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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意濃好不委屈,聽徐疏桐一遍遍數落。小媳婦樣兒的扭著衣角,“你分明就喜歡朕這樣對你,剛才也十分享受,現在卻怪朕,朕現在就讓存惜去取了衣服過來。”


    徐疏桐被她委屈的樣子給逗樂了,拉住她道:“哪裏去。”


    “找存惜說委屈去。”


    “您何苦讓我丟這個臉。”


    薛意濃當下解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明黃色的一身穿在身上,竟也穿出了不同的味道。她自己則白色短袖、短腿褲,看起來十分清涼。


    徐疏桐見她手臂露在外麵,白皙異常,這樣細細的一條,卻有那般力氣翻雲弄雨,喜歡的緊,上前捏了一把。


    “你還欺負朕。”


    “欺負您怎麽了?喜歡您才欺負您。這身穿的如何,可還舒服?”


    “舒服,就是不能穿出去。”古人對於禮儀有一股別扭的執拗,尤其是對有身份地位的人,隻有泥腿子才穿褂子,穿褲衩,皇上要是這樣,明兒穿出去,禮部侍郎要過來‘臣有本啟奏’了。


    徐疏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覺得薛意濃格外精神。薛意濃見她發髻散落,釵環歪歪扭扭的帶著,有些都落了,忙收拾停當,她又不會梳發,隻簡單為她一束,像是現代的馬尾辮,把頭發繞幾圈用釵箍住。道:“好了。”又退後幾步,看了道,“不錯。”


    想不到徐疏桐穿龍袍會這般好看,拉著她的手去龍椅上坐了,端了未喝完的茶湯喝了,喝完了,把徐疏桐送出去。


    一開門,存惜見明黃色身形,剛要高唿萬歲,展眼細看卻是她家娘娘,驚唿道:“娘娘您怎麽?”


    薛意濃隨後出來,“小心送疏桐迴去。”她自己卻是短打扮,存惜連連‘哦’了幾聲,她家娘娘嬌弱無力的樣子,怕是太陽底下曬不得的,立馬招唿人過來抬轎輦,落雁自去為薛意濃找外套穿。


    一路上,存惜存了一肚子的話。


    待徐疏桐下了轎輦,迴了屋內,存惜問道:“可要打水洗浴?”


    “好。”


    待半開水燒了過來,倒入浴桶內,打發完眾人,存惜親自為徐疏桐打點沐浴,皮膚光潔,卻沒半個痕跡。扶著她進了浴桶,存惜拿了張凳子坐過來,“這大熱天的,娘娘一進去就不出來了,叫奴婢好曬。”


    徐疏桐閉上眼睛休息,道:“為什麽不去房裏躲日頭。”


    “還說呢,得罪了落雁。”


    徐疏桐睜開眼睛看著她,“又惹她不開心了?這次是為什麽?”半天卻不見存惜開口。


    存惜道:“不說奴婢了,說娘娘吧,娘娘進去半天,難道就沒什麽小動作,這皇上可會疼人了哈,就沒趁機吃個小豆腐。”


    徐疏桐笑道:“你想說什麽?”


    “奴婢想說某個娘娘經不住皇上的誘惑,也不管自己是有身子的人了,大白天的就在禦書房那什麽什麽什麽了。不過也對,自己不吃,豈不是便宜別人,到時候更不劃算。”


    “你這麽看?可見還是沒有明白,自古:食色,性也。人之常情,皇上也在青春年紀,你讓她打熬什麽,況且十分小心的,不會有事,這事皇上自己有分寸,好了,你不要一雙八卦眼在那看我,趕緊給捏捏,懷了孩子身體負擔就是重。”


    存惜過去給她按摩。


    隻說徐疏桐穿著龍袍出門,宮裏的人閑著無聊,自然嘴碎愛八卦,這不就當一件國際新聞在談了,幾天不到就演化出許多個版本,這不必提。


    單說賀思弦碰壁迴去,心裏老大的不爽快,想著要整治李彤出氣,她暫時無法與徐疏桐比肩,難道還要讓李彤比下去?她這心裏正不痛快,讓人給敲腿,就見外麵的宮女三三兩兩的說著什麽,她沒好氣的喊道:“都在說什麽鳥語?”


