從什麽地方來的勁,沒有一個士兵能和她順利性交。日本兵就集合人把她裸體綁在一個圓木桶上,是仰臉八叉地捆住的。來的士兵,這迴可不用費勁了,隻需滾動木桶就行了。不到三天,這個姑娘也死了。一個姑娘就是不就範,三個士兵最後才把她捺倒在地上,而她還是殊死抗爭,日本兵把她的手反綁上,拔出刺刀,兩個士兵拽開她的兩條腿,撲地一下從陰道插進去,然後讓她站起來隨便走。可憐這個姑娘,兩手亂抓拔不出來,鮮血直流。這是個剛烈的女子,最後忍著疼痛站起來,兩腿叉開往地下一坐,大叫一聲慘死在地上。

    有一個女子在被強奸時,咬掉一個士兵的鼻子,疼得士兵捂著鼻子原地蹦跳大叫。這個女人被捆到電線杆上,先是當靶子遠距離用手槍擊碎兩個乳房,最後剖開肚子,從裏將子宮割下來,撐大套到女人頭上。陽光曝曬,子宮膜開始往迴收縮,最後將女人頭緊緊地箍住,這個女人始終掙紮著企圖喘上一口氣,最終在越來越緊的崩縮裏,憋死了。最可恨的是中隊長的嗜好,他這個人不知什麽時候養成一個愛好,專門吃焙了的女性子宮,並且是處女的。

    每次新來“慰安婦”,他都讓士兵把沒糟蹋的少女捆起來,在火堆旁活著割開肚子,取出隻有雞蛋大的子宮,用瓦片焙起來,當時女孩沒有死,血和腸子流了一地,躺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器官被焙熟,被吃掉……

    大媽說不下去了,兩個人都已哭成了淚人。大媽用手拍著崔英子的脊背,長歎了一口氣,接著又說:“孩子,我今年才二十歲,是抗聯攻進我們住的城裏,我們才逃出來。為了躲避日本兵的追捕,才化裝成一個大媽,躲在這個朝鮮族的小山村裏……

    大媽說著,摘下頭套,露出一張滿是傷疤的醜臉。大媽又脫下上衣,讓崔英子看她累累的傷痕。

    “大媽,不,大姐。”崔英子又緊緊抱住大媽,兩個人放聲痛哭,“讓你受苦啦!”

    哭了一陣,崔英子先停止哭泣,用手替大媽擦著眼淚,長歎了一口氣說:“唉!真是國無明君民遭難哪!自從1910年8月22日,日本迫使咱們朝鮮簽訂《日韓合並條約》,咱們朝鮮就成了就跟現在的中國東北一樣被日本侵占,咱們這些老百姓就成了被人宰割的羔羊,特別是咱們這些婦女就更加低人一等。別的不說,就說他們日本這次侵占中國,不光把咱們朝鮮的青少年都抓來給他們當炮灰,還抓來咱們幾十萬青年婦女給他們做”慰安婦“讓他們的士兵玩樂!大姐,你做過慰安婦,你知道慰安婦的苦處,現在咱們村就有幾十個婦女被日本兵抓去做”慰安婦“,她們最小的還不滿十四歲,看到這些同胞姐妹們慘遭日本兵的蹂躪,別說我是一個抗聯戰士,凡是有一點良心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別說啦,大妹子。”大媽緊抓住崔英子替她擦眼淚的手,讚同的點著頭說,“大妹子,我知道你們這些抗聯,個個都生死不怕!為了老百姓,連命都能豁出去,有你們這些人打日本鬼子,早晚有一天會把他們趕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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