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餘時友怕裏頭的人出來,看見她在,反而不方便,這就轉身要走,偏偏落雁就出來了,還遇見了她。


    “皇後娘娘,您來了,怎麽不進去呢?”落雁衝著屋裏喊道:“皇上,皇後來看您了。”


    “讓她進來吧。”


    落雁衝餘時友福了一福,這就去了。餘時友進去後,受了薛意濃的責備,“沒事站在風裏做什麽,怎麽不進來?”


    餘時友迴道:“謝皇上的關心,臣妾剛到這裏,就遇見了落雁姑娘,並沒站在外頭。”她怕薛意濃多心,隻得這樣說了,果見她很放心的樣子,心內小小唿出一口氣。


    薛意濃等人在丞相府再擾了一會兒,就打道迴宮,因為暫時無事,就不再說了。隻單說丞相府二公子餘長慶自得了消息後,和媳婦秦氏兩人每日琢磨,終於琢磨出個道道來,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誰。


    秦氏道:“爹已經知道了,自然不稀罕,亦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不過要我說,當真解恨,大房每日裏得意,再想不到她女兒竟是個不得寵的,耀武揚威什麽,前幾日老太太還說要生太子,這會兒連個小雞蛋都生不出來,真是老天有眼,叫我們時敏有機會。”


    餘長慶卻不以為然,“咱們時敏自然要嫁,不過我合計過了,要嫁也得嫁給將來的皇上,在這些人裏頭,我打聽清楚了,大皇子本來是要繼承皇位的,隻是太後老人家從中介入,才有了這樣的變化,我想大皇子心裏未免不恨太後、當今皇上,隻要他得了這個重要的信息,一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我們就是開國功勳,要是我們時敏運氣好,嫁給大皇子,將來就是皇後,至於大房,發配,流放,做他們的春秋大夢。”


    “是呀!”秦氏兩眼放光,之前受的氣,她總想找迴場子,“這事你可得小心,別讓爹知道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


    夫妻倆一合計,覺得這主意相當不錯。


    而今趁著薛輕裘還待在京城,他可得抓緊時間趕緊把事情給辦了。


    翌日,驛館之中。


    薛輕裘正讓人張羅著要迴封地去,皇帝大婚已過,他再待著就有點兒不合規矩,搞不好被皇帝懷疑,說是有造反嫌疑,抓起來那可就糟糕了。


    下人來說:“王爺包袱打好,我們什麽時候準備啟程?”正問著這個話,又有小廝進門來,在薛輕裘的耳邊如此如此一說。


    薛輕裘對下人道:“本王知道了,你先等著。”下人下去後,他才問小廝,“你確定來人說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是。”


    “把徐幕僚給本王叫過來,就說本王有話要跟他說。”小廝應著去了。


    很快,徐幕僚匆匆而來,帶來外頭的一點寒氣,他立馬把門關上,道:“王爺,您找屬下?”


    “正是。”薛輕裘把餘長慶求見的事同他說了,問道:“以你的意思,你看,本王見他不見?”


    徐幕僚想了會兒,道:“見,看看他的來意,再決定如何做。王爺就算和丞相不對盤,也不能因此就拒絕可能來的好消息。”


    當下,薛輕裘讓人請餘長慶進來,卻對徐幕僚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暫避在屏風後,徐幕僚抱拳拱一拱手,這就匆匆走開了。


    薛輕裘撩了袍子,坐了下來,等著下人領著餘長慶進門。餘長慶見恭敬王高高在上,不由得倒頭拜下,“草民餘長慶見過王爺。”


    “你找本王有何事?”


    “於王爺一本萬利的事。”


    薛輕裘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屑。“到是說來聽聽,若是胡說八道,還請你立馬走。隻是一點你需要知道,本王和丞相向來水火難容,你這樣過來,不怕他知道?”


    餘長慶迴道:“怕。怕就不來了。”


    “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得有氣魄了。”餘長慶低著頭,不敢應,隻是等薛輕裘問他的來意,他主動說便不值錢了,薛輕裘亦是這般打算,磨磨嘰嘰的說了半天閑話。餘長慶到底不是個沉得住氣的,見薛輕裘開了頭,可越說到後麵越有虎頭蛇尾的意思。


    “王爺。”


    “嗯?”


    “草民這次過來,是要為您獻上大計的,難道您不稀罕?若不稀罕,那草民就走了,草民相信這個消息,無論告訴哪個王爺,都會引起高度重視。”餘長慶高調叫賣。


    “那為何要選擇本王呢?”


    “迴王爺的話,是草民自以為王爺是個天下難得的英主罷了。”薛輕裘立即斥責他胡說八道。


    “你說的這句話,本王可以把你拉出去斬首,你信不信?”


