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瞬間清醒了,楊瑾瑜眼下不過敗絮煙塵一般,在乾元帝意味不明之前,實在犯不著為她違拗乾元帝。


    說句大話,如今即便楊瑾瑜千嬌百媚,乾元帝也是有心無力。


    元春衝著承乾宮掌事姑姑努努嘴。


    抱琴一笑言道:“太後娘娘懿旨下達之日,采女早不是婕妤了,還請采女慎言,當麵欺君,罪莫大焉!”


    楊瑾瑜自從進殿,眼眸一直偷偷覷著乾元帝,卻見乾元帝任由一個女官嗬斥自己,不由慘笑:“奴婢知道自己如今隻是采女,可是臣妾忘不掉那些日子啊,臣妾日日隻想著那些被皇上一聲聲唿喚婕妤的日子啊,皇上啊,您唿喚臣妾的聲音,已經滲入臣妾的腦海骨髓,臣妾除了婕妤二字,別的一概都不記得了!”


    乾元帝皺眉,任何男人在麵對自己曾經歡愛的女人口口聲聲忘不掉自己的時候,估計也不可能狠得下心腸將之驅逐,踢開!


    乾元帝的猶豫,讓楊瑾瑜看到了希望,她掙脫了侍衛,怕上前去抱住了乾元帝退杆子嚎哭:“臣妾就知道,皇上您您不過是受人挑唆才冷落臣妾,疏遠臣妾,”


    元春瞅著乾元帝滿麵糾結,心知該是踩死楊瑾瑜的時候了,她聞言冷笑:“楊采女這話叫人惶恐,皇上天縱英明,威加四海,豈是旁人可以挑唆?再者,當初貶謫楊采女是太後娘娘親下懿旨,楊采女卻說什麽聖上被人挑唆,你這是怨恨太後娘娘麽?是想要挑唆太後娘娘與聖上的母子情分麽?”


    乾元帝聞言一個十斤踹脫了楊瑾瑜。楊瑾瑜眼中怨毒一閃而過,再要跟乾元帝撒嬌,已經失去了機會。楊瑾瑜隻得顫抖著爬向元春,磕頭如搗:“貴妃娘娘容稟,臣妾一時口快而已,絕無冒犯太後娘娘之心,亦無挑唆之意,更不敢有怨毒之心,臣妾在宮中一項安守本分,還請貴妃娘娘明察!”


    元春冷笑:“哼,既然安分守己,如何不好好聽從太後娘娘吩咐,好好替先帝抄經祈福,卻來這裏闖宮驚駕?”


    “你可知道你犯下了欺君,犯上,口舌三款大罪,就是在平民之家做正妻,如此三款,任意沾上一款,就可以被休棄了,如今采女事不過是個小小采女,連個庶妃也算不得呢?”


    楊瑾瑜心中一驚,她被太後娘娘禁足,無太後懿旨不得擅自離宮,今日她卻是聽了丫頭彩兒報信,楊家老小被充軍發配三千裏,父親秋後問斬,這才不顧生死闖了出了,卻忘記了太後娘娘的懿旨了。僅僅抗旨不尊之罪,已經是死罪一條了。


    楊瑾瑜這才後怕了,可是,楊瑾瑜自幼兒熟讀詩書,且不是束手就範的主兒,否則,就沒有當初闖圍場,之前投靠坤寧宮這些事情了。


    楊瑾瑜深知,如今一個不好,莫說救助父親,就是自己也是小命不保,故而拚命磕頭:“貴妃娘娘容稟,臣妾雖然知道違抗太後娘娘懿旨罪無可恕,可是,羊羔跪乳,烏鴉反哺,父母之恩天高地厚,臣妾豈能因為顧忌生死,就置父母生死於不顧呢?那樣,臣妾豈非來那個畜牲也不如?如此,臣妾即便能夠苟安於世,也是生不如死啊!”


