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鐸銳將車停到了路中間,來來往往的車不斷地鳴笛示意,甚至隱約能聽到後麵被堵住的司機的咒罵聲,謝如安驚慌地碰了碰謝鐸銳,謝鐸銳猛然迴神,將車停到了路邊再繼續聽電話。

    “謝鐸銳,你和簡尤是最好的兄弟,我最近聽說簡尤離開了r·j,到底是怎麽迴事?”簡至衡從未這麽慌過,“你們會無緣無故鬧翻?別人會信我可不會信,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簡尤去哪裏了?這段時間因為“鬧翻”的關係,謝鐸銳一直沒有主動聯係簡尤,他沒想到簡尤會這麽快這麽果斷,搞得他措手不及,連一點準備都來不及做,估計簡家現在已經鬧成了一片了。

    謝鐸銳頭疼,聽著簡至衡的聲音就忍不住動氣,冷笑道:“按理來說你們倆關係才應該是最親密的,現在你找不到人來問我?”

    放在平時謝鐸銳這麽跟自己說話,簡至衡怎麽的也要損迴來的,但是他現在實在是顧不上那麽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下午說要約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我確實是知道,我知道簡尤在做什麽,也知道簡尤現在在哪裏,”謝鐸銳道:“可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簡至衡怒道:“謝鐸銳!”

    謝鐸銳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冷嘲熱諷:“不管簡尤現在在做什麽,遇到了什麽麻煩,你是用什麽資格來問我這些的呢?二叔?”

    簡至衡頓時無話可說,沉默了下來,隻能聽到手機裏他重重的喘氣聲,謝鐸銳心裏的那口氣終於發了出去,他反手握住謝如安因為擔心他所以摸上來的手,道:“簡至衡,你可以因為那些狗屁理由放棄,你可以成全你心裏愧疚的自己,搞得自己好像真是個情聖一樣,我兄弟不會。”

    簡至衡一愣,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啞了,他不由自主地放低聲音,猶疑道:“簡尤他……”

    謝鐸銳略一考慮,終於還是道:“簡至衡,簡尤前段時間把手底下所有的產業全都轉給了我,包括他在r·j的股份,我們鬧翻也是簡尤一手策劃的,他不讓我告訴你,可是你是最應該知道的那個人,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既然是兩個人的感情,總沒有讓簡尤一個人去承擔的道理。

    謝鐸銳甚至聽到了簡至衡咬牙切齒的聲音,半晌之後簡至衡一聲咒罵,掛斷了電話,謝鐸銳聽著耳朵邊上的“滴滴聲”,歎了口氣放下了手機。

    簡至衡的婚期越來越近,謝家早早的收

    到了請柬,都已經將賀禮準備好了,隻等著到時候送過去。謝鐸銳想也知道簡尤等不下去了,再拖下去,他都來不及表態抗爭,簡至衡就已經結婚了,木已成舟,他做什麽就都沒有意義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簡尤居然連他都瞞著。

    謝鐸銳窩火又心疼,看到簡至衡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明知道遷怒他沒意思,還是覺得生氣。

    謝如安坐得距離謝鐸銳很近,能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再加上謝鐸銳的那些話,一聽就知道了是怎麽迴事,謝如安晃了晃手,擔心地看著謝鐸銳,軟聲道:“哥,你沒事兒吧?簡尤哥還好嗎?”

    謝鐸銳鬆開謝如安的手,心疼地摸了摸謝如安紅腫的眼眶,“沒事兒,簡尤和簡至衡能解決,你這樣子……迴家不太好,他們會很擔心,這樣吧,打電話跟爸媽說一聲,就說今天有事不能迴家,你今晚跟我出去住。”

    “好,我都聽你的。”謝如安揉揉眼睛,也有點不好意思。

    謝鐸銳拉下他的手不讓他揉眼睛,謝鐸銳心裏萬千溝壑,他也可以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可以像是先前一樣向後退,向謝如安隱晦地表明自己的立場,讓彼此都退迴最合適的位置上,可一想到剛才謝如安崩潰地痛哭失聲的樣子,到底還是心疼得沒有辦法。

    謝鐸銳用指腹蹭了蹭謝如安的側臉,輕聲道:“你在想什麽我心裏都清楚,你聽話就好,我有數的,乖,以後……別哭了。”

    謝如安心裏的憂慮、愧疚和難受他都清楚,他的顧慮不比謝如安少,謝如安是他的弟弟,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他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換作其他人,謝鐸銳大可以直接明了地搖頭,可是麵對謝如安,他不行。

    謝鐸銳知道謝如安在利用他對他的心軟,他甚至慢慢體會到謝如安那些可愛又可憐的小心機,這個才十五歲的孩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心眼,為了他煞費苦心,可是盡管如此,他還是隻能一步步地順著謝如安的計劃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他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他依然心疼謝如安的難過。