    餘長慶道:“信,可這也是草民的肺腑之言。在草民的心中,是這樣想的。”


    薛輕裘的心有了動搖,因為餘長慶難得的小小認可,這麽多年了,他一直與皇位打著擦邊球,眼看著就要到手,每次煮熟的鴨子也能飛掉。隻是餘長慶畢竟是餘丞相的兒子,難保餘丞相不打著算盤,他難道不會用兒子來誆騙他?


    “好了,有什麽話你就說,說完你可以走了。”


    走,怎麽能隨隨便便走呢?餘長慶不肯,冷笑道:“草民以為王爺是個識貨的,卻原來也跟普通人一般見識,罷罷罷,草民這就找個能真正擔得起天下的人。”說著,他竟然走了。


    餘長慶一走,徐幕僚從後麵出來。與薛輕裘對了一眼,“王爺。”


    “不要急,派人先跟著他,弄清楚情況,再接近不遲,本王不得不堤防餘丞相。”


    徐幕僚道:“是,隻是王爺啟程在即,是不是在京城再停留一段日子。”


    “你有辦法嗎?”


    徐幕僚走到薛輕裘身邊,攏著手彎腰在他耳邊如此如此。薛輕裘點頭。


    一天後,任公公呈上急報。薛意濃問道:“什麽事?”


    “迴皇上的話,恭敬王手下的人急報,恭敬王突然染了病,暫不能行,怕是要在京城再待一段日子,等身體略微好一點之後,再行。可是按照規矩,得有皇上的應允才行。”


    “這事。”薛意濃一時未定,隻是問任公公,“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咱家是宦官,朝廷中事不敢妄議。”


    “嗯,既然恭敬王病了,那咱們也不能做的太小氣,讓天下人說朕不顧親情。這樣吧,你讓太醫院派個太醫去,好好的給恭敬王做個檢查,朕試情況而定,順便帶朕的話,讓他好好休息。”


    任公公道:“是,奴才馬上就去太醫院和驛站傳皇上的旨意。”


    薛意濃靠在龍椅上,單手撐著腦袋。心想著:“薛輕裘這次找理由不想走,隻怕有些圖謀,準備勾結言官,還是勾結大臣,他當真就以為我會任由他胡作非為麽。”


    有一黑影刷得降下,單膝跪地,抱拳道:“皇上。”


    “薛輕裘那裏怎麽迴事?”


    “迴皇上的話,恭敬王已打包袱準備離開,結果有個人求見,他就不走了,屬下已經查明,那人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他們說了什麽,探聽到沒有?”


    “沒有。驛站裏布了不少王爺的人,屬下怕露了行跡,不敢靠近,所以不知道。不過今日,王爺又讓人出去請來了一個人,看其穿著打扮似乎是個平民。”


    “繼續盯著。”


    “是。”黑影刷得又消失不見。


    薛意濃發出一陣冷笑,丞相府的二公子與薛輕裘有勾連,餘老頭到很會賣乖,表麵上忠於自己,還特地嫁了孫女過來表忠心,暗地裏竟然讓二兒子與薛輕裘接線,真當她是瞎子?


    牆頭草,兩邊倒。


    隻是這事尚未曾明朗化,薛意濃也不肯就此認定,一切等證據確鑿再說。


    薛輕裘接到任公公的旨意,又說太醫來見,整個人還是非常鎮定的,他料到薛意濃會做這種事,送走了任公公,身邊的徐幕僚卻對太醫道:“太醫,麻煩您了。”卻把帳子放了下來,太醫也覺得奇怪,不就是給恭敬王把個脈,又不是女子,何必如此。徐幕僚解了他的疑惑,“怕是風寒,會傳染。有勞太醫了。”


    卻有隻手伸了出來,薛輕裘道:“有勞太醫。”裏頭咳嗽了幾聲,像是病的很嚴重,太醫診脈畢,寫了方子,讓人去抓藥,又對薛輕裘關照了幾句。


    “王爺得的是秋季常病,是不是頭昏眼花,上吐下瀉?”


    徐幕僚道:“正是。”


    “那就沒有錯了,王爺得了瘧疾,不妨事待吃了藥,很快就能見好。”


    “那就好了。”徐幕僚感慨著,將太醫送了出去,太醫自去皇宮迴話。


    他們這裏,薛輕裘卻是掀了帳子,裏頭卻多出一個人來,而剛才太醫把脈的正是此人。薛輕裘道:“多謝了,徐幕僚快把銀子給他。”


    那中年男子千恩萬謝,想不到好好的走路去看病,還免費得銀子。收了銀子就離開了,薛輕裘道:“此人留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殺掉吧!”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侍衛得令去辦。


    隻說太醫迴宮,如是把薛輕裘的病情告訴了薛意濃,“既然他病了,那你就繼續看視他,務必把他治好,他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的梁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寵妃在一起的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福氣很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福氣很大並收藏和寵妃在一起的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