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樂凡:“想死啊你,說正題。”
劉誌偉:“她放到李永輝給她寫的信,我一不小心看見了最後一句很精典。”
易樂凡白了他一眼昂著頭說:“請問劉誌偉同誌,你的廢話為什麽那麽多?”她不得不仰頭,因為她個頭低,這一仰頭還顯的挺自信,看來個頭矮可以讓人站的直。
劉誌偉:“如今已是山水相隔,就用分手來結束一切的謊言。”她停了一下繼續說你說這精典不精典,堪稱文林高手,如果我們早有深交的話,就全文武合並天下無敵。”
易樂凡才沒工夫聽他繼續廢話,她現在煩的很,她不知道那封信是怎麽寫的,但她很怕信中提到她,這本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就是一種怕好像自己就是真正的兇手,如果陳雨知道李永輝臨走去找過她,陳雨會怎樣想。
班裏已經調過位置了。她被調到第一排左邊三張桌子的中間,左邊是李君飛,因為他近視,個頭大,右邊是程蘭蘭,以前很少和易樂凡搭腔。王若還是坐在後麵,不過很倒黴的是同桌是鄭德,好在鄭德孤立無援,連男生都討厭他,所以王若就當他不存在。王晨現在坐第二排的中間易樂凡還叫他同舊,閑著沒事就去逗他,有人說易樂凡喜歡王晨,但沒有傳到易樂凡的耳朵裏。其實就是傳到了她還是我行我素的,如果你為流言而改變,那麽就證明流言是真的,王晨倒聽過,不過他隻是笑,說沒有,他的嘴裏不會有更多辯詞了。
李君飛看她一反常態的坐在教室裏就給她搭腔,易樂凡沒好氣的說:“別理我,我煩。”
李君飛滿臉堆笑煩啥呢?你有啥好煩的,在李君飛眼裏易樂凡就像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永遠也長不大,有時調皮搗蛋,有時撒 嬌纏人,有時還真不可理喻。
易樂凡突然問他:“我們高一一個班的是不是?”
李君飛:“連這都忘了 ,你……”
易樂凡突然生氣的衝他吼道:“忘了就忘了,你什麽你。”
她一吼完就迅速的離開教室李君飛一臉迷惑,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可她明明很生氣的吼,這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但好像在哪裏也出現過。
易樂凡一吼完就後悔了。她隻是一時覺的很壓抑,很想發脾氣,她知道自己一生都無法擺脫張慧哲了。想起他就是在不經意間,也許這不是想起 ,而從來就沒有忘記。那些記憶把她折磨的想發瘋,可就是摸不出去,她曾笑著迴憶,她也感謝迴憶帶給她的折磨,她不恨張慧哲,也許是因為沒有愛就沒有恨,也許是因為還在愛著,但她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比後者在故裏多,永遠不忘記並不帶代刻骨銘心,隻是我們的腦容量大的驚人,即使把人生的每一個細節都記著,也是綽綽有餘,如果合理利用的話,一定是不可估量的。
她不是有心對李君飛發脾氣,隻是李君飛剛好撞到槍眼上,她是不會說明也不會道歉的,這就是她的驕傲。她不喜歡整天不小心踩著別人的腳就用“對不起”,總是抱歉一笑,或根本不理。她把道歉看的很重,她的歉是用全部的誠心道出來的,整天的左邊一個“對不起”,右邊一個“ sorry ”有什麽誠意,有時就是習慣的一說,壓根兒就沒把它放在心上,這有什麽用,對!有用,就是用“對不起”把全部的責任推脫。
王若左勸右說了一個大課間,陳雨就是爬著不起來。易樂凡卻爬在欄杆上想張慧哲了,她在努力的想,因為她發現,為什麽一切都那麽的模糊,連張慧哲的容貌也隻剩下一個大概的輪括了,她確定她已不再愛張慧哲了,那個陰影隻是她無法開懷而已,她也想李永輝、韋冬冬,也都描不出精細的麵貌,陳雨、王若,方雅利……為什麽總是越想越覺的模糊。
總以為世界在我們眼裏很清晰,我們身邊的朋友親人都自以為很了解,有一個成語聽叫了如指掌,我們真的很了解自己的指掌嗎?十六歲的時候你的手指多長,多粗?十七歲的時候你的手上有幾個傷疤?十八歲的時候你是否熟悉你掌心的紋路?……沒有人了解,沒有一個。我們自己的認識經不起思考,一旦思考了就會發現一切都很模糊。
上課時,她支起腦袋思考。一思考著竟發現自己是在想歌,默默的在腦袋裏哼著,真不知道腦袋是怎麽了,她後麵是一個新轉來的學生,留洋 寸發,整天穿的像個混混,還戴了一個耳環 ,首飾比易樂凡還多(其實她沒有戴一件首飾),連耳孔都沒有,易樂凡一開始就討厭他討厭的要命,好在,那個史凱是個愛美之人對她也沒一點興趣,倒也相安無事,隻是易樂凡聽不貫他在程蘭蘭麵前吹啊吹啊的,好像他就是地球王,易樂凡也不明白程蘭蘭為什麽那麽愛聽他吹。史凱兩邊是兩隻蟲,一隻書蟲,一隻睡蟲,他們眼裏根本沒他,書蟲在左名曰張思才,睡蟲在右名曰程福來,三個大男生坐在一塊兒,這是全班唯一的青一色搭配。
英語老師在上麵唧哩呱啦的講她一句也聽不懂,幹脆就不聽了,漢語語法還搞不懂,甭說英語語法,真是對牛彈琴。易樂凡剛想到這裏,李君飛就輕說了聲對牛彈琴,把眼珠子從黑板上移到課本上,這輕輕的 一聲倒被易樂凡聽到了,以為李君飛是說她就有氣。
她搗了搗李君飛的胳膊輕輕的對他說:“你知道為什麽要對牛彈琴嗎?”