    謝如安心裏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謝鐸銳,看到謝鐸銳溫和包容又無奈的樣子,眼眶頓時又紅了,看到謝鐸銳皺起眉,立刻又把已經到了眼眶的眼淚給逼了迴去,要哭不哭地點頭:“我都聽你的。”

    謝鐸銳在心底歎了口氣,揉了揉謝如安的腦袋,重新發動了車。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讓謝如安難過,總能讓

    他想出個萬全之策,謝鐸銳用餘光看了看不斷地偷偷抹眼淚的謝如安,心裏頓時軟地提不起來個兒。

    謝鐸銳帶著謝如安到酒店吃個飯開了房,謝鐸銳本來想開兩間房,後來一想覺得太刻意了,他和謝如安經常睡在一張床上,突然開兩間房,謝如安那孩子心裏又得多想,謝鐸銳歎了口氣,最後開了雙人間。

    吃飯的時候謝鐸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就看看手機,謝如安察言觀色,喝了口水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輕聲道:“簡尤哥那邊……哥你準備怎麽幫忙?”

    謝鐸銳也正在想這件事,他實在是不放心。簡家老爺子和自家老爺子的性情簡直如出一轍,以他對簡尤和簡老爺子的了解,估摸著這會兒簡尤都能被他爺爺刮下一層皮來了,謝鐸銳看了眼謝如安,頗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頭頓時更疼了。

    “哥,簡爺爺一直很喜歡我,你去簡爺爺家簡爺爺肯定要多想,要不……我去幫你看看?”謝如安清楚簡尤簡至衡的事情說不定會影響到謝鐸銳的想法,此刻恨不得親身上陣去幫忙,“簡二叔也知道的話……簡爺爺一定會更生氣的。”

    謝鐸銳自己現在也很擔心簡家的狀況,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放心讓謝如安去簡家,再說了這種事這小破孩子去插什麽手,他瞪了謝如安一眼,“你好好上學別再生病,不讓我操心比什麽都好。”

    謝如安還想撒嬌,謝鐸銳盛了一碗湯遞給他,皺眉道:“食不言寢不語,閉嘴。”

    “……”謝如安撇嘴,“哥哥你真是越來越粗暴了。”

    謝鐸銳被他委委屈屈瞅自己的樣子搞得哭笑不得,無奈道:“這件事我都不能插手,你哪裏有份插手,簡尤和簡至衡會處理好,他們兩個人要是都解決不了,那麽簡至衡結婚也沒什麽不好了,小安,你才多大,心裏怎麽裝這麽多事,怪不得長不高。”

    簡尤不是個衝動的人,他會這麽做肯定是已經有了對策,到這個地步自己不管多擔心都隻能選擇相信他,謝鐸銳冒然把事情告訴簡至衡已經違背了和簡尤的約定,他現在也不敢再做什麽,要是一不小心壞了簡尤的事,簡尤估計是真要跟他翻臉了。

    “……”謝如安整張臉皺成了個包子,“哥,你這怎麽還帶人身攻擊的,再說我也不矮了……”

    反正再怎麽高也比自己矮了那麽多,謝鐸銳敷衍點頭:“好好好,不矮,快吃飯,吃完早點休息,作業做了嗎?”

    謝如安頗為無奈地點頭,上

    輩子謝鐸銳就是個一言堂,誰的意見都不太能聽進耳朵裏,這輩子倒是好了,性格好了很多,可是有些毛病是帶在骨子裏的,時不時就要探出身跟人打個招唿。

    雖然謝鐸銳是訂的雙人間,但是最終也隻用了一張床,晚上謝如安洗完澡就抱著枕頭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瞪著雙眼睛骨碌碌地看著自己,自己去了另一張床,他就立刻翻下床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謝鐸銳好笑又好氣,“你是賴上我了是嗎?這床這麽小,就夠一個人睡,你再來擠著不嫌熱啊?”

    “有空調!”謝如安滿足地縮成一團,抱住謝鐸銳的手臂蹭蹭,笑嘻嘻道:“哥,今晚我想挨著你睡。”

    他今天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謝鐸銳,謝鐸銳的眼神和話讓他心裏軟成了一團,說不出是感動還是難過,好像隻能抱成一團才能讓心裏好受些。

    耳邊縈繞著謝如安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介於男人和少年的柔韌身體緊緊地纏在自己身上,謝鐸銳饒是已經習慣和謝如安同床共枕了,也感覺有點受不住,他痛苦不堪地拍了拍謝如安的腦袋,歎息道:“你有哪天晚上不想跟我睡的嗎?”

