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萬一睡不著,或者做了惡夢怎麽辦?我就在外間的小榻上住吧,隻要你一叫我,我就馬上過來!”


    “不用了,你跟奶娘一起住。”盧八娘勉強笑了一下,打趣桃花說:“這迴沒人打擾你,可以睡個好覺了!”


    “娘子!”桃花跺了跺腳,她特別貪睡,有時娘子在夜間叫她,總要多叫幾聲才能醒,醒了也是哈欠連天的,還有幾次在陪娘子說話間伏在床頭睡著了。想到了這些,桃花就說了出來,“我真後悔,以前怎麽那樣貪睡,今後想陪娘子都不能了!”


    “誰說不能了?”盧八娘說:“以後我還是要桃花陪著的,就是等桃花出嫁了,那該怎麽辦?”


    “我不嫁!”桃花天真地笑著,“我一輩子陪娘子!”


    桃花還是個什麽也不懂的孩子呢!盧八娘看她再次為自己準備好了床上的被褥後出去了。


    第七章 庶子娶親王府敷衍心病難醫貴女服藥(二)


    新房裏隻剩下盧八娘一個人了,她走向妝台前打開妝奩,盒子裏有幾個小瓷瓶,她挑出一個,打開塞子,倒出來兩個藥丸,也不用水,直接咽了下去,把塞子塞上。然後她想了想,又重新打開,再吃了一顆,收好了放進妝盒裏。


    這種安神丸,含朱砂之類的成份,雖然沒有前世的鎮靜藥那樣強的作用,但是如果吃三顆,一定會有很明顯地效果。平時盧八娘失眠最嚴重時也不過吃兩顆而已。


    “今天吃了三顆,一定能睡著的。然後,洞房夜應該會更好過一些,最好什麽也不知道。”盧八娘合衣躺在了床上,渾身都在顫抖,平素感覺特別靈敏的她緊張得沒有聞出屋裏燃了香爐,正散發出一種異香。


    司馬十七郎過了好久才從淨室裏出來。


    當然洗個澡不會用這麽多的時間,他沒有很快出來的原因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發生了些變化,讓他沒法就這樣出去。要是讓盧八娘看到了,一定會丟光他的臉,而且一輩子也不可能瞧得起自己。


    但一想到高貴美麗的盧八娘與他一牆之隔,一會兒還要共赴*,司馬十七郎用了半天也沒法平息自己的變化。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走進了臥室,一隻手隔著衣服按在那裏。


    “娘子,”他叫了一聲。


    沒有人迴答。


    司馬十七郎繞到床前,就見盧八娘已經合衣躺在床上睡著了。


    師兄這個人平時做事非常不靠譜,可今天這事辦得還不錯!司馬十七郎在盧八娘洗浴時在香爐裏點上了師兄送來的香料,看來這迷香的效果真好!


    這些念頭在司馬十七郎的腦子一閃而過,與此同時他的手已經急切而顫抖地伸向盧八娘。她雙手合攏,放在腹部,端正地平躺在床上,大紅的衣服映得她的臉紅潤潤的,平靜的唿吸聲竟讓司馬十七郎聽了心如擂鼓般地響了起來。


    雪白而豐滿的身體很快顯露司馬十七郎麵前,真美呀!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同時將自己的衣服解下來,可是忙中出錯,一條帶子成了死結,於是他顧不上外裳,解了褲子就撲了上去,可是還沒有真正地進入,他已經釋放出來了。


    就在白色的濁物噴出來的不遠處,又有兩片鮮紅出現,接著又有兩滴落了下來,怔了一下後,司馬十七郎用手一抹,他的鼻子出血了!這些血有的沾到了盧八娘的身上,有的落在了床上,一片混雜糜亂。


    司馬十七郎緊張難堪地抬頭去看盧八娘,見她睡得很沉,自己的舉動根本沒有驚醒她,便放下了心,輕聲嘟囔了一句,“真夠丟人的。”然後從床上爬起來按住了鼻子,又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洗,止住了鼻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司馬十七郎鎮靜了一下,將結成一個死結的衣帶打開了,然後想想師兄送給他的那本書,這幾天他已經反複看了好多遍,熟記於胸了。他上了床,借著燭光看了過去,然後試探著進入,找到了路徑的時候,就聽到盧八娘發出了一聲帶了點痛苦意味的□□,他頓了頓,叫了聲,“娘子!”