    眾人被她這一驚唿,嚇的趕緊散了。


    賀思弦見之,越發惱火,對敲腿的宮女就是一腳,“敲敲敲,也不曉得輕些。”


    那宮女十分委屈,她沒有下重手啊,隻得討饒,“小主,奴婢知錯了。”


    “外麵都在說什麽呢?”


    “說皇上讓徐婕妤穿著龍袍從禦書房出來……”


    “這個賤人,竟然敢越俎代庖,想要代替皇上,她難道還想參與朝政做女皇帝不成?”這一頓吼,把身邊的人都嚇破了膽。穿著龍袍從禦書房出來,哼,打量她不知道這兩人幹什麽好事。自己吃閉門羹,徐疏桐到過的舒舒服服,徐疏桐,又是徐疏桐。


    賀思弦恨得咬牙切齒,喝道:“敲什麽敲還不給我滾出去。”


    宮女驚慌而走,心裏苦不堪言,又不好發作,含了淚出去了。


    賀思弦想了會兒,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促狹而詭異。好啊,敢霸寵,她就想辦法讓她灰飛煙滅。


    賀思弦想出條計策,卻要徐疏桐好看。


    “既做了這事,就不要怕人說。”賀思弦喊過牡丹、芍藥讓她們為自己打扮了。


    “小主這是要到哪裏去?”


    “不錯,我要去見太後。”


    打扮停當,到養息宮去了。


    小豆子報進去,說是賀美人到了,太後讓請進來。賀思弦拜畢,坐了下來,與太後閑話,說到盡興處,卻道:“太後姑媽您可知宮中出了一件新聞。”


    “是嗎?哀家成天在這裏養花弄草,沒有時間管多餘的事情,你要是有興趣就說來聽聽。”


    “有人說,徐婕妤想要做女帝呢!”


    “那是瞎說,你也信?”


    “可是無風不起浪,聽說她穿了皇上的龍袍從禦書房出來,還滿麵春色的。竟然大白天的就勾引皇上,皇上怎麽能安心處理政務,這不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麽。”


    太後淡淡的笑笑,“思弦哪!你有那個時間來哀家這裏,為什麽不花點時間在皇上的事情下下功夫,徐疏桐能纏住皇上那是本事,別的不說,皇上喜歡就好了,你要是想讓哀家管這頭閑事,不如趁早死了這條心,男人哪個不色,何況還是皇上。這三宮六院多顏色,與其嫉妒別人,不如做好自己,你知道嗎?”


    賀思弦心裏氣得要死,還不能怎麽的。太後不幫自己也就算了,還在一邊說風涼話,早知道她就不來這裏了。


    她道:“是。”


    “要真明白了才好,徐疏桐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打算。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抓住皇上的心,別的以後再說不晚。”


    “是。”


    “若沒什麽事,你暫且退下,好好想想怎麽籠住皇上的心是真。”


    賀思弦又道了‘是’,退了出去。直到她沒影兒了,小豆子才出聲跟太後說話。


    “太後您為什麽……”


    太後看了小豆子一眼,“連你也不明白是不是?想要告皇上的狀,皇上心裏就先厭惡了,而且有輕衣在前,皇上這點兒小毛病不算什麽,哀家聽得說他最近忙得很,都沒時間到各個苑裏,忙到晚上迴來在徐疏桐那裏歇下,天氣又熱,事情又多,若是再讓人被這樣的事纏身,年輕人火氣旺,一把火就要燒到哀家頭上,因此覺得這不是恰當時機。”


    小豆子這才恍然大悟。


    太後道:“思弦到底年輕,又是那些個門戶裏出來的,不比徐疏桐。若哀家不是跟徐疏桐有仇,其實她到挺中哀家的意。心思又密,心腸又狠,又懂得抓住時機,又會做人,皇上被她哄的很是開心。她現在又不比從前,想拿她的錯處也難,難道真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怎麽跟了意濃,就全然變了個樣兒。”這點她可不大能接受,徐疏桐與過去的作風簡直判若兩人。


