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出發之前,新康是準備了三輛車的,讓她們幾個小姑娘自己商量怎麽坐,結果那幾個孩子非要擠在一起,新康無奈,隻得帶了蘭瑜敏和衛涓單坐一輛車,由得她們去了。


    此刻聽她們笑聲不斷,新康也隻覺高興,並不管束,繼續與蘭瑜敏下棋。卻不知她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城,早引得路人側目,兼之有少女笑語聲時不時傳出,便引來了一些衛道士的議論。


    “如今都中風氣實在敗壞無比,婦人縱馬出行屢見不鮮,更還有那毫無廉恥之心的,竟堂而皇之追著男子不放,真是世風日下……”一個身穿墨袍的短須中年人遠遠看著這鮮衣怒馬的一隊人過去,滿臉痛心疾首的與同伴說話,“還有這等權貴之家,不知謹言慎行,竟縱容閨閣女子招搖過市,簡直……”


    他剛說到這裏,身旁一個穿玄青袍子的老者插話道:“子許慎言!此乃新康大長公主府的車駕,莫要惹禍。”


    那中年人一噎,滿腔激憤之言頓時都吞了迴去,臉上也不自覺憋的紫脹,一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站在他們身後的蕭漠隻作不見,拱手道別:“諸位,某還有私事,少陪了。”


    他們這幾個新科進士聚在一處,本是為了商量如何操辦謝師宴的,可幾人到了約好的地點,卻少了狀元郎謝如安。大家都知他與京中名妓多有往來,猜到他必是又夜宿平康坊,便有人提出要去尋他。


    蕭漠看出這幾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似乎也想去見識平康裏的脂粉堆,當下心有不耐,他又有私事要辦,便趁機告辭,隻說謝師宴憑他們商量辦理,自己不少了份子錢便是。


    “大郎,郎君早在您打算入京之時便說了,您這樣獨來獨往,是做不成官的。”書童齊恆板著圓圓的臉一本正經的勸道。


    蕭漠並不在意書童語重心長的口吻,反而笑道:“關試還未考,我若是一心就跟他們糾纏,那才是做不成官!好了,你別學人家做老成樣子了,你做不來的!走,咱們去尋官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


    齊恆皺起粗黑顯眼的眉毛,問蕭漠:“大郎,宣陽坊那邊可不隻來請了您一次了,您……”


    “他們從來就沒瞧得起過我,我做什麽要去給他們錦上添花?”蕭漠冷哼,“要真是顧念同族情誼,當初阿爹過世之時,他們怎不派人來接我?我剛入京之時,怎沒人來尋我照應我?現下不過是看我中了進士,又得了太傅和台主的賞識,這才提起什麽同宗同族互相照應的話!”


    齊恆並沒被蕭漠的不屑感染,反而慢吞吞的道:“可是郎君說了,即便您無心於蕭氏一族交好,也不要做得太過,免得外人說您不念祖宗。”


    蕭漠停住腳,轉頭正要教訓齊恆,卻見他皺著粗黑的眉毛,一張圓圓的臉也抽成一團,眼神愁苦,嘴角下拉,滑稽的樣子讓他瞬間就沒了言辭,忍不住笑道:“姑丈到底是從哪裏尋來你這麽一個人特地治我啊?”


    齊恆彷佛沒聽見蕭漠的話,繼續語重心長的模仿蕭漠姑丈盧青璘的語氣,說道:“剛則易折。”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得罪宣陽坊,但是我們也不能繼續住在盧府了,好歹先找個落腳處,這總行了吧?”蕭漠一臉無奈的認輸。


    齊恆這才不再言語,規規矩矩跟著蕭漠去找官牙看房舍。


    ☆、第29章 自立門戶


    蕭漠跟著官牙看了一天的房舍,最後還是選在了平康坊落腳。無他,平康坊距官署和皇城都近,且聚居了許多新科進士和學子們,既方便他日後上任辦公,也方便與同儕交往,而且這裏房舍租金並不算高,即時就能住進來,最合適他現在的境況。


