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們這些做什麽?叫他們說了咱又不能掉下一塊肉。就是聽著難受,那咱當做沒聽到不就是了。這兩年我們不也沒少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日子不還是照樣過。要我說,三奶奶,他們越是說些亂七八糟的,我們越該好好過,氣死他們那些壞良心的才好呢。”


    對人說了心裏的不暢快,陳氏已經好受了些。這又聽到李香草最後說得這一句話,立時笑了起來。指著李香草“猴兒,猴兒”的喚著。


    見婆婆陳氏不那麽生氣了,桂氏拉了李香草,親自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快坐下,叫嬸子好好問問,這幾天咋不見來家。”


    陪著陳氏婆媳坐著閑聊,眼看著日上三竿,該是迴去了。


    “三奶奶,你們屋裏坐著,孫女該迴去了。”


    站起來,說了聲。


    轉頭看看外邊的天兒,陳氏道:“急什麽?好些天不來的,陪著三奶奶嘮嘮嗑。”


    原本說的是過來看看,跟荷花她們說過會兒就迴去的,這在這又坐了,時間長了還沒迴去,荷花知道了又是該說了的。好說歹說才叫陳氏放了人。


    村裏除了李俊濤考上秀才這事,還發生了不大不小的一件事,前頭李海成家三小子,李香草親三叔,這迴又是沒考上童生的。村裏人都說,老大不小的人了,連個小娃娃都不如,越發的看輕了,言語間自是沒少刻薄。


    這些話讓程氏聽去了,拿著個擀麵杖,直接把人堵在家裏,罵了三天才停歇。


    李海成嫌丟人,自李俊濤考上秀才以後,門都沒出過,就是李海德家擺了席,也是推脫身子不爽利,叫老大李永仁去了。


    李永仁迴來,把人提溜到堂屋,審賊似的問了一通。越問臉色越黑,不住的頓著拐杖,把人給罵了出去。


    “你呀,就是個實心眼的。沒見咱爹窩了一肚子火,你還巴巴的往前湊,這不是等著挨罵的?”周氏心疼的拉迴了滿臉頹喪的李永仁。


    胡亂的揉揉腦袋,李永仁苦著臉道:“你說的這我如何不知?隻是爹叫去的,我能咋辦?”


    又看了東屋一眼,周氏自言自語道:“爹這是鐵了心的顧著他家的小兒子了,就是苦了咱家的幾個小的了。前兒還聽先生說,咱家的小子學問還是不錯的,說不定能跟後邊的濤小子似的,成個秀才公呢。這下子……唉!”


    周氏越說,李永仁心中的怒火越勝,不等周氏再撩撥,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堅定的對周氏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三弟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們總得顧著兒子!”


    周氏眼下嘴角的笑意,遲疑道:“這……爹是不會同意的!”


    恨恨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李永仁眼裏滿是陰霾,說話也是有些陰陰的。


    “又不是沒開過先例!大不了再鬧上一通!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我總得顧著幾個孩子吧。”


    先不說李永仁夫妻這會兒因為李海成的偏心生出的些小心思,對比著李海德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李海成要是知道了,該是後悔的捶胸了吧。


    把李永仁趕出去的李海成,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闔著,良久長歎一聲。


    “難道真是我做錯了?”


    頹然了幾天,李海成把李永禮管束得越發的嚴了,關在屋子裏叫人高聲背誦著書,輕易不許人出門。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又是一年童生入秀才的時候。


    中間也不知是李海成管束的緊,還是李永禮真的開竅,發奮讀書了,總算是在廿十的時候進了童生。


    那幾天李海成走路生風,連連在村裏冒頭,再不見前兩年沉默寡言的樣子。


    李海成親自把李永禮送去了城裏,早早的陪著,光是銀錢就是如流水的花著,務必給未來的秀才公一個好的環境。


    到了開考的一日,李海成早早的把人送到了地方,殷殷的囑咐著,端是一個慈愛的老父親。


    頂著大太陽,引頸望著,一連三天。


    到了最後的時候,眼看從裏頭抬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李海成心裏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總算熬到最後,雙目無神,懨懨的李永禮被兩個差役扶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落落的這個文文快要完結了哦。說實話《長姐》這篇文跟我自己預想的差了好多。以前列有大綱,細綱的本子不見了,這是最後列出來的,連差強人意也說不上。不過,還好有你們陪著,落落真的是很感激,謝謝大家。


    落落的新文《重生之再嫁為凰》正在存稿中,與落落的兩本書《夫妻同穿生活》、《長姐》風格不一樣,不再是種田文,多了些前世今生,陰謀詭計。


    不過縱觀落落的文可以發現,落落喜歡的是被男主寵著的女主。落落感覺男女兩人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大的矛盾和誤會,兩個人坦誠相待,放寬心,日子就會過得很好。


