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彥波曆險記第一部搞笑水滸第二十三章
常彥波雜談林衝無智 打虎將追趕魯達要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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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第八號出場人物。河南開封人,梁山座次第六, 星名天雄星,綽號豹子頭, 相貌生的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身高1。88米, 原職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 梁山司職馬軍五虎將第二,所用兵刃丈八蛇矛。
水滸中出色人物仿效三國人物,林衝暗示張飛,關勝暗示關羽。然而林衝缺乏張飛的勇氣,所以一生不順。所謂的逼上梁山,他才是真正被逼上梁山,體現大宋的黑暗。人都說林衝性格懦弱,有忍耐力,其實我覺得林衝更缺乏的是沒有心機,他這一生都吃了沒有心機的虧。然而到死他也沒有覺悟,空懷一身本事,空懷一腔報國熱心,結果懷才不遇。
說他沒有心機主要有這些方麵:第一,高衙內調戲之妻子,在選擇上有兩種:一個是要設法製服住高衙內,使其不敢再犯。一個是將妻子送給人家,使其高興。一個是像聰明的王進選擇離開。然而他做的是既忍又不忍,本身就是個錯誤。對於高衙內要麽就徹底忍,完全順著他,要麽就是堅決不忍。順著他就會忍痛割妻,以求晉升,報效國家。堅決不忍就是走為上策,殺為下策,動手腳暴打高衙內是中策。
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把自己心愛的妻子拱手讓人,所以這條忍的路線行不通,他不會那麽做。那麽就是不忍。不忍他又不想走,還對大宋官場抱著一定希望,就是說不忍之上策他不想選擇。既然上策不選擇,也就很難選下策去殺之。那麽隻有一個中策,就是暗作手腳,找人收拾他。當時這個條件具備,有魯智深還有那些潑皮,什麽屎都敢拉,他完全可以這麽做。不過林衝總覺得自己是個君子,總企圖通過正常的渠道解決問題,既不得罪高衙內,還要保全妻子名節,結果高衙內一次調戲不成,又來二次,使林衝日夜難寧。
第二林衝缺少心機是人家突然賣刀,往常從來沒有出現過。而就在高衙內調戲他妻子風波未平之時出現,他起碼應該有所思索。然而他並沒有認真思索,就稀裏糊塗買了不該買的寶刀。買刀後又缺心少肺地在家玩刀,不去想想怎麽處理高衙內的問題,結果誤入白虎堂。
第三林衝沒有心機是傳報高俅找他看刀。他應該知道王進是怎麽下崗的,高衙內最近又不愉快,他應該把多方麵事情聯係一下,就根本不能赴約。而到了白虎堂憑他的武功要逃出來並不難,但選擇的是束手被擒,隻是含冤,好不反抗。往往在危急時刻叫喚聲再大並沒用,關鍵是動手動腳。
第四林衝沒有心機的是見了柴進,應該請柴進再幫忙,幫人幫到底,將妻子接到陌生地方,躲避高衙內騷擾,而他隻求到獄中得到照顧,刑滿後再迴東京。
第五沒有心機的是魯智深護送他,他應該請魯智深幫忙,將他家人藏起來,防備不測,他當時也沒那麽做。
第六他沒有心機的是在獄中雖然看柴進麵上得到一些關照,但突然讓其看草料場,那既是美差事,也是危險差事,然而他連想都不去細想就去赴任。若不是天寒去古廟,恐怕他性命都會丟掉。
第七他沒有心機是上了梁山不被王倫重用,而且刁難,而且屈居在庸才之下,他理應及早推翻王倫統治,自立為王,然而他卻繼續培養自己的受氣精神,繼續忍讓。事實上他已經被逼上梁山了,已經走投無路了,已經幹起了強盜的勾當了,還裝什麽正人君子!
第八他沒心機的是晁蓋上山,他火並了王倫,自己不做大,卻晁蓋推上了梁山泊首領之位。晁蓋再仗義,再有名氣,跟林衝比還是有差距的。況且不做大怎麽能盡快營救妻子?怎麽能去報仇雪恨?
第九他沒有心機的是晁蓋死後他應該爭取做大,卻再次推舉宋江,再次把寨主之位讓給了別人。尤其他當時已經知道妻子不在人世了,更應該報血海深仇,不做大怎麽能報血海深仇?曹蓋的舊部當時不少,而且他在梁山上威望也極高,地位也極高,結果屢次將寨主位子拱手讓人,失去報仇機會。
第十沒有心機的是高俅上山,他應該排嫡係創造機會鏟除高俅,而那時候依然忍氣吞聲,聽所謂宋大哥的命令,照顧他的麵子。人已經被逼上梁山了,與高俅不共戴天,不能因為你宋江要做什麽就做什麽,難道報仇之後再向宋江請罪不行嗎?再者說宋江的路線也根本不是什麽正確路線,何必考慮他的決定呢?