    蕭漠雖然有心仕途,可他天性瀟灑自由,也並不確信自己能在京城為官多久,所以暫時無意購買宅邸,便不肯聽齊恆的勸說,執意在平康坊租下了一個小院子。


    “大郎既要在京為官,租這麽一個小院怎麽行呢?”齊恆跟在蕭漠身後絮絮叨叨,“如此不成體統,給郎君知道了,必要責罰小的們了。”


    蕭漠頭也不迴的迴道:“怕什麽?你又不迴宣州,姑丈一時半刻也不會進京,他怎麽罰你?”又解釋,“如今咱們主仆在京的一共不到十人,那小院雖小,卻也有十間房舍,足夠住得下,怎麽不成體統了?”


    齊恆知道自己的話大郎是不會理會的,於是迴去盧府就找了蕭漠的表弟盧文希,將蕭漠今日租了一個破舊小院子的事說了。


    盧文希聽完也是皺眉,對蕭漠道:“表兄何必急於一時?如今關試還未考,叔祖父是不會答應你出去住的,待到關試考完,表兄授了官,咱們再慢慢訪尋吉宅便是。”


    “待到授了官再搬走,才是不合情理了,於盧侍郎無益不說,蕭氏那裏也定覺麵上無光,因此我才想趁關試之前找好房舍,這兩日就搬過去。你放心,那裏雖然小一些,但什麽都齊備,也並沒有齊恆說的那般破舊,明日我帶你去看看你便知道了。”


    蕭漠三言兩語說服盧文希,又與他一起去向盧氏族長、黃門侍郎盧諒道謝告辭。


    盧諒挽留了幾句,見蕭漠已有決斷,便說自己早就考慮蕭漠要自立門戶的事,已命管家替他留意宅邸,讓他不要將就,先跟管家去看看那些地方,若有合適的隻管定下來。


    蕭漠聽他言下之意是有資助的意思,忙起身推辭了,說現在找的地方便不錯,自己也並不是因囊中羞澀才租了房舍,隻是求便捷罷了。


    誰知盧諒聽了還是不讚同,當下叫了管家來,問他可有留意到皇城附近的宅邸,有合適蕭漠居住的,命他明日親自陪著蕭漠去看看。


    蕭漠心知盧諒和姑丈一樣,骨子裏最在意的還是世家子弟的臉麵和氣節,是決不會允許他“淪落”到與普通士子進士一般境地去的。盧諒又是年高德劭的長輩,他無奈之下,隻得聽從了盧諒的意見,第二日與盧府管家再去看了半日房舍,最後定了光德坊一處兩進宅院。


    盧諒聽說有些不滿意,認為蕭漠現在雖然還不曾定親,但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那時這兩進宅子可就不大合適了。


    但蕭漠解釋說,這宅子並不小,且原是尚書省一位員外郎的住所,十分雅靜整潔,家具諸物也都齊全,幾乎不用收拾,搬進去就可以住,於他正合適。盧諒這才沒有再多說,命府中下人先去幫忙整理打掃過了,又看過黃曆,才讓蕭漠搬了過去。


    說是搬家,其實蕭漠此次入京也就帶了些隨身所用之物,不外是些衣裳、筆墨紙硯之類,餘下生活所需之物還須現買。


    但盧府一向待他親熱,盧夫人早想到此節,在搬家之前就命人送了鋪陳之物並各種瑣碎雜物送來,說是權當賀他喬遷之喜,蕭漠隻得滿懷感激的收了,打算等關試過後一並宴請盧府子弟道謝。


    “表兄是該好好與我那些堂兄弟們親近親近,說不得來日成為一家人呢!”盧文希聽了蕭漠的打算之後,忽然竊笑著打趣他。


    蕭漠把目光從院子裏那顆棗樹移到盧文希身上,挑挑眉表示不解,讓他繼續說。


    盧文希嘿然:“表兄在這事上是真不開竅麽?咱們每次去給叔祖母問安,你就沒見到她身邊陪著的那些妹妹們?是了,你每次都目不斜視,倒是那幾個妹妹沒少偷看你!”


