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將軍來拜見王爺的,可是現在確實是情況特殊。這幾天,都是戰王在軍中坐鎮,否則,迎風關恐怕堅持不到援軍到來了。”說起戰王坐鎮,紀福的語氣裏倒是沒有任何不滿。其實,在他看來,戰王也確實是個人才。雖然,作戰經驗比不上自家將軍,可比起少,少將軍來說,還是要成熟許多。


    那一次敵軍設下陷進,如果不是被戰王看破,恐怕紀家軍早就全軍覆沒了。隻犧牲了一個少將軍,已是不幸中的萬幸,這是將軍的原話。


    “我們到來的消息,除了你們家將軍,還有別人知道嗎?”


    “援軍到來,本就不是秘密。隻是大家都不知道你們來的具體時間。將軍命小的出來迎接,對外也隻宣稱出來巡邏,查探軍情。”


    “這樣也好。直接叫兩個信得過的人帶我們去將軍的營帳,我們帶來的人馬,你去就近安置。對外,就公布我們帶來了五萬援軍。”


    “五萬?”紀福皺起了眉,五萬,確實有些少了。紀家軍折損了將近一半,敵軍也折損了十萬。現在,算是五萬紀家軍對二十萬鳳離大軍了。人數上的絕對壓製,讓他們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如果他們隻帶來了五萬人馬,說不定,還是要輸啊!雖然,這隻是紀福最消極的想法。


    “有人問起,你隻管這樣說便是。”


    確實,他們身後也隻有五萬人馬。還有三萬,已經化整為零,潛伏起來了。


    “是!”


    雖然援軍的人數一直是個秘密,可聽景王話裏的意思,應該不止五萬兵馬。如果不止五萬就好了,反正,他覺得五萬兵馬是遠遠不夠的。


    “兵貴在精,而不在多。這些都是定國侯的兵。”定國侯的兵,甚至可以說是不受皇家管製,盡管,每一年也是國庫撥錢養他們,可實際上,這些兵隻認定國侯一個主人。隻要定國侯不做通敵賣國之事,不背叛陛下,他們也永遠都是定國侯的兵!


    “侯爺的兵?”紀福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


    是侯爺的兵,那就是與紀家軍並駕齊驅的存在,隱隱的,還有人說過定國侯當年訓練出來的兵,身體素質都在紀家軍之上。以前他聽人這麽說的時候,還會反駁一下。覺得紀家軍也不比定國侯的兵差吧。可現在,他隻希望侯爺的兵真的是傳說中的那樣,是夙鬱的神兵,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那讓蕭英武和齊壯帶你們去將軍的營帳,小的先去安置他們。”


    “嗯。”景王點了點頭,誰帶他們去將軍營帳並不重要,紀福帶的人應該都是信得過的。景王完全沒有想起來,這兩人就是他家媳婦兒的青梅竹馬。


    真正的青梅竹馬哇!


    等到紀福帶著那五萬精兵走後,這邊兒蕭英武和齊壯麵對景王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在軍營裏訓練了這麽久,他們倆也都長了不少見識,上陣殺敵都不會膽怯,可麵對景王,誰不膽怯誰就壓根兒沒在皇城裏混過!


    “王爺請!臨大公子請!”兩人朝景王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原來的紈絝子弟,現在裝起精來也像模像樣的了。


    景王的一行親衛都在,乘風破浪必不可少,臨晚鏡這個最新得寵的“護衛”嘛,自然更是緊跟著景王的。


    隻是,為什麽王爺的護衛會一直盯著他們倆看?鸚鵡少爺和齊小受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不可思議。莫非,這個護衛有問題?這是兩人心裏一致的想法。


    於是,這兩人也留了個心眼兒。一邊兒沿路為景王和臨晚照介紹軍營裏的情況,一邊兒盯著那個護衛瞧。瞧了半天,是越看越覺得眼熟,又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見過這麽一個男子。長得倒是秀氣,可又不覺得娘。到底是什麽人呢?


    一時之間,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直到,到了紀將軍的營帳。


    “站住!”將軍營帳外麵,重兵把守,根本不準任何人靠近。即便是蕭英武和齊壯,也被攔在了外麵。


    “這位大哥,我和他都是在紀福副將手下的百夫長。我叫蕭英武,他叫齊壯。紀福副將讓我們帶人來見將軍。”


    “將軍有令,不見任何人!”


    “可是,這兩人是遠道而來的貴客——”不見,是幾個意思?蕭英武和齊壯都有些懵,說好的帶來就可以了,現在不要告訴他們還要暴露王爺和臨家大公子的身份!


