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那你隨我一道吧!”單九龍尷尬一笑,道,“征迴,你先在前麵開路。”

    “是,少主!”馬征迴雙手掐訣,霹靂穿雲弓發出一聲金屬脆響,淩空而起,在金光中,弓身放大了數倍,幻化成一對鳥翼,他輕輕一躍,駕著那金色的鳥翼便向島外飛去了。

    “好了,到我們了!”單九龍雙手迅速掐訣,那九龍刀嘩然一聲轟鳴,仰天飛起,刀刃上九道純陽之氣頓時化作九條騰龍,龍吟聲中,不斷繞著通黑的刀身旋轉,紅光盛處,九龍刀頓時擴大了數倍,最後九條騰龍又化為那股純陽之氣,歸入刀刃。巨大的九龍刀突然間一橫,如床榻一般臥在空中。

    無名雖然自己不會馭器飛行,但也坐過師傅的仙釀葫蘆和沈月柔的九天綾,知道大概步驟,便隨單九龍一道縱身躍起,坐到九龍刀身之上。刀身略微一沉,隨即立刻穩住。

    單九龍大喝一聲:“走!”九龍刀便化作一道龍影,在那雲間穿梭而去。

    歸雲莊,單府,單八荒屋內。

    “聖水,你真當決定複出?”單八荒盤腿坐在床鋪之上,一邊運著九龍幫至高心法《九龍真訣》療傷,一邊緩緩地問道。

    張伯靜靜地跪在床前,那一身戰衣已然是換下了,此時他渾身上下一套素衣,腰板挺直,感覺上年輕了二十歲。然而灰白的發色卻還是暴露了他的滄桑,額頭那無數道皺紋,又隨她走過多少風雨呢?

    他靜靜地坐在那裏,麵對著單八荒的問題,半晌後,才道:“是的,幫主。”

    單八荒凝神閉眼,一語不發,身邊的九龍真氣按照周天運轉緩緩地旋轉著,每次複始之時,體內氣息便平定了一分,傷勢慢慢退去。

    見幫主不語,張伯又道:“當年,幫主、我、還有張家老大三人在修真界齊名。我們三人也因為各自的法寶八荒棍、水魔棍、土龍棍被修真界稱為‘三棍’。可惜,老大和我倆人成天醉心於修道,最後導致走火入魔,造下了不少罪孽,還差點墮入魔道。幫主和洪會主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用自身元氣為我們化解,才使我們脫離了業障苦海。我兄弟倆人不知如何迴報,便甘願為遊俠公會和九龍幫效勞。如今晃眼也幾十年過去了,幫主還是幫主,而張家兄弟卻做了公會和九龍幫中打雜的。也好,天下太平了,凡心也了了,我們也好安安心心地度了這餘生。但如今,幫中長老造反,程肅手持毀滅蛇杖,魔教之人就在荒河城外,天下百姓的安危全部係在我們正道修真界上了。我張聖水留著這一身道行,若不為天下蒼生做點什麽,又和苟且偷生有什麽區別呢!?”“嗯……”單八荒眉間略微一皺,隨即又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了。也的確,如今修真界看著風平浪靜,實則,魔教的人已經開始動作了。一場風波恐怕是免不了了。當年打理春水苑的工作是你要求的,如今你要複出的話,我便賜你一個‘護法’的職位吧,手下掌管一百精英,如何?”

    “聖水對於權職並不在意,隻要讓我這個老骨頭能夠出戰,能夠為百姓做點什麽,我便心滿意足了。總之一切全聽幫主的安排。”雖然張伯的年級比單八荒大,但其修為、權位都在其下,故甘願俯首,畢恭畢敬地道。

    “嗬嗬,這是哪裏的話!那時正邪混戰,你身為我的前輩,跟我出生入死過不少次,論輩分、資曆和道行,你都比其它幾個峰的首座的首座要高,在春水苑打雜,也隻是為了清靜,真的要複出的話,定然要給你一個響亮點的頭銜!”單八荒嚴肅地道。

    “哪裏,哪裏……想當初,我也隻不過是個算命的郎中而已!”說到這裏,張伯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似乎在迴憶著珍貴往事,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道,“幫主莫怪我老毛病又犯,近些日子,春水苑上的幾個娃娃兒麵相奇特呀,不僅骨骼精奇,而且眉宇之間有一股正氣,好好栽培,以後必定能在正道修真界成就一番啊!”

    “哦?你是說……”單八荒有些疑惑地道。

    “我是說無名、月柔、俊逸還有文修這幾個孩子的麵相極為特別,別看他們現在還小,前途都是不可限量啊!”張伯發自肺腑地道。

    單八荒對討論修真界中的新起之秀十分感興趣,便隨著張伯的話題說了下去:“盧師侄是莫邪道長的愛徒,萬鬆派年輕一代弟子中的大師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沈月柔是飛燕門的千金,雖然不是大派,但在凡世中也有些地位,前途有望。可那韓文修和孫無名兩人的背景似乎是不跟修真界搭邊兒吧?特別是那個無名……”

    “前途和背景是沒有必然的關係的!幫主,您應該也注意到無名了吧?”張伯隱晦地道。

    單八荒瞅了張伯一眼,道:“確實,這娃兒的五官竟與秋大俠如此相像!簡直是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要不是秋大俠英年早逝,膝下無子,我還真把他當作是秋大俠的兒子了呢!”

    “嗬嗬……天意啊……天意啊!”張伯低頭淺笑道。

    “好了好了。說著說著就跟你扯到不知哪裏了!你還有傷在身,就先迴春水苑修養吧!荒河一戰,恐怕是免不了了,等一切穩定下來,我會把龍秀峰首座的職位交給你,現且低調。”單八荒許諾道。

    “呃,我都一把年紀了,這愛看相的老毛還是改不了,叨擾幫主了……幫主好生修養,屬下先告辭了。”張伯禮罷,緩緩退下。

    屋內靜了片刻,又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一個粗糙的聲音自屋外傳來:“是我,震天。”

    單八荒剛剛眯了眯眼睛,又被迫睜開,道:“請進。”

    一道亮光照入,片刻,又隨著“吱呀”一聲悶響消失在了昏黃的屋子裏。

    洪震天與單八荒對視一眼,竟有些關切地道:“好些了沒?”

    單八荒淺淺一笑,下床走到茶桌邊,點頭道:“好多了,你呢?”

    “也就這樣!”洪震天原本就和他師傅秋楚一樣性格曠達不羈,況且和單八荒又是兄弟之交,自然不把會主的形象和應盡的禮數放在眼裏,一屁股坐在茶桌上,毫不客氣地道,“你覺得,魔教打得到底是什麽算盤?”

    “魔教?哼,他們麽不外乎就是想拿到續魂膏恢複勢力,然後再占領中原的地盤麽,還能有什麽算盤?再有什麽算盤,我也不會讓他們實現!”四周無人,單八荒也本性暴露地坐到了茶桌上,狂言道。

    “我不是說這個!”洪震天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單八荒,道。

    單八荒一頭霧水,反問道:“那你說什麽?”

    “項少峰通敵的信中明明白白地寫著,魔教百毒堂堂主已經帶著眾多瘋魔衛駐紮在荒河城附近,他們這是想做什麽?”洪震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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