    蕭漠微窘:“莫胡說!我畢竟是外男,怎好隨意亂看。”


    “我可不是胡說。”盧文希神色認真起來,“阿爹前次來信,就曾與叔祖父提起你的婚事,還請叔祖多為你留意,有合適的京中貴女便定下來。當然,若是盧家的女兒合適更好。”


    蕭漠無奈歎道:“我早該想到的,姑丈怎會放我自由自在?隻是你也知道我的,我雖有心仕途,想做的卻是先父和大都護那樣的人,京城縱然繁花似錦,卻非我心之所向,我可從未打算在此久居。而京城貴女的習性,你我都知道,又怎能隨我踏遍五湖四海?”


    兩人早談論過此事,盧文希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當下就笑道:“可你總是要成親的,以你我的家世,你也不可能求娶一尋常人家的女孩兒,那麽……,哎呀,我怎麽忘了,還有溫台主家的小娘子呢!”


    “你又胡說!怎麽又扯上溫台主了?”


    盧文希笑道:“我自來是不會信口胡言的。你想想罷,你去過幾次溫家,見到幾次溫家小娘子?不說別的,我陪你去了兩次,便遇見了兩次,嘿嘿嘿,可見溫台主的心思。”


    蕭漠順著他的話一迴想,他前後去拜訪過溫台主五次,除了第一次和最近一次與眾進士一同前往之外,還真的都遇見了溫家兩位小娘子,等等,這怎能作數,他立刻反駁:“你這是自作多情了,要你這麽說,我還見過幾次衛太傅家的小娘子呢,難不成太傅肯將女兒下嫁給我?”


    “咦,你見過衛家小娘子?”盧文希詫異,“怎沒聽你提起?”


    蕭漠搖頭道:“不過是無意間遇見的,我與你堂堂男兒,提起人家閨閣小娘子作甚?你也別瞎猜亂想這些了,你補了監察禦史,不日就要報到,是不是與我一起去見見衛太傅?”


    盧文希跟蕭漠一起去過一次大長公主府見衛仲彥,對這位傳奇人物也很是景仰,聞言自然意動,迴道:“就是怕冒昧了。”


    蕭漠迴道:“這個倒不用忌諱,太傅為人與別個不同,對我等末學後輩是很願意提攜的,正好放榜之後我還不曾有空登門拜謝,等我叫人備禮,送張帖子過去,明日你跟我一同去拜訪太傅吧。”


    當下兩人說定,蕭漠叫齊恆把他壓箱底的一本前朝棋譜找出來,打算作為禮物送給衛仲彥,然後又派了另一個小廝蕭迴去大長公主府送拜帖。蕭迴很快迴返,說太傅明日午後在家,請蕭漠午後再去。


    於是第二日午後,蕭漠和盧文希收拾妥當,一起往大長公主府去拜見衛仲彥。兩人到的時候,衛仲彥正在書房看衛嘉棠寫的字,所以便直接把他們兩人請到了書房相見。


    蕭漠見了衛仲彥,自然要先謝過舉薦之德,又親手把棋譜送上。衛仲彥十分高興,並沒推辭,還說:“這本棋譜吾隻在前人筆記中看到過,一直不曾有緣親見,想不到你那裏竟然有藏本。”


    “這是我出門遊曆之時偶然得到的,知道太傅鍾愛此道,借花獻佛罷了。”


    衛仲彥將棋譜放到書案上,先問起蕭漠中進士之後的事,又問他關試的準備情況,得知一切都很順利後,才問起盧文希蔭補的事。


    “察院事多繁重,可也最是曆練人,你們少年郎能有機緣進察院是很難得的,須得不畏繁難、勇於任事,方才不辜負了聖人的托付和長輩的期許。”衛仲彥聽說盧文希補了監察禦史之後,難得語重心長說了幾句話。


    盧文希也並不認為衛仲彥越俎代庖、多言多事,反而十分誠心的迴道:“太傅教誨,小子謹記在心。”


