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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凝香嚇了一跳:“你要殺了廢物!”


    易喜淡淡地說:“廢物,在青州城太有名氣,有大哥護著,我才沒那麽傻,背負殺兄惡名,將來怎麽娶到嬌滴滴的新娘。”


    冷凝香跺腳:“臭美,我說過嫁你了嗎?”


    易喜隻是笑:“廢物一死,你不嫁我嫁誰?”


    冷凝香哼聲:“懶得理你,你就說說,為什麽易武活不過未央節?”


    易喜有意或無意地瞥視了一眼假山那邊。


    易武趕緊龜縮到假山下,分明地聽清了易喜那略帶冷漠的解釋。


    “我找人替廢物報了名,參加比武大賽。”


    比武,讓一個廢物上?怎麽可能?


    冷凝香與易武一般心思。


    易喜陰陰地說:“這次大賽,州城官員特意讓孫家介入,參與管理,你想本來孫家易家不對路,若是逮著讓易家出糗的機會,他們會放過嗎?易家讓廢物上,那不是易家無人,派出的青年才俊就是那個衰樣,不是很好的笑話。所以報名很順利。”


    “易家會同意嗎?”冷凝香問。


    “爹爹的性格,我早摸透了,為顧及易家聲譽,報了名而棄權,他絕不會容忍的。”易喜自信地說:“屆時收買對手,出拳重點,弄死廢物,所有人會以為那隻是一個意外。”


    一個必死的陰謀!


    一個好狠的弟弟!


    易武不知怎會地迴了院子,將菜筐拖進廚房,站在院子中間落寞地望著陰沉的天空。


    他知道,比武大賽各選手至少是武者級別,其中不乏有五六級高手,而自己僅是武徒初級,沒有保命的機會,---不!他不甘心,不甘心易喜的計劃這麽順利完成,不甘心養娘為他定下的婚事泡湯,那麽隻有一個辦法,---提升實力。


    一遍又一遍地練習青木拳,不斷地折磨院子裏的一株比腿粗的樹,以致樹幹搖曳得很厲害,樹葉掉了一地。


    每日都廢寢忘食地比劃,臂、腿、腰有力的爆發,直到累得動不了。雖是如此,沒有進階的異象。


    武徒一級,力感是最大的特征。二級,要力感從外及內,鍛造內府,透支肌肉,達到銅皮鐵骨的效果。再練下去,三級時力感從內到外,能強有力地撕破空氣,破風自若。


    當然,沒有藥物輔導,光是賣命地練拳,要指望短時間突破,很難。


    這些,易武從養娘留下的書籍裏明白,但距離未央節越來越近,迫切感越來越強,哪裏還有顧忌。


    每天將青木拳練上千遍。院裏那株樹就淒慘了,皮脫了,樹葉掉光,僅剩光禿禿的枝椏。直到一周後,強有力的合拳打出,那樹似乎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根部外露,歪歪斜斜。


    易武久久保持著出拳的姿勢,臉上沒有一絲得瑟,反而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易武鬱悶,難道青木拳不完整?練來有什麽用?


    又想到易喜曾用仆人慣使的奔雷拳打敗更高級的武技,不妨練練。


    仆人們曾偷偷在試煉亭比試,給易武太多窺視的機會。此拳共七式,直來直往,簡單、實用。易武之所以沒將它混入雜拳裏,就因為傲慢的仆人們都在用,心裏一直疙疙瘩瘩,不願意沾染。


    整理一下記憶,生澀地演練了一遍,而第二遍就嫻熟多了。折騰了一天,都沒弄出奔雷的效果。


    晚間躺在床上,苦苦思索,想搞明白為什麽易喜能辦到,他卻辦不到。最終找到了一個牽強的理由,易喜是武者三級,一招一式都烙印上該級特有的真元,產生的功效自是不一般。他就像是小孩,笨手笨腳地搬移大人才能移動的東西,成嗎?


    算是解決了一個疑惑,而最大的疑惑卻是百倍的努力換不來進階,---難道短期內必須靠藥物嗎?


    思索到天明的時候,猛然間頓悟,武修的進階與靈修應該差不多,按照靈修起源裏的說法,在一次次戰鬥裏提升最快,尤其是與高一級比拚,在不對等的壓製下會激發潛能。


    於是一躍而起,草草套上衣褲,推門而出,由於舉止顯得急切、興奮,差點將守候在門外的虞婆撞翻。出得廳門,聽到虞婆在進廚房的路途中說:“焦---慮!”“焦---慮!”“浮---躁!”


