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穿好衣服,拾掇完畢,然後在隋海和池曉的帶領下來到了樓下的操場上。

    清晨的天氣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湛藍色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溫暖和煦的陽光普照著校園的操場。

    今天是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天,操場上的同學都在生龍活虎地進行著自由活動。

    有練長跑的、有打藍球的、有打羽毛球的、還有練健美操的真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

    場麵空前的如火如荼,大家都盡情享受著快樂的星期天,盡情地釋放著內心的情感。

    在寢室右側,綜合樓的下麵,有一塊麵積不小的蔥蔥鬱鬱的草坪。

    在草坪上也就是靠近操場的這個方向,有四個美術係的學生正在練習寫生。

    好像就是以操場上的情景做臨摹對象,在那裏屏氣凝神的認真畫著。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幾個住校的教職員工正在那裏悠閑地練著太極拳。

    綜合樓再往西就是和西校區接壤的地方,有一塊麵積不算大的黃樺林,黃色的樹幹和深紅色的樹葉表明了秋天的到來。

    在黃樺林裏麵有十幾個84級音樂係的同學,正在那裏用兩台手風琴伴奏,聲情並茂地練習著合唱。

    唱得是聲樂教材裏麵的合唱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漿》這首歌,這是一首非常經典的校園歌曲。

    悠揚婉轉的歌聲此起彼伏、斷斷續續地從黃樺林裏環繞著飄揚了出來,使本已熱鬧非凡的操場又增添了幾分韻律。

    他們六個人來到了綜合樓下麵的草坪上,隋海和池曉在草坪上學著打太極拳那幾個教職員工的樣子擺臂、轉腰、踢腿,舒展著筋骨,吐故納新,做著深唿吸。

    其他四個人竟然直接走到了那幾個正在聚精會神寫生的同學背後,看見他們果然是在畫著操場上的情景,他們看了一會兒就開始嘰嘰嘎嘎地邊笑邊評論著。

    張明忍不住先說了起來:“哎!你們看看這位女同學畫的多好啊!人物畫得是多麽的生動逼真、活靈活現,景色畫的也好,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啊!看!看那個藍球還在動呢!簡直都畫活了,真是神筆呀!”

    張明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了一會又接著說道:“哎呀!剛才是我眼花看錯了,原來是上顏色的時候上多了,淌溜兒了,所以感覺藍球是在運動的。”

    “你得了吧,你剛才是看畫呢?還是看人呢?我看你的眼睛都要鼓出來了,”伊誌平用手半攏著嘴邊小聲說著,“真美呀!你看她那白皙細嫩的雙手就是當畫家的材料,她的畫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美妙絕倫、畫如其人,真是山美、水美、人更美……”

    張子江站在另一位女同學的身後也是大放厥詞、誇誇其談地說:“我看還是這位大姐畫得好,你看她那風景畫得簡直絕了,就像身臨其境似的,真是五彩繽紛、唿之欲出啊!肯定是受過高人的指點明師的傳授,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是呀,畫得是不錯,真是丹青高手、妙筆生花呀!你看那個大蘋果畫得又圓又紅肯定是酸甜口的,我真想上去咬它一口嚐一嚐解解饞。”程力明含著口水喃喃自語,“反正也不要錢,就當是畫餅充饑、望梅止渴了。”

    “不行咬人啊!咬人犯法!”隋海和池曉不知何時來到他倆身後一起說道。

    “你怎麽這樣呢?早晨沒吃飯也不能隨便咬人呀!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我這胳膊肘子和池曉的手指甲是不是你咬得呀?!”隋海驚奇地問道。

    “力明啊,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實戰演練走火入魔了?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就咯吱咯吱的咬牙,我就估計你要出事兒,沒有想到今天一早你就要行兇傷人,你怎麽這麽玍古呢?我昨晚是這樣教你的嗎?”池曉看著程力明皺著眉頭說。

    “你們誤會了,我是說要咬她的畫得那個又大又紅的蘋果,”程力明竭力解釋著,“現在是法製社會誰敢咬人呢?都是中華兒女、華夏子孫,誰忍心下口呀?”

    “你到底是啥眼神呀?人家畫得那是個紅太陽,什麽大蘋果呀!你就別瞎給自己找借口了,難道你還想來個天狗吞日?”張子江笑嘻嘻地冷嘲熱諷道。

    這時,坐在那裏一直做畫的其中一個女生轉過頭來,溫文爾雅地微笑著說道:“你們好,請你們不要在這裏打擾我們作畫,這是我們十一國慶節的全市參賽作品,係裏院裏都非常重視這次活動。今天又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好機會,請你們配合一下好嗎?”

    說完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們。

    “好!我們馬上就走,決不在這多停留一秒鍾,”池曉說完朝著他們五個人揮了揮手接著說道:“快撤,別占著茅坑不拉屎在這裏瞎的瑟。趕緊把這塊風水寶地讓給她們吧!走,上南校區房子波那裏去看看。”

    “哎!你倆不是85屆音樂係新來的那倆個活寶嗎?你倆真能整景兒,開學軍訓第一天,你倆就一炮走紅,現在整個學院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知道你倆的大名,”

    這時站在草坪最前麵,一高一矮,留著長發的倆個男生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轉身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其中那個矮個的男生,一邊走一邊笑著大聲說道。

    “哎!請問,你倆是怎麽尋思出來叫人茶餘飯後當作笑料,而且都能笑掉大牙,笑得差了氣兒的那個場麵?介紹一下經驗行嗎?你倆肯定是蓄謀已久了是不是?要不然決不能配合得那樣天衣無縫!”