李君飛迷茫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易樂凡:”最新科研成果表明,對牛彈琴可以提高牛的生長速度和產奶量。“她小心的看了一眼老師又繼續說道:“但如果選錯音樂的話就會事得其反,弄巧成拙 。”
他聽的一頭霧水,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笑的一臉傻氣。
王若下課又要去找陳雨,被易樂凡拉了下來,把劉誌偉給她說的話又加了油鹽炒了炒然後說給王若聽,王若一聽就深信不疑 ,開始想什麽辦法來安慰陳雨。安慰是個博愛的詞,可有時候也是個可憐的詞,在易樂凡眼裏她渴望得到安慰,也鄙視安慰,她說過安慰是醫治痛苦的,痛苦太容易被醫治了,也會太容易被忘記。所以她有時選擇忍受痛苦來製造記憶,但總是達不到刻骨銘心的效果,她不可憐弱者,但她還是做不到坦然走過乞丐。她會逃避,她不願意看到乞丐,她不喜歡施舍安慰,當一群人圍著一個看上去很痛苦的人給予安慰時,她就自己在一邊玩兒,有時也湊上幾句讓她看開點兒的話,那隻是因為別人都這麽做了。
易樂凡小心的問王若:“你說她會有什麽反應,這個坎兒看上去挺不好過的。”
王若:“我怎麽知道,你不是萬事通嗎?還問我?”
易樂凡:“這,這不叫事兒,這是個問題,一個很複雜的感情問題。”
真的要佩服她了,事兒不叫事兒,是個問題了,孔乙己說偷書不叫偷書叫竊書厲害,她這麽快就用的得心應手了,但要說明一點兒是刀子的腦神經還沒往也乙己上搭時話就說出來了,不過還得算盜版,誰讓人家早刀子幾十年說呢。
王若眼一蔑視她說:“你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
易樂凡趕緊打斷說:“好了,好了,在她沒有反應之前我們還是歇歇吧!養足精神才會以不變應萬變,隨心所欲的應付變。”說完就推著王若往後麵推。
易樂凡側坐在位置上,李君飛又湊了過來,神秘的問她:“唉!她男朋友是不是餘濤?”
易樂凡用臉部肌肉給他做了一笑,嗬,嗬“我男啊朋友不是王晨 ?”剛說完表情全部變成討厭“你有病啊,閑著沒事兒啊!關你什麽事兒啊!”剛說完才應付過來他說的最後兩個字是餘濤,雙追問到:“你說什麽,你聽誰說的?”
李君飛被她的表情和語言弄的難以消化,但還是趕緊迴答了她:“別人都這麽說。”
易樂凡盯著他,盯了一會兒又爬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她想我說餘濤怎麽有空來找我玩兒啦!原來另有所圖 ,這下可好,陳雨的李永輝剛走,王若的餘濤又來了。
餘濤到底怎麽樣易樂凡也不清楚,高一一班一年也沒說上幾句話,又是聽人說他有女朋友的盾來是謠言了,一米七八的個子,身材適中,雖然沒有白馬王子的氣度,可也說的過去,不讓人感覺室輕浮,最重要提是在易樂凡眼裏他比較重義——要不他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朋友,易樂凡對餘濤的“以我之見”就這麽多了,連李君飛提起他以前,易樂凡根本就沒有想過他,說不定若幹年後連曾經是同學都忘了。
她無心上課 ,好不容易熬完了最後一節,她就扭過去叫王若,才發現餘濤和鄭德換了換位置,王若正和餘濤說笑呢?覺得有點尷尬,但又一想尷尬什麽,這有什麽好尷尬的,就又扯喉嚨叫王若,直到王若到她麵前一米處為止。
王若:“有事兒啊!我答應著你還叫?”
易樂凡眯著眼哼哼一笑說:“沒事兒,你不去吃飯啊!”吃飯時候拿去吃飯當借口是最好不過了,也是最笨不過了,但有時候最直接的笨方法,反而最有效,把招式弄得繁鎖繁雜,自以為天衣無縫,反而會使不停的意外破壞。
這時餘濤也跟了過來,微笑著說:“走我請你們吃飯,反正……”
還沒說完,陳雨就站在門口叫她倆啦,也說請她們吃飯,在這時候是不可能被拒絕的,所以餘濤就一邊兒站,眼巴巴的看著三個人走了出去。
王若和易樂凡有點兒擔心可陳雨倒嘻笑著說許多調皮話,心情好的不得了,鄰桌的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小孩,小孩 不停的哭 ,婦女便坐在那兒給孩子喂起奶來,易樂凡和王若沒在意,可陳雨卻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女性的乳房總是速 著神秘,可一旦成了母親乳房就變成單純的許多,隻是孩子的糧食袋子了,再無神秘可言,也使異性失去了興趣。
易樂凡看到陳雨發愣就當沒有看見,她不想問,不是她不想與陳雨分擔痛苦,而是她不知該如何分擔,人在情感中時,理智就變的非常脆弱,所以什麽大道理都會變成垃圾,王若一心想安慰陳雨,可看陳雨比自己還高興,也就沒什麽好安慰的了,她之所以這樣想,也是因為她存幾分心不在焉了,那個餘濤對她還是有幾分影響的,搞的她連睡覺都走神兒。
相安無事的過了一下午,易樂凡開始注意餘濤和王若了。一下午他們都坐在一起,逮住空就有說有笑的,緊步陳雨後塵大有可能,她又想陳雨,陳雨的玩鬧是一種悲痛的表現。這是一種超過沉默的悲痛,她想用麻木 來忘記,越是刻意忘記,就越會深刻的記憶,因為她時時刻刻都在壓抑自己,提醒自己要忘記,正因如此她會在痛苦中不可自拔。
晚飯是餘濤請的,他怕陳雨再捷足先登,第三節下課就給易樂凡打了招唿,無論易樂凡怎麽推辭他都不聽,沒辦法隻好再混一頓飯吃好了。李君飛笑他說他是個捎帶,她也明白,不過還是迴敬李君飛說他連捎帶也不是,自從不和王晨坐同桌,去找他的次數是與日俱減,她就這樣和誰坐同桌和誰玩兒,一旦分開了,也不再去粘,可她也不是這樣的,到現在她還喜歡粘她初中時的朋友。
晚上第一節下課,陳雨來找易樂凡說她肚子餓要易樂凡和她一起出去吃飯,易樂凡當然是不會拒絕了。就告訴李君飛說,如果老師問起就說 她發燒出去看醫生了,李君飛趁機損了她一句就答應了。
一出校門,易樂凡就想起了上次和蘇曉出來的時候,也不知蘇曉現在怎麽樣。街上的風很冷,學校斜對麵就有一空小麵館,穿過馬路就到,隻是學生很少到這裏吃飯,尤其是女生,男生上完晚自習,有時會來這是買些燴麵、餃子迴去吃,這個飯店很小,兩口大鍋就擺在外麵,兩間房子是完全隔開的,一間是廚房兼臥室,一間就是待客的地方,就一間還壘開了,分裏外兩間,條件簡陋的得很,易樂凡以前也沒有到這兒來過,隻是聽王晨說這裏的飯還可以。
易樂凡一點都不餓,陳雨要了一小碗燴和一盤青椒肉絲,還有幾瓶啤酒,易樂凡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也就沒攔他,早就做出了陪她一醉的打算。
易樂凡:“怎麽不叫王若出來。”他表情也帶著一點兒放蕩的悲痛,因為張慧哲。
陳雨:“因為我現在的心態她無法理解,還有不想打攪她和餘濤。”
易樂凡一愣,她沒想到陳雨比她還清楚一點兒:“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雨喝了一口啤酒說:“你就知道玩兒,知道吃,從餘濤開始對王若好我就笑他想幹什麽。”
易樂凡不相信的問到:“在一起玩兒,,玩兒的很開心,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就像我和王晨還有以前的很多同學,他們對我都很好,這沒什麽啊?”
