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晅也沒放手的打算:“這又不是宮裏,你穿成這樣幹什麽?急著告訴別人你不是男人?”


    你妹啊!


    老子本來就不是男人!劉簡都消失迴去做他的暗衛了,老子怎麽就不能當迴那個因為近身伺候太子而偶爾被人塞點東西,被小丫頭討好地叫一聲邵公公的小太監了!


    內侍服不比兵士的盔甲,內造的東西再好也是布做的,秦晅力氣又大,腰帶扯了幾下就鬆了。


    邵萱萱苦著臉抓著衣襟投降:“那穿什麽?我就找到這麽一件合身的呀。”


    秦晅這才停手,沉吟片刻,道:“你非要穿著這個也行……”


    邵萱萱聽到那個拉長的尾音就覺得不妙,警惕道:“還有什麽條件?”


    秦晅眼睛露骨地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你身上還有什麽值錢的?連身衣服都是我給的。”說罷,在她腰上狠掐了一下。


    邵萱萱整個人都僵住了,果然不是錯覺啊,這幾天……小變態確實有點不大對對勁的。


    硬要形容的話,就跟……就跟發(和諧)情期到了似的,一有機會就動手動腳的,還特別理所當然,特別*裸的。


    見她不吭聲,秦晅說得更直白了:“又不是沒做過,何必一臉不情願的?”


    除了臥槽,邵萱萱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就算你在古墓裏活到老死,長長久久過了一百年,好歹看看你自己這具身體的的年紀,再看看聶襄寧的!


    小姑娘都沒來過例假呢!


    而且昨天你不是還譏諷我沒良心,對方硯不夠癡情,轉個頭就要一起%¥&%是幾個意思啊!


    邵萱萱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在秦晅看來,其實是有那麽點挑釁的——少年人的身體最容易衝動了,童年過得太淒慘的人又偏激愛鑽牛角尖——他堂堂一個太子,就是上輩子也是有資格住大陵墓主墓室的人,難道還比不上小小一個侍衛?!


    ☆、第八十三迴歸隊


    太子此次北上,奉的是剿除匪亂的名義,但明眼人一看,就覺得皇帝有點過於小題大做。


    曆朝以來,哪個皇帝會讓儲君身陷險地——便是皇帝禦駕親征了,太子也是要留在宮中監國的。


    區區幾個流寇,犯得著要太子親征嗎?


    帶著那幾千精兵出來,流寇是打得過的,撞上齊王那十幾萬大軍,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是以,劉獻嶼到了暨州就不敢再往北了——流寇當然是擒獲不少的,大半卻都是北地前來刺探的叛軍。


    暨州太守和都尉也是如臨大敵,把個暨州城防得如鐵桶一般,唯一鬆了口氣的,就是劉獻嶼了。


    他日日守著假太子怕露陷,如今迎迴來正主,腰杆都硬了不少。


    是以,一聽說太子要來看他,躺在床上翻了半天身,最終還是決定不起來了。


    他是傷患耶,誰見過活蹦亂跳的傷患啊!


    蕭謹容本來已經坐下了,見他那架勢,不露聲色地起身,道:“那我就先迴去了?”


    劉獻嶼氣息孱弱地揮揮手:“有勞蕭兄了。”


    蕭謹容無奈搖頭,大步往外走去。


    劉獻嶼於是安安心心躺在那,一直等到小廝送來確切消息,秦晅的腳步聲到了門外了,才裝模作樣地要爬起來。


    按他原來的計較,殿下肯定立刻阻止,並且表示劉愛卿勞苦功高,好好養病,迴去必然有重賞!


    結果他人都整個坐起來了,秦晅還在扭頭看外麵,“端個藥都能灑了,你還有什麽用?”


    劉獻嶼騎虎難下,隻得順勢爬起來準備下床——明明腳都邁進來了,一直盯著外麵幹什麽了!你不是來探病的麽?!


    他幹咳一聲,半個屁股還挨在床上:“臣——”


    “去廚房端碗新的來!”