    “別不是裝的吧,要騙得皇上信任,早晚有一天露出廬山真麵目來,到時候皇上一定心灰意冷,才知道誰對他最真心。”


    太後感慨一迴,“但願能有這一天。”


    隻是她對徐疏桐也沒法下手,現在有了身孕,就像是天然的屏障,若是徐疏桐真怎麽著了,她跟薛意濃的關係就完了。


    她相信薛意濃做的出來,所以投鼠忌器不敢下手。隻盼著有個厲害的角色能對付徐疏桐一二,她又想到了皇後,那也是個刁滑的,不肯做自己的過河卒。


    放眼後宮,不是跟徐疏桐好,就是不想跟徐疏桐作對的,要麽就是太弱的,沒有存在感。


    怎麽得有個好手過來才行。


    太後這樣盼著。


    卻說有那麽一個人,正乘著馬車往京城而來。饑餐渴飲,過了不少日子,才來到京城腳下。就見京城裏人來人往,喧鬧聲不迭於耳,很是繁華。


    這人一隻纖手撩開了車簾子,隔著雪白的白紗,朦朧的向外望著,見街上人來車往,叫賣聲此起彼伏,口道:“京城果然熱鬧!”又問車夫,“幾時才到得王爺的府邸?”


    這人不是別個,正是被造假成徐疏桐一般模樣的徐慕然。薛輕裘收到迴信之後,就打發她往京城來,要她到皇宮中見徐疏桐。


    車夫見她問話,迴道:“快了,拐幾條街就到,姑娘稍待。”卻揚起馬鞭,催了幾下馬。路上的人雖多,他的馬車仍舊駕的十分穩當,直向目的地去。


    徐慕然到了薛輕裘在京城的府邸,又住了幾日稍作安頓,就與宮中的內線聯係,內線傳給南風瑾知道。


    南風瑾少不得又去迴春苑跑個腿兒,言明一聲。


    徐疏桐知道妹妹要過來,不由得大喜。“你說的當真?疏影要過來。”


    “是,人已到京城,與娘娘隨時都可見麵。”


    “嗯嗯,她現在投遞在哪家客棧?”


    “在恭敬王府邸暫住。”


    “原來是這樣,多謝你告訴我。”


    南風瑾搖搖頭,這點小事用不著的,隻是看徐疏桐欣喜異常隻當她信以為真,不由得可憐、可歎。這徐疏影分明是個假貨,隻是王爺用來牽製徐疏桐的,隻是念起兩姐妹的感情,南風瑾想道:“王爺這樣欺騙徐疏桐,不知道她曉得真相後,該有多難過。”當然,這不幹她事,她隻負責傳話,能不能認得出自己的妹子,這是徐疏桐的事。


    看徐疏桐這樣歡天喜地,多少有些不忍,撇過頭去,不去多看。


    “娘娘要是沒有別的事,妾身先去了。”


    “好好,多謝你。”


    待南風瑾走開,徐疏桐收斂起自己欣喜不已的神態,眼睛變得很深邃,像一口千年塵封的古井一般,裏麵蕩漾起一絲雪亮的漣漪。


    存惜道:“娘娘。”


    “我曉得你要說什麽,你想辦法讓人去恭敬王府一探究竟。”


    存惜應下。


    “若真的是疏影小姐,娘娘打算怎麽辦?”


    “到時候再說。”她揉了揉太陽穴,甚是疲憊。希望一朝實現,讓她多少覺得不真實,一下子還沒法接受。


    這時候,薛意濃進了門。


    進來便問道:“朕剛才看見南美人過來,是不是那邊有消息了?”