    衛仲彥看盧文希不卑不亢,與蕭漠相比,雖然略顯稚氣,卻難得有股英武直爽之氣,不由多了幾分滿意,便留了他們表兄弟二人說話。


    ☆、第30章 閨中好友


    衛嘉桐和幾個閨中好友一共在驪山住了六日,直到興平大長公主派人來接蘭瑜敏,她們才一同啟程迴了長安城內。


    這六日幾個小娘子都過得十分開心,一則新康大長公主隻在送她們來那日住了一晚,然後就走了,她們上無長輩管束;二來新康這個溫泉山莊不隻有溫泉,還建有馬場校場和花房,她們若是在屋子裏憋的悶了,想騎馬的可以騎馬,甚至打馬球都不是問題,喜歡花的也可以去侍弄花草,可以說是各得其所。


    兼之又有嘉桐這個善盡地主之誼的主人在,每日挖空心思的安排玩樂活動與美食,真是讓每一位嬌客都十足滿意,最後舍不得走了。


    這不,迴程路上,除了有人來接的蘭瑜敏,其他五個小娘子又擠在了一輛車上,七嘴八舌的迴味這幾天的生活。


    “也不知道我們栽種的葡萄藤能不能成活,到秋天我們再來吧,看它結不結果子!”衛涵想起昨日和嘉桐一起栽的葡萄藤,念念不忘的說道。


    嘉桐笑眯眯的說道:“好啊,你放心,我們家有奴仆是西域人,懂得照顧它的,隻要它能活下來,便是今年不結果子,也許明年就結了呢!”


    淩茜心裏掛記的卻是莊子上剛生下來不久的一窩小狗,“等那窩狗兒大些了,千萬記得把那一對黑毛奶白花的送到我那裏去,我要好好養著!”


    “知道啦!從要出門迴家開始,你便反複說了不止一次了。”嘉桐話裏雖然在打趣,麵上卻並無不耐之色,一樣笑眯眯的道,“你還是先迴去好好求求你阿娘,別到時候我把小狗兒送去了,你阿娘不叫你養。”


    衛涵幫腔道:“就是!我看你迴去還是先求外祖母,有了她老人家的話,舅母便不會管著你了。”


    淩茜就開始與衛涵商量怎麽迴去央求,嘉桐則轉頭對衛涓說:“三姐,我叫人帶了那兩盆牡丹了,花匠說再養得三五日,必定開花。”


    衛涓一向喜歡侍弄花草,對莊子上花房裏養的花也很喜歡,此刻聽聞嘉桐給她帶了兩盆牡丹,忙道謝:“多謝妹妹想著,我就怕迴去我養不好,可惜了那花兒。”


    “有什麽養不好的,再說咱們家裏也有花匠,三姐怕什麽?”衛涵插嘴道。


    衛涓本是客氣話,沒想到衛涵插嘴說了這麽一句,她也不惱,隻一笑便不開口了。


    徐環跟這姐妹二人也是極相熟的,對宋國公府的事更是一清二楚,當下就開口轉移話題,對嘉桐玩笑道:“怎麽我聽著出來一迴人人都有好處,單隻我和敏娘什麽都沒有,阿喬,你這樣厚此薄彼,我可不依!”


    嘉桐也明白她的用意,當下就伸手抱住她的肘彎笑道:“誰說沒有啦?你不是最喜歡吃蝦餃麽?我可叫人寫了做法了,你要是不要?”


    “怎麽不要!快拿來!”徐環立刻將手伸到嘉桐麵前討要。


    嘉桐順勢輕拍了她掌心一下,笑道:“早讓人給了你身邊侍候的小蝶了。”


    衛涵聽到這裏,好奇心上來,問嘉桐:“那你給蘭家表姐帶了什麽?”


    “我見蘭表姐喜歡騎馬,便讓人將那匹小白馬送給表姐帶迴去了。”嘉桐也沒想到看起來內斂沉靜的蘭瑜敏竟然喜歡縱馬奔馳,而且騎術竟然還不錯。


    衛涵聽說嘉桐竟送了一匹小馬給蘭瑜敏,不由豔羨道:“阿喬可真大方,竟舍得送匹馬給蘭表姐。”要知道現在便是一等一的富貴人家,家裏能用來騎乘的好馬至多也不過四五匹,他們府裏便一共隻有三匹成年好馬,二哥去年底補了千牛備身,便總是抱怨他日常所騎的馬兒不夠威風,正央求阿爹再給他弄一匹好的呢!