    “遠道而來的貴客?軍營重地,豈能讓外人隨便進入?”攔住他們的那個士兵更是一臉怒意,眼下是非常時期,這紀福副將到底是怎麽迴事?這個時候帶外人進來?


    “這,要不勞煩大哥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是紀福副將吩咐帶過來的人,將軍肯定會見的。”齊壯朝那人道,轉過臉來,又朝景王和臨晚照陪了個笑臉。


    心裏暗自嘀咕,景王這一張麵具臉,是個人都認得出來好不好?他卻忘了,紀家軍多年駐紮迎風關,對景王的印象僅僅停留在不良於行上麵。至於麵如惡鬼什麽的,他們是當兵的,根本不怕好不好?


    “不必了。讓他們進來吧,將軍要見他們。”一個人掀開營帳門簾,朝攔住幾人的士兵道。


    “徐軍師,這些人來路不明,不能就這樣放他們進去啊!”能夠守在紀恕營帳外麵的兵,都是姓紀的,紀家養出來的家仆。他們都是一門心思替將軍著想,不能讓任何危險靠近自家將軍。


    “無礙,將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裏麵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笑意溫和。


    沒想到,景王和臨家大公子這麽快就到了。


    “那好,這兩個人可以進去,其他人,必須等在外麵!”那個小兵名叫紀生,是紀恕以前在邊關撿到的孤兒,對將軍也最是忠心耿耿。他這樣,也算是盡忠職守。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他也同意紀生的話。


    “既然如此,就請二位貴客先進來,其他人在外麵稍候片刻。也可以去鄰帳喝杯熱茶暖暖身子。軍營簡陋,招唿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見諒。”紀恕旗下的軍師徐清,長袖善舞,處事圓滑。他這樣說,也不會得罪人。


    “去鄰帳等我。”景王對身後的臨晚鏡囑咐了一聲,就大跨步走進了將軍營。


    臨晚鏡朝他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實際上,他們一進去,臨晚鏡就隨蕭英武和齊壯去了鄰帳,而乘風破浪他們,不用說,也是會守在將軍營帳外麵等候的。


    “喂喂喂,其他人都不進來喝茶,你一個人好意思喝?”鸚鵡少爺本來就是個毒舌,在軍營裏雖然有所收斂,可看這人如此行徑,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鸚鵡少爺,您這多嘴的毛病,怎麽進了軍營都改不了呢?”臨晚鏡伸手直戳蕭英武的腦門兒。哎喲,這肥肉變成肌肉之後,整個人看著帥了不少哇!


    “你,你,你——怎麽會是你?”


    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除了鏡鏡,還會有誰?


    “我,我,我——怎麽會不是我?”臨晚鏡笑眯眯地看著那副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的模樣。


    齊壯也同樣驚訝,隻是,比起蕭英武,他卻淡定了許多。


    “鏡鏡,軍營這種地方,你不該來。”迎風關這一戰,實在太危險。就算景王能來,鏡鏡也不能!


    “猴哥,你以為,我為什麽會來?”


    “廢話,肯定是因為景王唄?你們感情真這麽好,這算夫唱婦隨嗎?”蕭英武從剛才的驚訝中緩過神兒來,羨慕嫉妒恨地問道。


    臨晚鏡搖了搖頭,準確地說,應該是婦唱夫隨。


    “鏡鏡,你是為了紀醒空來的吧?”


    齊壯忽然就想起了他們臨行之前,臨晚鏡嫁人那天,紀家少將軍讓他們給她帶的話。鏡鏡看似沒心沒肺,實則重情重義,既然與紀家少將軍有了約定,她怎麽會不來?


    她是赴約來了啊!


    ------題外話------


    哈哈哈,你們肯定會覺得我坑,才寫了這麽點,還搞個大結局中。咳,陌也是沒辦法啊,國慶乃們都要放假,陌還不得休息麽。迴老家到處都是結婚的,今天走這家明天走那家,不知不覺,就拖到現在了…。姑娘們再等我三天,八號,八號一定把大結局(下)給你們…麽麽噠


    ☆、【075】大結局(下)


    “果然還是猴哥比較了解我。”


    臨晚鏡淡淡地笑,愈發精致的眉眼在陽光下顯得那麽明麗動人。


    淺笑低眉,都是一種風情,此時的臨晚鏡恐怕還不知道。她越來越精致的臉龐,對男人有著怎樣致命的吸引力。齊壯摸了摸鼻子,他並非長得不英俊,隻是這種長相配上時不時紈絝子弟的猥瑣,降低了格調。鏡鏡長成這個樣子,她怎麽還敢笑?就不怕別人對她生出歹念嗎?這裏可是軍營!猴哥在心裏苦笑,好在,他們和鏡鏡一起長大,這份情誼不會泯滅於人性。


