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玦焱偏偏要打擊她:“香兒,別生氣,我不想娶她,我想娶你……”


    更嚴重的還在後頭:“等我休了她,就娶你。你要等我,等我……”


    春分以更狠的目光剜向霜降……姑爺一個勁胡話,你怎麽還讓姑娘進來?


    霜降往後退了兩步……方才她攔著,就是不想讓主子聽到,誰承想……


    阮玉則微歪了頭,探究而了然的打量金玦焱。


    原來新婚之夜他鬧了那麽一出,又處處吹毛求疵的找她毛病,向她挑戰,千方百計的激怒她,又聲稱勢必要休了她,原來是,這麽個因由啊。


    溫香……


    溫香……


    好名字,一聽就是溫柔婉轉,香軟可人。


    隻是溫……溫……好像聽誰提過這個姓,是誰呢?


    算了,不想了。


    金玦焱,想不到你還是個情深意重的主兒。你能這般心有牽掛,看來咱們分道揚鑣的日子不遠了。


    對了,怪不得他一定要休妻。


    “休妻”當是因為女方讓人忍無可忍吧?如是便能保證他的純潔光輝高大無辜的形象。可是如是,她的“出夫”似乎是恰恰反其道而行之。金玦焱縱然迫不及待的要跟她拜拜,若是要他背黑鍋,他當是死活不肯吧?


    可是金四爺,您難道就不能為了您的心頭之愛受一點小小的委屈嗎?


    也不知金家二老是怎麽想的,活生生的拆散一對小鴛鴦,還來了個錯點鴛鴦,可知給她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而眼下,她要如何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為自己跟如花謀取最大的利益呢?


    ☆、036小聲點!


    春分見她一會目露深思,一會點頭慨歎,一會又輕笑出聲,不由心頭發毛……姑娘該不會給氣糊塗了吧?


    “姑娘,姑娘,你別生氣。姑爺許是……”


    這種事,越描越黑。


    春分索性跺跺腳:“誰沒幾件荒唐事呢?”


    但見阮玉瞟過來,頓覺失言……姑娘此前可是幹過私奔這等荒唐事。


    姑娘……姑爺……難道這就是旗鼓相當?


    春分搖頭,甩掉腦中的不切實際,正待繼續規勸,阮玉卻一轉身,聲音清脆:“霜降,好生著人伺候著,可別慢待了姑爺。”


    霜降急忙屈膝應是。


    春分夢幻似的跟出去了。


    姑娘這是怎麽了?寬恕姑爺了?還是意圖等姑爺醒了再算賬?亦或是假意不知,待姑爺放鬆警惕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予重重一擊?


    春分摸不著頭腦,然而見阮玉唇角浮著的一抹說不上是溫和還是猙獰的笑……姑娘,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


    金府,春來院。


    金玦鑫背著手,在地上轉來轉去,時不時停住腳步,狠瞪向正在臨窗大炕上簪花繡朵的薑氏。


    薑氏仿佛絲毫不覺,隻一邊扯著繡線,一邊哼唱著鄉間小調,她也時不時睇向金玦鑫,但是與金玦鑫相反的,她是眼波脈脈,仿若含情,弄得金玦鑫憋了一肚子火,想發發不出。


    “你是怎麽了?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在地上溜達什麽?”


    這一句,可是給了金玦鑫理由。


    他一步邁到炕邊,一指薑氏,指頭跟嘴唇一樣的哆嗦:“你幹的好事,丟臉都丟到外麵去了!”


    “我怎麽了我怎麽我怎麽了?”薑氏一迭連聲,語音清脆又悅耳。


    “你,你還有臉了?”金玦鑫被氣得不行。


    他本就不善言辭,今天在地上轉悠就是在醞釀如何將薑氏打倒,可是他嗓門沒薑氏高,語速沒薑氏快,明明是他有理,可是一開口就被人奪了先聲。


    他的力氣倒是比薑氏大,但是見薑氏梗著脖子,他緊攥的拳頭就是沒法砸上去。


    “我告訴你,今天娘都跟我說了……”


    “娘?她是你哪門子的娘?”


    “薑氏,你,你別太囂張!”


    “我怎麽囂張了?我是賣了閨女還是送了丫鬟,還是拿公中的錢貼漢子了?”


    “你……”


    金玦鑫收迴手,連忙推開窗戶往外看看,又趴到門邊,仔細聽動靜。


    迴來低聲恨道:“你小聲點!”


    “做賊的都沒心虛,我心虛什麽?”


    “行了行了,”金玦鑫到底敗下陣來:“今天爹跟娘都讓我好好管教你。你身為長嫂,竟然做出這等沒有分寸的事!”


    說著說著,氣又上來了:“就準你為閨女打算,人家就不能為女兒張羅?昨天還說要為兒女著想,我看兒女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丟臉?我丟什麽臉了?我給你戴綠帽子了?”


    “你……”金玦鑫又忍不住溜到窗邊,瞧了瞧,迴頭:“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薑氏拈著針搔了搔頭皮。


    “得了吧,老四兩口子剛好點,你就開始瞎折騰。你昨天還不是說要借弟妹的光給娥姐兒找門好親事,怎麽事還沒成就要拆台?”