    劉獻嶼無奈,隻得爬起來,跪倒行禮。


    秦晅扭頭,隨口說了句“免禮”,又一次轉過頭催促:“快去。”


    臥槽!


    劉獻嶼一邊爬起來一邊忍不住去看他身後那個笨手笨腳的到底是那個傻逼,嘴巴也終於閑不住了:“殿下,你們怎麽現在才來呀……”


    老子屁股都叫人踢腫了,後背還中了一刀,身先士卒哇!


    秦晅這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好好躺迴去,怎麽連鞋子也不穿?”說著視線就往早就跪倒在地的仆從那掃去,衝著外麵那個“傻逼”的火氣也帶了進來,“連人都伺候不好,養你們有什麽用?”


    唬得仆從們一個勁地磕頭,完全不知道“閉門休養”幾天的太子殿下怎麽一出來見人,就這麽大火氣。


    劉獻嶼訕笑:“不怪他們,我自由慣了嗬嗬嗬。”


    秦晅上下打量他:“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劉獻嶼心裏有點小憂傷,果然就是要躺著起不來效果才好啊,這麽輕飄飄的一句安慰……他吸吸鼻子,立時就決定換個方向,往英勇帥氣的路子上走。


    “不辛苦,小傷而已,叛軍那邊的人才慘,哈哈哈哈,都叫臣打得找不著北了!”


    秦晅的麵色古怪起來,扭頭望了一眼跟著進來打算替手下道歉的劉簡,劉簡倒是很鎮定——世家少爺都愛吹牛,嗬嗬,吹吧,吹完他也不用道歉了。


    反正,方硯是暗衛,一般情況下也不拋頭露麵的。


    劉簡十分護短的想。


    秦晅果然也不戳破,坐著聽劉獻嶼自吹自擂了半天,又問了些軍中近況,才見邵萱萱端著重新煎好的藥進來。


    “啊,聶……”劉獻嶼好歹把“姑娘”兩個字給咽了下去,接過藥咕嚕嚕就往下灌。


    邵萱萱偷眼去瞥秦晅,他正低頭啜茶,麵色漠然,似乎剛才的曖昧和找碴都不存在似的。


    劉獻嶼隻道能讓風流的小太子到哪兒都帶著的人,總該是非常重視的,使了眼色讓仆從給她搬個椅子。


    秦晅放下杯子,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


    劉獻嶼瞬間就給瞪得有點迷糊了,哎,坐都不給坐,又鬧別扭了。視線落迴到空藥碗上,猛然反應過來——原來在門外一直挨罵的傻逼,就是她呀!


    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


    劉獻嶼乖乖找了椅子坐下來,不敢多管閑事了。


    邵萱萱倒是對他們坐自己站的待遇習慣了,屋子裏有地龍呢,暖烘烘的,站角落也不冷。


    蕭謹容在外頭轉了一圈,又被請了迴來——見劉獻嶼居然坐在椅子上,沒繃住笑了出來:“劉三你背上的傷不打緊了?”


    劉獻嶼苦逼地瞪了他一眼,蕭謹容隻作不見。


    暨州城是不能久待的,這裏跟齊王的大本營實在是太近了。但就這麽迴去,也是不妥。


    劉獻嶼算了算這一路行來的戰績,嘀咕道:“不如咱們幹脆跟暨州借兵,趁夜奇襲,打他個措手不及!”


    蕭謹容失笑:“沒準人家就等著來個甕中捉鱉,順便將暨州也連窩端了。”說罷,瞥了邵萱萱一眼,“這裏可有不少聶如壁的舊部。”


    劉獻嶼啞然。


    “那敬之的意思呢?”


