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煙這時候才注意到小娃娃身上明黃色的服飾,還有他身後緊追上來的禦前侍衛。

    陸遷一下子跳起來,全然不顧高冷神聖的形象,揪起宦官的領子,“草泥馬!嚇到我的人了死太監!”

    宦官被嚇得手腳哆嗦,顫抖著手指著知煙:“她……她隻是個奴婢,大人息怒、息怒呀!大人何必為了個奴婢跟奴才動怒呢嘛!”

    陸遷氣不打一處來,“你好好看看她哪裏長得像奴婢了!啊!身上穿的很低級嗎?你見過這麽有氣質的奴婢嗎!”

    “爸爸,別生氣……”

    “閉嘴!”陸遷抱起皇帝,捏著他肥嘟嘟的臉,故作兇惡:“還有你!跟你說過多少次爸爸不是隨便亂叫的,是不是不長記性?嗯!?”

    皇帝委屈,吧唧著嘴說:“母後說過,太傅家鄉就該是喚爸爸的呀。”

    “就是呀……”差點挨打的宦官冒死替小皇帝爭迴公道:“太後娘娘就是這樣說的,大人萬不要懲罰皇上,皇上年紀尚小,經不住嚇!”

    陸遷看著宦官,這死太監還挺護主的。

    “看在你忠心護主的份上,今天這事兒就算了,下迴再聽見誰喊她賤婢,一個個全弄死!聽見沒有?”

    奴才們齊聲應:“諾!”認真仔細看了知煙一眼,牢牢記住了這位惹不得的主兒。

    陸遷深吸一口氣。

    要優雅,要端莊。

    皇帝趴在陸遷身上,把玩著陸遷襯衫上的扣子,玩得不亦樂乎。

    除非上朝或者重要的國之大典,陸遷平時都是穿襯衫西裝,雖然這個時代的人欣賞不來,不過他自己看著有歸屬感,結果沒想到,京城裏的大商戶很快就看準了商機,縫製了這種襯衫西裝,還給取了個名字叫太傅服。

    陸遷立刻就想到了中山服,覺得太傅服聽上去也挺顯檔次,就沒有阻止,任他們去做的。

    西裝配他的短發英俊瀟灑,配上古代人的頭套就有點奇葩了,古人還算有點審美,知道這麽穿不好看,這種服飾也就沒有流行起來,有錢人做來收藏,很少有人會穿著出去。

    突然看到陸遷身後的知煙,皇帝兩眼一亮:“好漂亮的姐姐!”

    見小皇帝看著她笑,知煙忙屈身行禮:“民女知煙,參見皇上。”

    “免禮吧!”皇帝從陸遷身上掙脫下去,肉肉的一雙小手搭在知煙手背上,說

    話咬字不是很清楚,聽上去十分好笑,“姐姐太美了,不如隨朕一道迴宮,做朕的愛妃!”

    “喂,小屁孩!”陸遷把小皇帝抱到一邊,護在知煙身前,“我警告你啊,不許打她的主意。”還沒進化成功的野蠻古人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萬一這小東西跑去宣太後跟前一撒嬌,宣太後真把小妞弄去後宮當妃子就玩大了。

    “爸爸兇……”

    “兇的就是你。”陸遷蹲在皇帝跟前,開導:“她馬上就十六了,而你呢才三歲,你們相差十三歲,年齡不合適,你要找童養媳可以找個自願的,她是我的。”

    “哼!”小皇帝搓著手,氣唿唿:“爸爸不是常說,年齡不是問題麽,還時常教導朕不要以貌取人,要關注女子的內心是否善良,朕果真是沒有嫌棄她長得好看,爸爸……”

    “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許喊我爸爸!我對你媽沒那意思!”陸遷往小皇帝嘴裏塞了一塊夾心餅幹,“讓你話多,吃吧。”

    小皇帝烏溜溜的大眼睛又是一亮:“真好吃!”將剩下半塊夾心餅幹遞給知煙分享:“美人,給你。”

    知煙低頭看著皇帝。

    原來當朝皇帝竟是這般年幼的孩子,難怪先皇會讓太傅攝政。

    聽先生提起陸太傅時,她心中總是升起異樣的情愫,很好奇這樣一位能人究竟長了個什麽樣子的。

    沒想到會是大帥。

    已經過去半個月,知煙還是不太敢相信陸遷會是太傅這個事實。

    與太傅走得近的女子都會被宣太後整死,果不其然,她才剛得知大帥的身份,就被宣太後算計了。

    眼前站在的小不點就是算計她的仇人的兒子,可是無論怎麽看都覺得這娃娃可愛,不忍將上一輩的恩怨落在他頭上。

    “謝皇上。”知煙接過半塊餅幹,微微一笑。

    陸遷一臉嫌棄,“噫~當心口水。”

    “皇上在何處?廢物!這麽多人連個小孩都看不住!”

    聽到外頭的聲音,小皇帝立刻藏進知煙裙子裏。

    “……”知煙臉色羞得通紅,“皇上,您快些出來……”

    謝意腳步匆匆走進正堂,拱手朝陸遷拜了一拜,視線在廳堂內掃視一圈,情急道:“太傅大人可否告知皇上在何處,表姐命我帶他迴尚書府,此時怕是等急了。”

    “謝意?”知煙望著難得一本正色的少年,“皇上……

    ”

    “美人莫要言語,否則朕就被敵軍發現了!”

