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薇大怒:“江月夜,太子殿下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唿的嗎!你……”卻被禦玄風一個眼神把剩下的怒罵給瞪了迴去,禦玄風無力的敲了敲額頭,道:“夜兒,剛才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或者,因為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你答應嫁給我了嗎?”


    明知道江月夜不是委曲求全的人,禦玄風卻還是忍不住在她臉上落下期待的視線,江月夜本來還想說什麽的,聽了這話心裏梗得不行,起身就走。


    待到門邊,她麵無表情的轉過身來,冷冷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踏入你這太子府一步!也請太子殿下您信守承諾,不要再為難我!另外,我欠你的那個承諾,因為你今天的無禮和粗俗,從此一筆勾銷,互不相欠!”


    沒有人阻攔,快要上馬車了,青蓮才追出來,伸手遞給林茗一個小冊子。


    林茗見江月夜麵色不好,也沒打攪她,攬了青蓮到另一側說話:“這是什麽?”


    “殿下說是江五小姐想要的東西,命我送來!”


    林茗是清楚江月夜來太子府的目的的,聞言翻開小冊子看了眼,見真是太子的身長尺寸,便收入了懷裏,拉著青蓮耳語道:“剛才的事情,是太子殿下太過分,不能怪我家小姐,你迴去好好跟如夫人解釋解釋,現下最重要的,是如夫人肚子裏的孩子,你縱使不願意蹚這個渾水,也得為你自己考慮吧?”


    林茗的想法很簡單,隻要是江月夜不願意的,那她們就不幹!青蓮是如夫人的貼身婢女,心肯定也是向著如夫人的,剛才的一幕如夫人因為太子殿下在不敢亂來,可不代表不記恨。倘若能說動青蓮幫忙斡旋,那她家小姐就能少些對手。


    青蓮是半路才跟了蕭若薇的,既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又無時無刻都戰戰兢兢為自己謀算,聽了這話,她心中明鏡一樣,笑著道:“林茗姐姐放心,我會勸著點的。”


    她如何不知,太子殿下對如夫人的喜愛估摸著還比不上江五小姐,而如夫人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完全憑借了肚子裏的孩子,正所謂母憑子貴。可要是這一對孩子沒了,不管是如夫人還是她,都會跌落穀底。甚至於,一旦太子殿下成功讓江五小姐嫁過來,那她們就會永無翻身之日。


    她不是如夫人,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所以隻能兩邊討好。


    林茗才不管青蓮心底如何糾結,聽她答應了,便也不多做停留,扶著江月夜一起上了馬車,快要到江家的時候,她才拿出冊子和江月夜匯報:“雖然受了點委屈,但好在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小姐,你看,哪天請做鞋的師傅過來?”


    這一批旱冰鞋傾注了江月夜大量的心血,她雖然氣憤,但也沒忘了目標:“盡快吧!也不用再選別的地方,讓師傅們帶了工具過來,直接在後院做就是。他們來的人,你盯著點,別讓人渾水摸魚。”等迴了家,她又叮囑湯圓一遍:“這半個月家裏可能會比較亂,你盯緊家裏,不要出亂子。”


    湯圓頷首應是,江月詩就跑了過來,抱著江月夜的手臂不鬆開:“三姐,我今天要去李家做客,你幫我選裙子好不好?另外,李六小姐派人來問,她的旱冰鞋做好了沒有,說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了!”


    江月夜的神色柔和下來:“哪有那麽快?最少也還要兩三天,你帶點別的東西送給李六小姐,跟她說等我做好了,就會派人送給她的,讓她不要心急。”


    女子這邊,對旱冰鞋有興趣的不多。程碧瑩是貪新鮮,李長樂是玩心未泯,還算好打發,不然全都一窩蜂的找她要,她還真是有三頭六臂都不夠用。


    給江月詩選了件橘色的半臂換上,又吩咐湯圓和她一塊兒去李家,江月夜這才有時間睡個午覺。誰知,這一躺,醒來就已經日薄西山了。


    江月夜渾身酸軟的爬起來,頭是頭疼,腰是腰痛。林香從小廚房過來,手裏端了碗清淡卻香甜的米粥:“小姐,醒了?你早上沒吃什麽東西就出去了,迴來又說沒胃口,這都傍晚了,好歹喝兩口粥吧?你不說我煮的東西最好吃嘛,來,今天我煮了我最拿手的甜粥呢。”


    江月夜聞了聞味道,味蕾發苦,差點就吐出來。


    林香慌了神,忙不迭伸手探江月夜的腦門,驚道:“呀,好燙!小姐,你這是受了風寒了,得趕緊請大夫啊!”說著就大聲朝門外喊道:“姐,姐,你快來,小姐生病了!”


    江月夜心中一頓,生病?好像除了剛穿來的時候病了一陣之外,她還沒生過病吧?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又累又餓又困的,偏偏什麽東西都不想吃,本以為睡一覺就會好了的,誰曾想反而更糟了!


    她重重的唿著氣,心想,幹嘛非要在這個節骨眼生病?