陳雨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說:“別人可不這麽想,你太簡單了。”說完心裏就特不好受,當初她之所以和李永輝在一起除了有點兒感覺外,就是想和易樂凡爭,她要讓易樂凡看見李永輝是她的,李永輝在信上也說的沒錯,他隻是她自以為是的戰利品。
易樂凡:“先吃點兒麵條吧,空腹喝酒很難受的。”她不是沒有心機,隻是不會用心機尤其是對朋友,她做人的原則就算把天下的虧都吃盡了,但求無愧於心,她也會以牙還牙的,而且是變本加利,她也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所以她惹不起。
陳雨一邊吃麵條,一邊問她:“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待 人不熱情,而他們都待你那麽好呢?”
易樂凡聳了一下肩,難道她會說自己待人真誠,而且喜怒於形,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中國人是不會這樣誇自己的,因為這樣不會得到你想要的效果,三分謙遜,七分展示,才會令人信服,也令人敬佩,要不就會適得其反,不是太做作,就是太傲慢。
她又問了一遍,易樂凡放下筷子問她:“你讀過二十本世界名著沒有?”
陳雨:“沒有。”
易樂凡:“你讀過三本以上為人處事的書沒有?”
陳雨:“沒有。”
易樂凡:“你確定你都是真心的待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不是?”
陳雨沒有說話,其實沒有人會給出肯定迴答的,包括易樂凡,如果有人這樣問她,她也會哈哈而過。
易樂凡趕緊繼續問:“你喜歡曆史和政治?”
陳雨:“不喜歡。”
易樂凡:“棋類你會幾種?球類你會幾種?”
問著問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陳雨抽問她:“你呢?你問我的這些你怎麽迴答?”
易樂凡隻是一笑,就又喝起啤酒來,兩人一人喝了兩瓶,陳雨看樣子是喝不下去了,女生的小肚皮盛不下那麽多東西,她也有幾分醉意了,易樂凡也覺得身子輕輕的,不過再喝一瓶是沒有問題的。
陳雨眼裏含著點亮光,不在意的說:“輸了就輸了,走了就走了,有什麽大不了的,明天還有太陽。”
易樂凡知道該走了,她現在是理智占上風,她還沒有拖過喝醉了的人,不過聽別人說一耍起酒瘋來是很難收拾的,就結了帳,拉著陳雨出去 ,陳雨拿一個空瓶子不放,這一結帳易樂凡這一星期的錢就完了,明天還是混兩頓飯,好在該過星期天了。
酒精是麻痹神經的,易樂凡現在就想睡,一邊拉著陳雨一邊唱起歌來,這是她才想完整的歌,為陳雨寫的《失戀》。
鑽進一家酒店,用酒把杯子灌滿,讓那液體流入身體,混入血液,把一時的情感麻痹,為什麽,為什麽的你要離去,離去了還留下記憶,移開我的支撐,把我的世界掏空,我真的不懂什麽是愛 ,但我卻離你不開。
算了,你是什麽東西,生命的過客而已,遠去就遠去,我不需要的虛情假義,拿一個借口來充當理由,不要那種欺騙的感覺找我不去,沒有你陽光依然美麗,我也不必那麽努力的不讓你生氣,自己套的夾鎖,可以徹底放棄,讓輕鬆與開心把我占據,從此我學會放棄。
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淚一滴一滴的流出來,原來分手隻是如此而已,隻是把對方用酒代替。
她唱完第一次覺的如些的有幾分酒意,就可以把心中想要的那種感覺盡情的釋放,怪不得古人離不開酒呢?李、杜都是嗜酒之人,阮籍那一大車酒就是打算把自己給泡了,還真想不起哪一個詩詞 人對酒不偏好的,就連李清照也是三杯兩盞淡酒,到黃昏,暗香溢 滿袖。
但對酒也有個度,最適是在微醉時,微醉是性格的提純,清醒是必須麵對世俗,大醉後又是性格的放肆,隻有微醉時皆天地之間神遊於六神之外,我就是我,沒有顧忌與誇張,三杯濁酒讓我膽,七分豪情衝雲天,樂哉!爽哉!
到學的時候,都快到熄 燈時間了。所以易樂凡把陳雨送到宿舍,自己去了趟廁所,迴來就睡,酒精作真讓她嗑睡的要命,王若不想聞她的酒氣,就跑到另一頭,去聞她的臭腳丫子了,問她什麽她就隻嗯,後來還嗯也沒有了。
易樂凡一覺醒來竟然是早上放學了。她就索性繼續睡了,有人把飯端到宿舍裏囑,她覺的很餓,可沒有錢了,又不想開口向別人借,就隻好裝睡忍著了,一直到七點四十,她才起來,洗了把臉,又草草的涮了涮牙,就沒精打彩的去教室。
這一星期上完,就會迴家過元宵節了,現在易樂凡才沒心思去想無宵節呢?她隻想吃東西,這讓她想起李永輝了,以前李永輝會給她買東西吃。為什麽他在時沒有發現他還不錯呢?又想起了陳雨,馬上就跑到隔壁看陳雨不在,就往陳雨的宿舍跑,好在陳雨在睡覺,她鬆了一口氣,經過蘇曉她是望繩即蛇,稍有一點兒不對勁兒,就恐怕出意外,簡直一個十足的神經過敏 。
陳雨見易樂凡來了就說:“我不想去上課,你先過去吧。”她露一個腦袋,眼睛也是隻開了很小一條縫。
易樂 凡坐到她對麵的床上說:“失之東隅得之桑榆,現在你可以專心學習了,也不是一件壞事啊。”
陳雨睜大眼睛看了她一下說:“你早就料到今天的結果了,是嗎?”