    “嗯,我妹妹來到了京城。”


    “是嗎?那很好啊。你不是終日都在期盼姐妹團圓。”薛意濃聽見這個好消息,似乎比徐疏桐本人顯得還高興。


    徐疏桐問她,“五公主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呢。”


    徐疏桐怏怏不樂,她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反而讓她的心不踏實,薛漸離又好像失蹤了一樣。真怕她會遇上什麽意外。


    見她不開心,薛意濃難免安慰幾句。“你就不要亂想了,反正見麵就什麽都清楚了。”


    “嗯,我知道。”


    薛意濃當下搬了聖旨下去,要人去宣旨,讓徐疏影入宮與徐疏桐完聚。“明日朕忙,恐不能與你一同去宮門口接人,你自己帶人去吧。”


    徐疏桐再三多謝。問她,“朝中事可還順利,皇榜發下去,可有人應征?”


    薛意濃高興道:“嗯,得了一位先生,朕與他聊過,確實有學問,就是性情有些古怪,怕他與別人處不來,反而把好事弄成了壞事。”


    “是啊,厲害的人總有那麽些個古怪之處,皇上要小心處理,用其可用,避其可避。怕他們這些真名士好名聲,卻不擅於與人打交道,可派一位合適有經驗的人輔之。”


    “朕也是這個意思,擇了告老的餘丞相,要他陪著走一趟,他在官場上經驗豐富,下去也能壓的住人,又擅於周旋,隻是朕擔心他年已老,家裏人放心不下,要他的孫子餘時卿陪著去照顧。”


    徐疏桐讚一迴,“皇上想得十分周道,這樣最好。”知道薛意濃工作順心,又轉憂為喜。


    且說聖旨到了恭敬王的府邸,徐疏影接了旨意,知道了進宮的時間,謝了恩,將人送出去,自己自迴院內,手裏抓著聖旨,坐在那想了一迴。


    ‘徐疏桐的一件小事,皇上卻這樣重視,看來她在新皇麵前果然受寵。也就難怪王爺那樣上心了,隻是現今到了宮裏,還不知道幾時能再與王爺相見……’


    想到‘後會無期’,心裏難免失落一陣。


    晚上又是一夜亂夢,不曾睡的好覺,隻管胡思亂想,小時候的事,現在的事,紛亂陳雜,一時理不清頭緒。


    睡了一晚,翌日胡亂吃了些早膳,裝扮了,坐了馬車去宮裏。


    到了宮門口,徐疏桐已坐在那裏等著,在她身後自有人為她打傘執蓋,給她遮擋太陽,宮女、太監、侍衛團團圍住她。


    看熱鬧的,瞧光景的,都來湊趣。


    徐疏桐喝著茶,等著人,問道:“來了沒有?”


    “快到了吧。”存惜張望著,就見一輛馬車直直的向這邊駛來,她叫道,“娘娘快看,疏影小姐的馬車。”


    馬車在徐疏桐的不遠處停下,車夫跳下馬車,拿了長條凳,車裏先出來兩個婢女,再出來位身形酷似徐疏桐的女子。


    那女子白紗遮麵,盡管這麽著,也有許多人看得癡了。


    徐疏桐微微一愣,這女子好熟悉。


    存惜驚唿道:“遠遠看著就像娘娘本人一樣。”


    像了,太像了。就連存惜服侍慣常的人,兩人站在一起也未必分得清楚,存惜道:“是了,這迴是了。”


    徐慕然被兩個婢女扶著上前,對著徐疏桐拜下去。“疏影見過姐姐。”那聲音悅耳動聽,也如徐疏桐一般,徐疏桐不悅的皺了眉頭,心道:“見鬼。”


    臉上卻堆滿笑意,“疏影你來了,來,到姐姐的身邊來。”


    徐慕然款款過來,見徐疏桐坐著,肚子隆起。有身孕之事,看來是真的。徐慕然詫異之餘,一雙眼睛看向徐疏桐,十年不見了,徐疏桐已經長大,小時候就漂亮的迷倒許多人,如今,再難用任何詞來形容她的美貌。


    想起小時候的日子,徐慕然有些許的發呆。那時候她和哥哥寄宿在將軍府內,哥哥在那裏做幕僚,而她是客居,時常與徐疏桐、徐疏影一起玩耍。


    她是何等的嫉妒她們。


    想徐疏桐要什麽有什麽,嬌慣異常,而她和哥哥隻能相依為命,兩廂比較,差距甚大,心裏常常怨憤不已。


    徐慕然在發呆的時候,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恨意。


    這一切徐疏桐都看在眼裏,她伸出手拉了拉徐慕然,“疏影,你怎麽了?”