    盧八娘在沉睡中被一陣刺痛驚醒了,她半睜開了眼睛,神誌並沒有完全清明。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了司馬十七郎的臉,充滿了情和欲,微微有些變形。這個男人離她太近了,她想將他推開,可卻動不了。身體裏還有一種特別的感受,又有痛苦又有歡娛,不過,她並不那麽反感這種感受,甚至奇怪地感到了一種本能的需求。然後她敵不住重重藥力,又暈暈睡了過去了。


    司馬十七郎俯身看著身下的盧八娘,她斜睨著他,帶著她一貫的高傲自許,表情中又雜著些疑惑,這一眼將司馬十七郎差一點引爆了,他最愛的就是這樣高貴的風格。於是他什麽也顧不得了,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暢快地動了起來,一次又一次地衝擊後,在他十八年的人生裏第一次嚐到了這樣極致的歡娛。


    抬起伏在盧八娘胸前的頭,司馬十七郎細細地打量著盧八娘,她竟然又睡了過去。這樣也好,司馬十七郎一點點的撫摸、親吻著,光滑的額頭,眉毛飛揚,閉上的眼睛眼角上挑,下巴圓潤豐滿。接著,長長的脖頸……,真是出身高貴的尤物啊!


    這一夜,盧八娘睡得斷斷續續,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她被人抓住了,被人打傷了,她想逃走,可是周圍一片混沌,根本不知向哪裏逃。然後她知道這不過是夢境罷了,但是她就是醒不過來!她掙紮著,一切都是徒勞,最後她疲乏已極,幹脆放棄了自己,讓自己完全沉沒到了一片無邊的黑暗中,可這時她又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然後她什麽也不知道了。


    司馬十七郎活動後睡得很香,夢中他頭戴金冠,身著蟒服,腰係玉帶,成為鎮守一方的王爺。皇上對他信賴有加,藩國裏富庶安康,士民景從,他的王妃給他生下了好幾個兒子,個個文武雙全,他還納了幾個出身高貴的側妃,其中就有曾經拒絕了他的崔氏女。看著曾經看不起自己的崔氏女,在自己和王妃麵前伏低做小,曲意逢迎,司馬十七郎得意地笑了。


    “郎君、娘子,該起來了,”平安在外麵輕輕地叫著。


    盧八娘馬上醒了過來,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的酸楚感,她晃晃頭,現在是什麽情況?她竟然與一個男人赤身抱在一起,四肢交纏!想起了昨晚的幻境,自己被司馬十七郎抱著做著那樣的事,原來不是幻境,而是真實發生的!


    可經曆了這一夜,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的惡心,甚至還有一種滿足!果然,自己選擇非常手段是正確的,使自己向正常人又邁進了一大步!


    可是清醒後這樣與一個男人零距離接觸,盧八娘心底還是極為抗拒,她馬上掙紮著起來。


    司馬十七郎也醒了過來,暖玉溫香在懷,心裏一陣的激蕩,自己果斷用非常手段,娶了個這樣好的娘子。


    “啊!”盧八娘被吻了,又感覺到了司馬十七郎的變化,奮力推開他,“起來!”


    司馬十七郎雖然不舍,但想到昨晚自己不算第一次的失敗,做了好幾次,也該節製一下,又是起床與娘子一起去給父王和母妃請安的時間了,他便鬆了手,心情極好地坐了起來,扶著盧八娘下床。昨晚盧八娘根本沒有清醒,最後連身子都是他幫著收拾幹淨的。


    盧八娘踉蹌了一下後,擺脫開司馬十七郎的手,抓起了一件衣服胡亂披著衝進了淨室。她身上粘粘的,超出了能容忍的範圍,她必需洗浴。


    桃花把平安推開走進來伺侯,司馬十七郎正要赤著身子打開床帳下來,見到她馬上將床帳放了下來,自己也縮迴了床上,心裏嘀咕,“這小丫頭片子,真是討厭極了!”然後喊了聲平安,“趕緊給我拿衣服!”