易樂凡低下頭很快抬起來 ,幹脆的說:“是,一開始我就料到了。”
陳雨把頭扭到裏麵,不看她,心想,到今天我才認識你易樂凡,李永輝說的沒錯,你是一個無法定義的人,你太自信了,我沒想到……
易樂凡:“我不是給了你遊戲規則嗎?我是無法阻止你進入遊戲的。”她停了一下繼續說:“我不是你的主宰,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時當時我阻止你的話。”她不在往下說 ,她知道陳雨會把頭扭過來的,這就像演講詞,停頓的時候可以得到掌聲,陳雨,真的把頭扭了過來,她又說道:“你就會把我看成攔路石,會激起你的判逆。你不是別人的你是陳雨。”
說完就走了,她以為陳雨會明白,可怎想陳雨把她的表現定義為“自以為是”故做深沉,看來易樂凡也真的是自以為是,陳雨連半雅也沒有,隻是一個俗人,她需要最簡單的安慰,最平常的勸說,一定是易樂凡外圍小說看的多了 ,又成了古代文人的簡略之風,以為點到為止 ,似藏似露,最為精典,還有那種說話語氣,很像外國影片中的台詞。
易樂凡迴到教室,聞到一股一食物的氣味,是糖糕,她的肚子竟叫了起來,坐到位置上後才發現,那股味道,是從她的桌子裏麵發出來的,彎下腰一看,用嚇了一跳不為過。桌子裏堆了夠四個人吃的食物,誰把她當豬養了,不過先不管這些,先問食物來原再說,她從不為明白的接愛別人的恩惠,第一個想到的是王若,因為王若不是第一次給她買早餐了,當然都是一些零 食,她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她不會買這麽多啊!她便去問王若 。
王若在看小說,易樂凡一臉苦笑說:‘你不必對我那麽好,把我當豬養吧!”
王若一臉迷茫說:’不就兩份,嗎?大課間再吃一份兒,不就行了,陳雨的同桌沒陳雨上千不會來上課,就把她那份兒也給你了。”
易樂凡:“不對!按照貫例是你我平分的。”
王若眯著眼一笑說:“我也是兩份兒,餘濤還給了我一份兒。”
易樂凡苦笑著一搖一下頭說:’不對!我的桌子裏有四份兒。”
王若也吃了一驚,還有誰呢?這時餘濤才哼哼的湊過來說:“有一份兒是我買的,你倆一人一份兒。”
兩人都盯著餘濤看。不過表情不一樣,易樂凡是莫名其妙,王若的竟帶著一點兒生氣。餘濤把眼摳到別的方向,易樂凡也不想再在這兒呆了,免的別人說她當燈泡。
易樂凡大吃一頓,可上課還是沒勁兒,李君飛提醒 她好幾次,她還是打不起精神,索性爬在桌子睡了起來,一覺起來,凍得她都想哭,她感覺連骨頭都是冰冷的,指尖已經沒有知覺了,腳還發麻。她沒有戴手套的習慣,就不停的嗬氣,她感覺連嗬出的氣都是涼的,如果有太陽下課還可以曬太陽,現在連太陽都沒有,自己默念道:“屋漏偏遇連雨天,又埋怨自己,幹嗎?睡覺,如果不睡覺就不會這麽冷了。
李君飛看她凍的不行就把他那大手套戴上暖熱了給她,易樂凡對衝他他吼的事還有點兒內疚,不好意思接受,但實在凍的不行,還是拿過來戴上了。不過甭指望她會說謝謝,她長這麽大說的謝謝都有數,她還理直氣壯的說什麽大恩不言謝,小惠不必謝,所以就用不上謝謝了。不說謝謝並不代表她不感謝,她隻是不喜歡那一些知千古流傳下來的客套話,像石塊一樣生硬、尷尬,沒一點意思,她說朋友之間是不言謝的,但值得說謝的,就是那些值得交的朋友。
下課李君飛看著她說:“你就像我的小妹妹。”
易樂凡沒好氣的說:“得得得我都可以當你姐了,就記得你的小妹妹。”
易樂凡用腳勾住桌子兩條腿兒之間的橫杆,讓凳子後邊的兩條腿在地上,前兩條腿離地,前後一搖一搖的,一不小心 ,整個人向後跌了過去。李群飛趕緊拉住她,才使她沒有跌到地上,不過還是摔那個變態的史凱的桌子,易樂凡還沒有理過他,已經做了“迎戰”的心理,誰想史凱也不知她底細不想惹麻煩,還有一點兒就是和她關係很好的王若和陳雨也都算美女,他不想和美女的朋友為敵,就討厭的盾了她一眼算了。
易樂凡理直氣壯的盯著刀子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李群飛在一邊兒笑,這個女孩不說對不起,說不是故意的還那麽理直氣壯,真是少見,程蘭蘭白了她一眼,嘟囔著說:“有病,人家什麽都沒說,你還有理了。”
易樂凡生氣的看了她一眼還是算了。都說好男不和女鬥,實際好壞不是按男女分的,就像現在易樂 凡也不和程蘭蘭鬥,她和女孩子鬥,輸贏都不高興,她是一個對女人沒辦法的女人。
大課間,、王若和易樂凡去看陳雨陳雨已起床正準備上廁所,他們就又下去了,王若和易樂凡又迴教室了,她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做,易樂凡自以為她地明白的。
王若邊去邊問易樂凡:“我覺得你和陳雨之間有點兒什麽?”
易樂凡:“我不知道,可能關於李永輝,你說李永輝的信是怎麽寫的”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了,走到教室門口時,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對王若說:“你先進去吧!我去找一下劉誌偉。”
王若一把抓住她緊張的說:“你想偷看陳雨的信啊!”
