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體溫影響著她,灼熱的氣息撲打在她臉頰邊。

    “大帥……”知煙察覺到了陸遷今晚有點不一樣,抱著他的腰身,小聲問:“大帥是不是……騙我的。”

    “沒有啊,怎麽會!”陸遷心虛地迴答,“明天你就要離開了,也不知道在尚書府住不住得慣。”強行岔開話題,隻是姿勢依然誘人。

    “可是……”據她所知,吹一吹傷口就會好的,都是大人騙小孩兒的,她已經不小了,大帥為何這般騙著她玩……

    知煙覺得陸遷的行為很幼稚,但她不敢說出口,怕陸遷會生氣。

    陸遷施展讀心術,聽到知煙的心聲後羞愧得恨不得去撞牆。

    艸,最近狀態不對啊!

    “大帥累麽?”知煙看著支撐在她身上盯著她看的陸遷,碰了碰他結實的手臂,軟聲說:“大帥躺下來歇會兒吧。”

    超尷尬!!

    陸遷躺下去,順手抱住軟綿綿的身子,沙啞著聲音問:“大帥給你唱的那首歌,你喜不喜歡?”

    知煙側目將他望著,認真地道:“很是喜歡。”

    “喜歡就好……”

    接觸到她柔情似水的星眸,陸遷突然口幹舌燥,能言善辯的他突然詞窮了。

    場麵一度尷尬。

    陸遷突然感覺很熱。

    他必須馬上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我去洗個澡,你先睡。”陸遷說完就真的爬起來了。

    逃也似地衝進浴室。

    蓮蓬灑下的水聲擾亂了陸遷的心神。

    小妞越大越不好忽悠了……

    其實他也不能理解剛才的舉動,為什麽總是下意識想接近她,和她親近。

    大概是因為他看到太多前世有關他們的故事,被這個弱女子的勇氣震驚到,心生憐愛吧!

    他不懂愛,因為他從沒愛過哪個女孩。

    陸遷一宿沒有睡好。

    天剛蒙蒙亮,陸遷輕手輕腳爬起來,到隔壁通房,準備把狼女放了。

    狼女習武之人,耳力驚人,雖然正處於沉睡狀態,還是被門外鬼鬼祟祟的腳步聲驚醒。

    “誰在外麵?”

    “是我,陸遷。”

    “陸太傅?”狼女不滿的聲音響起,“這麽早就來了,有何貴幹?”

    陸遷推開門,“來放你出去。”

    狼女被玄鐵鎖鏈綁住,一宿都沒有翻過身,剛被解開就活絡了一下筋骨。

    陸遷按住狼女的手,“你能不能別這麽粗魯啊?虧你還是個女的!”

    一大早就打人。

    “你竟學過功夫?”狼女被擒拿手按住動彈不得,以一個艱難的姿勢看著陸遷,“你剛才所使的是哪門哪派的功夫,為何我從未見過?”

    “無招勝有招,以不變應萬變,自己猜。”陸遷鬆開她,昨晚沒有睡好,精神不振,拉了張椅子坐下自斟自飲,翹著二郎腿:“談個事吧。”

    狼女一臉防備地盯著他:“陸太傅一大早前來,所為何事?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們聖教可不做!”

    “拜托,現在是法治社會,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也不會幹。”陸遷用手指輕敲著桌麵,一本正經地說:“我想見見你幹娘。”

    “你認得在下的幹娘?”

    “行了行了,別廢話,我來說吧。”陸遷不想聽她江湖中人一套一套的經典問答台詞,說出她的疑惑:“首先,我知道你叫狼女,其次,我知道你和納尼的關係,再則,你是戰雪的義女我也是知道的,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你隻需要迴答我,你,願不願意幫我傳這個話?”

    狼女過了一會兒才消化完陸遷所透露的內容。

    愣了一會兒,呆裏呆氣地問:“你果真會讀心術?”

    “不,這不是重點,你隻需要迴答我,能不能幫我傳話,讓我見戰雪。”

    狼女認真地端詳陸遷片刻,“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陸太傅果然非同一般,在下佩服!”

    ?????

    陸遷用看二逼的目光看著麵前的女人,溝通失敗。

    算了,讓王小二去辦。

    見陸遷掉頭就走,狼女叫住他:“陸太傅且慢!”

    “幹嘛啊?”陸遷有點狂暴,“你真的超笨的!老子不想理你了。”

    “陸太傅不是要見在下的幹娘麽?為何說走就走?”狼女一頭霧水。

    陸遷差點喜極而泣。

    特碼的,終於聽懂了。

    “可是在下身兼保護知煙姑娘的職責,兩月時間未到,不能離開。不如就讓拜娜妮前去傳訊給幹娘,你看如何?”

    “可以,很棒,你真棒。”陸遷咧嘴笑了一下,做了

    個再見的手勢,迅速離開。

    狼女捂著發燙的臉。

    為何看他笑時,她會心跳加快?