    就在這時,他聽到浴間裏桃花的喊聲,“郎君怎麽能咬人!”


    一早起來,盧八娘她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麽異常,聽桃花這樣一喊,低頭見自己雪白豐滿的前胸上布滿了吻痕,有的還能看出牙齒的印跡,顧不上心裏的別扭,先拉住轉身就要衝出去找司馬十七郎算帳的桃花。她帶著警告意味地低喝了一聲“桃花!”才放開了手。


    相通的外間裏,司馬十七郎滿臉通紅。這個小丫頭片子,他恨不得上前將她揍上一頓!他哪裏知道娘子的肌膚那樣的嬌嫩,根本就沒用力,卻留下了明顯的印跡。當他發現後,再親吻時就非常小心仔細,可已經留下來的,他也沒有辦法消除。


    好在這時奶娘已經進來了,她是個過來人,看著滿臉窘態的郎君,她笑著將話岔開了,“郎君先喝碗補湯,是老奴一大早起來燉的。”奶娘的心情很好,八娘總算是順利成親了,原來她總是有一些擔心娘子成親會出岔子,因為她和別的小娘子有些不一樣。如今萬事順利,她也就放下了心。


    司馬十七郎接過補湯喝起來,掩飾著心裏的不自在,但他馬上就把桃花的事放在腦後,而是高興地想,多少年沒有人專門給他做吃的東西了?如今他又過上了有人關心的日子。男人嘛,就喜歡別人重視他。


    奶娘還笑著問司馬十七郎喜歡吃什麽,“我們娘子有些挑剔,不喜歡吃大廚房的飯菜,每天老奴給她單做些愛吃的。以後郎君喜歡吃什麽隻管說,老奴一並做了送來。”


    大廚房送的飯菜,不用說盧八娘那樣高貴嬌嫩的樣子吃不了,就是司馬十七郎也不喜歡吃,可他一個男人,總不好點菜吃,於是就說:“我吃什麽都行,與娘子一樣就可以了。”心裏對奶娘的印象非常好。


    盧八娘洗了幾次,總覺得身上不幹淨。可是這時奶娘過來催促她,“娘子,趕緊吃了早飯,還要去請安呢。”她隻有再衝洗了一遍,換上了準備好的衣服出了淨室,就看到司馬十七郎早坐在桌子旁等她一同吃飯。


    看著司馬十七郎向她露出笑臉,雖然心裏依舊有些不舒服,但她還是笑著迴了過去。不管怎麽樣,她的婚姻生活有了還算不錯的開頭。


    第八章 臂釧生輝夫君深情深井清冷王妃為難〔一〕


    盧八娘麵對著精致的稀粥小菜點心,才知道自己實在是餓得狠了,前些天她緊張得吃不下飯,而昨天一整天她差不多什麽也沒吃。強烈的饑餓感讓她食欲大開,而對麵的司馬十七郎也是風卷殘雲般,昨晚他的運動量可相當的大。


    在他們吃早飯的時候,奶娘過去將床上收拾一番。桃花還是孩子,什麽也不懂,這些事隻得由她來做。看到觸目驚心的大灘血跡,奶娘嚇了一跳,娘子是不是受了傷?她抱著被褥走出了裏間,看著正在吃飯的小夫妻神色正常,便無聲地走了出去。這種事情總不能當著郎君的麵問,有機會悄悄地問一下娘子吧。


    吃過早飯,桃花捧出了出門要穿的衣服,不隻有盧八娘的,還有司馬十七郎的。這些衣服在名義上都是盧八娘做的,實際是四夫人的手藝,件件精美漂亮。盧八娘先向桃花使個眼色,然後客氣地說:“郎君,我服伺你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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