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是兵部尚書之子,邊關眾將領不看僧麵看佛麵,本就對他照顧有加,陸遷後腳又派人前去助陣,謝意的軍旅就變得更加暢通順利。

    短短一個月,謝意已經熟識行軍要領。

    謝光坤當年幾次領兵作戰,雖然身受重傷,但他的戰績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虎父無犬子,敵方隊伍也因這位貴族子弟的出現變得小心謹慎,軍中將士對謝意也頗為敬重。

    赫赫有名的驃騎大將軍李將軍愛子李禹也敢去了邊關戰地,這件事很快傳到了閩南王耳朵裏。

    皓月當空,閩南王府戒備森嚴。

    “那個謝意是怎麽迴事?還有李禹,他怎麽也跟謝光坤的兒子混在了一起?謝光坤這個老匹夫,心裏頭究竟打著什麽算盤!”

    “王爺別著急,李禹前去邊關是否所為謝意助陣,此事尚有可疑之處!”

    “可疑可疑,那你們倒是告訴本王,可疑在何處!?”

    “這……”

    “關鍵時候謝意跑來頂罪,本王除了既往不咎難不成還把謝光坤得罪了不成?”隻是沒想到謝意那小子離開閩南府就跑去了邊關戰地!

    當初是他小瞧了他,誤以為是個文弱書生,成不了大氣候,放虎歸山,短短數日,那小子已經立了好幾個功。

    如今局勢險峻,李將軍的兒子又突然出現,他若與謝意聯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兩個小輩,不可輕視。

    整個兵部的實權加上李將軍的兵力,他拿什麽跟這群人抗衡?!

    身邊謀士賊眉鼠眼,眼珠子轉了轉,揪著八虛胡笑容猥瑣,“王爺的手中,不是還有張大人……張大人雖然被謝光坤壓著,好歹也是兵部的一把手,軍中大小事務的折子可都是經了他的手,此次陸遷派出何人鎮守,張大人定是知曉的。”

    “大士言之有理!本王手中握著南朝命脈,又豈能讓他一介小輩壞我大事!”閩南王看似自信,經過這些天對陸遷、謝意二人的觀察,其實已經有些心浮氣躁。

    “王爺威風凜凜,放眼南朝,何人能敵?區區小輩,王爺不必放在心上。”謀士拚了命的拍馬屁。

    “不錯。”閩南王十分受用,“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本王再召見。”

    閩南王遣退左右,看著因發病全身顫抖、虛弱不堪的兒子,“吾兒堅持住,那女子,無論她是不是陸遷的女人

    ,父王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奪來!”

    吳子謙鬢邊花白,二十出頭的年紀,不過數日,已是一派蒼老詭異麵貌。

    他神情呆滯,雙目無神,望著閩南王,答非所問:“父王說有位異士可救孩兒,那異士……現今身在何處……”

    “那些江湖術士都是騙人的,這世間唯有陸遷那雙眼睛能看到人們想要的,可他偏要與我們閩南王府為敵!”

    吳子謙絕望道:“可是父王不也信了那道長的話,說隻要得到那名女子,方能……方能續孩兒的命麽?”

    閩南王心疼地抱住憔悴虛弱的兒子,不忍心告訴他,那知煙是陸遷的女人,陸遷難得對女子傾心,就算他用盡天下珍寶四方美女,也無濟於事。

    他已經用盡了一切的辦法。

    下人服侍吳子謙服下湯藥,吳子謙臉色這才恢複,焦躁不安的情緒逐漸安靜下來,一邊咳嗽,氣息微弱,艱難地說著話:“父王放心,鎮守東南邊關的幾位叔父都是父王當年提拔的人,父王是他們的恩人,如今有人與我閩南王府為敵,試圖削弱父王的權利,幾位叔父是明白人,定會全力相助。”

    看著被病痛折磨欲尋短見的兒子,閩南王決定豁出去,生死成敗不論,隻有反了,方能廢帝,取而代之,得到無上的寶座,才能從陸遷手中搶走那女子!

    他一番安撫,麵露兇色:“謝光坤以為但憑他那個毫無作戰經驗的兒子就能擺平本王的人,做夢!本王這就派人前去邊關,讓那個毛頭小子嚐嚐血腥的滋味!”

    兩個月後……

    太傅府

    冷豔女子站在正廳內,她身邊的蛋糕機、巧克力機、豆漿機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豆子的醇香,新鮮蛋糕的甜香刺激著清晨人們的胃。

    “鬥地主三姐妹”對鬥地主這個活動已經倦了。

    鬥了大半年的地主,贏了幾箱子的珠寶金銀,根本沒地方花,輸贏已經不重要,每天起床摸牌已經變成一種絕望的、唯一的活動。

    她們想離開,但不敢向陸遷開口。

    終於,今日府上來了個絕妙的美人兒,看上去就是個厲害的主兒,賊兇!

    妙人呐妙人呐!

    這女子定是來尋仇的,定是被大人玩弄了的,瞧她看她們三姐妹的眼神兒,恨不得將她們生吞活剮,八成是將她們當成情敵啦!

    “美人兒這裏坐,我給

    你倒杯果汁吧!”

