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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臣才不要成親!兒臣還小,還要陪著父皇、母後。”薛漸離趕緊撒嬌,成親有個什麽意思,她還要闖蕩江湖,才覺出一些滋味來,叫她收心,那是萬萬不能的。


    比起豪氣來,薛漸離比薛意濃還要豪情滿天,她還無比深恨自己不是個男兒家,不然仗劍江湖,英雄兒女,這是多麽了不得的事。


    可惜了,生了個女兒的身子。


    “別說傻話,你今年已經十八了,過了年就十九歲了,難不成一個公主還要窩在家裏做老姑娘不成?這事,哀家不管你哀嚎多少聲都沒有用,就這麽定了。”她決定讓薛意濃給薛漸離指門好親事。薛漸離本來還想說四哥還沒娶,後來想起薛意濃已經成親了,就再也說不出什麽。


    她不想再理會這個話題,想了一想,道:“過兩天,兒臣想去宮裏看看四哥和皇嫂。”


    “不要忘記看看太後。”


    薛漸離答應道:“好。”在家沐浴更衣,閑逛了兩天京城,到了第三天去了皇宮。丫頭沉魚看著穿著一身男裝的薛漸離,嘴巴撅的老高,公主又在胡作非為了。


    “公主,咱們今天是進宮見皇上和皇後,您穿成這樣,真的可以嗎?”


    薛漸離笑道:“我就愛這麽穿,多瀟灑,多英俊,我敢說比我四哥還帥氣一百倍。”薛漸離不顧寒冬臘月,手裏還抓著一把折扇,搖啊搖,讓沉魚凍的牙齒都快打哆嗦了,公主要不要這麽恐怖。


    怎麽辦呢?她是說服不了了。


    守衛皇宮的士兵一看,嚇得趕緊趴下,“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薛漸離和沉魚驚了一下,薛漸離大笑,十分爽朗道:“好,免禮吧,開門。”搖著折扇,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走到沒人的地方,薛漸離捶著牆壁大笑,“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


    沉魚一臉擔心的看著她,“公主,您這樣假冒皇上,可是欺君之罪。”


    “要是怪罪起來,那也得怪門口的幾個東西,誰叫他們老虎、小貓傻傻分不清楚,你不說四哥安排不當,卻還說我的不是。”薛漸離正得意著,就聽有人追了過來。


    “在那,那個假冒皇上的家夥。”許多士兵手執佩刀,長矛,向薛漸離的方向追了過來。


    薛漸離吐吐舌頭,“大事不好,趕緊跑。”她是跑了,沉魚卻沒有。等那些人上來,才手拿著令牌,知道是公主,這才散去。


    大家虛驚一場。


    剛才守宮門的士兵,立馬覺得不對勁,這個時間點,皇上還在上朝,怎麽可能在宮門口晃蕩,還以為進了什麽毛賊,原來是五公主,五公主迴來了。


    沉魚很快追上了薛漸離,五公主沒義氣,每次出事就開溜的毛病,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改變,當然她每次要為五公主善後的重任,也沒能卸掉。


    “公主,好了,沒事了。”


    薛漸離停下來,轉頭望望身後,那些人果然沒有追上來,她拍了拍亂跳的心,長舒一口氣,對沉魚道:“謝了。”


    “隻希望公主下次別再開溜就行。”


    “嘿嘿,好沉魚,等有機會,我會跟四哥說說,讓你嫁戶好人家的,放心放心。”每次這個時候,薛漸離就要用老招數糊弄,沉魚根本不會放心裏去。


    提醒道:“是先去看皇上,還是先看皇後?”


    “這會兒,四哥還沒下朝。還是先看皇後好了。”兩人到了坤園宮,宮人一嚇,幾乎跪了下來,皇上山唿個不停。這陣仗,讓薛漸離有些呆了。在皇嫂麵前,可開不得這玩笑,她忙解釋,“本宮不是皇上,是五公主。”


    她這裏正解釋著,餘時友已迎了出來。正要拜下去,卻被薛漸離搶了先,“漸離見過皇嫂。”


    “薛漸離?”餘時友這一喊,薛漸離抬起腦袋,一看,卻原來是熟人。


    “小鳳。”餘時友的字,叫小鳳,兩個人不但認識,還是好友,這一見麵,彼此親熱至極。


    餘時友趕緊讓她進來,又上下打量了她,“怎麽穿成這樣,怪讓人誤會的。不過別說,猛一瞧,還真是有幾分皇上的架子,就是黑了。”


    薛漸離笑得極為開心,“那是。”她又十分得意的將剛才士兵錯認她的事講了,博得餘時友一笑,“聞得皇後是你,我就說好了好了,從此一家親了,素日我就覺得你和我四哥是很相配的,怎樣?我說的沒錯吧。”她快人快語,而餘時友卻很是尷尬。


    梅嬤嬤在旁,不免添了幾句,“公主還不知道吧,皇上有個紅顏知己,為了她,訓了皇後好幾次……”


    餘時友訓斥梅嬤嬤多嘴,笑道:“漸離,不要緊,不是嬤嬤說的那樣。”而薛漸離卻皺了眉頭,外頭奸妃的消息,她也有耳聞,莫不是四哥看上了那個前寵妃,卻不要小鳳,她有些不能理解,還有什麽人比小鳳好呢?她心裏有無數疑問,當下沒有說出口。薛漸離想著要一見徐疏桐的廬山真麵目,也就沒有在皇後這裏多待,彼此寒暄已畢。


    薛漸離道:“今日我過來看四哥的,他現在住在哪裏?”