    楊瑾瑜說著說著自己也被感動了,似乎自己成了糾紛的緹縈與曹娥了:“貴妃娘娘您也為人子女,為子女孝敬父母之心一般無二,臣妾懇請貴妃娘娘,看在大家同是為人子女者,替臣妾父親求求情吧,臣妾給您磕頭了,娘娘開恩啊!”


    元春被楊瑾瑜氣笑了,心裏卻深深佩服楊瑾瑜,反應神速,知道拿孝道遮羞。


    隻是元春也不是善男信女:“采女孝心可嘉,不說你父親黨附徐氏意圖將聖上打成桀紂之君多麽可惡、可恨、可鄙,亦不說你擅自闖宮之罪,如今本宮隻問你一條,你自願去坤寧宮去服侍皇後,慈寧宮門有侍衛把守,你是如何處的慈寧宮?慈寧宮離此並非一步兩步,你又如何一路暢通闖進了承乾宮?”


    楊瑾瑜頓時懵了!


    她能夠來到承乾宮,當然是有人相助,否則,莫說她想闖進承乾宮,就連慈寧宮的大門也休想走出一步。


    楊瑾瑜驚慌抬頭,卻見乾元帝麵色大變。


    楊瑾瑜頓時心如死灰。皇後說過,她之能力僅僅隻能夠襄助自己一次,成敗在此一舉。今日若是乾元帝對她餘情未了,她必定能夠複寵,一家子老小也能夠逢兇化吉,否則,就是灰飛煙滅!


    楊瑾瑜渾身顫栗不已,如今看來,自己失敗了。且被賈元春這個賤人揪住了把柄,今日之後,自己必定要被關在慈寧宮,一輩子別想再有出頭之日了。


    楊瑾瑜慘笑抬頭,驀地瞧見侍立在乾元帝身邊的賈迎春,迎春麵上的笑容,碩大的肚子,再有搭在乾元帝肩頭玉指,無一不刺激著楊瑾瑜行將奔潰的意念,楊瑾瑜的嫉妒猶如純如瘋長的藤蔓一般,纏繞再纏繞,將她的心神緊緊勒逼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楊瑾瑜陷入瘋狂的嫉妒之中:這一切都該是自己的,都是賈迎春這個賤人,當初碧雲寺中,若非賈迎春這個賤人作祟,如今做寵妃,做貴妃的,懷龍鳳胎的都該是自己啊。


    如此,自己父母不會獲罪,祖父祖母也羞憤避世,最終氣死了。


    迎春被楊瑾瑜毒蛇一般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遂動了動蠢蠢的腰身。


    乾元帝察覺了,仰頭一笑,伸手拍了拍迎春玉指:“愛妃身子重,卻去坐一坐吧!”


    楊瑾瑜心中僅有一絲清明,被乾元帝這一拍手壓垮了。


    楊瑾瑜驀地拔下頭上銀釵,瘋了一般衝向迎春:“我殺了你,你個賤人!”


    隻是,馬滿殿堂的宮女太監侍衛,豈會讓她得逞?


    不過,侍衛不及動手,乾元帝已經飛起一腳將楊瑾瑜踢飛了。


    楊瑾瑜暈厥過去那一瞬間,狠狠的盯著乾元帝:“皇上,您好狠啊!”


    乾元帝氣得麵頰直抽抽,竟敢謀害自己皇嗣!


    乾元帝眸光兇狠:“馮紫英,給我查,今日從慈寧宮到承乾宮,所有侍衛,宮女,太監,有一個算一個,給我抓起來,逐個拷問,朕就不信,朕的鋼鞭掰不開這些人的嘴巴!”


