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看三軍中一陣騷亂,如果此時退出皇城,給郭威喘息的機會,卷土從來,反撲,那就前功盡棄,身家性命都在這一役,睿王趁著郭威得意放鬆警惕之時,彎弓搭箭,嗖地一聲,一隻羽箭直射向郭威,郭威得意大笑,不提防突然冷箭射來,他沒料到有人這樣大膽,當著太皇太後的麵動武,這一箭淬不及防,正中郭威前胸,睿王的箭尖是塗了毒的,郭威當時倒地。


    睿王一聲令下,振臂高唿,“三軍攻城,解救太皇太後,誅殺賊子。”


    城上主帥中箭,群龍無首,內城很快攻破,周太後被亂軍踩死。


    三王分成三路,趙琛的兵馬消滅郭威殘餘兵將,簡王直撲乾清宮,睿王撲向後宮尋找郭太後。


    睿王搜遍後宮,竟然沒找的郭太後,郭太後躲起來了。


    睿王把郭太後宮中的宮女太監抓來,拿劍抵在一個宮女的脖子上,“說,太後現在何處?”


    那宮女搖搖頭,睿王手腕一壓,一抹,血腥四濺。睿王又抓過一個宮女,宮女不說,睿王照殺不誤,睿王接二連三殺了五六個宮女太監,揪住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嚇得渾身哆嗦,語不成句,手指哆嗦著指著宮裏一道板牆。


    睿王命人把牆拆了,郭太後現身,郭太後早已嚇得麵如土色,癱軟一團,睿王扯她的頭發把她從夾壁牆裏扯出來,“妖婦,你謀害皇帝,霍亂朝綱,罪當誅。”說罷,一劍就結果了郭太後的性命,帶人去乾清宮跟簡王匯合。


    簡王帶兵衝進乾清宮,繞著乾清宮找了一圈,乾清宮的人早已跑淨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簡王正想繼續朝宮裏搜,就看見帷幔抖顫,簡王過去,用劍尖一挑,新皇趙亮早已嚇得尿了褲子,跟一個小太監躲在帷幔後。


    簡王嘲嗤,“就這個慫樣,還謀逆當皇帝,給我等兄弟丟臉,活著也是無用,去地下先皇麵前請罪去吧!”


    說罷,一劍刺過去,趙亮連哼都沒哼一聲,倒地身亡。


    梁王趙琛帶領兵將,把郭威的殘餘部肅清,聽得宮裏郭後和新皇帝已死。


    梁王帶兵撤出京城,星夜趕迴江南去了。


    柳絮聽報說梁王率領大軍已度過涇江,梁王不日就迴轉,興奮得掐指頭算日子。


    梁王府


    下人們一疊連聲喊;“王爺迴府。”


    王府一幹女眷翹首以待,柳絮看見趙琛神采飛揚在垂花門出現,撩起裙子急奔過去,跑急了,人差點跌倒,趙琛一把接住,柳絮跌入他懷裏,趙琛笑嗔道:“這麽大的人,還毛手毛腳的,連走路都不穩。”