    謝如安笑出聲,聲音甜膩膩地道:“我每天都想跟你睡還不行嗎?就這麽睡吧,哥,我都要困死了。”

    謝鐸銳歎了口氣,終究還是任由謝如安抱著自己睡過去了。

    果不出謝鐸銳所料,簡尤被自家老爺子狠狠地抽了一頓,無論簡老爺子說什麽,他至始至終一言不發,態度隻有一個——他要和簡至衡在一起。

    末了,簡老爺子實在是氣得沒辦法了,起身就出了門,簡尤一動不動地跪在書房裏。

    正在興高采烈給簡至衡準備婚禮的簡家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全家人又呆又驚,反應過來亂成了一團,簡尤的母親哭得差點暈過去,就這麽鬧了兩天,簡尤還是不眠不休地跪在書房裏,有人送東西進來就吃,說話也應,隻是態度始終未變。

    他一輩子也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和簡至衡之間的關係,但是他要和簡至衡一輩子未婚。

    “好,很好,”簡老爺子這些天氣得差點進了醫院,他拿著手裏的資料,直接摔到了簡尤的臉上,怒道:“看來是早作打算了,居然已經把東西都轉到了謝家小子那裏,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以為你那點小把戲我看不明白?我是老了,可我還沒糊塗呢!”

    紙張銳利的邊角劃破了簡尤的側臉,血珠從簡尤的臉頰上流下來,簡尤不去擦

    也不在意,隻是低聲道:“爺爺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

    “你還擔心我嗎?!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爺爺嗎?!”簡老爺子手裏的拐棍都在發顫,“你跟老二……你跟謝家那小子都行,你怎麽就能跟你二叔呢?!你丟人不丟人,我這張老臉以後往哪裏放?!你讓全家人怎麽相處!”

    簡老爺子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起來,氣急了用拐棍狠狠地抽了簡尤一棍子,簡尤臉色又難看了一些,卻還是硬生生挨住了,簡老爺子看得更是生氣,痛道:“你是我一手養大的,你二叔也是我帶大的,我看著你們倆長大,早知道你們……早知道你們今天要做出這種齷蹉的事情,當初你生出來我就應該掐死你!一了百了!”

    簡老爺子說完,撐不住後退一步跌坐到了沙發上,劇烈地咳嗽起來,簡尤一驚,自己身上的傷也顧不上了,連忙將水杯遞給簡老爺子,他眼眶泛紅,低聲道:“爺爺,是我對不起您,是我對不起謝家,我是孽子,我不孝,可是……我真的離不得至衡,但凡有一絲能放得下,我今天也不會跪在您的麵前讓您煩心。”

    簡尤說得誠心,簡老爺子聽了卻更是一陣頭暈,他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直接站起身,臉色鐵青道:“你想要我同意你們倆的事情是做夢,想都別想,除非我死了沒人能管你們了!你愛在這裏跪多久就跪多久,跪一輩子更好,免得出去給我丟人!”

    簡尤知道這不是短時間自己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他也怕簡老爺子真的氣病了,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麽,怕再氣著爺爺,而簡老爺子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住了,簡尤一愣,以為簡老爺子還有話說,誰知卻聽到了簡至衡的聲音。

    簡至衡一路心驚膽戰地飆車趕過來,差點被自己的想象嚇死,自己的父親是什麽脾氣簡至衡很清楚,他怕簡尤年輕性急,惹得簡老爺子沒控製真下狠手。

    簡至衡騷包了三十幾年,人前人後沒有哪次不是收拾地妥妥當當光鮮奪目的,這次他急匆匆地從家裏出來,到現在衣服扣子都沒扣好,等到看到房裏跪著的人的時候,簡至衡才覺得活過來了。

    他恭敬地站在簡老爺子麵前,微微彎腰,道:“爸。”

    簡老爺子嘴角一抽,冷著臉道:“不好好準備著結婚的事情,你跑迴來幹什麽?滾迴去!”

    簡尤迴來跟自己坦白的事情他自己也說了並沒有告訴簡至衡,簡老爺子知道簡尤這是想給簡至衡留個退路,他雖然心裏恨極了這兩個孽畜,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簡

    老爺子不想搞得最後父子也翻臉。

    “對不起,爸,”簡至衡麵色嚴肅,和房裏的簡尤對視一眼,直接跪在了簡老爺子的麵前,給簡老爺子磕了個頭,冷靜道:“爸,這個婚我不結了。”

    簡老爺子看看門內跪了兩天的簡尤,又看看自己這個從小就不聽話的兒子,一口氣差點沒上得來。

    “好啊,好啊……”簡老爺子捏著拐棍的手指根根發白,他一夜之間好似就老了很多,“都迴來給我跪著,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大孫子,今天居然為了這種事情給我跪著!簡至衡,從小到大你再皮都沒跪下過,今天居然為了這個給我下跪!”

