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子和金保長從漢人村韓保長家迴來,那金保長對崔英子可真是另眼看待。他不但佩服崔英子的膽識,更佩服她的槍法。一路上不斷盤問崔英子的家鄉住處,崔英子不敢說出實情,就說自己的父親是當胡子的,被另一夥胡子並了綹子,父親被打死,自己逃出來,想去投奔親友。金保長就勸她留下來,給他家當丫環,崔英子想到自己也無處可去就答應了。兩個人剛進金保長家門,管家慌慌張張跑過來,趴在耳邊低聲說:“掌櫃的,你可迴來啦,鎮上的日軍的黑木小隊長等你一上午啦!”

    “黑木!”金保長一聽臉色懼變,連說話都口吃起來,“他,他又來幹啥?”

    “還是來要抓”慰安婦“。”管家也一臉難色,歎了口氣才說,“咱們上次抓了十個給他們送去還不到一個月,這又來要,別說咱村裏年輕的婦女都沒有了,就是附近漢族人村裏年輕的婦女也都被抓光啦,咱們……”

    “我剛和他們漢族村裏的韓保長說好,咱們鮮漢和解,今後再也不互相抓人打人。”金保長急得撓頭跺腳,在門口轉著圈兒不敢進屋,“這,這,這這……”

    “日本小隊長?”崔英子卻是一臉驚喜,立刻衝到管家麵前,“他們來了多少人?”

    “黑木小隊長帶了兩個士兵。”管家一見崔英子那副欣喜的樣子立刻來了氣,把臉一扭才迴答,“一共三個人。”

    “太好啦,太好啦!”崔英子簡直是欣喜若狂,連拍手帶蹦跳的來到金保長跟前,伏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金保長沒等聽完就現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連聲的問:“這,這能行嗎?”

    “放心吧,金保長。”崔英子卻是一臉自信,緊緊地握了握金保長的手,用鼓勵的口氣說,“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如果出了事,就算我倒黴,決不會怨你!”

    “那好吧。”金保長也打起來了精神,招手讓管家過來,趴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衝著崔英子一點頭,“,大妹子,我都安排好啦,你就跟管家去吧。”

    一直等到崔英子和管家走後,金保長才彈了彈衣襟上的塵土,整了整歪了的帽子,這才進了院子,手下替他推開屋門,滿臉是笑的進了客房。

    那個黑木許是因為等得時間太長早已不耐煩,連凳子都坐不住,在屋地上倒背著手來迴走動,腳下的大皮靴卡登卡登響得讓人心煩。金保長剛邁門坎兒,黑木立即停住腳步,倉啷抽出腰間戰刀,刀尖直指金保長的鼻尖:“你的,金的,什麽的幹活?”

    “啊,太君!”金保長滿臉是笑,點頭哈腰,連鞠躬帶作揖,“我的串親戚地幹活,不知太君駕到,有失遠迎,我的不是,我的該死!”金保長說著,啪啪啪左右開弓打著自己的嘴巴:“我的不是人,我的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哈……”黑木用手指著金保長,揚臉大笑,“你的,效忠皇軍的大大的,就像皇軍養的狗一樣的幹活!”

    “是,太君,我的就是你們皇軍養的狗。”金保長說著,真的把兩手拄地,像狗一樣邊爬邊學著狗叫,“汪,汪汪汪……”

    “哈,哈哈哈!”黑木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出來了,“金的,你的……”

    “媽的,狗日的日本鬼子,老子今天讓你高興,明天就要你的命!”金保長心裏罵著,看見黑木高興,暗暗慶幸自己的目的達到,便站起身,用手一指身旁的椅子,“太君,你的坐。太君,你的找我什麽的幹活?”

    “你的,金的。”黑木屁股剛沾椅子,立刻騰的站起,“皇軍的花姑娘的沒有,你的馬上的去找十個花姑娘給皇軍送去的幹活!”

    “太君。”金保長點頭哈腰,一臉苦笑,“太君,前些日子我不是給你們送去十個花姑娘的幹活,這還不到一個月,怎麽……”

    “八格!”黑田沒容分說,啪啪打了金保長兩個打耳光,“以前的花姑娘的皇軍們都玩厭的幹活,皇軍要新的花姑娘的幹活!”

    “太君。”金保長一手捂著腫起的臉,一手擦著嘴角上的血,“太君,我們村的花姑娘都被皇軍要光啦,實在沒有花姑娘。”

    “八格!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壞了的幹活!”黑木又照金保長屁股上踢了一腳,隨後抽出戰刀按在他的脖子上,“你們的沒有大的花姑娘,十幾歲的花姑娘的更好,沒有花姑娘,死了死了的幹活!”

    “太君,太君”金保長嚇得渾身發抖,不足的往下縮,“饒命,饒命!太君,太君,太君今天十個花姑娘的送不到,明天的一定送去!”金保長說著,又向黑田身邊湊了湊,伏在耳邊悄聲地說:“太君,今天的十個的花姑娘的找不到,我有一個花姑娘的送給太君的幹活。”

    “有一個花姑娘?”黑木立刻由怒變喜,從金保長脖子上拿下戰刀,“你的說,有一個花姑娘送給我的幹活?”