    “鏡鏡,我怎麽覺得你這丫頭越來越漂亮了呢?”比起齊壯的含蓄,鸚鵡少爺就顯得要直率許多了。他性子本來就比齊壯要直,他們倆上戰場都是一個衝一個輔助的。


    如果臨晚鏡看見,會覺得,他們就像現代的兵,一個是狙擊手,一個是觀察手,二人配合得極其默契。


    “漂亮不好嗎?”臨晚鏡轉過臉,清亮的眸子盯著鸚鵡少爺。她的眼睛,一直都會說話,在看人的時候幾乎讓對方無所遁形。


    “不好,你跟咱們一塊兒玩的時候沒這麽漂亮,怎麽嫁人之後就變了個模樣?難道景王府的水特別養人?”鸚鵡少爺成功地岔開了話題,心下鬆了口氣:隻要鏡鏡不提去見少將軍就好,否則,依照景王那脾氣,他們倆還不得被揍?人家王爺發起火來,他們倆可就成了板上釘釘的替罪羊了。


    “是你們自己之前眼拙,英武哥你可是後悔了當初暗戀的人是太子妃而不是我?”臨晚鏡戲謔的話語脫口而出,說完之後瞥見鸚鵡少爺眼底一瞬間的黯然,她又有點後悔了。


    果然,越是親近的人,越知道怎麽戳人家的傷疤才是最疼。蘇幕簾成親了,嫁給了太子,成了太子妃。從始至終,鸚鵡少爺連表白的機會和勇氣都沒有,這恐怕已經成了他心底永遠無法釋懷的一道傷。


    “咳,英武哥,我——”她沒想真戳人傷疤的,隻是一不小心說順口了。


    “我知道。”鸚鵡少爺擺了擺手,示意臨晚鏡別吭聲兒,聽他把話說完,“我如果當初暗戀的是你,恐怕下場更慘。景王看著不顯山露水,可你看這燕都上下,有誰不怕他的?別擔心,現在本少爺誰也不暗戀了,等以後立功迴朝,讓我爹給我選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堂堂正正地娶一漂亮媳婦兒過門!”


    那時候年少不懂事,才會學人家看中了姑娘卻不敢表露自己的小心思。他覺悟得太晚,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大器晚成吧。嘿嘿,每次他也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如果真的能大器晚成也就好了,至少,未來的媳婦兒不會太過嫌棄他。他在青樓喝過酒,也在戰場殺過敵,大抵上,也是可以功過相抵的。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齊壯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兒上,然後嫌棄地看他一眼,“就你這樣的,也想娶一溫柔賢惠又漂亮的媳婦兒?依本公子看,你就能娶一個身強體壯的母夜叉。”


    “喂喂喂,瘦猴,你這是幾個意思?幹什麽盡在鏡鏡麵前擠兌小爺?小爺長得一表人才,家世良好,怎麽就不能娶上好媳婦兒了?我看你才會娶一身強體壯的母夜叉呢,正好和你這樣子形成了互補!”


    “你——你這是在侮辱本公子的人格!”


    “我才沒有咧,你本來就——”


    “你們倆夠了啊。”臨晚鏡伸出手擋在他們倆中間。


    這兩兄弟是從小打到大的,可這裏是軍營,她來又不是看他們倆鬥嘴的,所以,必須及時攔住。


    “鏡鏡,你來評評理,說我到底能不能娶上一門好媳婦兒?”兩人被臨晚鏡打斷,都齊刷刷地看向她。鸚鵡少爺更是一屁股坐下來,翹著個二郎腿,指著齊壯道。


    “等你們建功立業,陛下就欠你們一個媳婦兒。到時候找他要去,現在別急,先處理我的事情。”臨晚鏡把二人分開一定的距離,讓他們兩邊兒吵不起來。


    “是啊,陛下說不定還會送小爺一個公主呢!”鸚鵡少爺點了點頭,覺得臨晚鏡說得特別有道理。


    公主,您就別想了,送個宮女還差不多。臨晚鏡在心裏琢磨著,皇家公主本來就沒幾位。一個已經嫁到北域了,還剩下三個。一個七公主,一個八公主,一個十公主。七公主夙鬱惜雅,是他表妹,哎喲喂,表妹,沒錯,這個還是有可能娶到手的。可關鍵是七公主聰慧,有心計,應該更有利用價值才對。八公主,這個算是已經廢掉了的公主。要怪,隻能怪夙鬱惜芸命不好,誰讓她的母妃是紀茯苓呢?


