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在一旁喝著水。


    胡明健正在與礦工們攀談,原來這座山確實是叫做馬鞍山。


    這座山上有一竹林,其中偶爾傳來異樣的響動,山下也曾有膽大的礦工糾集同伴和獵戶前去打探,可是卻從沒有人能夠走得出來,兇險異常,當地人都稱之為——鬼不歸,意思是說,就是鬼進去了,也未必能出得來,那人要是進去了,就是出來了也要變成了鬼。


    聽到這裏,胡明健笑了,果然找對了地方,越是兇險,越能說明這裏麵確實能有收獲,而且自己身上殺劫未起,這段時間做什麽都應該是百無禁忌的!


    這倒不是胡明健懂什麽算命,而是一個簡單的推斷問題,十幾天後身上殺劫將起,這煞氣雖說是從牛犇身上轉來的,但是加的那一倍總不可能憑空產生,隻能是前後截流,所以總有否極泰來,大劫之後方大興的事情發生。


    胡明健想著反正日後的殺劫避無可避,不如乘著現在百無禁忌,多弄些好處來,至於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就是。


    那些礦工看著胡明健的臉色也知道他的決定,這種人他們見得也不少了,每年總有幾個心比天高的少年過來尋找機緣,但也都不曾見過他們走出鬼不歸,知道再勸也沒什麽用,歎了口氣,給胡明健指明了鬼不歸的方向,也不再去管他們,接著上工幹活去了。


    胡明健謝過了各位指路的礦工,走到牛犇身邊,接過牛犇手中的水袋,也灌了起來。


    牛犇眼瞅著眾位礦工看自己兩人的眼神不對,不由向胡明健問道:“胡哥兒,怎麽了,這些礦工怎麽如此看著我等,可是此去有什麽危險。”


    胡明健擺擺手說道:“沒什麽,這些鄉野之人,未曾見過牛哥你的厲害,有所擔心也是能夠理解的。”


    牛犇見著胡明健如此說來,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胡明健看到牛犇不再出言,便將馬牽到礦工休息的地方,拜托他們幫忙看管一下,並給了他們一些錢財。


    一眾礦工皆是淳樸之人,哪裏肯收胡明健這些錢財,胡明健倒是看得開,笑著說道,要是自己死在鬼不歸裏麵,這些錢財也不過是放在林子裏張鏽,放在那裏也不能拿去給鬼花銷,若是自己運氣好能夠逃出這鬼門關,多少錢還能掙不來,且讓他們放心收下。


    將馬放好,胡明健與牛犇步行上了山,黑王在後麵跟著,這馬鞍山占地不小,山勢也高,但與那些以奇險、雄壯聞名的高山大川比起來隻能算得上一個小土包,在大漢天下眾山中論起來也隻能算作是個丘陵,所以登山雖然累,但是難度卻是不大。


    胡明健與牛犇淌過了一條潺潺的小溪,就隱約見到前麵不遠處有一片山勢平緩的地方,種著一大片竹林,此時正是臘月,江南之地雖未曾下雪,但是一陣寒風吹來還是讓胡明健感覺到刺骨的疼,雙手上包紮的地方更是感到鑽心的痛。


    牛犇遠遠的看著這片竹林,麵色凝沉,將腰間的義勇雙錐抽了出來,沉聲對著胡明健說道:“胡哥兒,這個地方不對勁!”


    胡明健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從包裹裏麵取出來,準備好的酒,灌上兩口,一是用來取暖,二是用來鎮痛。


    胡明健一隻手將酒壺遞給牛犇,一邊說道:“這裏除了靠著山陰冷上一點,能有什麽不對勁的!”


    牛犇卻沒有去接胡明健手中的酒壺,認真的說道:“自從我練成技力以來,從沒有感覺到這般寒冷過,平日在縣城裏就是不穿外衣也不會感到有什麽冷意,今日一來這裏就能感到刺骨的冷意,絕對不是善地。”


    牛犇人雖然不甚聰慧,但是直覺極強,他既然說這裏不是善地,那這裏就必然有些問題。


    胡明健自然也是知道牛犇的話是正確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打退堂鼓,大劫將起,多一分力量都是好的,更何況這裏是胡明健所能找的最為安全,最為有把握也是最有可能讓自己發生蛻變的機緣,胡明健怎麽可能就這樣放棄這裏。


    想了想,胡明健寬慰牛犇道:“牛哥,不必在意,這裏有著些許異常,不是正說明咱們找對了地方麽!”


    牛犇見胡明健這般肯定,隻好說道:“胡哥兒你既是必然要去,我也不阻攔你,隻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


    胡明健來了興趣,牛犇自從到了胡家來就從來沒有提過什麽要求,這還是他第一次說出這等話來,不由好奇道:“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牛犇嚴肅道:“胡哥兒,一會進去之後,不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能跟我分開,更不能讓我先走!”


