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果然是林旭。

    像過年這種舉國歡慶的大日子,他依舊一襲黑衣,麵色如冰,冷峻的如同地獄歸來。用和尚的話來說:就跟整天有誰欠他幾百萬不還一樣!我不禁慶幸,像他這樣的人,竟然和我做了朋友。這讓我很受寵若驚。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和尚衝我比劃著,又特狗腿的往裏麵坐了坐,為林旭騰出一個位置。

    “先吃飯先吃飯,服務員,先來二斤涮羊肉。”

    和尚眉飛色舞的招唿。

    我本有很多話想問,卻被和尚一個眼神壓下去,大家吃吃喝喝,飯桌上說的淨是不招邊際的話,酒足飯飽,靠在沙發上休息。

    “不是,和尚,林旭,你們能不能有話直說,這樣吃飯真能把人憋死。”我喝光杯中最後一口水,終於耐不住性子。

    和尚吸了口煙,小眼神很是迷離。半晌,才坐直身子:“那份地圖,你都一直隨身帶著吧!”

    他這一提,我瞬間摸了摸口袋。

    上迴在地下,和尚發現的那盤棋局,也就是後來被證實的地圖,我用手機拍了一份,當時對焦挺準的,可不知為什麽,迴來洗照片時才發現不清楚,好些地方都糊了。還好當時做了份拓本。

    我點了點頭,把地圖從口袋裏掏出來:“我迴來研究過幾次,但始終看不出個什麽東西。”說罷我又指向其中一個紅點:“比如這個,如果這代表祭祀台的話,那麽這一張地圖裏,有屍油燈的祭祀台一共三個,我們隻遇到過一個,也就是說地下還有很大的空間沒被發現。這···有點詭異。”

    “詭異什麽?”

    “我們當時看到的祭祀台,麵積怎麽說也得有幾百平,上百平的麵積,這張地圖裏隻用一個很小的圓圈代替,這個小圓點還是被刻意放大的,那你想,這地下得有多大的空間呐?還有三個祭祀台之間的距離,特別是這兩個,分別在東南和西北,這隔得也太遠了吧!一個手都丈量不下來。”

    我指著地圖給和尚解釋道。在此期間,林旭都始終緘默不語。

    “還有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們三個認識的地方:翻雲溝,那裏也有屍油燈、也有祭祀台。當時覺得那些事是偶然,可現在再迴想,就並非如此了!這兩個如此遙遠的地方,分明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現在很多事都已明了,孫夏和老陳是學校科研組的人,但他們有自己的目的,這兩個

    地方都有他們的蹤影。去第一處他們代表學校科研組,去第二個地方,很明顯他們隻代表個人。難道隻是為了好奇?不可能的,沒有人會為了好奇丟掉自己的性命!這是我最直觀的感受!也是我這幾天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林旭,他到底是誰?他穿梭於地下是為了什麽?他住在地下又消失的那時光都在做什麽?他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麽?這才最要命!其他的人,我管他誰誰誰···

    我這人有個習慣,就是想問題時喜歡盯著一樣東西看,就比如此時此刻,我的目光就鎖定住坐我對麵的林旭身上,一動不動。還是和尚敲桌麵把我叫醒的。後來和尚告訴我,當時我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吃掉,著實可怕。更可怕的是林旭竟也在和我對視。他怕我們掐起來才打斷的。

    我重新攤開差點沒被揉成團的地圖,目光好不容易轉移。林旭轉頭看向窗外,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還有一個在青海。”

    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飄出。林旭看向窗外的臉轉迴來,眼神在地圖上瞄了一眼,隨即繼續淡淡道:“地圖上的比例尺經過特殊的處理,上麵三個有屍油燈的祭祀台,是已經投入使用的三個。一個在翻雲溝,一個在湘西,還有一個,就在青海。”

    聽他說完,我跟和尚的目光幾乎同時集中看向了地圖,地圖上最西北的那個,也就是剛剛被我們吐槽有點遠的那個。

    所以說,還真的有第三個?還在西北?

    這些祭祀台是用來幹嘛的?‘已經投入使用’是什麽意思?究竟是什麽人,這麽無聊,在我國東南西北各處地下修建這麽些奇怪的建築,還專門設立了祭祀台?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消化了好幾秒,才迫使自己的嘴巴閉上,和尚比我淡定許多,最淡定還是說出這件事的林旭他自己。

    可我尚且還沒完全消化掉這份緊張,林旭又從他那黑色旅行包裏拿出樣東西,我看了下,是兩封信,收信人分別寫著:‘蘇世’;‘魯深’。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年代還有人熱衷於寄信,還真有一顆文藝的心。

    第二反應就是:‘魯深’就是和尚。平時叫他外號習慣了,一時間改都改不掉。怎麽會有人給我倆寄信?

    目光再繼續搜尋,我這才發現事情的重點在哪兒!

    寄件人一欄,寫著‘孫於青海’。

    信件是從青海寄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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