    易武不由地頓了一下,挑頭看了一眼婆娑邁步的虞婆,深深的歉意浮現在臉龐。他知道虞婆每日要摸多次脈,憂心的情緒在加劇,而嘴裏說出的,僅是三次摸脈的結果---這日不會吃她做的早餐,又會增添她的憂鬱---“婆婆,放心,我一定會挺過的。”


    易武丟下一句虞婆聽不到的話,掉頭就走。


    在青州城大街上逡巡,不時地被蔑視的眼神羞辱,更有甚者,戲謔地招唿:“二公子,氣色不錯。”


    要是用在別個身上,或許是讚譽的話,但用在臉色略白、眼神虛浮、步伐艱辛的易武身上,就是*裸的侮辱。


    易武渾不在乎,心裏暗暗好笑,一群白癡,連本人刻意偽裝都看不透,哼,遲早叫你們為今日的羞辱後悔。


    不遠處就是孫家大院,那裏可是龍潭虎穴,武者級別的至少千人,還有一兩個武師水準的---易武要找更高級別的人比拚,偏要往孫家大院,不是找死嗎?


    隻見易武緩慢地經過孫家大院院門,並不停留,徑直走下去。


    他確實有挑戰的想法,但到了院門的時候,忽然改變了主意,自己一個出名的廢物上門挑戰,誰願意接招。


    他想到了一個充滿挑戰性的地方---郊外千刀瀑。


    千刀瀑,顧名思義,瀑流如刀,兇猛、暴戾。孩提時代經常隨大哥易雄去那兒,由於病魔纏體,不敢大幅度運動,僅是看著易雄跟一群孩子在水裏嬉戲。某日有人嘲笑他,廢物,連遊水都不敢。恰好被易雄聽到,不由分說,賞了一頓揍。


    “想不想像我們一樣在瀑流邊暢遊?”易雄滿懷期待地問。


    “不!我不想被你背來背去,那才是無用的廢物。大哥,不要管我,如果那一天我的病好了,我才不會像你們隻敢在瀑布邊遊,我要到瀑流最兇險的底部,叫天下人為我自豪。”易武煞有其事地說。


    “好,我支持你,易武是最勇敢的。”易雄眼裏隻有真誠。


    那天以後,易武再也不去千刀瀑。


    “易武,能告訴大哥這是為什麽?”


    “我知道你一定會強迫所有夥伴稱頌我,了不起,有遠大誌向,我才不願意聽,我要是出現在千刀瀑,一定是我病好的那一天。你不要忘記了,要為我呐喊助威。”


    “易武,大哥永遠支持你!”易雄噙著淚說。


    如今易武親臨千刀瀑,遺憾的是現場清冷,沒有一個人。


    易武並不會遊泳,也沒在水裏呆過,腦裏閃現易雄遊泳時的情形,看了看三十米外飛流直下的瀑布,自語:“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一定會兌現當初的諾言。”


    摸了摸貼身存放的血淚琥珀,跳進了有些寒意的水裏,經過短暫的手腳無措,很快適應過來,學著易雄的遊泳姿勢,緩慢而笨拙地遊動,一點點地接近瀑流,堅毅的眼眸露出些許期待。


    遊出一段距離,速度快了一些,很快到了瀑流邊上,飛濺的水流刺得肌膚生疼,他不在乎,他的目標是瀑流正中。


    僅有一米多遠,瀑流如千刀瀉落,撕割著軀體,他艱難地一點點挪動,眼瞧著就要抵達目的地,卻被瀑流衝下。多次嚐試,都無功而返。


    “不!”他憤怒了,手按著一個滑膩的石頭,一躍而起,如雄鷹一般直接飛落瀑流底下。


    “啊啊!”瀑流如千萬把刀割著軀體,又如千斤巨鼎傾軋,將他壓趴,渾身筋骨就像要碎裂一般,常人不能忍受的疼痛折磨著他,忍不住以嘶吼宣泄。


    傾瀉的瀑流淹沒著軀體,白花花一片,不能唿吸,他卻一點也不怕,這得益於十多年病魔纏體,無意間動作略大,都會讓他有窒息的感覺,周而複始的折磨,倒成就了他長久閉氣的天賦。


    瀑流下是一塊平整的岩石,有多大,易武沒辦法分辨,他隻知道不能任由瀑流肆虐,必須站起來。


    談何容易,背負瀑流重壓,動一下都困難,更憂心的是隱隱察覺內府、骨骼、四肢等都有損傷的跡象。要是不退下去,多呆一刻,隨時都會殞命。


    不,與其死在卑鄙的陰謀裏,不如拚死抗衡,尋求突破。


    撐著岩石,一點點地抬高,撕裂般的疼差點讓他暈眩。哢嚓,骨骼發出的碎響,讓疼痛翻倍。雖是拚命再次抬高一點,仍是無助地趴下。這瞬間,瀑流狠命地撕割著軀體。


    痛楚刺激著每一根神經,乏力感摧殘著不屈的意誌。他恍惚覺著死神在向他招手,一個蒙著麵紗的女人淚楚楚地飄忽在眼前。


    “媽媽,真的是你嗎?”易武差點喊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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