可惜林衝,太缺少心機了。如果他在梁山做大,魯智深在二龍山,二人個人感情交厚,幹什麽不都可以如願以償啊!他具備張飛的猛,缺乏張飛的勇氣,更缺乏心機,以至於最後中風,被迫留在杭州六和寺養病,由武鬆照顧,半年後病故。既沒有享受到軍官的待遇,也沒有實現自己的理想,還沒有報仇雪恨,可惜可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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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篇雜談《說林衝談心機》表過,書接上迴。魯智深叫道:“找死!”
說著輪起禪杖,帶著唿嘯的風聲擊向眼前的漢子。那漢子恰待向前,忽覺這和尚聲音好熟。便道:“兀那和尚,你的聲音好熟。你姓甚?”
魯智深道:“俺且和你鬥三百合卻說姓名。”
那漢大怒,仗手中樸刀,來迎禪杖。兩個鬥了十數合,那漢暗暗的喝采道好個莽和尚。又鬥了四五合,那漢叫道:“少歇,我有話說。”
兩個都跳出圈子外來。那漢便問道:“你端的姓甚名誰?聲音好熟。”
魯智深說姓名畢,那漢撇了樸刀,翻身便剪拂,說道:“認得史進麽?”
智深笑道:“原來是史大郎。”
兩個再剪拂了,同到林子裏坐定。智深問道:“史大郎,自渭洲別後,你一向在何處?”
史進答道:“自那日酒樓前與哥哥分手,次日聽得哥哥打死了鄭屠,逃走去了。有緝捕的訪知史進和哥哥齎發那唱的金老,因此小弟也便離了渭州,尋師父王進。直到延州,又尋不著。迴到北京,住了幾時,盤纏使盡,以此來在這裏尋些盤纏。不想得遇哥哥,緣何做了和尚?”
智深把前麵過的話,從頭說了一遍。史進道:“哥哥既是肚饑,小弟有幹肉燒餅在此。”
便取出來教智深吃。史進又道:“哥哥既有包裏在寺內,我和你討去。若還不肯時,一發結果了那廝。”
智深道:“是。”
當下和史進吃得飽了,各拿了器械,再迴瓦罐寺來,到寺前,看見那崔道成、丘小乙兩個,兀自在橋上坐地。智深大喝一聲道:“你這廝們,來!來!今番和你鬥個你死我活!”
那和尚笑道:“你是我手裏敗將,如何再來敢廝並?”
智深大怒,輪起鐵禪杖,奔過橋來。那生鐵佛生嗔,仗著樸刀,殺下橋去。智深一者得了史進,肚裏膽壯,二乃吃得飽了,那精神氣力越使得出來。兩個鬥到八九合,崔道成漸漸力怯,隻辦得走路。那飛天夜叉丘道人,見和尚輸了,便仗著樸刀來協助。這邊史進見了,便從樹林子裏跳將出來,大喝一聲都不要走!掀起笠兒,挺著樸刀,來戰丘小乙。四個人兩對廝殺,鬥的一似畫閣上的。
智深與崔道成正門到間深裏,智深得便處,喝一聲:“著!”隻一禪杖,把生鐵佛打下橋去。
那道人見倒了和尚,無心戀戰,賣個破綻便走。史進喝道:“哪裏去?”
趕上,望後心一樸刀,撲地一聲響,道人倒在一邊。史進踏入去,調轉樸刀,望下麵隻顧肐肢肐察的搠。智深趕下橋去,把崔道成後身一禪杖。可憐兩個強徒,化作南柯一夢。智深、史進,把這丘小乙、崔道成兩個屍首,都縛了,攛在澗裏。兩個再打入寺裏來,香積廚下那幾個老和尚,因見智深輸了去,怕崔道成、丘小乙來殺他,已自都吊死了。智深、史進直走入方丈後角門內看時,那個擄來的婦人,投井而死。直尋到裏麵,八九間小屋,打將入去,並無一人。隻見包裹已拿在彼,未曾打開。智深道既有了包裹,依原背了。再尋到裏麵,隻見床上三四包衣服。史進打開,都是衣裳,包了些金銀,揀好的包了一包袱,背在身上。尋到廚房,見有酒有肉。兩個都吃飽了。灶前縛了兩個火把,撥開火爐,炭上點著,焰騰騰的先燒著後麵小屋,燒到門前。再縛幾個火把,直來佛殿下後簷點著,燒起來。湊巧風緊,刮刮雜雜地火起,竟天價燒起來。 智深與史進看著,等了一迴,四下火都著了。二人道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俺二人隻好撒開。
二人廝趕著行了一夜。天色微明,兩個遠遠地望見一簇人家,看來是個村鎮。兩個投那村鎮上來。獨木橋邊,一個小小店。 智深、史進來到村中酒店內坐了下來,剛坐下,就見李忠、周通從裏麵走了出來。魯智深和史進請他們坐下一起吃酒。李忠指著魯智深說:“我和周通兄弟不是來喝酒的,隻想討迴個公道。姓魯的,你處處說人家小氣,處處說人家的不是,我們哥倆恭敬你,敬重你,你反過來卻偷走我們的銀子,你算什麽東西!江湖自有江湖道理,你不是覺得你武功高嗎?為了公道,我和周通兄弟就是舍出性命,也要陪你玩玩!”
