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薛輕裘和徐疏桐見麵的事,自然落到了薛意濃派來的暗衛的眼中。他如是向她報告情況,“是嗎?兩人進了卿俊閣,那你聽到他們說了什麽嗎?”


    “沒有,屬下隔得太遠,周圍都是人,屬下無法靠近,所以……”


    “朕明白了,你去吧。”


    “謝皇上。”


    薛意濃一人坐在龍椅上,想著心事。看來那兩人見麵了,而且偷偷摸摸的要避開她,是在說關於她的事嗎?那又是什麽呢?搶她的皇位,還是殺了她,她不是早就說過,她的命她隨時都可以拿走,隻要讓她覺得快樂,不獨孤就可以了。


    落雁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沉思的薛意濃,她上前來,替她揉了揉太陽穴,“皇上又遇上什麽傷腦袋的事了?”


    薛意濃抬了頭道:“沒有,怎麽會。”


    “可是您看起來很疲憊。”


    “不,朕隻是有些事想不通。”


    落雁問她,“那會是怎樣的事,連皇上也想不明白。”她思了一迴,道:“別不是又跟娘娘有關吧。”


    薛意濃笑起來,“你現在說話可越來越準了,猜謎遊戲玩的不錯。”


    “是有大人給您上本了?還是太後又找您麻煩,可娘娘不都被廢了麽,還能起什麽作用,他們還不放過她。”


    “不,不是他們。”


    “那還有誰?”


    “是朕,他們不放過朕。”薛意濃簡單的說了薛輕裘與徐疏桐的關係,“落雁,喜歡的第一個人總是最難忘的,就連最聰明的人,在感情上也會犯傻,朕不敢說疏桐錯了,疏桐有疏桐的立場,朕也不敢說恭敬王不對,恭敬王有恭敬王的立場,但朕,也有朕的立場,朕希望大家都和和美美的,隻是他們不會成全了朕的,隻要朕還在這個位置上。”


    “沒事的皇上,您還有落雁,落雁會永遠站在您這邊,無論您做的對,還是做的錯。”


    “是麽?好。”薛意濃拍了拍落雁的手道:“你也揉很久了,休息一下,坐下來,我們下盤棋怎麽樣?”


    下棋?她不會。落雁搖搖頭,“那種斯文人的東西,奴婢哪會,您還是讓奴婢舞刀弄槍算了。”


    “不難的,我們下米子棋。隻要像米字一樣,三點成線很簡單的,朕教你吧。”


    薛意濃教了落雁,兩人開始玩起來。宮中的生活,其實是非常無聊的,尤其這個皇宮裏少了那麽一個關鍵的人物。


    生活就像一灘死水,起不得半點漣漪。


    皇後餘時友還好,薛意濃的後宮隻有她一位,過得頗為自在,很省心,偶爾和前妃子們一起聊聊天,打打牌,贏了一點,輸了一點,大家又沒有什麽利益衝突,所以沒啥矛盾。


    隻是偶爾說起來,那些前妃子們還是很想念徐疏桐,因為有她在的日子,總是那麽的精彩,她一直安排著她們的生活,安排著她們的爭風吃醋,而且又總是站在她們的對立麵,讓她們痛恨。


    如果連痛恨的人也沒有了,那該是多麽的無聊。大家打打牌,就開始打哈欠,好像總有睡不醒的覺,好像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時間總是那麽長,誰也沒有說開,但是她們都在不約而同的希望,徐疏桐能夠偶爾進宮來。


    不光是前妃子們沒有了掐架的對手,就連太後也是無聊的。好不容易把那個禍害兒子的禍水給趕走了,太後發現她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薛意濃整天忙國事,就算不忙,也鮮少來的,她們鬧翻了,為了徐疏桐。


    以前妃子們還來她那邊坐坐,告告狀,說說徐疏桐的壞話,她還有一群‘好隊友’,而今,都很少到她麵前來了。偶爾來也說不了幾句,大家都沒話題。左不過就是問個好,就算說皇上,皇上也沒啥說的,就光杆兒的一個皇後。


    要玩宮鬥,至少也要兩個吧。


    沒人哪!


    大家就這樣靜靜的盼著,盼著徐疏桐能進宮來,當然也要帶點新聞進來。


    徐府。


    存惜很是詫異,因為已經入了冬,徐疏桐還是沒有任何進宮的打算,連她都不由得著急了。徐府這邊太冷了,炭雖然也有,可是房間太大,總是燒不暖和似的,外頭的風似乎比較幹裂,像把雪亮的匕首,毫無留情的刮人的臉。


    “娘娘……”


    “說。”徐疏桐今日練了一副字,是蘇東坡的‘定風波’,又問道:“如何?一蓑煙雨任平生,也無風雨也無晴,不錯。”她賞了半天,才發現存惜半天沒發言。“怎麽了?”


    “娘娘真有閑情逸致。”


    徐疏桐聽出了她的怪腔怪調,笑道:“我又有什麽事做的不得你的心了。”


    “娘娘準備何時入宮?”


