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那極輕的腳步走出了後院,並將門輕輕地關好,司馬十七郎嗖地從榻上跳了起來,跑過去將華清園和後院間的一道門無聲地拴上,這樣誰也看不到院子裏的情形了,然後他快步走迴了那張榻前。


    “跟我鬥,實在是嫩了點!”司馬十七郎在心裏冷哼了一下,“齊王府裏那樣多的人精,我都沒吃過虧,想騙過我,可能嗎?”


    就在這一會兒的工功夫裏,盧八娘翻了身,將麵朝向剛走進來的司馬十七郎,她向上的臉頰上有幾條紅痕,顯然是在席子壓出來的。這些紅痕給盧八娘的臉上增加了些稚氣,讓她顯出幾分從沒有過的可愛。


    扔下扇子,司馬十七郎將盧八娘身上小襖的帶子解開了,盧八娘裏麵還有一件純白色的細綢小衣,隻護住她胸前的兩團肉。司馬十七郎早已經見慣了的,看著略帶了一絲象牙色的肌膚在純白絲綢的襯托下愈發顯出如凝脂般的質感來,司馬十七郎的手加快了些速度,又將盧八娘腰間的帶子也解開了。


    第十八章 夏日炎炎美人午睡溫言涓涓細君論情〔二〕


    盧八娘原本因為失眠的原故從不午睡,不過近來她的睡眠相當不錯,又是炎熱而夜短晝長的夏天,所以竟然敢在中午的時候睡上一小會兒。這時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不對,身子立刻緊繃了起來,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口中也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嗯!”


    “睡吧,是我。”司馬十七郎輕輕地拍了拍娘子,盧八娘聽到熟悉的聲音便放心地又睡了過去。可她很快就睡不著了,司馬十七郎已經將手伸了進去。盧八娘閃躲間被他將那條薄薄的小褲也脫了下去,司馬十七郎已經將頭也埋到她的身體上。


    接下來的一切特別流暢,女人確實是水做的,眼下盧八娘眼神迷惘身子軟成了一灘水,在半睡半醒間她本能地享受著一重重的快樂,她第一次伸出手環住司馬十七郎的脖子,主動將身體與他契合在一起。當攀上最高峰時發出了令她自己不敢置信的聲音,她完全清醒過來時,全身輕輕顫抖著,滿麵桃花,眼睛輕輕睜開一點點,斜看了司馬十七郎一眼,馬上又閉得緊緊地。


    司馬十七郎卻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心如擂鼓般地響著,身體享受著無上的歡娛,但大腦卻一片空白。過了好半天意識才慢慢迴歸。


    自己雖然有很多事情不懂,可是在床第中娘子卻更青澀,平時隻是一動不動地由著自己,身子特別僵硬。今天他們才真正融合到一起。看著娘子不如如何是好的樣子,便在她耳邊輕聲道:“這裏沒有其他人,別怕!”心裏體味著剛剛的歡暢。隻自己快活竟比不過看到娘子如醉如癡的樣子,成親過了一個多月,這兩人終於領悟到兩情相悅的真諦。


    略做休息後,司馬十七郎抱著娘子迴到內室又做了一次,這一次他柔情款款,折騰到最後兩個人都疲乏已極地暈睡了過去。


    “奶娘,娘子還沒醒嗎?剛剛我爹給我買了醬肉和點心,我拿來請娘子嚐嚐!”桃花睡了一覺後又被她爹托細君叫到前院,拿了東西迴了院子對奶娘說:“攔著我做什麽?這綠豆湯裏的冰快化了,也該將娘子叫起來了,免得晚上又睡不著了!”


    “你小聲些!”奶娘扯住她說,“郎君也給娘子買了,你先送迴屋裏吧。”


    聽到院子裏的聲音,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娘醒了過來,大白天的做出這樣荒唐事,兩人都有些不自在,趕緊移開了正對視著的眼睛。盧八娘掙紮著拉過一條紗被掩住身子,司馬十七郎見狀又不舍,馬上靠了過去,從背後將盧八娘抱在懷裏,頭伏在她的後背不停地蹭來蹭去,又將手一寸寸地伸進去被中細細地撫著。


    “快去給我拿衣服。”盧八娘被他弄得渾身發癢,努力掙著說:“一會兒桃花進來了。”


    “門已經拴上了,那小丫頭片子進不來。”司馬十七郎雖然這樣說著,還是順勢起了身,白日宣淫並不好,他是要做大事的人,總得要名聲,於是抱著盧八娘一起去洗了澡,心中想著等晚上再繼續。


    二人出了屋子,細君和如意進去收拾,奶娘送上了熱湯。司馬十七郎問:“我不喝熱的,剛聽說有加了冰的綠豆湯,給我倒一碗。”


    “郎君,現在不宜吃涼的,”奶娘低聲勸阻說:“這是我特別給你和娘子熬的,已經放了一會,現在喝正好。”


    司馬十七郎馬上明白了,便將盧八娘那碗遞了過去,又拿調羹喂她喝,被盧八娘斜了一眼才笑著放下,把自己的湯喝了。這時他才感到腹中空空,問:“有什麽吃的嗎?”