    提到兒女,金玦鑫的口才略略好了點。


    薑氏一怔,才發現說了半天,金玦鑫把綠帽子的事給扣錯了,這都哪跟哪啊?於是大笑起來,笑聲響亮。


    金玦鑫臉色都變了:“消停點吧,這都什麽時辰了?早上鬧了那一遭,如今都盯著咱們院呢,你還嫌事不多?”


    “我就怕他們不盯著!”薑氏恨恨道。


    “行了,反正今天這事你也沒吃虧,二弟妹……”想到金玦森糊在李氏臉上那一巴掌,金玦鑫就打了個哆嗦。


    他攤開手掌,暗自納悶,我咋就沒那個魄力呢?


    “羨慕了?”薑氏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金玦鑫點頭,又急忙搖頭。


    薑氏嗤的一笑:“老二不過是做個架勢給咱們看,你以為那一巴掌真能打疼了李氏?告訴你,我若是出手,保準比他扇得更狠更響!”


    “你就消停會吧!”金玦鑫瞪了她一眼:“這兩天你就在屋裏待著,哪也別去了。等四弟他們迴來,你再過去陪個不是……”


    嘟囔:“原先你們都打量著看四房的笑話,豈料人家沒怎麽樣,你們鬧騰起來了,真是……”


    他轉身欲走,冷不防被薑氏拽住衣角。


    見她一個勁給自己使眼色,不由聽話的坐在了炕沿。


    薑氏往前湊了湊:“本來今天沒揍成李氏,讓老二截了胡,我心裏挺不舒服的,可是當我看見老三……”


    她的目光微有閃爍。


    “老三又怎麽了?他招惹你了?”


    薑氏神秘一笑:“他倒沒招惹我,他招惹李氏了……”


    金玦鑫皺起粗眉。


    今天早上,聽說門外鬧騰起來了,還是薑氏跟李氏,他們兄弟幾個就急忙衝出去了。


    混亂中,金玦森打了李氏一巴掌,李氏嚎啕大哭,連喊不要活了,金玦淼在一旁勸著……好像也沒什麽事啊?


    再說金家老三是最會做人最為圓滑的,凡事都要求個好,得個利,又如何會乘人之危,做得罪人的事?要知道李氏雖為女流,可是掌握著金府的中饋呢。


    薑氏見他不上路,忍不住捶了他一把:“以前我隻隱約的覺得他們有事,還以為是自己多心,現如今……”


    金玦鑫雖嘴鈍,但心裏也算清楚,他立即聽出了苗頭,驚得虎目圓睜:“這事可不能胡說!”


    “我胡說?我問你,你能借著拉架的機會摸兄弟媳婦屁股?”


    金玦鑫嚇得幾乎跳起來,卻被薑氏死死按住,眼珠子亂轉,就是不看薑氏,嘴裏嘟嘟囔囔:“許是放錯地方呢?”


    薑氏哼了一聲,也不理他。


    金玦鑫腦門子都冒汗了。


    這可不比偷個丫鬟上床,或是在外麵養個小,那說出去是風流,而這……分明是下作!


    老三那麽精明,能幹這種事?


    再說李氏,哪找不著比李氏年輕漂亮的女人?


    薑氏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們男人,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有著腥味,還不趕緊往上上?你瞧李氏走路的樣子,腰都快扭斷了!”


    想到李氏,忍不住冷笑:“你以為不可能吧?大家都覺得不可能,他們不就蒙過去了?再說,倆人能勾搭上,也是各取所需。”


    見金玦鑫不解,不由擰了他一把……她怎麽就嫁了這麽個悶葫蘆?


    “李氏執掌中饋,銀子過手,就跟流水似的。你們雖兄弟幾個,可是真正掌管生意的還不是老三?這倆人一個內,一個外,可把個金家糊弄個水泄不通,那銀子還不都流進他們的錢袋?咱們還以為金家風光著呢,沒準早就叫他們掏空了。你不知,今天我看見二房的嬌姐兒……”


    眼裏冒出妒火:“那衣服料子是蜀錦的。一個小孩子,穿什麽蜀錦?再說,這一年四季發下的尺頭,我心裏都有數,除了太太,就沒人得過蜀錦。”


    “沒準是娘給的……”


    “呸,你娘穿胭脂紅?”


    金玦鑫語塞,半晌方道:“你懂什麽,二弟妹娘家是開綢緞莊的……”


    “這些年,我就看李氏往娘家貼補了,可沒見她娘家往咱們這送東西!”


    “你忘記了,上迴那事……還不多虧了她娘家?”


    “你別跟我提那事?要不是你……”眼見得金玦鑫灰敗了臉色,薑氏收起怒氣,轉了腔調:“還不是你給了他們出頭露臉的機會?否則二房能有今天?”


    “行了,閑事莫管。我發現你就對別人的事來勁,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得了。”


    見金玦鑫就要偃旗息鼓,薑氏急了:“我還不是為你打算?如今二房和三房聯手,這家都要被他們搬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金玉滿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春淺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春淺淺並收藏穿越之金玉滿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