    柳絮不顧眾姬妾在場,伏在他肩頭哭泣,淚珠把趙琛衣袍都打濕了。


    趙琛溫柔地拍著她的背,笑道;“哭什麽,怕我迴不來,你守寡?“趙琛感動,柳絮這樣剛強的的女子,當初處境艱難,從不落淚,淚是為自己流的。


    柳絮破涕為笑,“我怕坐船,我暈船。“


    趙琛輕輕地擁著她,“我教你遊泳。“


    柳絮撒嬌道:“我遊的比你好,不信改日比試一下。“


    趙琛親吻她秀發,含笑,“我忘了這茬。“


    眾姬妾別過臉去,不好意思看王爺和王妃*,羨慕嫉妒恨。


    睿王和簡王解決了皇帝和太後,匯合,睿王命人找梁王趙琛,三兄弟說好的,打下京城,三分天下,睿王派出的人迴來道;“梁王帶兵撤出京城,迴江南去了。“


    睿王和簡王高興,三分天下,變成二分天下。


    睿王和簡王的軍隊撤出城外,睿王和簡王隻帶少數侍衛留宿皇宮裏。


    簡王的生母是端敬貴妃,子以母貴,地位比別的皇子高,天性倨傲,目空一切,睡前還想著兄弟二人瓜分天下時,掂量要那塊地方劃算。


    他不防備睿王的部下突然發難,簡王睡夢中,被砍殺聲驚醒,待搞清楚狀況,他帶來的人都被睿王的人打得七零八落,簡王剩下孤家寡人,看勢頭不好,從被窩裏爬出來,顧不得衣衫不整,一路殺開血路衝出皇宮,慌亂中辨別一下方向,往西城門方向逃命,半夜城門已關上,守城的兵士,曾隨著睿王打過仗,弄了一根繩子把他吊了下去,放下吊橋,幫助他逃走了。


    簡王的軍隊駐紮城外,半夜裏遇到睿王軍隊的偷襲,慌亂中四散奔逃,敗走,睿王軍隊乘勢追擊,簡王率領所部逃迴西北。


    睿王大勝,三個兄弟,走了兩個,沒人跟自己爭,睿王授意大臣上本,國不可一日無主,奏請睿王登基,睿王順水推舟,承繼大統,昭告天下。


    簡王率領西北軍迴到西北邊鎮,攻打郭威損失一部分人馬,又讓睿王偷襲,損兵折將,暫居西北休整。


    睿王當了皇帝,視簡王為心腹大患,簡王元氣未大傷,隻傷了皮毛,沒動筋骨,隻要稍做休整,就能恢複從前西北軍的戰鬥力,實乃肘腋之患,睿王知道現在攻打簡王時機不成熟,暫時隻好作罷。


    睿王稱帝,梁王趙琛上了賀表,睿王很高興,睿王的母親淳嬪,後宮妃子裏位份不高,平素跟梁王趙琛走得近些,比別的兄弟親厚,知道梁王趙琛沒有野心,無意爭皇位,特意派人送去賞賜,以示恩典,有籠絡之意。


    趙琛和柳絮短暫分離,小別勝新婚,幾番*,趙琛心滿意足摟著柳絮睡去。


    柳絮半夜醒來,摸摸趙琛躺在身邊,偷笑,心裏踏實,趙琛早起睜開眼,看柳絮支著手臂專注地望著自己,趙琛一把把她的頭按下,“你不睡覺看什麽?”


    柳絮的臉蹭著他的下顎,“我喜歡看。”


    柳絮自趙琛迴來,如獲至寶,方明白自己的心意,其實她離不開趙琛,就像趙琛離不開她一樣,二人像蜜裏調油,更加恩愛,日常同進同出,趙琛把一幹姬妾撇在一邊,眾姬妾頗多怨言。


    睿王稱帝後,對兵變有功將士大肆封賞,加官進爵,睿王的軍隊裏有少部分人對睿王的封賞覺得不公平,其中有個叫韓琦的,立過功,卻沒有加官進爵,便鼓動一些兵將,預謀造反。


    除夕之夜,叛軍乘著年夜皇宮設宴狂歡,宮門守衛鬆弛,趁隙發動政變,攻打皇宮,歪打正著,這夥烏合之眾竟讓他們得手了。


    叛亂者到處尋找睿王,睿王除夕大宴後宮,酒醉,夜裏寵幸一個妃子,正唿唿大睡,聽聞太監來報,叛軍已衝進內廷,快打到乾清宮了,睿王急忙跳下地,連鞋子都沒穿,順著皇宮密道跑了。


    朝臣第二日上朝,龍椅上沒有皇上,韓琦帶著兵士前來大殿,宣布皇帝退位,已不知所蹤。


    朝臣們接二連三的立新皇,都是短命,商議立哪位皇子合適,能保長久不再折騰。


    商量來商量去,群臣的意見有一點是一致的,立個成年皇子為帝,國家動亂,年幼的皇子不經世事,怎麽能保江山社稷,簡王生母端敬貴妃,位份尊貴,按長幼有序,該簡王承襲大統。