    審訊結果與乾元帝猜測一樣,竟是徐家餘孽。


    當然,其中守衛慈寧宮,被廢後買通的侍衛,卻並非徐家人,乃是忠義親王的麾下舊人。


    馮紫英以他王家上下老小五十餘口為要挾,他已經全部招了,他是廢太子東宮洗馬侄子,當初他叔父一家子被誅滅了,他因為太上皇隆恩,逃脫一劫,卻因為叔父的關係,不再受重用,被安排在形同冷宮的慈寧宮當差。


    幫助楊婕妤跟廢後卻是有心而為。原來自從迎春雙生子消息傳出去,廢後就在跟楊瑾瑜商議如何打掉賈迎春這一胎。卻一直苦無機會。


    後來王朗接到忠義郡王密令,叫他替廢後提供機會,最近能夠讓這個瘋女人刺王殺駕,最不濟也要把乾元帝為之得意,令群臣振奮龍鳳胎誅滅了。


    忠義郡王打得好主意,隻要龍鳳胎一旦被誅滅,就坐實了乾元帝受到上天詛咒,並非真龍天子的謠言給坐實了。


    這一日,也是廢後的暗棋打聽清楚了,德貴妃到了承乾宮了。


    王朗這才放了楊瑾瑜出門。


    卻沒想到,楊瑾瑜不抵事,見了皇帝之後,私欲作祟,妄想以色媚人而複寵,故而錯失刺殺迎春的最佳時機。


    當然,她就是在第一時間刺殺迎春也不能成功,須知,迎春有神獸護體呢!


    迴頭卻說廢後徐氏,徐家已經完了,父親問斬,兄長沒等到秋後已經在獄中自戕身亡。徐家雖然尚有子嗣,卻是偏遠側枝。徐家祖宗已經有人供奉香火,她活著不過挨日子,乾元帝既然滅了徐家嫡枝,那麽,她也滅掉乾元帝看重子嗣。即便事發死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左不過,她如今已經心灰意冷,形同槁木,活著如同行屍走肉,死了反而解脫了。


    廢後徐氏敢如此謀算,也是料定乾元帝不敢將徐家斬草除根。


    廢後徐氏對著慘白臉的乾元帝瘋狂大笑:“哈哈哈,冷麵絕情昏君,你也有憋屈的一日啊?你敢將徐家斬盡殺絕,就等著史書刀筆,給你一個無道昏君的封號,遺臭萬年吧!”


    乾元帝冷笑:“無知蠢婦,你可知道,徐國公隻是貪墨之罪,雖然主犯死罪難免,可是徐家因為孝慈太後,朕要給孝慈太後一個顏麵,徐家爵位不會褫奪,朕已經下令,把徐家嫡枝的公爵連降三級之後,賞賜給徐家側枝承繼了?如今,因為你這個蠢婦跟忠義郡王勾結,意圖謀反,徐家即將滿門抄斬了,血脈斷絕了!”


    這下子輪到廢後麵色慘白了:“你胡說,本宮什麽時候跟忠義郡王勾結謀反了?”


    乾元帝一揮手,慈寧宮的侍衛統領王朗被押了進來。


    王朗府邸叩首:“徐氏您就招了吧,奴才已經招了,奴才奉忠義郡王之命,潛伏宮中,跟您裏應外合,刺王殺駕,如今事發,奴才認命伏誅,您就不要做無謂爭辯了。”


    廢後大驚失色:“你是何人,竟敢誣攀本後?”


    第130章


    廢後徐氏憤恨之下,竟是力大如牛,一個發狠,差點把王朗給掐死。


    王朗卻是沒有退路了,爹娘兄弟妻兒老小都在馮紫英手裏攥著呢,徐氏反正自己作死,如今拿出來救下自己一家老小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再者,一夜夫妻百日恩,乾元帝說不得不會處死廢後,廢後已經是庶民一個了,還能再壞麽?


    故而,王朗咬緊牙關不改口:“您就認了吧,徐國公樂意為了娘娘一人而拉著整個徐家陪葬,那是徐家享受了廢後您給予他們的無限榮寵,奴才一家子不過求個平平安安,卻因為奴才一人癡心妄想而命在須臾,如今皇上隆恩,隻要奴才一人抵罪,奴才將死之人,無所欲求,廢後奶娘您就認了吧,且您雖然觸犯律法王權,在私卻是為了替國公爺報仇,也算是孝女了!”