    胡明健聽到牛犇這話,沉默一會,也沒迴答,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又灌了兩口酒,淡淡說道:“咱們走吧!”說罷,也不待牛犇反應,徑直向著鬼不歸走去。


    牛犇見到胡明健不曾答話,也不知道他是答應了沒有,但是看他的樣子,怕是也不會給自己解答,隻好跟著胡明健向前走去。


    不一會,二人走到竹林前,竹林前麵立了一道籬笆牆,牆上掛著一塊牌子,牌子上麵用粗大的黑色字體寫著,


    入此鬼不歸,生人不見還,


    鬼入不見歸,後人重自謂。


    這牌子怕是掛了有了不少年頭,木板都有些腐朽,可是木板上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未有脫色,可見經常有人來此巡視,並且重新粉刷這塊木牌。


    胡明健見到這木牌一聲冷笑,也不叫牛犇,一腳踢碎了木牌,又將籬笆牆踹倒,信步進了竹林。


    竹林裏顏色單調,正值這等寒冬,原本翠綠的竹子顏色也變得深沉,地上更是一片枯黃,大多是些落下的竹葉,夾雜著一些枯草之類,估計還有一些動物的死屍,索性這時冬天,沒有什麽味道,也不用擔心得了疫病。


    在竹林裏初時還不覺著什麽,走得時間長了,這單調的景色和不知前程的路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種種雜念紛至遝來,足以使人發瘋,才不過一會,一旁的牛犇就感到有些煩躁,不斷的將義勇雙錐從腰間拔出來,又插迴去,牛犇身後跟著的黑王也仿佛,有些不安,不住的發出低聲的嘶吼。


    又走了一會,牛犇迴頭向著入口處看去,卻發現哪裏還有什麽入口,如眼的都是迷迷茫茫的竹林,不由的向著身前的胡明健大叫一聲:“胡哥兒,咱們才走了多一會啊,入口居然不見了。”


    牛犇說完話,卻發現身前的人沒有迴話,不由一愣,將手拍在胡明健的肩膀上,方一入手,牛犇就感覺手感不對,手中一用勁,將那人扭了過來,卻發現這人輕的仿佛渾身沒有二兩肉似的,再打眼看去,這哪裏是胡明健,分明是一句早已經被腐蛆蛀食得幹淨的白骨。


    牛犇一驚,大叫一聲:“何方妖孽!”


    前方傳來一個聲音,“牛哥,你鬼叫什麽!”


    牛犇望去,卻是胡明健蹲在地上,在另一具白骨身前查看。


    牛犇趕緊帶著黑王走了上去,看著胡明健說道:“胡哥兒,可嚇死我了,怎麽此地如此怪異!”


    胡明健沒有迴頭,隻是看著地上的白骨說道:“這裏應該是有人故意布下了陣法,我等身前就是之前進來探查之人中的一批了!”


    牛犇點點頭,知道這些自己也不懂,隻聽著胡明健說話。


    胡明健繼續說道:“這批人應當是獵戶與礦工,身上穿的都是些粗布的衣服,而且手中的刀劍、弓弩俱是些普通貨色,這些年風吹雨打下來都已經腐化的無法使用了,估計是被這陣法困在這裏,走不出去了。”


    胡明健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咱們接著走吧,這是第一批,之後應該還有,隻是千萬不要迴頭了,一來是沒有什麽用,二來,也會對自己的路途產生誤判。”


    牛犇點點頭,知道胡明健說的有道理,當即答應下來。


    兩人一虎接著向前走去,竹林裏一點蟲鳥之聲都不曾聽聞,果不其然,又過了一會,兩人又看見了幾具零散的枯骨。


    越過這些枯骨,兩人接著向前行進,這時的日頭早已偏西,眼見著就要再也不見一絲陽光,胡明健叫著牛犇升起一對篝火來,烤著自帶的幹糧,草草吃了一點,各自去睡了。


    一夜無話,轉過天來,兩人接著向前走去,又是一天。


    這天兩人還是對於走出竹林沒有什麽頭緒,但倒是有了一些其他的收獲,在一堆白骨的身邊找到了一把入品武器,雖然隻是剛剛夠一品的直劍(武力+1),卻也讓人在這種情況下高興一番。


    夜深了,牛犇與黑王都沉沉睡去,唿嚕聲打得直響,胡明健躺在一塊石頭上,彈著白日裏撿到的直劍,睜著眼睛看著上方發呆,四周都是高聳的竹子,但是在頭上這一片卻能透過層層竹葉的遮擋露出一小片星空,天氣如此寒冷,天上的星星倒是越發明亮起來,四周都看不見一片雲彩。


    “星星,星星!”胡明健突然有些明白起來,拍著腦袋道,“這些天玩遊戲,玩傻了,方向不明要不然找樹的年輪,要不然看指南針,要不然找太陽和北極星啊!”


    這片竹林裏一棵旁的樹木都沒有自然無法找到年輪,這裏又是山陰之地,一天裏能見到太陽的時間實在短暫,又被布下了陣法,四周磁場混亂,帶來的指南針早就不能用,但是這每天晚上月明星稀,正是辨別方向的好時節。


    胡明健相同這一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叫醒了牛犇,說明了情況,兩人就開始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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