    “美人兒快來呀,這蛋糕剛剛烤好,味美香甜著哩~”

    “美人兒……”

    “閉嘴!”戰雪忍無可忍,拔劍指著鬥地主三姐妹,“說!你們跟陸遷是什麽關係?”

    “我們?跟大人的關係……”

    鬥地主三姐妹交換一個眼神。

    果然是情敵!

    三姐妹喜出望外,異口同聲道:“我們都是大人的妾室!”

    “陸遷可曾……”戰雪氣憤不已。

    鬥地主三姐妹眨巴著眼睛,“可曾?”

    “可曾……”

    “可曾?”

    “可曾碰過你們!”

    “嗨呀!那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沒碰過呢!”三人中有人煽風點火,“我們都是不要臉的妖豔賤貨,美人兒如此清新脫俗,定是不屑與我們共事一夫的,今日得見美人兒,我們突然自卑不已~”

    另外兩個女孩還在狀態之外,沒搞清楚該不該接話,就聽姐們兒說:“美人兒快去與大人說說,將我們趕出去吧!”

    可以,目標果真是一致的!

    鬥地主三姐妹哭成一團,苦苦哀求這位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新歡”找陸遷發威,好將她們送走。

    說實話,陸遷隻寵知煙一個人,她們雖然也有過夢想,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陸遷正眼都沒往她們身上瞧過,且知煙生得貌美,又有才情,她們還真沒勇氣和這樣的女子爭寵,不如求得自由身,興許還能嫁個如意郎君,也比冠名妾室實則守活寡強呀。

    陸遷一起床就看到這樣的畫麵,他的三房小妾跪在衣決飄飄的俠女腳下,抱緊大腿哭得一臉做作。

    “喂?你們幾個哭這麽不走心,幹嘛呢?”

    鬥地主三姐妹見陸遷出來,便將戰雪的大腿抱得更緊。

    發威呀!女俠快發威呀!

    “陸太傅。”戰雪冷冰冰地轉頭看向陸遷,不負眾望,發威了。

    “誒!教主這就見外了嘛,叫我陸遷就行啦。”陸遷突然笑得一臉狗腿,是三姐妹從沒見過的——諂媚的笑。

    瞌睡一下子全沒了,丈母娘息怒啊。

    陸遷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如何不失逼格又禮貌地解釋這件事。

    但是絕對不能說“這幾個瓜婆娘是太後強行送給我的

    ,我馬上把她們處理好,不勞您費心”這種話,顯得他很狗腿,跟他的氣質不搭,容易崩壞他這個角色。

    “咳咳!”陸遷單手負在身後,招手喚來王小二,“去賬房開幾張支票,呸,銀票,給她們分了,送她們迴娘家。”

    在古代,被夫家休了或者趕迴娘家的女子是沒有人會娶的,陸遷想到這個奇葩事,又叫住王小二,吩咐打點下去,給她們更換戶籍姓名,給每人一個全新的黃花大閨女身份。

    鬥地主姐妹耳朵尖,一聽自己從良家婦女變成了黃花大閨女,開心得淚眼朦朧。

    “大人的大恩,之夏此生無以為報……”

    “秀月多謝大人!”

    “翠花謝大人!”

    陸遷也是此時此刻才聽到她們自己真正的名字,傷感地揮了揮手,“走吧走吧,出去好好做人。”

    ……???

    “去吧,走了就不要再迴來了。”

    鬥地主三姐妹捧著各自的珠寶箱子“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太傅府。

    戰雪用完早飯,可笑地看著陸遷,“好一出戲,令本座今日食欲大增。”

    陸遷討好賠笑,“教主貴人事多,下官兩個月前請的您,可算把您給盼來了!”

    說完暗罵自己:狗腿成這樣,陸遷你的出息呢?

    戰雪冷著臉,“煙兒在你府上住的這些日子,你都與這三名侍妾待在一起,讓她眼睜睜看著你與她人尋歡?”

    丈母娘這意思是在質疑他的忠貞!

    這種事情怎麽解釋?媽賣批好煩啊!

    他總不能大聲告訴她:“丈母娘,其實小婿還是個處男”吧?

    “沒,事情肯定不是您想的那樣。”陸遷尷尬地解釋著。

    戰雪抬眸,一臉不信:“你的意思是,你並未碰過除煙兒之外的女人?”

    陸遷兩指並攏,誠誠懇懇:“確定!”

    戰雪瞥他一眼,“發誓用三指,如此沒有誠意,本座如何信得你!”

    陸遷趕緊把無名指摳出來。

    日了狗,好委屈,從來沒受過這種氣!

    不過想到知煙,一切委屈皆化為烏有。

    有了喜歡的人,尊嚴乃身外之物。

    陸遷撓撓鼻子,“這件事,其實煙兒可以作證的。”

    戰雪聞言,絕美的臉上一番大

    動,從似懂非懂到將信將疑,最後恍然大悟!

    “原來你同煙兒已有夫妻之實。”戰雪冷冰冰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意,“那你們何時成親?”

    陸遷算是明白了。

    無論古今,這當了媽的女人不管身份高低、秉性冷熱,都擁有一顆八卦子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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