    可是敬貴妃家世顯赫,又有娘家依仗,簡王若做了皇上,親近母家,端敬貴妃母族勢必如日中天,無人能及。


    群臣最後商議,立個生母出身低,母家勢力微薄,省得外戚幹政,這繼位人選非梁王莫屬。


    滿朝文武推舉出一個代表,往江南請梁王趙琛迴京繼承皇位。


    趙琛跟歐陽先生和範先生商議,範先生道:“朝中混亂,危機四伏,王爺繼位是個爛攤子,很棘手。“


    歐陽先生道;“這能不能是睿王的圈套,把王爺騙入京城,隻聽說睿王的部將反了,是不是真的?“


    趙琛道:“我本不預爭皇位,不想看先祖打下的江山,斷送在不肖子孫手裏。“


    歐陽先生道:“那是,送上門哪有不要的理,隻是這事還要謹慎行事。“


    ☆、第163章


    柳絮聽說朝廷派使臣前來,迎梁王進京稱帝。


    尋思,兜來轉去,為了皇位你爭我鬥,最後卻落在不想爭皇位的趙琛頭上,這是不是無形中天意。


    趙琛進門,柳絮侍候他脫了靴子,趙琛盤腿坐上炕,屋裏地龍燒得熱,暖和得渾身酥融,柳絮捧茶給趙琛,趙琛接過,啜了一口,道;“你願意我當皇帝嗎?”


    柳絮想想,“當皇上可以為百姓做好事,也算是行善積德,不過皇帝位列九五之尊,有許多煩惱事,不像現在過得逍遙自在。”


    “那你是不願意?”趙琛道。


    “祖宗的江山毀了,趙氏子孫將來與地下無顏麵見祖宗,王爺繼承皇位,必定有一番作為,我怎能攔阻你,不過京城時局混亂,叛軍還在京城,還有簡王和睿王,還會卷土從來,對王爺是一大威脅。”


    趙琛湊近柳絮,耳語般地道:“我帶領親兵五十人偷偷進京,我一切安排妥當,京城一切無事,我派人迴來接你過去。


    柳絮擔心地道:“王爺帶五十人,是不是太少了點,萬一路途有事。“


    “人多太招搖,我明動身,你在府裏一切照舊,就像我未走時一樣,遮人耳目。“趙琛把計劃跟柳絮說了。


    次日晚,趙琛帶著五十護衛,先行進京,帶上範先生,留下歐陽先生,一旦有事,交代柳絮問歐陽先生。


    柳絮同趙琛告別,屋門都沒敢出,怕人看見起疑,趙琛換身便裝,同行的侍衛都換成便裝,不坐車,騎馬走旱路。


    趙琛才走了一日,柳絮算著路程,趙琛到哪裏了,這時,海棠進來,“歐陽先生求見王妃。”柳絮想這歐陽先生見自己一定是大事情。


    忙吩咐丫鬟請歐陽先生進來。


    歐陽先生不似以往沉穩,神色有點焦急,行禮站過一旁,柳絮問:“歐陽先生找我有事嗎?”


    歐陽先生瞅瞅左右,柳絮會意,揮手命人退下。


    歐陽先生看人走淨了,方焦急神色,“在下聽說,簡王已派人在半路截殺梁王,進京走旱路隻有兩條路,簡王已派出重兵在經京城要道堵住梁王。“


    柳絮不由緊張,“王爺帶上京的人少,這可如何是好?“


    “除非引開簡王,在下得到線報,說簡王派重兵在路上伏擊梁王,王爺危在旦夕,且王爺已走兩日,派人去追不上,沒法把消息送出去。”歐陽先生把梁王處境,跟王妃說之。


    柳絮想都沒想,“我引開簡王的視線,好讓王爺安全抵達京師。”