    “已經快到晚飯的時候了,”奶娘說:“不若就直接把晚飯擺上吧。”說著就趕緊出去張羅了。


    盧八娘奇怪地問道:“我原說你們晚上才能迴來,可中午奶娘卻一定給你留了飯菜,你沒吃嗎?”


    “我急著吃你了。”司馬十七郎看人退了出去,就伸手在盧八娘的臉上摸了一摸,娘子的臉可真嬌豔。


    “色令智昏。”盧八娘評價道。


    “漢武帝曾說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無婦人。”司馬十七郎反駁。


    兩人在一起已經一個月有餘了,親密的事更沒少做,可是今天卻不一樣,一種曖昧在他們間飄蕩著,這幾句話更加深了這種感覺,好象身體的深度交流能夠使精神上的交流也同時加深一樣,並形成一種氣場,把兩人包在中間,與他人分割開。


    盧八娘享受這種親昵,可又從心裏對這種親近有著說不出的抗拒,她轉而問:“怎麽這樣早就迴來了?”


    “兩處都很順利,吳平那裏我連一刻鍾都沒坐住,就馬上告辭了。”司馬十七郎說這話時還用別樣的眼光看了一眼盧八娘,意思是你明白當時的情況,“柳真邀我喝酒到晚上,還送了我一把寶刀,我也不好擾他一夜,就迴了池家。”


    “在京城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我也怕被王府的人看到,一早就趕緊出了城。要不是師兄耽擱了一會兒,大約午飯前就能迴來。”


    說話間,晚飯擺了上來,司馬十七郎吃過後細細對盧八娘講了從柳真那裏得來的最新消息,然後就去看書練字。皇上到避暑山莊的時間很近了,他一點也不敢放鬆。


    盧八娘便招來了隨司馬十七郎一同出門的人,當然除外平安和池梁。聽大家詳細說了兩天的行程。司馬十七郎現在所進行的,也正是她的新事業,她自然要事無巨細都弄清楚,而且她要形成一個規矩,與司馬十七郎一起出去的人,迴來要將他的一切都向自己匯報,隻有掌握第一手資料,才能真正算計好要走的每一步。


    就連池梁的事,包括他曾與司馬十七郎耳語幾句,盧八娘也細問了一番,然後她將司馬十七郎今天的行為兩相聯想在一起,也明白過來一些,忍不住臉上一熱,在大家麵前硬撐著沒顯出更多的不對。


    出了前院,桃花笑著告訴盧八娘,“娘子,我爹給我買了好吃的,和郎君買的都一樣,還讓我給細君帶去一半。他說,以後有了什麽好的,都是給我們兩人一樣的,不過細君還是把她那份裏我最愛吃的肉筋分給我了。”


    “所以,你就不再和細君鬧別扭了?”


    “我哪裏和她鬧過別扭?”桃花強辭奪理地說:“我原本就和細君好,那天,那天不過是我糊塗了。”


    盧八娘笑笑不語。


    桃花又說:“娘子,你說細君什麽時候能嫁給我爹呢?”


    買點好吃的就能答應嫁過去?盧八娘看著不知人事的桃花,“你問細君不就好了?”


    “細君不肯說嘛!”


    “那是她還沒有想好。”


    “噢,是這樣。”


    但其實,細君這時候已經想好了。沒幾天她找了個個機會對盧八娘說:“娘子,我答應桃花爹了,就請娘子為我指個日子吧。”


    盧八娘看著笑容明豔,略帶些羞澀但又努力掩蓋的細君,有些奇怪地問:“這麽快就想好了?”


    “嗯,想好了,池郎君不是個過日子的人。”細君說:“這次他隨著郎君去京城前,娘子賞了每個護衛千錢,他什麽也沒帶迴來,聽說都用在花樓裏了。桃花爹不但給我和桃花買了吃的,還給我帶來一隻銀簪,我爹也是這樣,隻要有了錢,一定給我娘和兒女們用,就是沒錢,哪怕販私鹽也會想法子去弄錢給我們,所以我娘一輩子都不後悔嫁給他。”


    細君確實是個明智的人,她的思路和盧八娘還很合拍。盧八娘點頭道:“都是山莊裏的人,婚事我會讓管事幫你們辦好的。桃花爹那邊沒有什麽人了,他自己就能做主,你給你父母寫信,待他們同意後就定日子。”


    “娘子,成親後我還想在你身邊伺侯。”


    “那當然好,你們幾個跟我時間久了,我也不願意換人。”


    這邊的事情說定了,但池梁畢竟是司馬十七郎的師兄,盧八娘還是親自向司馬十七郎轉述了細君的話。然後體貼地問:“細君這樣想,也不好勉強,不若我們拿錢在外麵給他聘個好女孩吧。”


    司馬十七郎原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懂了細君的思路,好在他是個很講道理的人,想了想說:“先不必了,師兄要是一直這樣,哪家的女孩跟著他也過不好日子。以前師傅說他,我還不以為然,如今可見師傅說的都對,以後再發給護衛的錢,師兄的那份直接送到師傅那裏給師兄攢起來。”


    然後他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是該管管師兄了,他手裏有錢馬上就進花樓裏用光這毛病得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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