    金保長用力的點點頭,隨後衝著站在門外的手下一揮手:“快去,把咱們新招來的那個丫環叫來!”

    “是!”手下答應一聲,立刻轉身出去,工夫不大,領著換了一身新衣的崔英子進了門。

    今天的崔英子完全是鮮族姑娘的打扮,原本長得就俊俏,再加特意修飾,真像出水芙蓉一樣美麗嬌豔。還故做多情,扭扭捏捏,更加顯得風情萬種,令人著迷。

    黑田一見崔英子,立刻就呆住了,那兩隻色眼瞪得溜圓,張著的大嘴巴閉不上,口水流了老長,許是不知說啥好,竟豎起大拇指:“花姑娘的,這個!”

    崔英子手端茶盤,笑盈盈往茶幾上放了兩杯茶,恭恭敬敬的施個禮:“太君,請喝茶。”

    黑木的手本來放在茶幾上,他卻沒拿茶杯,卻把手拿到桌下伸進崔英子裙子裏捏了一下大腿,崔英子毫不在意,還衝著他抿嘴一笑。黑木更加控製不住,站起身繞過茶幾一把攔腰抱起崔英子,嗵的一腳踹開裏屋門,邊往裏走邊說:“你們的花姑娘的好,你們的花姑娘大大的好!”說著又衝金保長手一擺,眼珠子一瞪:“你們的開路,你們的統統開路!我的和花姑娘的幹活,我的和花姑娘的幹活!”

    崔英子在黑木懷裏卻一點不緊張,仍甜甜的笑著說:“太君,當著這麽多人麵就幹活,讓人不好意思,大家也會笑太君粗野沒教養。太君忍一忍,等到軍營咱們再幹活!

    鬆田哈哈大笑,低頭照著崔英子臉上親了一口,放下崔英子:“好的,好的,好好的!咱們軍營的幹活,咱們軍營的幹活!”

    鬆田說著,衝著跟在身邊的兩個日本兵一揮手:“軍營的,開路!”

    金保長背過臉呸的啐了一口,小聲的罵著:“一對狗男女!”

    在村外的土路上,黑木摟著崔英子邊走邊伸手渾身亂摸,還不斷的用嘴在臉上亂啃,崔英子又故意挑逗,那黑木實在憋不住,正巧路邊出現一片小樹林,黑木抱起崔英子走進了小樹林。他把崔英子仰放在地上,隨後腰間的手槍和戰刀放在旁邊,這才去解自己的褲帶,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崔英子抬腳正踹在鬆田兩腿中間,黑木啊的一聲慘叫,被踹得登登登倒退幾步,咕咚一聲四仰八叉摔倒在地。崔英子卻乘機一躍而起,哈腰抓起黑木的戰刀雙手握住刀柄,照著黑木胸口猛刺下去,黑木又啊的一聲慘叫,張嘴瞪眼,渾身抽搐,脖子一軟,兩腿一伸,頭一歪,立刻斷了氣。

    樹林外的兩個日本兵聽到動靜趕緊跑過來,崔英子藏在一棵大樹後,等到日本兵靠近,雙手掄起戰刀照著一個日本兵脖子上砍去,許是用力過猛,日本兵的整個脖子都被砍斷,頭顱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出老遠。脖腔子裏的血噗的躥出一丈多高,噴了崔英子滿身滿臉。另一個日本兵一見嚇得不是人聲的嚎叫著扭頭就跑,崔英子追了兩步,看追不上,把手中的戰刀衝著日本兵的背後拋了出去,戰刀正刺中日本兵的後心,日本兵悶哼一聲,撲通鬧個狗搶屎,立刻呲牙瞪眼,口吐鮮血,掙紮著往起來爬了幾次,始終沒有爬起來,趴在地上,死都沒閉上眼。

    崔英子這才長出一口氣,走迴去又哈腰撿起黑木放在地上的手槍,又照黑木屍體踢了一腳,呸地啐了一口,這才轉身走開。

    此時太陽還沒落山,崔英子走到附近的一小河邊想洗洗臉,往河邊一站,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嚇得啊的一聲大叫,差點暈過去。水影中,她渾身是血,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簡直就像一個精神病人。看著看著,突然張開雙臂,仰天大笑,笑後蹲在地上,兩手捂住臉,又嗚嗚嗚的大哭起來。哭夠了,她就在小河邊撿石子,然後把石子堆成一座小山,跪在小山前,衝著小山磕了三個響頭,哽咽著說:“小山哥,我要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肚子裏咱們的孩子。小山哥,我們鮮族村的許多年輕婦女都被日本鬼子抓去做了”慰安婦“,她們慘遭日本兵的蹂躪,這不光是她們個人的深仇大恨,也是我們民族的奇恥大辱!小山哥,我想去救他們,就得做出對不起你和咱們未出生的孩子的事,希望你能諒解!小山哥,如果你在天有靈,我想你會支持我,保佑我!”崔英子說著,又對著那些石子磕了三個頭,站起身,撩起衣襟擦了擦眼淚,左右看了看,見四處無人,便脫光衣服,跳進河裏,把身子從頭到腳全洗了一遍,然後上岸,把那些沾血的外衣全都扔進河裏,隻穿內衣內褲,拎著黑木的手槍,踉踉蹌蹌朝著來時的鮮族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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