    吃完早飯,陸遷就派人送知煙前去兵部尚書府。

    知煙平時穿戴的衣裙首飾有很多,一時半會兒根本運送不完,一下子送太多惹人非議,陸遷決定每天送一點過去,也好有借口往尚書府跑。

    兵部尚書府

    謝光坤氣唿唿地坐在堂中,無心品茶,大口大口地喝完,起身問隨從:“查到了嗎?是誰幹的!”

    “老爺,查到了……”

    “吞吞吐吐的作甚?查到是何人所為?”

    一夜之間,城中所有大戶人家的花椒樹都被連根拔起,偷走了!

    謝光坤也是好不容易才引來一顆花椒樹苗,培育在尚書府後院已有好幾年了,每到花椒成熟發時節,他都會派人摘下,取一部分放在房中,再取一部分給謝夫人做香囊,還會在謝夫人生辰時送她一束,以表心意,寶貝得跟身上的一塊肉似的。

    精心栽種的花椒樹好不容易長大,就這麽被人給偷走,謝光坤接連好些天都沒睡好覺,氣得吹胡子瞪眼。

    隨從有點不知該不該說,“是……陸太傅手底下的王小二……幹的……”

    “什麽?!”那他這口氣怕是撒不了了!

    陸遷一進尚書府就聽見謝光坤罵罵咧咧,心虛地衝知煙樂了一下,“寶貝兒,你未來的爸爸貌似很兇殘。”

    知煙腳步一頓。

    爸爸?

    爸爸原來是爹的意思……

    大帥他果真是將她視作親生女兒的。

    原來這些日子大帥有意無意的與她親近……是她誤會了……

    “被嚇到了?”陸遷看知煙臉色不好,摟摟她的肩:“別怕,以後他要是敢兇你,你就讓狼女過來通風報信,大帥整死他。”

    知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大帥,我們進去吧?”

    “你先在轎子裏等著,乖了。”

    陸遷打算先進去鋪墊一下。

    謝光坤因為花椒樹被偷的事情脾氣有點大,陸遷怕給知煙幼小的心靈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決定自己先進去安撫一下這個中年男人的情緒。

    陸遷身份尊貴,尚書府一幹人等都出來迎接,女眷們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地朝走來的監國太傅行禮。

    “參見陸太傅。”

    極少出來見客的謝夫人也被一群侍女簇擁著走過來,在陸遷身前停下,屈身行禮:“民婦謝李氏,見過陸太傅。”

    陸遷暗暗打量一眼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四十出頭的年紀,保養得還不錯,就是打扮得太土氣,頭頂像頂了個大包子,妝化得跟福娃似的。

    “李大……姐。”陸遷思考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稱唿,幹脆叫姐了,活了三十多年的人,叫一個四十歲的女人阿姨,這事兒他幹不出來。

    謝李氏恭敬迴到:“民婦在。”

    “聽你剛才自稱民婦,大姐都四十了,還沒有給你發誥書嗎?”

    謝光坤接話道:“賤內平日裏深居簡出,極少入宮,至今還未有封號!”

    “那怎麽行?”陸遷拍了拍謝光坤的肩,爽快地說:“大家都是好兄弟,稱號雖然不值錢,不過麵子上過得去呀,對不對?迴頭我親自擬一份奏折,奏請皇上給李大姐一個正一品誥命夫人的稱號,拉拉風!”

    一顆花椒樹換一封誥命書,這總合算了吧?

    “這個……”謝光坤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下官官職從一品兵部尚書,夫人一來就被封一品誥命,同僚們怕是會有異議!”

    也對,他才是一品大官,尚書是個從一品。

    “那就二品吧!封個二品誥命拉拉風!”

    謝光坤皮笑肉不笑,皇上做什麽,還不都是您說了算。

    打他一拳頭再給顆糖吃,他還真不敢不吃。

    謝李氏沉默少言,嫁給夫君多年,隻同房過幾迴,還都是老夫人在世的時候逼著他的。

    旁人都以為是她夫君受了傷落下病根,其實……

    他不過是心中沒有她,仍在記恨當年之事,不肯與她同房罷了。

    謝李氏連忙跪地道謝:“多謝陸太傅提攜,民婦受寵若驚……”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下麵就由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寶貝兒,也就是尚書府未來的千金小姐。”

    這時候王小二已經帶領轎夫進來。

    陸遷將知煙從轎子裏拉出來,笑容滿麵:“她叫知煙,以後也可以叫謝知煙,大家多多關照!”

    謝李氏抬頭,望見知煙容貌的時候,突然瞳孔放大,麵色蒼白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花椒的曆史,不知道的童鞋可以度娘:花椒,那些你

    不知道的前世今生。然後你萌會發現,花椒在遠古時代曾被作為鑽戒的用途~

    噓,不能讓男票知道,免得他們七夕送一把花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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