    知煙一頭黑線。

    他這麽大聲,院子外頭都聽見了。

    謝意聽見聲音,作勢就要去挑知煙的長裙。

    陸遷眼疾手快,一把將知煙抱起。

    隻留下小皇帝孤零零地抱頭蹲在地上。

    “敵軍來襲,美人莫慌!”

    謝意拎起肉唿唿的小皇帝,“皇上早就被美人出賣了,跟我迴去吧。”

    小皇帝哇一聲哭了,“朕不走!朕要吃爸爸做的烤肉!”

    “別鬧了。”謝意不會哄孩子,抱著掙紮的小東西,覆蓋他的聲音:“皇上別鬧了!”

    陸遷是看著小皇帝長大的,打他從娘胎出來他就沒少帶他,看他哭鬧,吩咐下人去廚房烤幾盒烤肉送去尚書府。

    謝意臨走的時候,深深地看了知煙一眼。

    知煙躺在陸遷懷裏,紅著臉什麽都忘了。

    謝意唇角上揚,似是嘲諷她和陸遷不正當的關係,眸中含著怒意、失望之色,卻沒有當場發作,將小皇帝扛起,道了一聲告退便走。

    知煙莫名覺得心虛,從陸遷身上下來,謝意他好像誤會了……

    她很擔心他會告訴他家的煙兒姑娘,誤會大帥。

    拐角處,蒙麵女子一躍而上,從太傅府青瓦房頂騰躍而入,直奔後院廂房。

    廂房內

    拜娜妮打開剛剛收到的一封密函。

    這是護送熵帝過來的太監塞到她手中的。

    “想盡一切辦法將知煙的身世背景挖出來?”拜娜妮念完,覺得很是莫名其妙,打開另一張,上頭書寫:“不要看陸遷的眼睛,否則前功盡棄?”

    陸太傅的眼睛很好看,為什麽不能看?

    “公主!”房頂突然傳來熟悉的女聲。

    “也拉?”

    也拉跳下來,揭開麵紗,露出一張中原女子的臉,“公主,聖教主派我來通知公主,上次被我們殺死的女刺客是南朝太後的人!”

    拜娜妮驚訝:“宣太後派出去的刺客?哇,那我們豈不是殺錯了人!”

    也拉點點頭:“算她倒黴,本來她也是西域一流的殺手,剛要入關就惹到了公主,屬下等人聯手,她怎麽可能敵得過。”

    “她也是西域人?”

    拜娜妮頓悟。

    原來……宣太後是將她當成了那名死去的女殺手!難怪她會這麽順利混入中原!

    宣太後一定對她的身份深信不疑,才會找人送來密函,讓她打探情況。

    “聖教主讓屬下來通知公主,接下來不要暴露自己,將計就計,利用此法接近宣太後,方能有機會接觸到皇宮密檔,查到少主的蹤跡!”女子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枚玄鐵令,“這是那名女殺手的隨身攜帶之物,公主持有此令,就不會被懷疑身份。”

    拜娜妮收好玄鐵令,努了努嘴:“師父答應讓我來中原看意哥哥的,又讓人家接任務,師父言而無信!”

    房外

    陸遷握住知煙的手,示意她不要聲張,抱著她迴了房間。

    陸遷關上門。

    歪打正著,送知煙迴房的時候經過拜娜妮的住處,正好聽到了這一切。

    原來拜娜妮是西域公主、明教聖女戰雪的徒弟。

    拜娜妮的師父戰雪曾是西域赫赫有名的冷血殺手,十幾年前接管明教後退隱,隻負責幫人收集秘密情報,做起了正經生意,不過她當年冷血殘忍的手段還是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

    陸遷當年為了尋找夢中女子的下落,也曾花錢向明教買過消息。

    戰雪的買賣做得還是很有誠信的,十天內沒有幫他查到,送去的五百兩銀子原封不動給退迴來了。

    知煙猶如身在夢中。

    近來身邊人都露出了不一般的身份,她平靜了一五年的生活被掀起狂風,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大帥是太傅,拜娜妮是公主的事實也就沒那麽令人震驚了。

    知煙沉思片刻,仰頭望著一身帥氣西裝的男子:“原來拜娜妮是西域公主……那她為什麽要來府上當婢女呢?”

    小妞好奇心賊強,免不了要開始講故事。

    陸遷脫掉西裝外套,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子,往床上一躺,單手枕在腦後,聲音慵懶道:“戰雪有個遺落在中原的女兒,這些年她派人四處尋找,可惜毫無音訊。戰雪讓拜娜妮來中原應該是為了混進皇宮偷密檔。”

    知煙聽不太懂,“找遺失的女兒,卻是為何要偷宮廷密檔?”

    “這個問題問得好。”陸遷翻身坐起,打了個響指,笑容一如既往的邪氣:“親本大帥逼一口我就告訴你。”

    “大帥又逗我……”

    知煙赤腳走到陸遷跟前,身體傾斜,長發垂落在他身上,依稀可聞發絲上的香氣。

    她膚白勝雪,軟軟的身子發出淡淡的甜香,精致小巧的五官被覆上一層燭光,猶如千百次夢中見她時的場景。

    將軍也曾與煙兒共枕而眠、與她含情脈脈。

    陸遷吞下幾口唾沫,“寶貝兒我……去下洗手間,你不用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知煙:大帥去哪?

    陸遷:以我單身23年+15年的手速,半個小時應該可以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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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睡懶覺扔了1個地雷

    謝謝愛人們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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