易樂凡慢慢推開她的手說:“我真的很想看,但我不會看的,我還是相對的尊重別人的隱私,”說著就把她往教室裏推,自己轉身跑到隔壁。
易樂凡坐到陳雨的位置上看著劉誌偉,劉誌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問她:“你怎麽了。”
易樂凡:“陳雨收到的信是不是隻有一張,而且字很大。
劉誌偉:“她放到李永輝給她寫的信,我一不小心看見了最後一句很精典。”
易樂凡白了他一眼昂著頭說:“請問劉誌偉同誌,你的廢話為什麽那麽多?”她不得不仰頭,因為她個頭低,這一仰頭還顯的挺自信,看來個頭矮可以讓人站的直。
劉誌偉:“如今已是山水相隔,就用分手來結束一切的謊言。”她停了一下繼續說你說這精典不精典,堪稱文林高手,如果我們早有深交的話,就全文武合並天下無敵。”
易樂凡才沒工夫聽他繼續廢話,她現在煩的很,她不知道那封信是怎麽寫的,但她很怕信中提到她,這本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就是一種怕好像自己就是真正的兇手,如果陳雨知道李永輝臨走去找過她,陳雨會怎樣想。
班裏已經調過位置了。她被調到第一排左邊三張桌子的中間,左邊是李君飛,因為他近視,個頭大,右邊是程蘭蘭,以前很少和易樂凡搭腔。王若還是坐在後麵,不過很倒黴的是同桌是鄭德,好在鄭德孤立無援,連男生都討厭他,所以王若就當他不存在。王晨現在坐第二排的中間易樂凡還叫他同舊,閑著沒事就去逗他,有人說易樂凡喜歡王晨,但沒有傳到易樂凡的耳朵裏。其實就是傳到了她還是我行我素的,如果你為流言而改變,那麽就證明流言是真的,王晨倒聽過,不過他隻是笑,說沒有,他的嘴裏不會有更多辯詞了。
李君飛看她一反常態的坐在教室裏就給她搭腔,易樂凡沒好氣的說:“別理我,我煩。”
李君飛滿臉堆笑煩啥呢?你有啥好煩的,在李君飛眼裏易樂凡就像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永遠也長不大,有時調皮搗蛋,有時撒 嬌纏人,有時還真不可理喻。
易樂凡突然問他:“我們高一一個班的是不是?”
李君飛:“連這都忘了 ,你……”
易樂凡突然生氣的衝他吼道:“忘了就忘了,你什麽你。”
她一吼完就迅速的離開教室李君飛一臉迷惑,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可她明明很生氣的吼,這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但好像在哪裏也出現過。
易樂凡一吼完就後悔了。她隻是一時覺的很壓抑,很想發脾氣,她知道自己一生都無法擺脫張慧哲了。想起他就是在不經意間,也許這不是想起 ,而從來就沒有忘記。那些記憶把她折磨的想發瘋,可就是摸不出去,她曾笑著迴憶,她也感謝迴憶帶給她的折磨,她不恨張慧哲,也許是因為沒有愛就沒有恨,也許是因為還在愛著,但她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比後者在故裏多,永遠不忘記並不帶代刻骨銘心,隻是我們的腦容量大的驚人,即使把人生的每一個細節都記著,也是綽綽有餘,如果合理利用的話,一定是不可估量的。
她不是有心對李君飛發脾氣,隻是李君飛剛好撞到槍眼上,她是不會說明也不會道歉的,這就是她的驕傲。她不喜歡整天不小心踩著別人的腳就用“對不起”,總是抱歉一笑,或根本不理。她把道歉看的很重,她的歉是用全部的誠心道出來的,整天的左邊一個“對不起”,右邊一個“ sorry ”有什麽誠意,有時就是習慣的一說,壓根兒就沒把它放在心上,這有什麽用,對!有用,就是用“對不起”把全部的責任推脫。
王若左勸右說了一個大課間,陳雨就是爬著不起來。易樂凡卻爬在欄杆上想張慧哲了,她在努力的想,因為她發現,為什麽一切都那麽的模糊,連張慧哲的容貌也隻剩下一個大概的輪括了,她確定她已不再愛張慧哲了,那個陰影隻是她無法開懷而已,她也想李永輝、韋冬冬,也都描不出精細的麵貌,陳雨、王若,方雅利……為什麽總是越想越覺的模糊。
總以為世界在我們眼裏很清晰,我們身邊的朋友親人都自以為很了解,有一個成語聽叫了如指掌,我們真的很了解自己的指掌嗎?十六歲的時候你的手指多長,多粗?十七歲的時候你的手上有幾個傷疤?十八歲的時候你是否熟悉你掌心的紋路?……沒有人了解,沒有一個。我們自己的認識經不起思考,一旦思考了就會發現一切都很模糊。
上課時,她支起腦袋思考。一思考著竟發現自己是在想歌,默默的在腦袋裏哼著,真不知道腦袋是怎麽了,她後麵是一個新轉來的學生,留洋 寸發,整天穿的像個混混,還戴了一個耳環 ,首飾比易樂凡還多(其實她沒有戴一件首飾),連耳孔都沒有,易樂凡一開始就討厭他討厭的要命,好在,那個史凱是個愛美之人對她也沒一點興趣,倒也相安無事,隻是易樂凡聽不貫他在程蘭蘭麵前吹啊吹啊的,好像他就是地球王,易樂凡也不明白程蘭蘭為什麽那麽愛聽他吹。史凱兩邊是兩隻蟲,一隻書蟲,一隻睡蟲,他們眼裏根本沒他,書蟲在左名曰張思才,睡蟲在右名曰程福來,三個大男生坐在一塊兒,這是全班唯一的青一色搭配。
英語老師在上麵唧哩呱啦的講她一句也聽不懂,幹脆就不聽了,漢語語法還搞不懂,甭說英語語法,真是對牛彈琴。易樂凡剛想到這裏,李君飛就輕說了聲對牛彈琴,把眼珠子從黑板上移到課本上,這輕輕的 一聲倒被易樂凡聽到了,以為李君飛是說她就有氣。
她搗了搗李君飛的胳膊輕輕的對他說:“你知道為什麽要對牛彈琴嗎?”