    有時候人們會對生活抱怨太多,其實落落感覺何必呢,改變不了就適應,萬事本就這樣,不是麽?題外話啊,你們看,落落都完結了兩篇文文了,還是沒能入v,隻是落落還在寫。其實落落最相信的一句老話就是天道酬勤。


    額,好吧,有時候天道不一定酬勤,隻不過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堅持下去,你一定行。這是落落自己跟自己說的話。


    其間有人問我,你寫文掙到錢沒有,實在慚愧,這個真是沒有。開始隻是抱著給自己閑暇的上班時間找點事做,其間幾度想要放棄。隻是不甘心,憋人能做得,為什麽我不能。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管別人再怎麽的調侃,嘲笑,由他去,隻咬牙堅持,總有一天或許會達到你自己想要的。落落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下本文文可以入v。唉!隻能祈禱老天爺了。


    落落又囉嗦了一大堆,總的來說,實在是有點灰心喪氣了,被打擊的哎呀。心裏默念一千遍堅持到底就是勝利,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落落是打不死的小強,振作精神,開始碼字,寫手界前輩留下了一個傳說,“日更三千有肉吃”。嗯!相信自己。一點點進步,落落一定能成的。


    再次感謝大家,今天是愚人節哦,小心不要被朋友善意的開玩笑欺騙了哦。當然善意的欺騙別人,這一直都是我所想要看到的。


    落落就是蠢貨,竟然放錯章節了,把一百零四章的放上來了,落落說怎麽不對呢。重放一遍。


    ☆、第一百一十五章秀才


    李海成連忙扶住了李永禮,半拖著給拖到了牛車上。


    見小兒子出來,也不急著趕路,連連問起了,考得如何?有無把握之類的話。


    李永禮躺在牛車上,閉著眼睛,恍若未聞。


    連著問了幾次,後知後覺的李海成才發現兒子的精神不是很好。來時帶來的銀錢差不多都花幹了,這會兒也沒許多錢去醫館瞧去。


    囑咐小兒子躺好,趕著牛車飛奔迴了村子。


    請來李海河一看,跟前幾年的李俊濤是一樣的,開了方子,叫煎了,溫水送服。


    眼下的情景倒是跟李俊濤中秀才時一模一樣,村裏又是沸騰起來。不過相比那時候的李俊濤,李海德一家,李永禮,李海成他們倒是待遇好了不少。


    畢竟村裏俱是言說這迴定是能中的,原本冷落了不少的門庭,這迴又是熱鬧了不少。


    也是過了些時日,報喜的來了。進門連連喊著秀才公,一番話翻來覆去的說,把李海成捧得上了天的感覺。


    喜笑顏開的吩咐大兒子李永仁給了喜錢,送走人,接著眾人的道賀。


    擺席的時候,李海成終於能跟村裏的幾個長輩坐在一桌,席間又是被眾人狠狠地奉承著。夾了顆花生米入口,正逢來人祝賀,大笑之下,卻是卡在了嗓子眼,憋了個滿臉通紅。


    等眾人發現不對時,臉色已經成了絳紫色。


    原本高高興興的事,弄的眾人都晃了神。有那機靈的早就腳底一抹油,跑了。


    李海河得了消息過來,李海成已經是笑著睜著眼睛咽了氣。


    手探上去,試了試,對著眾人惋惜的搖了搖頭。後退幾步,把地方留給了程氏他們。


    好好的一件喜事成了這樣,也顧不得熱鬧,席麵沒撤,眾人幫襯著把靈堂搭了起來。


    哭聲響成一片,就是村裏人也是立馬換上了一副哀戚的樣子。有條不紊的把人入了土,該擺出的樣子也擺了,眾人陸陸續續的告辭離開了。


    縱是天大的事,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就成了大海中的一朵浪花,過了,就是沒了蹤影。


    自從李海成去了,沒了管束,不說李永禮,就是程氏,李永仁夫妻,也是感覺鬆快不少。


    日子悠哉悠哉的過著,隻有漸漸抽條的身材,才能叫人知道時間的流逝。


    四月的天,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李香草並著秋子姐妹兩個,給坐在椅子上的荷花、桔兒兩個梳頭發。


    秋子姐妹都是手巧的人,花樣繁多,光是梳頭都是許多梳法。連著幾年交給李香草姐妹三個,荷花、桔兒兩個小的已經得了真傳,就是李香草,那手跟打了結似的,頭發不是這邊鬆了,就是那邊毛了,總說下來,還是那個馬尾辮紮得不錯。


    興衝衝的給眾人演示了,被幾人批得一文不值。到最後,但凡是閑著沒事,秋子姐妹總是抓著李香草,叫她練手藝。


    要是李香草拿出主人家的架勢,兩人也不辯駁,隻拿雙眼看著荷花,不一會兒李香草就屈服了。不過總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學得自然就慢些。就這會兒,已是桔兒第三次喊疼了。


    握著被拽疼的頭發,桔兒淚流滿麵的迴頭看著訕訕的李香草,委屈道:“大姐,你太過分了!要不是看在你那手藝慘不忍睹的份上,我能叫你這樣糟蹋我的頭發?你知不知道,好疼的。”


    被桔兒控訴的眼神看著,李香草心裏升起了一咪咪的愧疚,忙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心疼的道:“好好好,是大姐的不是,大姐這就認真學,,成不?”


