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麽會?”馬征迴目瞪口呆地道,“殺死了成年的冰熊、成群的火焰狼,身上竟然連一絲血跡都沒有……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靠!想不到你小子還藏著一手啊?你不是說你道行很低麽?”單九龍一邊走向無名,一邊擠稅道。

    “沒、沒有……”無名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平時以為沒用的魔誘術竟然有如此大的功效,但因為此事涉及到幹娘和桃源村,他也便沒有多說。

    “還說沒有?你要是真的那麽差勁,那是怎麽把這冰熊和火焰狼給搞定的?”單九龍一臉不信的樣子。

    “他、他們自己打起來的!”無名信口雌黃道。

    “切!你唬誰啊,冰熊和火焰狼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麽會突然間打起來?”單九龍一針見血的道。

    “我怎麽知道啊!可能是……可能是它們都想要吃我,所以就爭起來了唄!”無名又胡謅道。

    這個理由還稍微編得有點合情,但單九龍還是不怎麽相信,無名也無心爭吵,直截了當地道:“還不是你把我拉來這個鬼地方,還把我扔下,快啦,我要迴去!”

    “放心好了!”單九龍笑道,“剛才找你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出了一條血路,一直出去,不會再有危險了!”

    “哼,最好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我扒了你的皮!”無名冷哼一聲,道。

    單九龍和無名倆人又互相寒磣了幾句,才繼續上路,每過一個轉角,無名都會看到地上的斑斑血跡和死狀各異的異獸屍體。有身體被劈成兩半的巨型鴕鳥,有百箭穿心的雙頭犀牛,還有被打成肉泥的暴風虎。

    這些血腥的場景讓無名心中犯嘔,他不忍心再睜眼去看那些屍體和血跡,將視線避開的同時,他問道:“這些,都是你們幹的?”

    “是啊,沿此路迴去,不會再有危險了!”單九龍道。

    “所以,這些異獸在被你們殺死以後,又會再次繁衍出來,接著再被你們殺死?”無名在單九龍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罪惡感,便有些責怪地問道。

    “是啊!”單九龍直截了當地道,似乎覺得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這些異獸平時為禍人間,殘害生靈,最後被我們的祖先捕到,這就是它們的下場咯!”

    “把它們養起來,又殺死,不覺得很殘忍嗎?當你看到這些屍體,這些鮮血的時候,你就真的心不驚,肉不跳嗎?”無名逼問道。

    “以前會吧!但是你知道嗎?如果放了這些異獸,會有多少的百姓因為它們而死去,但是如果把它們像牲畜一樣圈養在這裏,卻可以用來幫助修真者的修行。一張暴風虎的皮毛,有錢的商人會拿幾萬兩銀子收購,這幾萬兩銀子能夠救濟多少窮苦的百姓?”單九龍又反駁道。

    “你們就是這樣用金錢來衡量生命的嗎?你們修行、生財的辦法就是殺戮嗎?”無名越發想不通了。

    “其實,九龍幫的史冊上有記載,幫上祖宗也層為此決議再三商討,最後祖宗認為,雖然殺戮是殘忍的,但如果這種殺戮能夠充分利用,造福百姓的話,那這個罵名就讓他一個人來背好了。那時,正道修真界也是對此罵聲一片,但我們九龍幫的祖宗放棄犧牲了自己的名譽和靈魂,讓自己在譴責中度過餘生,來換取中原下水一帶幾百萬百姓的安樂生活,無名少俠最好還是放尊重點。”馬征迴嚴肅地說道。

    無名歎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了。原本,他總以為對於對錯,這世上總有一個標準,可如今他才發覺,這大千世界,對對錯錯,誰也不能說了算。你覺得是對的,別人覺得那是個錯,別人覺得是錯的,你覺得那是正確。大道萬千,真正決定一個人正確管的那則標準,永遠是在個人的心中,隻不過那標準再怎麽堅定,也躲不過時間和環境的雕塑,最後變得不堪。

    “就是前麵了。”單九龍指了指前頭長廊盡處的一棵參天古樹道,那古樹軀幹巨大,根係深入泥土,有粗大者更是暴露在泥土之外,樹幹周圍一道木階盤旋而上,直至古樹頂端。

    無名去意甚強,哼了一聲,確定周圍再無異獸威脅,便大步朝那木階走去。單九龍和馬征迴兩人也連忙趕上。

    這惡魔島一行驚險萬分,也耗了無名不少體力,好在他身上帶有韓文修送他的軍糧丸一瓶,自覺疲乏時吃上一顆,便精神充沛了。

    三人快步攀行,不一會兒便到了古樹的頂端,一處瞭望全島的平台,台上年輪幾百餘圈,無名看得也自覺驚訝。

    “此處已是惡魔島最高處了,再無陣法所困擾,可以馭器迴去。”單九龍指了指遠處單府的房屋,道,“迴去先向長輩們道一聲好,再去春水苑玩,如何?”

    “隨你便,不過我可先說了,什麽馭器飛行,我可是不會!”無名自覺有些丟臉,但又不想輸了陣仗,便還是以強橫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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