李君飛迷茫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易樂凡:”最新科研成果表明,對牛彈琴可以提高牛的生長速度和產奶量。“她小心的看了一眼老師又繼續說道:“但如果選錯音樂的話就會事得其反,弄巧成拙 。”
他聽的一頭霧水,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笑的一臉傻氣。
王若下課又要去找陳雨,被易樂凡拉了下來,把劉誌偉給她說的話又加了油鹽炒了炒然後說給王若聽,王若一聽就深信不疑 ,開始想什麽辦法來安慰陳雨。安慰是個博愛的詞,可有時候也是個可憐的詞,在易樂凡眼裏她渴望得到安慰,也鄙視安慰,她說過安慰是醫治痛苦的,痛苦太容易被醫治了,也會太容易被忘記。所以她有時選擇忍受痛苦來製造記憶,但總是達不到刻骨銘心的效果,她不可憐弱者,但她還是做不到坦然走過乞丐。她會逃避,她不願意看到乞丐,她不喜歡施舍安慰,當一群人圍著一個看上去很痛苦的人給予安慰時,她就自己在一邊玩兒,有時也湊上幾句讓她看開點兒的話,那隻是因為別人都這麽做了。
易樂凡小心的問王若:“你說她會有什麽反應,這個坎兒看上去挺不好過的。”
王若:“我怎麽知道,你不是萬事通嗎?還問我?”
易樂凡:“這,這不叫事兒,這是個問題,一個很複雜的感情問題。”
真的要佩服她了,事兒不叫事兒,是個問題了,孔乙己說偷書不叫偷書叫竊書厲害,她這麽快就用的得心應手了,但要說明一點兒是刀子的腦神經還沒往也乙己上搭時話就說出來了,不過還得算盜版,誰讓人家早刀子幾十年說呢。
王若眼一蔑視她說:“你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
易樂凡趕緊打斷說:“好了,好了,在她沒有反應之前我們還是歇歇吧!養足精神才會以不變應萬變,隨心所欲的應付變。”說完就推著王若往後麵推。
易樂凡側坐在位置上,李君飛又湊了過來,神秘的問她:“唉!她男朋友是不是餘濤?”
易樂凡用臉部肌肉給他做了一笑,嗬,嗬“我男啊朋友不是王晨 ?”剛說完表情全部變成討厭“你有病啊,閑著沒事兒啊!關你什麽事兒啊!”剛說完才應付過來他說的最後兩個字是餘濤,雙追問到:“你說什麽,你聽誰說的?”
李君飛被她的表情和語言弄的難以消化,但還是趕緊迴答了她:“別人都這麽說。”
易樂凡盯著他,盯了一會兒又爬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她想我說餘濤怎麽有空來找我玩兒啦!原來另有所圖 ,這下可好,陳雨的李永輝剛走,王若的餘濤又來了。
餘濤到底怎麽樣易樂凡也不清楚,高一一班一年也沒說上幾句話,又是聽人說他有女朋友的盾來是謠言了,一米七八的個子,身材適中,雖然沒有白馬王子的氣度,可也說的過去,不讓人感覺室輕浮,最重要提是在易樂凡眼裏他比較重義——要不他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朋友,易樂凡對餘濤的“以我之見”就這麽多了,連李君飛提起他以前,易樂凡根本就沒有想過他,說不定若幹年後連曾經是同學都忘了。
她無心上課 ,好不容易熬完了最後一節,她就扭過去叫王若,才發現餘濤和鄭德換了換位置,王若正和餘濤說笑呢?覺得有點尷尬,但又一想尷尬什麽,這有什麽好尷尬的,就又扯喉嚨叫王若,直到王若到她麵前一米處為止。
王若:“有事兒啊!我答應著你還叫?”
易樂凡眯著眼哼哼一笑說:“沒事兒,你不去吃飯啊!”吃飯時候拿去吃飯當借口是最好不過了,也是最笨不過了,但有時候最直接的笨方法,反而最有效,把招式弄得繁鎖繁雜,自以為天衣無縫,反而會使不停的意外破壞。
這時餘濤也跟了過來,微笑著說:“走我請你們吃飯,反正……”
還沒說完,陳雨就站在門口叫她倆啦,也說請她們吃飯,在這時候是不可能被拒絕的,所以餘濤就一邊兒站,眼巴巴的看著三個人走了出去。
王若和易樂凡有點兒擔心可陳雨倒嘻笑著說許多調皮話,心情好的不得了,鄰桌的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小孩,小孩 不停的哭 ,婦女便坐在那兒給孩子喂起奶來,易樂凡和王若沒在意,可陳雨卻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女性的乳房總是速 著神秘,可一旦成了母親乳房就變成單純的許多,隻是孩子的糧食袋子了,再無神秘可言,也使異性失去了興趣。
易樂凡看到陳雨發愣就當沒有看見,她不想問,不是她不想與陳雨分擔痛苦,而是她不知該如何分擔,人在情感中時,理智就變的非常脆弱,所以什麽大道理都會變成垃圾,王若一心想安慰陳雨,可看陳雨比自己還高興,也就沒什麽好安慰的了,她之所以這樣想,也是因為她存幾分心不在焉了,那個餘濤對她還是有幾分影響的,搞的她連睡覺都走神兒。
相安無事的過了一下午,易樂凡開始注意餘濤和王若了。一下午他們都坐在一起,逮住空就有說有笑的,緊步陳雨後塵大有可能,她又想陳雨,陳雨的玩鬧是一種悲痛的表現。這是一種超過沉默的悲痛,她想用麻木 來忘記,越是刻意忘記,就越會深刻的記憶,因為她時時刻刻都在壓抑自己,提醒自己要忘記,正因如此她會在痛苦中不可自拔。
晚飯是餘濤請的,他怕陳雨再捷足先登,第三節下課就給易樂凡打了招唿,無論易樂凡怎麽推辭他都不聽,沒辦法隻好再混一頓飯吃好了。李君飛笑他說他是個捎帶,她也明白,不過還是迴敬李君飛說他連捎帶也不是,自從不和王晨坐同桌,去找他的次數是與日俱減,她就這樣和誰坐同桌和誰玩兒,一旦分開了,也不再去粘,可她也不是這樣的,到現在她還喜歡粘她初中時的朋友。
晚上第一節下課,陳雨來找易樂凡說她肚子餓要易樂凡和她一起出去吃飯,易樂凡當然是不會拒絕了。就告訴李君飛說,如果老師問起就說 她發燒出去看醫生了,李君飛趁機損了她一句就答應了。
一出校門,易樂凡就想起了上次和蘇曉出來的時候,也不知蘇曉現在怎麽樣。街上的風很冷,學校斜對麵就有一空小麵館,穿過馬路就到,隻是學生很少到這裏吃飯,尤其是女生,男生上完晚自習,有時會來這是買些燴麵、餃子迴去吃,這個飯店很小,兩口大鍋就擺在外麵,兩間房子是完全隔開的,一間是廚房兼臥室,一間就是待客的地方,就一間還壘開了,分裏外兩間,條件簡陋的得很,易樂凡以前也沒有到這兒來過,隻是聽王晨說這裏的飯還可以。
易樂凡一點都不餓,陳雨要了一小碗燴和一盤青椒肉絲,還有幾瓶啤酒,易樂凡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也就沒攔他,早就做出了陪她一醉的打算。
易樂凡:“怎麽不叫王若出來。”他表情也帶著一點兒放蕩的悲痛,因為張慧哲。
陳雨:“因為我現在的心態她無法理解,還有不想打攪她和餘濤。”
易樂凡一愣,她沒想到陳雨比她還清楚一點兒:“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雨喝了一口啤酒說:“你就知道玩兒,知道吃,從餘濤開始對王若好我就笑他想幹什麽。”
易樂凡不相信的問到:“在一起玩兒,,玩兒的很開心,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就像我和王晨還有以前的很多同學,他們對我都很好,這沒什麽啊?”