    徐慕然迴眸一笑,“沒什麽,就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那時候真是開心,後來家遭變故,這都是想不到的事,今日能和姐姐完聚,不曉得是不是爹娘在天上保佑呢!”


    “嗯,這些年,苦了你了。”


    徐慕然搖搖頭,“姐姐也不容易。”


    “是啊,現在好了,我們一家終於團聚。想來爹娘在天上見了,也會歡喜。這些年你都在哪裏過?日子怎麽樣,還好嗎?”


    徐慕然簡單作答,“是,都還過得去。那日與姐姐失散,逃命路上遇見一個武師,他見我小丫頭一個,心中憐愛,就收養了我做義女,又教了我功夫……”


    徐疏桐捏著她的手,手中確實有老繭,知道徐慕然說的不假。可是皮膚白皙異常,又不像是個跑江湖在外風吹日曬。


    “是嗎?那真好。”


    “姐姐呢?”


    “我?我遇見了恭敬王,他救了我的命!後來又幫咱們家平了反,還了爹的清白。你做武師,又是如何遇上王爺的?”


    徐慕然苦笑一聲,“我哪裏是遇上他,是他派人到處找我,說是姐姐日夜懸念於我,因此我稟告了義父出來,到京城尋姐姐,想不到名到天下的徐疏桐,竟然是我的親姐,我還以為你早也不在人世了,隻當是同名同姓的看,也沒往心裏去,哪裏想到還有今日見麵的一天。”


    兩人都有些唏噓,隻是唏噓的內容卻不大一樣。


    徐疏桐聽的這樣說,自要酬謝那個武師。“若無你義父,豈有我們姐妹見麵這一天。”再三要求徐慕然告訴她那個武師是何人,現居在何處。


    這樣她也好順藤摸瓜,查出究竟。


    徐慕然心道:“她果然心細如塵,我說了這樣多,她卻沒有完全相信,不過不要緊,出發之前,王爺早把一切安排妥當,不怕她查的。”


    因此說了姓名和地址。


    事後,徐疏桐派人去查,暫時不提。隻說兩人在太陽底下說話,慢慢的太陽毒辣起來,存惜提醒道:“娘娘,快迴宮吧,太陽大了,就算您不熱,也體諒肚裏的孩子,還有疏影小姐。”


    徐疏桐笑道:“正是呢,說著就忘記了,疏影莫怪姐姐粗心。”


    “怎麽會呢?姐姐是太高興了,所以忘乎所以。”


    兩人攜手入得宮內,隻在錦繡宮中歇息,徐疏桐讓人上茶,徐慕然自揭了麵紗,麵容卻與徐疏桐一般無二。


    徐疏桐懷疑的心又減少了幾分,心道:“漸離公主說過,妹妹跟我長得很相似,不想十年過去,我們仍然無二。”


    到是存惜有些不習慣,心道:“原來疏影小姐跟娘娘長的這樣像,真個跟一個人似的。”


    徐慕然喝了茶,潤了嗓子,問起徐疏桐肚裏的孩子。“想不到姐姐已經嫁人,而且我都有小侄子了。孩子多大了?”


    “三四個月了,十分乖順不鬧,我估計是個小女孩,皇上也十分喜歡,盼著有個小公主。”


    看著徐疏桐甜蜜幸福的笑意,徐慕然心裏發了酸澀,不管任何時候,徐疏桐就是比別人過的好,美女就是美女,任何時候都有特殊待遇。


    薛輕裘喜歡她,薛輕衣喜歡她,就連薛意濃也喜歡她。


    徐慕然覺得這天可真沒天理,有些人什麽都不用做,就可得到所有人的歡喜,有些人費勁了心思,卻屁毛都得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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