    歐陽先生此次見王妃心裏想的正是這個意思,不方便直說,誘導王妃自己說出來,這樣將來有個一差二錯,王爺不至責怪自己。


    柳絮跟歐陽先生關起門,計議。


    柳絮把趙琛繼承皇位的消息擴散開,虞側妃接到娘家的信,暗自歡喜一陣子,小丫鬟跑進來,“主子,上房王妃收拾東西,準備跟王爺進京繼位,紫霞幾個忙得什麽似的,說不迴來了,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


    虞側妃奇怪地道:“別的夫人們也收拾東西了嗎?怎麽就我們不知道。“


    小丫鬟搖搖頭,目光有點閃爍,“沒聽說別的夫人收拾東西。“


    虞側妃警覺,定定地瞪著她問,“是王妃一個人跟著王爺進京?“


    小丫鬟看側妃瞪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呐呐地蚊細聲道:“聽上房裏的小丫鬟說,王爺隻帶王妃一個人進京,女眷們先留在王府裏。“


    “豈有此理,王妃太跋扈了。“虞側妃怒道,把小丫鬟嚇得一哆嗦。


    虞側妃接到父親的家書,暗中提點她梁王登基,冊封皇後,就是絕好的機會,正妃無子,虞家在三王討伐時立了功,虞側妃又有兒子,形勢對虞側妃有利,虞同方暗示不能錯過機會,力爭皇後位。


    這一定是王妃攛掇王爺不帶一個姬妾入京,等皇上登基,封後,自己趕去就太遲了,王妃好心機。


    虞側妃一腔怒火,直奔秋瀾院,一進院子就看上房的丫鬟媳婦忙裏忙外,人人臉上喜氣洋洋,就聽裏麵喊,“王妃叫陳總管多備幾輛車,東西太多,裝不下,王爺說的該帶的都帶著,迴京不定忙多久,江南短時間不能迴來了。“


    一個丫鬟大嗓門,“這東西都帶上,明就走,來不及,裝上值錢的東西,剩下的留在府裏,反正府裏這些主子都不去,讓她們幫著照應點。“


    紫霞笑嘻嘻地道:“將來主子做了皇後,什麽好的沒有,你們就是眼淺,主子說了,著緊用的拿上,剩下的不方便帶上的送人。”


    虞側妃站在門口聽這麽幾嘴,氣得七竅生煙,這是想把府裏一幹姬妾仍在江南,好狠好惡毒,就她一個人跟著王爺,可不封她封誰。


    虞側妃疾步往上房走,幾個丫鬟這時方看見她,蹲身行禮,“奴婢等參見側妃。“


    “你主子在屋裏嗎?“虞側妃問紫霞道。


    “在屋裏,正忙活收拾東西,側妃有事啊?“紫霞佯作看不見虞側妃難看的臉色,故意問。


    虞側妃理也沒理她,快步上了台階,一步邁進門,似笑非笑地道:“王妃收拾東西進京,怎麽不告訴妾等一聲,不會是把妾等撇下不管。”


    柳絮跟兩個侍女正彎腰拾掇衣裳,聞言,直起腰,不鹹不淡地道:


    “側妃這是打那聽來的?王爺說先上京城,看看情況,等安定再來接府裏的姊妹們。”


    虞側妃冷笑,心想,等你來接,晚了三秋了。


    虞側妃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妾要跟王爺去,一路上也好照顧王爺,王爺是要登基做皇帝,府裏就王妃一個正妃那成,不讓人笑話,再說王爺登基,就宣哥一個皇子,沒有子嗣像什麽話。”


    這是暗諷柳絮沒有子嗣,自己母憑子貴,梁王理所當然帶自己去。


    柳絮一聲輕笑,“王爺年輕,難道側妃還擔心沒有嫡皇子嗎?”


    一句話,說中虞氏心病,柳絮年輕,日後定是要為梁王生兒育女,自己兒子宣哥,隻能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


    虞側妃想起父親信裏暗示,這是一個機會,不能錯過,錯過就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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