陳雨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說:“別人可不這麽想,你太簡單了。”說完心裏就特不好受,當初她之所以和李永輝在一起除了有點兒感覺外,就是想和易樂凡爭,她要讓易樂凡看見李永輝是她的,李永輝在信上也說的沒錯,他隻是她自以為是的戰利品。
易樂凡:“先吃點兒麵條吧,空腹喝酒很難受的。”她不是沒有心機,隻是不會用心機尤其是對朋友,她做人的原則就算把天下的虧都吃盡了,但求無愧於心,她也會以牙還牙的,而且是變本加利,她也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所以她惹不起。
陳雨一邊吃麵條,一邊問她:“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待 人不熱情,而他們都待你那麽好呢?”
易樂凡聳了一下肩,難道她會說自己待人真誠,而且喜怒於形,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中國人是不會這樣誇自己的,因為這樣不會得到你想要的效果,三分謙遜,七分展示,才會令人信服,也令人敬佩,要不就會適得其反,不是太做作,就是太傲慢。
她又問了一遍,易樂凡放下筷子問她:“你讀過二十本世界名著沒有?”
陳雨:“沒有。”
易樂凡:“你讀過三本以上為人處事的書沒有?”
陳雨:“沒有。”
易樂凡:“你確定你都是真心的待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不是?”
陳雨沒有說話,其實沒有人會給出肯定迴答的,包括易樂凡,如果有人這樣問她,她也會哈哈而過。
易樂凡趕緊繼續問:“你喜歡曆史和政治?”
陳雨:“不喜歡。”
易樂凡:“棋類你會幾種?球類你會幾種?”
問著問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陳雨抽問她:“你呢?你問我的這些你怎麽迴答?”
易樂凡隻是一笑,就又喝起啤酒來,兩人一人喝了兩瓶,陳雨看樣子是喝不下去了,女生的小肚皮盛不下那麽多東西,她也有幾分醉意了,易樂凡也覺得身子輕輕的,不過再喝一瓶是沒有問題的。
陳雨眼裏含著點亮光,不在意的說:“輸了就輸了,走了就走了,有什麽大不了的,明天還有太陽。”
易樂凡知道該走了,她現在是理智占上風,她還沒有拖過喝醉了的人,不過聽別人說一耍起酒瘋來是很難收拾的,就結了帳,拉著陳雨出去 ,陳雨拿一個空瓶子不放,這一結帳易樂凡這一星期的錢就完了,明天還是混兩頓飯,好在該過星期天了。
酒精是麻痹神經的,易樂凡現在就想睡,一邊拉著陳雨一邊唱起歌來,這是她才想完整的歌,為陳雨寫的《失戀》。
鑽進一家酒店,用酒把杯子灌滿,讓那液體流入身體,混入血液,把一時的情感麻痹,為什麽,為什麽的你要離去,離去了還留下記憶,移開我的支撐,把我的世界掏空,我真的不懂什麽是愛 ,但我卻離你不開。
算了,你是什麽東西,生命的過客而已,遠去就遠去,我不需要的虛情假義,拿一個借口來充當理由,不要那種欺騙的感覺找我不去,沒有你陽光依然美麗,我也不必那麽努力的不讓你生氣,自己套的夾鎖,可以徹底放棄,讓輕鬆與開心把我占據,從此我學會放棄。
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淚一滴一滴的流出來,原來分手隻是如此而已,隻是把對方用酒代替。
她唱完第一次覺的如些的有幾分酒意,就可以把心中想要的那種感覺盡情的釋放,怪不得古人離不開酒呢?李、杜都是嗜酒之人,阮籍那一大車酒就是打算把自己給泡了,還真想不起哪一個詩詞 人對酒不偏好的,就連李清照也是三杯兩盞淡酒,到黃昏,暗香溢 滿袖。
但對酒也有個度,最適是在微醉時,微醉是性格的提純,清醒是必須麵對世俗,大醉後又是性格的放肆,隻有微醉時皆天地之間神遊於六神之外,我就是我,沒有顧忌與誇張,三杯濁酒讓我膽,七分豪情衝雲天,樂哉!爽哉!
到學的時候,都快到熄 燈時間了。所以易樂凡把陳雨送到宿舍,自己去了趟廁所,迴來就睡,酒精作真讓她嗑睡的要命,王若不想聞她的酒氣,就跑到另一頭,去聞她的臭腳丫子了,問她什麽她就隻嗯,後來還嗯也沒有了。
易樂凡一覺醒來竟然是早上放學了。她就索性繼續睡了,有人把飯端到宿舍裏囑,她覺的很餓,可沒有錢了,又不想開口向別人借,就隻好裝睡忍著了,一直到七點四十,她才起來,洗了把臉,又草草的涮了涮牙,就沒精打彩的去教室。
這一星期上完,就會迴家過元宵節了,現在易樂凡才沒心思去想無宵節呢?她隻想吃東西,這讓她想起李永輝了,以前李永輝會給她買東西吃。為什麽他在時沒有發現他還不錯呢?又想起了陳雨,馬上就跑到隔壁看陳雨不在,就往陳雨的宿舍跑,好在陳雨在睡覺,她鬆了一口氣,經過蘇曉她是望繩即蛇,稍有一點兒不對勁兒,就恐怕出意外,簡直一個十足的神經過敏 。
陳雨見易樂凡來了就說:“我不想去上課,你先過去吧。”她露一個腦袋,眼睛也是隻開了很小一條縫。
易樂 凡坐到她對麵的床上說:“失之東隅得之桑榆,現在你可以專心學習了,也不是一件壞事啊。”
陳雨睜大眼睛看了她一下說:“你早就料到今天的結果了,是嗎?”