    “錦繡宮。”


    “那好,我這就去看看。”說著,拜辭而去,與餘時友約定時間再見。


    去錦繡宮的路上,薛漸離難免有些狐疑,“沉魚,你說為什麽四哥不喜歡小鳳呢?”


    沉魚自然不肯多發表意見,“那您應該問皇上呀!”


    “對。”薛漸離決定去問問薛意濃。到了錦繡宮,眾人奇怪的看著她,因為皇上下朝必定前唿後擁的。而此時‘皇上’身邊的丫頭,眾人也不大認得,落雁呢?


    沉魚板著臉道:“見到公主,還不下跪。”眾人被她這一唿喝,醒過神來。瞄了薛漸離幾眼,為什麽公主要穿男裝呢?跟皇上可真像,眾人跪了。


    薛漸離問道:“皇上迴來沒有?”


    眾人道:“沒有。”


    薛漸離就去屋裏等著。此時屋裏沒半個人影,薛漸離就左看看,右瞧瞧,這房間花團錦簇的,不像是男人家的房間,到像間閨房。薛漸離看了心情不大好,她家四哥跟她的愛好,怎麽差那麽多。


    她又想著投錯皮囊的事了。“要是我做四哥,四哥做我就好了。”她這樣感慨著,以前就覺得自家四哥姑娘氣,一點都不威武。到處轉著,忽聽得腳步聲,沉魚立馬警惕了起來,擋在薛漸離身前。


    卻聞得兩人說話的聲音,“夫人,你說皇上會不會不喜歡這種小吃,奴婢聽說有些人聞到這種味道就要吐了。”


    “嗬嗬,沒事的,我昨兒晚上問過她了,她說這是她的心頭愛。”


    薛漸離探著脖子,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了兩位女子,前麵一位很陌生,後麵一位,那身形竟是這樣熟悉。


    薛漸離望著那人出現,幾乎是瞪大了眼睛,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心道:“她怎麽會在這裏?莫不是接了什麽任務?”


    徐疏桐和存惜出現,看見薛意濃下朝了,存惜還道:“皇上是嘴饞的等不了了。”還會開皇上的玩笑。薛漸離的眼珠子轉了又轉,不由得有了戲弄之意。


    她道:“是呀,朕都等不及了。”眼睛卻深深的望了徐疏桐一眼,頗有深意的對徐疏桐道:“別來無恙。”


    徐疏桐:“……”


    這還沒完,薛漸離走到徐疏桐的身邊,故意俯下身子,在她耳邊道:“疏影,你來執行任務了?”


    徐疏桐嬌軀一震。因為她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幾乎以為是自己錯聽了,在這一瞬間,徐疏桐聞出了薛漸離身上的氣息,她與薛意濃一塊兒待這麽久,不可能看不出眼前的人不是薛意濃。


    隻是她一瞬間就有了主意,她點了點頭。薛漸離笑得很歡,“我就知道你是!你到底想我沒有?”這話在薛漸離說來,不過是句親密話,但沉魚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疙瘩。她家公主就喜歡裝紈絝子弟,還裝備了‘調.戲良家婦女’的惡習。


    這疏影,就是她招惹的人其中之一,隻是耍賴了大半年,也沒跟人家說上幾句話。人家疏影姑娘冷得跟千年的寒冰似的,人家話少,人家氣質冰冷,人家忙著出任務,沒有空閑跟薛漸離搭話。


    這人就像常話說的,越是不理,越是狗屁膏藥似的往上貼。薛漸離對疏影的興趣不但沒降下來,反而有一種,非要做成朋友才罷休的勢頭。


    眼下見了跟疏影一模一樣的徐疏桐,就誤會了,那耍賴的勁兒就層出不窮,翻著花樣來了。


    薛漸離諒‘疏影’不敢大聲喊叫,當然又是摸臉,又是摸手的,還要自言自語。


    存惜在旁邊看得兩眼放光,今天皇上也忒主動了,而且還當著別人的麵,就跟娘娘要發展感情了,天啊!太大膽了,不愧是皇上!


    存惜的腦海飄過‘威武’二字。


    薛漸離小聲道:“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時候,不錯。怎麽樣,隻要你從了我,我就不告訴別人,你是假冒的。”


    徐疏桐道:“好啊,不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這麽順從?薛漸離到有點兒失望,疏影是這樣能輕易任由她擺布的麽,往常這個時候,不是點穴,就是要扭手了,怎麽今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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