    “依我的想法,陛下也不可能真指望咱們這幾千人能將改變邊疆局勢,剿匪自然是要剿的,齊王這邊雖然動不得,卻可從火(和諧)藥入手。”


    秦晅沉吟片刻,點頭道:“你既然有了主意,不妨都說出來。”


    “此次匪亂,要數旗雲州最猖獗,咱們弄到火(和諧)藥後,不如就拿旗雲州開刀,炸他個雲破天驚。蠻夷也好,流寇也罷,甚至是叛軍,想來也沒有哪個不怕火(和諧)藥的。”


    “火(和諧)藥?”劉獻嶼跳起來,“你們拿到火(和諧)藥方子了?!”


    這可比什麽剿除匪亂的功勞大得多了!


    秦晅瞥了一眼邵萱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邵萱萱正聽得發困,被他陰惻惻的目光一掃,登時就清醒了。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的,迴到房裏,秦晅果然又來逼她試方子。暨州城一樣沒有火硝,怎麽試?!


    邵萱萱苦著臉看著他:“你搞到火硝,我就能做,真的。”


    秦晅冷笑:“我搞得到還需要找你?”說著拿起裝火藥丸子的皮袋子,“這丸子裏的東西劉簡早知道了,硫磺和炭粉都是尋常能找到的東西,就是你口中的火硝沒處可尋。”


    邵萱萱愕然,這才恍然為什麽劉簡一聽到她說硝石就問是不是地霜,並且馬上改道去遍布鹽堿湖的風沙城。


    隻可惜,鹽堿地出的是芒硝,含火硝的硝土……她是真不知道哪裏有。


    秦晅逼她的辦法不過那幾樣,概括起來就是“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幾天有了一點進步,多了一項“性(和諧)騷(和諧)擾”技能。


    譬如現在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他就突然抬手在她耳朵上捏了一下。


    邵萱萱冷汗都嚇出來了,連退了好幾步,還差點摔跤——這個轉換也太快了吧!火硝跟她耳朵有個屁的關係啊!


    她這一躲,秦晅更不高興了,吃飽了膽子就壯了嘛。


    之前是誰啊,為了一碗羊肉泡饃就衝上來又親又抱的!


    也是邵萱萱運氣不好,門外恰好來了傳膳的下人。秦晅扯了扯嘴角,眉頭舒展開,大步朝外走去。


    邵萱萱先是讓到一邊,等人走出去了,趕緊跟著就要出去。房門“砰”的一聲被秦晅自外麵關上:“你想出辦法來了,孤自然會給你把晚飯帶來。”


    邵萱萱呆住,又聽得他在外麵到:“又或者,想想城外吃的那些羊肉的滋味。”


    羊肉……


    邵萱萱愣了半晌,終於想起了那個用來交換的,急匆匆印在他臉頰上的吻。


    腳步聲遠去,屋內隻餘下油燈燃燒的細微聲響。


    邵萱萱摸摸肚子,歎了口氣,在桌邊坐了下來。桌上備著茶水,點心不知什麽時候都已經給撤掉了。


    你不給我吃的,我不能自己去找麽?


    邵萱萱咬咬牙,轉到後窗那,掀開窗戶跳了出去。不料天寒地凍,屋外簷下地麵都已經結了冰,如今叫屋裏地龍的熱氣一熏,紛紛化水。她這一腳下去,正好踩在濕泥上,重心一偏,“啪”的摔倒在地上。


    她嘀咕了一聲“倒黴”,扶著牆爬起來。身上衣服都髒了,手上也粘唿唿的。


    邵萱萱四下一打量,往茅房方向走去——這裏的廁所環境是真糟糕,就是富貴人家也一樣。


    好在衛生習慣不錯,知道便後要洗手,還給弄了隻水缸、葫蘆瓢和水盆放著。天氣那麽冷,水缸上也結了層薄冰,邵萱萱拿葫蘆瓢敲了半天才敲開冰麵,舀了水出來。


    她胡亂地洗了幾下,凍得直哆嗦,目光卻落到茅廁的木門上,驀然就是一頓——那門年代久遠,門環鏽跡斑駁,靠近牆角的地方長了一蓬蓬白色的長毛,遙遙望去,就跟積雪一般。


    ☆、第八十四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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