    “想落雁了?想她了,你看她去不就完了,何必問我。”


    存惜道:“您明知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那件事麽,“還早呢,等下了雪再說。東西可都包好了,我們隨時都要進宮的。”


    “放心,都弄好了。”


    她們在盼著下雪,這一年的雪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晚了一些。


    直到一個月後,天上下了一場薄雪。存惜幾乎是瘋叫著道:“下了,下了,娘娘我們快快進宮吧!”


    “瞧你急的。”


    “好吧,你不急。奴婢急,走走走,奴婢都讓車夫準備好了,東西都搬上了馬車。”


    徐疏桐笑道:“看看,老人家說的並不錯,女兒家的外向,這就要趕著看你相公去了。”


    存惜當場呸呸呸,一點也不給徐疏桐臉。“這話要奴婢對您說才是,皇上要是能看上奴婢,嗬嗬,非等六月飄雪,再說了,奴婢就算有那點小心思,您願意?這位可是雪□□嫩好吃著呢,人家一提他,身子都軟了,一步也走不動,隻要掛到他脖子上,讓他抱起來,好好到炕上熱乎熱乎,保不準明年就能生個大胖小子……”


    存惜想的可美了,徐疏桐為她的話擊掌大笑,“不錯,不錯,越發有出息了。”


    “別笑奴婢,您難道不想?都餓了這麽久,也該開開葷了,皇上真心不錯,娘娘您再不要,奴婢可就要趁著熱乎下手了。”


    徐疏桐道:“誰說不是呢!”她的手指撚了撚,上迴把薛意濃好好的捏了捏,還記到如今,那手感,嘖嘖,當真是迴味無窮,趁著好日子,還是去望望她吧。


    見徐疏桐同意了,存惜哪裏還肯在徐府待著,立馬高聲叫道:“車夫,去皇宮咧!”她清脆的聲音,伴著冰冷的雪花,聽起來似乎特別的甜。


    徐疏桐上了馬車,臨走前對著府中眾人一番囑咐,整個人縮馬車裏,讓車夫穩穩駕車。幸好現在雪才剛剛下,還不至於陷了輪子。


    車子一路往皇宮去,有令牌在,不曾受阻擋。算著時間,薛意濃還有好一會兒才下朝,她們先去了錦繡宮。


    下了車,看著這熟悉的情景。徐疏桐望了半天,這才讓人進去通報,落雁正好在,知道她們來了,臉上還很熱情,可是走了兩步,卻放了臉。


    她可沒忘記上次薛意濃跟她說的話,徐疏桐和大皇子勾結要來謀害她。為著這個原因,落雁把所有的熱情通通澆滅。


    “你們來了。”


    存惜到是很想落雁,一來就迎上來,結結實實的給了個擁抱。“丫頭,長結實了。”


    “可不是麽,好了,外頭下雪,皇上還沒有下朝,你們裏麵請吧。”落雁說話淡淡的,徐疏桐一下子就察覺出來了,


    怕她在宮裏受了薛意濃的訓斥,心裏頭不高興,更是帶了笑意,陪著小心。


    存惜不明白,上去拉著落雁的手說東說西,發現落雁不理她,自己還好奇起來,“落雁姑娘,你怎麽不理我呢?”


    “我為什麽一定要理你呢?”


    存惜:“……”心道:“這丫頭莫不是那個來了,心裏頭不痛快。”因此也不往心裏去,三人一同進了裏頭。存惜痛痛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是不是你在心裏念我呢?”


    落雁:“……”哼!自作多情。


    三人分位次坐下,落雁讓宮女送了茶進來,一麵與徐疏桐、存惜道:“下雪天的,怎麽挑了這樣的壞天氣入宮,不冷嗎?”


    “凍死了。”存惜哈了哈手,“那邊的屋子怎麽燒炭都燒不熱,就想著到這裏來借住一陣子。”正說著呢,外頭大堆人的腳步聲響起,還有任公公的聲音。


    “皇上駕到!”


    大家出來迎接著,薛意濃掀了簾子出來,看見外頭雪花大片大片的飄灑,竟然下大了,又見著宮門口一輛馬車停著,問道:“誰來了嗎?”


    有宮女迴道:“迴皇上話,徐夫人來了。”薛意濃讓人扶著下了車,走到裏頭去,徐疏桐已經站了起來,望見她來,遠遠拜下,“民女見過皇上,萬歲萬萬歲。”


    “疏桐,你就不要多禮了,快快坐。”薛意濃上前執了她手,卻發現冰涼一片,責怪道:“怎麽這樣不小心,手冰成這樣,也不多穿衣服,這裏客人來了,怎麽不上茶,落雁。”


    落雁道:“讓人去倒了,馬上來。”


    熱茶捧進來,徐疏桐喝了幾口,抱著茶杯暖手。薛意濃坐在她對麵,問道:“為什麽來之前不給朕寫信,這樣朕好派人去接你。”


    “何必麻煩皇上,您事物繁忙,我們自己來就好了,這天下雪了,開始冷了,給皇上送點東西過來。”


    “多謝,都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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