    懷疑的看了眼連連保證的李香草,桔兒泄氣的轉了迴去。大姐每次都是這樣說的,可是哪次當真了?算了,拽吧,反正我頭發多,不怕。


    捏了撮頭發,伸頭看了看秋子手裏的挽法,苦惱的皺了皺眉,有些左右為難。


    “這東西真麻煩!”


    聽著李香草的抱怨,荷花歪了歪腦袋,正要說什麽。


    “大姐,我迴來了!”


    門外蹦蹦跳跳的跑進來一個男孩。


    □□歲的年紀,滿臉笑意的跑了進來,一頭紮在李香草的懷裏,笑嘻嘻的說著。


    見了來人,李香草鬆了口氣,忙不迭的放下桔兒的頭發,笑嗬嗬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康康怎麽迴來得早些?你大哥他們呢?”


    取下書包放在一邊,俊康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先生留了大哥他們,說是明年的時候,大哥他倆可以去縣裏應試了。留他們給開開小灶。”


    這開小灶這話,還是從李香草嘴裏聽說的,這不?正好用上了。


    三兩下把自己散落的頭發挽好,裝作沒看到李香草哀怨的神色,桔兒抽著嘴角道:“總算等到大哥他們了,這兩年見天的見著前頭的人趾高氣揚的樣子,都叫人無端氣悶,煩死個人了。不就是個秀才嘛,我們大哥他們定是一下子就中的,哪像他,多年童生不中,我看,中了秀才也是走了狗屎運的。”


    桔兒一通話說下來,氣都不帶喘的,也該知道,這幾年李香草她們確實是受了不少閑氣。給桔兒罵罵也是不妨事的。


    抬手輕拍了下兀自生著悶氣的桔兒,李香草輕訓道:“這些話擱家裏說說也就算了,到了外邊可不許說的,叫人知道了,又是一頓閑話。”


    吩咐俊康去給自己端杯水,一口氣喝下,抹了抹嘴,氣哼哼的白了眼李香草,桔兒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大姐越發的嘮叨了。咱跟人家又是沒啥關係的,誰稀罕說他們。”


    “康康你要說啥?”


    被李香草,桔兒兩個攪和的俊康想說話沒說出來,憋得小臉通紅,坐立不安。還是荷花厚道,看見了,忙問了起來。


    總算逮到一個人問了,俊康忙走到荷花跟前,道:“康康迴來的時候,見村裏叔叔嬸嬸都往前頭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麽呢?”


    俊康說得前頭,就是李海成一家。雖說李海成去了,但到底家是沒分開,李永仁一家並著程氏、李永禮兩個還在一個院子裏。雖是沒分,倒也跟分了一樣,都是各過各的,一個院子裏倒是不太常說話的。


    前兒鬧得狠了,李永仁又從院子南邊開了個門,供自己一家出入。畢竟是磚頭房,誰也不願搬出去的。磕磕絆絆的過著,三不五天就能聽到院子裏的爭吵聲。端是熱鬧非凡。


    聽了俊康說的這話,李香草她們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一丁點八卦的性子也起不來了。畢竟,任誰隔幾天聽一次,也該煩了。


    李香草拍拍俊康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管人家呢。去,樓上看書去。”


    俊康撅著嘴被李香草趕了上去,上樓的腳步一頓一頓的,發出了好大的聲音。


    看著俊康的背影,李香草笑罵道:“這臭小子,脾氣見長了還。”


    李香草她們住在東邊,本就與村裏相隔得有些遠,前頭發生的事,也是過了兩天才知道。


    早上把屋子,裏裏外外收拾好,算算也該去李海德家看看了。送走俊安兄弟三個,李香草帶著荷花她們,鎖了門,一行人去了李海德家。


    這會兒正好陳氏婆媳都在,正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滿院子跑的巧欣。


    巧欣是桂氏的小女兒,名字一直都沒取,李俊濤中了秀才,攬過去了為自己妹妹取名的權利,取了個巧欣的名字。問他有什麽說頭,他倒是隻顧撓腦袋,說是靈機一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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