    那個高個的男生在後麵也跟著走了上來,並且和那個矮個的男生勾肩搭背地笑著說道。

    他倆的話剛剛說完,那倆個作畫的女生就偷偷地用餘光瞟視著隋海和池曉,用手捂著嘴,低下了頭,咯咯地笑著。

    就連身後打太極拳的那幾個教職員工,也是抿著嘴,用鼻腔哼哼得發出了笑聲。

    這時,隋海感覺到了很難為情,簡直是無地自容的脹紅了臉,大聲說:“我告訴你們,那事純屬機緣巧合、陰差陽錯,如果這種張冠李戴的事情發生在你們身上會如何?將心比心吧!別總笑話別人的一時疏忽大意。那些愛拿別人不小心造成的瑕疵開玩笑的人,永遠也看不著自己的‘後腦勺’,那天你倆說我們是精神病,我們都不跟你們計較,你們就好至為之吧!”

    “我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別人來說三道四、指手劃腳,”張明叫嚷道,“海哥,曉哥我們永遠支持你們倆,你倆永遠是我們的偶像,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你們別在那裏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伊誌平用手指著那倆個美術係的男生說,“你們是揀了便宜賣了乖啊!沒有管你們收取聽視費就便宜你們了,今天還在這裏舊事重提,是不是想舊恨添新仇呀?”

    張子江和程力明也猛得衝了上去,同時叫喊道:“看樣子不用點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今天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倆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多嘴驢,要讓你們看看馬王爺第三隻眼睛的威力,以後別再小瞧了這幫哥們。”

    “咱倆打哪裏,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張子江問道。

    “打嘴唄!他們是拿嘴惹得禍,今天一定要把他們的嘴打爛糊,別叫他們以後再胡亂放屁。”

    程力明信誓旦旦地說著就和張子江提了提褲子,使勁地往手裏啐了一口唾沫,然後搓著手擺出了隨時要進攻的姿勢。

    這時,那倆個美術係留著長發,一高一矮的男生也不甘示弱地咋唿著:“怎麽的?還想動手?來吧!你們這幫新入校的山炮、小兔崽子、土包子、不知道自己是吃幾碗幹飯的是不是?今天要不把你們幾個打得滿地找牙,抱頭鼠竄就白比你們多吃了這幾年鹹鹽。”說著擼胳膊挽袖子躍躍欲試地往前走著。

    正在這一觸即發、劍拔弩張的緊急的時刻,從操場的東南角一前一後、唿哧唿哧地跑來了二個人。

    跑在前麵的正是體育係的邰國梁,在他身後緊緊跟著的是想跟池曉學吉他的全光頂。

    不一會兒,倆個人就來到草坪上,站在了兩夥人的中間。

    “曉,怎麽迴事?這倆個土坷拉想幹什麽?我老遠看見就有點不對勁!所以帶著光頂馬上過來了。”邰國梁喘著粗氣大聲說道。

    “是這麽一迴事,”張明不懷好意地搶先迴答著,“他倆笑話我們海哥和曉哥,說他倆那天軍訓的一出純粹是在糟蹋藝術,是跟哪個師娘學的?這迴是音樂係丟人,下迴可能就要輪到你們體育係了,真是把東校區這邊的臉都給丟盡了。”

    “什麽,真是信口胡說,你們下去觀戰,看我倆怎麽收拾這倆個蝦兵蟹將。”全光頂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

    那倆個美術係的男生一看對方來了兩個彪形大漢作幫手,自知不是對手,也就像霜打得茄子,頓時蔫了下來。

    這時,旁邊的那倆個女生也馬上起身打著圓場,你一言,我一語地說:“拉倒吧,都消消氣兒,大家都出門在外的不容易,同在一個屋簷下都別弄得太僵了。”(其中一個叫王芳的女生說。)

    “是呀,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呢?是我們錯了,行不?我代表我們四個給你們認個錯,對不起了,請原諒,這迴可以了吧?”(另外一個叫於小玲的女生說道)。

    這時,在他們身後那幾個練太極拳的教職員工也都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歲數較大的女老師,語氣平和地勸說道:“剛才看見你們在鬥嘴,我們還以為你們是在鬧著玩呢?沒想到話不投機竟要動手,得了吧。你們都是從祖國各地、五湖四海考到這所學院的,既然來了大家就是一家人,你們就是姐妹兄弟,應該互幫互助,多親多近才對,決不能骨肉相殘,互相仇視呀!有什麽大不了的事,至於這樣?”

    幾個人聽完了女老師情至意盡的教導之後,都低下了頭,反思著自己,因為他們誰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

    此時,池曉走上前去,衝著大家真誠地說:“今天的事我們也有錯,咱們倆家是各打五十大板。其實人人都是瑕瑜互見的,世上沒有絕對完美無瑕的人和事,隻要盡量的、努力的做到瑕不掩瑜就非常不錯了,我堅信,我們都可以做到。俗話說,不打不相識,通過這件事我們就算是認識了。來吧,我們相互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吧!”

    大家聽完了池曉說的話,都心悅誠服地點著頭,相互輪番地握了握對方的手,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

    一場衝突,終於和平的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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