    廢後聞言警醒了,這王朗為了替自己家人求去一條活路,必定會咬死自己同謀之罪。


    廢後鬆開了王朗,癡癡的狂笑起來。


    從前自己身在高位也難以收拾賈迎春姐妹,如今自己成了塵埃草芥,卻要妄想整死身懷龍鳳胎的貴妃娘娘,自己倒地有多蠢才會犯下如此難以挽迴錯誤,才會相信楊瑾瑜這個淫奔之人可以替自己報仇呢?


    這個蠢婦當初為了皇帝淫奔,如今再見皇帝必定會心猿意馬,白瞎自己那根萃毒的金簪,不如這個時候自己趁機插進狗皇帝的胸口,看著他奄奄一息,受盡折磨而死,該是多麽暢快啊?


    廢後想得通透,心裏越發憎恨乾元帝絕情,她測測冷笑:“你想要我謀反的口供麽?那麽本宮今日叫你知道知道,即便是帝王之尊,也不可能事事如願!”


    徐氏言罷,瘋了一般朝著大殿之上的案幾撞去。徐氏想得很完美,這慈寧宮雖然偏僻,案幾卻是一色紅木製成,堅硬如鐵。她一撞必死無疑,所謂謀反口供也就成了泡影!


    徐氏謀算的很好,卻不知道乾元帝早就做了預防,廢後這裏剛一飛奔起步,早有準備的侍衛已經淩空飛渡,攔在案前,廢後便一頭撞在肉墊之上,除了有些暈暈乎乎,並無大礙。


    廢後不甘被擒,激烈的掙紮嚎叫:“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吧!”


    乾元帝冷笑:“你以為自己死了,你刺王殺駕、陰謀篡國的罪行就煙消雲散了?朕就沒有法子拿住你的供狀了?無論你是死是活,隻要有王朗楊瑾瑜的供詞,再有慈寧宮上下奴才供詞,朕照樣可以夷平徐氏一族!”


    廢後也狠狠瞪視乾元帝,齜目欲裂,恨不能生啖其肉,她咬牙痛斥:“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拋開徐家功勳,本宮錯不過是你發妻,是你告過祖廟,上了玉碟,寶馬鳳鸞迎娶進宮的正宮娘娘,你竟然毫不容情,你好狠的心啊!”


    乾元帝冷笑:“你就是舌燦蓮花,也難以遮掩徐家罪過,供狀奉上!”


    徐氏掙紮著,拚死也不畫押。


    驀然間,廢後指著乾元帝尖叫起來:“你別得意,我徐家還沒死絕,我妹妹是北靜郡王妃,你如今把徐家斬盡殺絕,難道不怕寒了兄弟之心?”


    乾元帝直覺廢後可笑之極,嗤道:“北靜郡王府兩位側妃已經懷孕,郡王妃為了替王府求子已經自願舍身入廟宇吃齋念佛去了,三年無出的王妃,北王府不休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難道你以為北王府也與徐家一般愚蠢,托著闔家上下為了你一個人私欲陪葬麽?”


    廢後徐氏這一迴是真的絕望了,她連恨得力氣也沒有,她盯著乾元帝又哭又笑:“本宮想問一問你,你為什麽這般恨我?你為什麽一定要把徐家斬盡殺絕?”


    乾元帝冷笑:“你錯了,不是朕要把徐家斬盡殺絕,而是徐家自己作死。你知道不知道,這些年你徐貪墨了多少鹽稅啊?你徐家生意遍布江南,江南的土地茶莊鋪麵,幾乎一半都被徐家收入囊中,資產總額竟達一千五百萬兩,光是現銀一款就足足九百萬兩,朕這個皇帝吃的是你們徐家吃剩下米糧,喝得也是你們徐家喝成下茶葉,穿的布匹也是你們徐家挑剩下不要了,才給朕!”