    紀茯苓都親口承認了安王不是陛下的兒子,算是給觴帝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盡管小女兒夙鬱惜芸確實是觴帝的種,也會跟著受到牽連的。觴帝不想方設法給這個女兒使絆子,就是仁慈了。留著這個女兒,就是膈應他的,恐怕,八公主也是個遠嫁的命了。剩下的也就小的,毛都沒長齊的十公主。那小丫頭,一直圍著她家小狼崽兒打轉呢,你猜,她會不會把到手的侄兒媳婦讓給別人?


    “你說是不是啊,鏡鏡?”鸚鵡少爺碰了碰臨晚鏡的胳膊,讓她附和自己。


    臨晚鏡看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沒錯,鸚鵡少爺,您就努力上陣殺敵吧,說不準兒啊,陛下還真欠你一位公主。”


    “那多不好啊,嘿嘿。皇家公主脾氣不好,像八公主那樣的驕縱女人,小爺我還真是無福消受。”鸚鵡少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覺得自己說得那是一個有道理哇!


    想想,八公主那樣的,還真不能要!那位公主,還和他們家鏡鏡有仇咧!


    “沒錯,還是迴去等你爹娘親自為你挑選媳婦兒吧。”齊壯也拍了拍蕭英武,出生在他們這樣的大家族裏,娶妻的事兒,根本輪不到自己做主。所以,鸚鵡少爺不管怎麽說,都隻是幻想罷了。當然,鸚鵡少爺還好,他至少是家中獨子,又有個疼他的賢妃姑母。成親的時候,可能還會征求他的意見。而自己,就不用想咯!齊家現在的處境,可不是一點點的糟糕。


    “好了,你們倆不要再岔開話題了。我們言歸正傳,誰能告訴我,紀家少將軍的事情?他到底是怎麽死的,被葬在哪裏?”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就是不想告訴她紀醒空的事兒!


    聽她這麽一說,兩人頓時就靜了下來,又同時看向她。


    “鏡鏡,你不會告訴我們,你就是為了少將軍來的吧?”什麽夫唱婦隨的,是他們想多了嗎?


    “有紀家軍在,我不相信紀醒空會無緣無故出事。”臨晚鏡皺著眉,從始至終,她就沒相信過紀醒空會死得那麽輕易。


    身為紀家的少將軍,紀家軍怎麽可能不護著他?除非,內鬼太多!


    “事實上,少將軍是中了敵軍的埋伏。後來,增援的人馬沒到,他一個人殺出重圍,卻沒逃過應滿徑的千裏追殺。他就死在雪地裏,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說到這裏,鸚鵡少爺幾乎說不下去,雪地裏,他們其實並沒有看到少將軍,隻看到,一隻渾身雪白的狼,嘴裏叼著一隻手,那隻手上,有紀家少將軍祖傳的扳指。那是,少將軍第一次上陣殺敵就戴在身上的。


    紀將軍說,那是紀家人的功勳章!


    這些,他們並不想告訴鏡鏡。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太過殘忍了。見識過戰場上的殘酷之後,兩位公子哥兒都成長了不少,甚至,懂得了保護他們的小玩伴。在他們心裏,臨晚鏡就是他們的小妹妹。盡管,後者可能並不需要他們的嗬護。可潛意識裏,他們還是那麽做了。


    “他怎麽了?”找到人的,是真的找到了嗎?阿醒真的死了?臨晚鏡根本不想相信,是這樣的結局。那個白馬銀槍的少年郎,那個笑容裏都帶著羞澀,眼睛裏都是幹淨的少年,就真的這樣葬送在了敵人的虎口之下?


    “他的身體,已經被雪狼吃掉了!”鸚鵡少爺不敢說出口的話,齊小受都當仁不讓了。


    “你說什麽?”臨晚鏡一把揪住齊小受的衣領,死死地盯著他。


    蕭英武反應過來,趕緊去掰扯臨晚鏡的手,一邊掰,一邊說:“鏡鏡,你冷靜一點。猴子他沒騙你,少將軍確實死得慘烈。所以,我都不敢讓你知道。我們當時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那隻雪狼,對,那隻雪狼嘴裏還叼著他的手掌。那隻雪狼肚子是飽的,我們有理由相信,少將軍已經遇害了。而且,他的銀槍也躺在雪地裏。那把銀槍,是少將軍的武器,唯一的武器。”


    鸚鵡少爺說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是,總體意思,還是表達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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