    眼看精品店就要搬來京都了,旱冰鞋的路子也順利進行著,正是需要她打起精神招唿的時候,要是生病,說不定就會延誤時機,等過了年,光景或許就變了呢?她就想趁著過年熱鬧,把旱冰鞋推向市場啊!


    林茗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見江月夜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小臉又紅彤彤的,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姐,是個人都會生病的,你放輕鬆點!我這就喊翡翠去請個大夫過來,你先躺著別亂動啊!”


    “嗚嗚。”江月夜像小狗一樣哼哼了聲。


    林茗快步出了屋子,吩咐守在門口的翡翠:“你去找伍婆子,讓她請個大夫來,要快!”她迴臉看了看江月夜罕見的脆弱模樣,壓低了聲音:“你親自去國公傅走一趟,想辦法把小姐生病的消息遞給傅三公子。”


    翡翠麵露迷茫:“我們小姐生病了,找傅三公子幹嘛?”


    “這是你該問的嗎?”林茗端起了大丫鬟的架子,不耐的道:“叫你去你就去,小姐好心把你買來,是讓你探聽這些的嗎?”


    翡翠慚愧,低著頭跑去喊伍婆子了!


    而傅雲清這邊,哪還需要翡翠來喊他,卓然一陣風似的掠到他的書房,把他從書海裏拉出來,急急忙忙的匯報:“爺,江小姐生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傅雲清淡然的麵孔上浮出一絲擔憂:“怎麽會生病的?”轉身就喊:“高錄,幫我把江江四公子叫過來。”隨手拿了衣銜上的寶藍色交領直裰穿上,卓然看他這番動作,明了的一笑:“我懂了,這就去備車!”


    一刻鍾之後,傅雲清便站在了江月夜的閨房外麵。


    婦科聖手康妙君趕來給江月夜診脈,傅雲清借口帶江月誠迴家看望雙親,正大光明的進了江家,一身光華的他靜靜站在門外,給端水奉茶的丫鬟們巨大的壓力,就是林茗,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才敢上前說話:“傅三公子,康大夫說我們小姐沒大問題,就是受了點風寒,外加怒火攻心,這才發起了熱,康大夫已經開了藥,我也讓翡翠去煎了,您可還有什麽話要交代康大夫的?”


    傅雲清揚眉:“怒火攻心?”


    林茗又咽了口口水:“那個……小姐今天去了趟太子府,和太子殿下發生了一點不愉快!迴來就病倒了,整個人像炭火似的。”


    並沒有刻意遮掩什麽,林茗覺得,太子的所作所為還不值得她幫他打掩護,傅三公子是太子的老師,如果他知道真相,想必能有點管束作用。


    然而,傅雲清周身的氣勢,完全因為這兩句話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冷!冰窖一般!


    差點就要甩袖而去的時候,林香送了康大夫出來,傳話道:“傅三公子,我家小姐叫你進去說話。”隻一瞬間,氣勢就溫和了下來,眉間的柔情比羽毛還要軟和,林茗林香見了,下巴幾乎都要掉了。


    正文 甜蜜


    屋裏,水色的芙蓉帳高高掛著,一旁的高幾上點著安神的檀香,江月夜一臉鬱色的窩在被子裏,伸出手朝傅雲清輕輕喚道:“你怎麽來了?”


    傅雲清幹脆執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摩挲:“你生病了,我怎麽能不來?”默了下,又問:“要去太子府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幫你。”


    江月夜訕笑了下:“一點小事,我不好意思麻煩你。不過以後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我可能就非麻煩你不可了!我和禦玄風那家夥一刀兩斷了!”


    傅雲清輕輕的笑:“好!”


    江月夜唔噥一聲,似乎是覺得被子裏太熱了,努力把另外一隻手也伸到被子外麵來,這樣一來,白色繡紫羅蘭的被子就滑到了鎖骨,露出一節藕段似的脖頸,傅雲清視線落在上麵,喉結不自然的動了動:“受了風寒就好好呆著,乖,把手放迴去!”


    “不要嘛,好熱!”江月夜撒嬌般的嚶嚀一聲,笑著去拉傅雲清的衣角:“你這樣跑來,不怕別人說閑話嗎?而且這大過年的,國公府應該很忙很忙才是,你哪兒來得空閑到處瞎逛?”


    “我這叫瞎逛?”傅雲清眯了眯眼,露出點點的危險意味。


    江月夜嬌笑著在被子裏翻滾:“沒有,沒有,是我說錯話了!”一不小心,腳就踢到了傅雲清的屁股,不是像她的那樣柔軟,而是帶了點韌性和健碩,江月夜還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的肉感,忍不住又輕輕踢了一下,惹來傅雲清的蠻橫一吻,氣息重重的噴在她耳旁:“生病了還這麽調皮,小壞蛋!”說著,唇瓣就要壓下來。


    江月夜慌忙躲閃,剛才是被突然襲擊的,這會兒就不想讓他得逞了。一邊躲,一邊含糊不清的咕噥:“我受了風寒,會傳染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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