    可是嘉桐府裏又不同尋常,因有禦賜的大宛名駒配種,山莊裏便另養了四五匹馬,她自己和嘉棠在府裏都另有小馬可騎,便不是很以為意,迴道:“反正那馬兒在莊子裏也是閑著,難得表姐喜歡,便送她了。你要是想要,等那匹小紅馬大一些了,我也讓人給你送去!”


    衛涵可不敢要,她平日常受母親教誨,知道叔父家裏與自家不同,那府裏再富貴也不是他們衛家的,更不可眼紅欣羨、進而索要。所以平常姐妹間小的饋贈收便收了,這一匹馬非同小可,她忙推辭道:“我要馬兒做什麽?又沒什麽時機可以騎,養起來還麻煩,倒不如你常常想著請我出來玩呢!”


    “還有我!”淩茜聽說忙跟著表態,“有好吃好玩的,一定想著我呀!”


    嘉桐失笑道:“哪次不想著你們了?等我迴家把那小籠湯包做出來了,再請你們來嚐。”


    幾個小娘子齊聲答應,一路說說笑笑著進了城,各自歸家。


    嘉桐到家以後先去見新康,剛走到華茂堂門口,新康身邊的侍女玉釧就迎到了麵前:“小娘子迴來了,公主那裏有客,命您先迴去更衣,過會兒再來。”


    “是誰來了?”嘉桐扶住行禮的玉釧,笑問道。


    玉釧笑著迴道:“是順安郡主攜女來訪,還問起小娘子呢,公主說您出去遊玩了。”


    嘉桐明白了,這位客人明顯是母親認為她不用見的,當下就道:“我知道了,勞姐姐出來相迎,那我先迴去更衣。”


    玉釧連道不敢,扶著嘉桐送了一程,才返迴華茂堂去。


    嘉桐迴到棲雲樓,由侍女們服侍著更衣淨麵,又重新梳了頭,吃了幾顆新鮮的櫻桃,忽然覺得不對,問留在家裏看屋子的綠蔓:“阿棠做什麽去了?怎麽我迴來這麽久,他那裏都沒動靜?”


    “太傅那裏有客,小郎君陪著待客呢。”綠蔓笑著迴道。


    嘉桐稀奇道:“阿爹那裏什麽客人需要他陪著?”


    綠蔓也不清楚,轉頭打發了小丫頭去打聽,不一時小丫頭迴返,脆生生迴道:“是新科探花郎和盧府公子來訪,小郎君一貫與蕭探花談得來,便留下陪客了。”


    喲,這蕭漠都中了探花了,還不忘討好阿爹呀!也對,他中探花才是進仕途的第一步,以後需要依靠阿爹的地方多著,嘉桐拍拍手,吩咐道:“那便把我們帶迴來的櫻桃洗一些送悅性齋去,給阿爹和客人們嚐嚐。”


    她歇了一會兒,見母親那邊還沒叫她,知道客人沒走,便又溜達去了廚房,指揮廚娘把她帶迴來的野菜洗淨用熱水焯了,然後切碎與五花肉做餡,打算晚上包包子吃。


    “這還有鮮嫩的香椿芽,切的碎一些炒蛋吃。湯便做個鯽魚湯吧,有鮮奶便放一碗進去。若是阿爹留客用膳,便切隻雞,按我上次說的,洗淨過油炸至金黃撈出,再放些紅椒大火炒;另還可炒個筍絲,與肉絲一同炒就行;其餘的揀你們常做的做來便是,少做羊肉。”


    嘉桐一樣樣安排妥當了,華茂堂也來人尋她,說客人走了,大長公主請她過去說話。嘉桐這才出了廚房,迴華茂堂去見新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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