    乾元帝一把提起廢後,瞪視著廢後眼睛:“你說說,這樣徐家該不該死啊?”


    廢後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麽可能呢?”


    旋即,廢後抬頭衝著乾元帝嘶吼:“這些都是呢捏造,不過是為了把徐家鏟除而已,這些都是你的障眼法,都是你的圈套,你早就看徐家不順眼了,你氣不過孝慈皇後無子卻壓在聖母皇太後頭上,明明說了一般大小,她卻偏要生母皇後太在她跟前行禮立規矩,所以你恨她,也恨徐家,恨本宮對不對?是不是啊?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本宮勸過孝慈太後啊,可是她不聽啊”


    “她說了,你們母子的富貴,她可以給與,也可以收迴去,你們就是她手裏一個風箏一個木偶,一條狗!她想往哪兒牽就往哪兒牽。本宮怎麽勸,她也不聽啊,怎麽能怪到本宮身上呢?”


    “你有本事當初為什麽不反抗孝慈太後,如今卻跟本宮算賬?”


    廢後言罷又狂笑起來:“你也是個窩囊廢,什麽九五至尊,當初還不是眼睜睜看著孝慈太後在你眼前欺負你親生娘?


    “哈哈哈!想起來就可樂,真正好笑得緊!”


    “堂堂帝王之母,叫她喝香灰就喝香灰,叫她罰跪就罰跪,孝慈太後一說自己頭疼就乖乖守在床前,整夜整夜不敢合眼。”


    “哈哈哈,太好笑了,是不是啊?”


    乾元帝並不阻止廢後狂吠,反是靜靜等著她發瘋,自述當初那個人人頌讚的孝慈太後的惡心行徑。


    除了緊跟著乾元帝的禦前承旨李子陵,喬雲山,低著頭,一筆不苟記載著皇帝與廢後言辭。


    餘下那些侍衛、暗衛、禦前行走張大學士、翰林院徐大學士、保和殿沈大學士,一個個跪在殿外,大氣不敢喘一喘。一個個恨不得把耳朵割掉,好讓皇帝相信,自己什麽也沒聽到。


    這些皇宮陰私,知道的多了,就成了催命符了!


    不管是室內的兩位承旨,還是殿外幾位大學士,心裏對於乾元帝一個堂堂地王被逼不得不博取臣子同情的行徑十分佩服,一個帝王能夠為了國計民生,放低姿態至此,那邊是一個值得依靠,值得信任,隻得誓死追隨效命的明君。


    大雍朝有此明君當道,何愁國家不昌盛?


    一些子心中抱著要扶持嫡枝忠義郡王複辟臣子也該警醒警醒了!


    乾元帝滿色沉重走出殿堂,一眾大臣對於帝王的難堪感同身受,竟然一起伏地山唿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乾元帝沉痛麵色裂開一道縫隙,吸口氣,堆起滿臉凝重,伸手一抬:“眾愛卿平身!”


    一眾老狐狸齊齊叩首:“吾皇聖明燭照,必能逢兇化吉,國祚昌隆!”


    這些話看似拍馬屁一般奉承話,實則,這一番話說在忠義郡王有謀反嫌棄的審訊現場,就大有深意了。卻是這幾個孔孟出身的老狐狸在暗示乾元帝:您老想要掀翻廢太子餘孽隻管去吧!


    乾元帝當晚下命馮紫英,秘密逮捕忠義郡王,然後將忠義郡王府所有女眷一起拘押去了香山皇家寺院秘密關押,忠義郡王府的一眾奴才,悉數鎖拿,關進了慎刑司,交給馮紫英親自拷問。


    為了迷惑忠義郡王手裏爪牙,乾元帝命一早潛入忠義郡王府的奴才照常外出采買日常用品,造成忠義郡王府主子們安然無恙的假象。


    乾元帝如此行事,不過是不想忠義郡王的爪牙得到機會反撲,也怕忠順王在外得到消息,借機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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