    簡至衡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您肯定清楚我和他的事情,在您提出這樁婚姻的時候我也沒有拒絕,我原本以為他還年輕,所以索性就結婚斷了這份感情,或許對簡尤最好,但是我錯了,我現在誰也對不起,我不想再對不起簡尤了,爸,這個婚,我不結了。”

    簡老爺子繃緊了臉,一言不發。

    “爸,是我不孝,這事兒你別怪簡尤,我比簡尤大了那麽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誰不對……”

    簡尤聽得這裏頓時怒火中燒,想起身出去攔住簡至衡的話頭,但是他跪得膝蓋都已經腫了,又是一身的傷,還沒站起來就先摔了下去,簡尤怒道:“簡至衡,你他媽閉嘴!”

    簡至衡根本不理他,繼續道:“是我先對簡尤動了心,我和他確定關係多年,他那時候還小,還沒成熟的人知道什麽?這事情是因我而起,您要打要罵就衝著我來,我反正從小被您打到大,皮厚,打打也沒關係。”

    簡老爺子氣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話。

    因為簡至衡的突然出現,謝家老宅的所有人都到了樓下,簡至衡的小妹見簡老爺子狀態不對,連忙讓人將簡老爺子扶了下去,簡老爺子看著跪著的兩個人,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疲憊,一時間懶得再說話,讓自己小女兒帶著自己迴了房間。

    老爺子臉色灰敗,兒女都是上輩子欠下的賬,這輩子,都是來討債的啊……

    簡家人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離奇齷蹉的事情,看著簡至衡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簡至衡的姐姐,簡尤的母親看著自己兒子和弟弟哭得更厲害了,到底是不好再說什麽,幹脆徑直走了。

    周圍的人都走光了,簡尤和簡至衡對視一眼,兩人都臉色鐵青。

    簡至衡走進書房跪到簡尤身邊,簡尤冷笑道:“怎

    麽著,二叔,你也來跪著?不準備結婚了?”

    “我還不知道你本事現在這麽大,居然都敢一個人幹這樣的事情了,”簡至衡對他挑刺的話完全不搭理,隻是道:“當時我答應結婚的時候祝我百年好合的不是你?”

    簡尤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我就是出個櫃而已,二叔,我出櫃還需要你批準了是嗎?反正老爺子現在也知道了,和你掰了以後我再找人老爺子想來也不會多說什麽。”

    簡至衡被他氣得不行,可是隱隱從他的衣領間看到他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又心疼,恨不得拎起簡尤揍一頓。

    氣氛頓時沉默下來,簡尤氣出夠了,歎了口氣,握住了簡至衡的手,疲憊道:“我沒想過讓你迴來,你說你來幹什麽?能行就行,不行你就繼續結婚,這不挺好的嗎?”

    簡至衡咬牙切齒道:“簡尤,你他媽以為我就沒心是嗎?”

    簡尤忍不住有些想笑,心說我當年還真以為你沒心,辛辛苦苦追了好幾年還是那副不冷不熱陰陽怪氣的樣子,差點沒把自己氣死。

    “簡尤,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不跟我商量,咱們就真的玩完了。”

    簡尤笑了笑,沒說話。

    簡至衡指尖發顫,小心地用紙巾擦幹淨簡尤臉上的血跡,露出那道傷痕來,他手上不小心沾了點血,簡至衡眼睛一眨不眨地簡尤,慢慢將帶血的手指含進嘴裏舔舐幹淨。

    簡尤的眼神頓時幽深,簡至衡嘴角扯起一個笑,戲謔道:“還沒吃過你的血,味道不錯。”

    “你他媽……等事情結束之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簡至衡笑意更深,用濕巾將簡尤的傷口擦幹淨,笑道:“恭候。”

    簡尤眼底終於露出久違的笑意,簡尤什麽都不怕,他唯一怕的就是他在這裏為了他們倆的將來努力,簡至衡卻根本不領情。

    第二日清晨,謝鐸銳被八爪魚纏了一個晚上終於醒了,謝如安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自從謝如安長大了以後,謝鐸銳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了。

    謝鐸銳哭笑不得地看向趴在自己懷裏的人,那小屁孩兒臉睡得紅撲撲,喉間發出輕輕的“唿嚕”聲。

    謝鐸銳笑出聲,看時間也不早了,捏住謝如安的鼻子強勢把人叫醒了。

    謝如安迷迷糊糊,看著謝鐸銳溫柔的笑臉,一個恍惚在謝鐸銳臉上親了一口,親完之後似乎還沒清醒過來

    ,若無其事地爬下床開始洗漱。

    謝鐸銳:“……”

    這是要造反啊!

    之後兩天,謝鐸銳再次嚐試聯係簡至衡的時候,簡至衡也終於聯係不上了,謝鐸銳一點不著急,反而鬆了一口氣。

    那是簡家自己的隱晦的家事,別人提一句都是冒犯,他確實也幫不上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簡尤迴來之後,讓他看到一個更加強大的r·j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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