易樂凡低下頭很快抬起來 ,幹脆的說:“是,一開始我就料到了。”
陳雨把頭扭到裏麵,不看她,心想,到今天我才認識你易樂凡,李永輝說的沒錯,你是一個無法定義的人,你太自信了,我沒想到……
易樂凡:“我不是給了你遊戲規則嗎?我是無法阻止你進入遊戲的。”她停了一下繼續說:“我不是你的主宰,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時當時我阻止你的話。”她不在往下說 ,她知道陳雨會把頭扭過來的,這就像演講詞,停頓的時候可以得到掌聲,陳雨,真的把頭扭了過來,她又說道:“你就會把我看成攔路石,會激起你的判逆。你不是別人的你是陳雨。”
說完就走了,她以為陳雨會明白,可怎想陳雨把她的表現定義為“自以為是”故做深沉,看來易樂凡也真的是自以為是,陳雨連半雅也沒有,隻是一個俗人,她需要最簡單的安慰,最平常的勸說,一定是易樂凡外圍小說看的多了 ,又成了古代文人的簡略之風,以為點到為止 ,似藏似露,最為精典,還有那種說話語氣,很像外國影片中的台詞。
易樂凡迴到教室,聞到一股一食物的氣味,是糖糕,她的肚子竟叫了起來,坐到位置上後才發現,那股味道,是從她的桌子裏麵發出來的,彎下腰一看,用嚇了一跳不為過。桌子裏堆了夠四個人吃的食物,誰把她當豬養了,不過先不管這些,先問食物來原再說,她從不為明白的接愛別人的恩惠,第一個想到的是王若,因為王若不是第一次給她買早餐了,當然都是一些零 食,她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她不會買這麽多啊!她便去問王若 。
王若在看小說,易樂凡一臉苦笑說:‘你不必對我那麽好,把我當豬養吧!”
王若一臉迷茫說:’不就兩份,嗎?大課間再吃一份兒,不就行了,陳雨的同桌沒陳雨上千不會來上課,就把她那份兒也給你了。”
易樂凡:“不對!按照貫例是你我平分的。”
王若眯著眼一笑說:“我也是兩份兒,餘濤還給了我一份兒。”
易樂凡苦笑著一搖一下頭說:’不對!我的桌子裏有四份兒。”
王若也吃了一驚,還有誰呢?這時餘濤才哼哼的湊過來說:“有一份兒是我買的,你倆一人一份兒。”
兩人都盯著餘濤看。不過表情不一樣,易樂凡是莫名其妙,王若的竟帶著一點兒生氣。餘濤把眼摳到別的方向,易樂凡也不想再在這兒呆了,免的別人說她當燈泡。
易樂凡大吃一頓,可上課還是沒勁兒,李君飛提醒 她好幾次,她還是打不起精神,索性爬在桌子睡了起來,一覺起來,凍得她都想哭,她感覺連骨頭都是冰冷的,指尖已經沒有知覺了,腳還發麻。她沒有戴手套的習慣,就不停的嗬氣,她感覺連嗬出的氣都是涼的,如果有太陽下課還可以曬太陽,現在連太陽都沒有,自己默念道:“屋漏偏遇連雨天,又埋怨自己,幹嗎?睡覺,如果不睡覺就不會這麽冷了。
李君飛看她凍的不行就把他那大手套戴上暖熱了給她,易樂凡對衝他他吼的事還有點兒內疚,不好意思接受,但實在凍的不行,還是拿過來戴上了。不過甭指望她會說謝謝,她長這麽大說的謝謝都有數,她還理直氣壯的說什麽大恩不言謝,小惠不必謝,所以就用不上謝謝了。不說謝謝並不代表她不感謝,她隻是不喜歡那一些知千古流傳下來的客套話,像石塊一樣生硬、尷尬,沒一點意思,她說朋友之間是不言謝的,但值得說謝的,就是那些值得交的朋友。
下課李君飛看著她說:“你就像我的小妹妹。”
易樂凡沒好氣的說:“得得得我都可以當你姐了,就記得你的小妹妹。”
易樂凡用腳勾住桌子兩條腿兒之間的橫杆,讓凳子後邊的兩條腿在地上,前兩條腿離地,前後一搖一搖的,一不小心 ,整個人向後跌了過去。李群飛趕緊拉住她,才使她沒有跌到地上,不過還是摔那個變態的史凱的桌子,易樂凡還沒有理過他,已經做了“迎戰”的心理,誰想史凱也不知她底細不想惹麻煩,還有一點兒就是和她關係很好的王若和陳雨也都算美女,他不想和美女的朋友為敵,就討厭的盾了她一眼算了。
易樂凡理直氣壯的盯著刀子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李群飛在一邊兒笑,這個女孩不說對不起,說不是故意的還那麽理直氣壯,真是少見,程蘭蘭白了她一眼,嘟囔著說:“有病,人家什麽都沒說,你還有理了。”
易樂凡生氣的看了她一眼還是算了。都說好男不和女鬥,實際好壞不是按男女分的,就像現在易樂 凡也不和程蘭蘭鬥,她和女孩子鬥,輸贏都不高興,她是一個對女人沒辦法的女人。
大課間,、王若和易樂凡去看陳雨陳雨已起床正準備上廁所,他們就又下去了,王若和易樂凡又迴教室了,她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做,易樂凡自以為她地明白的。
王若邊去邊問易樂凡:“我覺得你和陳雨之間有點兒什麽?”
易樂凡:“我不知道,可能關於李永輝,你說李永輝的信是怎麽寫的”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了,走到教室門口時,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對王若說:“你先進去吧!我去找一下劉誌偉。”
王若一把抓住她緊張的說:“你想偷看陳雨的信啊!”
易樂凡慢慢推開她的手說:“我真的很想看,但我不會看的,我還是相對的尊重別人的隱私,”說著就把她往教室裏推,自己轉身跑到隔壁。
易樂凡坐到陳雨的位置上看著劉誌偉,劉誌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問她:“你怎麽了。”
易樂凡:“陳雨收到的信是不是隻有一張,而且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