魯智深說:“二位兄弟不要生氣,不就是銀子嗎?灑家還你們便是。”
說著將包裹打開,取出銀子遞給了李忠。李忠把銀子一推說:“姓魯的,我們哥倆隻想討迴公道,並不在乎這些銀子。請你記住:不要以為你的武功高,就把我們不放在眼裏,拿我們當傻子。你說我李忠吝嗇,其實真正吝嗇的是你。這銀子你拿迴去,以後少去在江湖上說別人的壞話。”
李忠說完帶著周通轉身就走,史進站起來請他們一起喝酒,李忠二人擺手拒絕,然後大踏步出去,迴了桃花山。
魯智深挨了一頓數落,麵色很難看,這時我又出現在他的麵前。我說:“你魯智深能不能不害人?在渭州你一時魯莽害死了鎮關西一家,在五台山你害慘了趙員外一家,瓦罐寺你又害死了幾個老和尚和一個無辜的婦女。你想伸張正義可以,但你起碼要做好計劃看看可行性怎樣。你連那道人、和尚的武功路數實力都不清楚,就憑你一時莽撞去鬥人家,鬥不過,你跑了,而那些無辜的人都間接被你害了。你不出現,他們至少可以委屈地活著,你出現卻造成他們活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後你這種事情少做。”
魯智深本想和史進喝上幾杯的,這下酒也喝不下去了,悶悶地吃了些飯菜然後和史進分手。史進去投奔朱武等三人入了夥,魯智深直奔東京,在路又行了八九日,就到了目的地。
東京熱鬧,市井喧嘩,來到城中,陪個小心,問人道:“大相國寺在何處?”
街坊人答道:“前麵州橋便是”
智深提了禪杖便走。早來到寺前。入得山門看時,端的好一座大刹。智深進得寺來,把書信呈上,清長老和眾僧商議,寺裏菜園子經常遭到一些潑皮無賴騷擾,而魯智深武功不凡,正好去管菜園子。魯智深開始還嫌沒有職權,還要做都寺、監寺。清長老給他講升級是靠實幹幹出來的,隻要做好了,就會慢慢提拔。於是魯智深就應允去管理菜園子。那幾個潑皮看來個胖和尚,便去與眾破落戶商議先教訓他一下。隻見這二三十個潑皮,拿著些果盒酒禮,都嘻嘻的笑道聞知和尚新來住持,我們鄰舍街坊,都來作慶。魯智深不知是計,直走到糞窖邊來。那夥潑皮,一齊向前。一個來搶左腳,一個便搶右腳,指望把魯智深推進糞坑裏。
我隨魯智深到了大相國寺,那幾個潑皮想戲弄魯智深,將他推進糞坑裏,然而他們哪裏是魯智深的對手,反而自己卻都弄了一身臭屎。潑皮們不知道魯智深的底細,因此敢招惹他。當魯智深講了自己殺人放火的來曆,幾個潑皮從此不僅不敢招惹他了。潑皮是什麽?就是社會的垃圾,欺軟怕硬的垃圾。而政府對這類人還講什麽人道,實際上就是助紂為虐。弄個破法律總講不許私人報複,要相信法律。媽的,人都死了,用法律再伸張正義有個屁用!法律的最大弊病就是以事實為依據,就是當發生了事實才去根據條文施以相應的製裁,這種製裁的結果是受害者仍然受害,根本得不到受害者希望的結果。就好比一個罪犯強奸了某個女子,此女子處女膜都已經被破壞了,難道法律就能恢複她們的處女膜嗎?受害者需要的是你強奸了我老婆,我就去強奸你媽,這才叫法律的公正。人自從成為社會的人做事情總是那麽複雜,而不像動物那麽簡單。
潑皮們看魯智深惹不起,就反而恭而敬之請他喝酒。魯智深呢?他可不管對方是什麽鳥人,隻要對他恭敬,那麽就是朋友。其實在他麵前並沒有什麽道德的準繩。他所謂的行俠仗義多數都是某種衝動而已。如果他能夠冷靜下來,他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眼下潑皮們對他恭而敬之,他覺得非常榮耀和自豪。事實上他很喜歡當官當幹部,能夠眾星捧月。他特別喜歡這種感覺。
一日正在喝酒,楊樹上的烏鴉不停地叫喚,很是吵鬧。潑皮們為了不讓魯智深聽得心煩,便要去找梯子拆了鳥巢。有個叫李四的表示不要梯子,自己能爬上去。這些潑皮都想討好魯智深並賣弄自己。而魯智深借機更要顯示自己的實力,走到樹前,將那株綠楊樹帶根拔起。眾潑皮見了,一齊拜倒在地,口口讚美。魯智深聽到讚美興奮不已,表示明日演武,使器械。讓他們見見真本事。次日魯智深果然如期耍了一迴,潑皮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從此更是好久好肉款待他們心中的聖人。魯智深見他們頻頻地孝敬他,也拿出錢來開始請他們。眾潑皮見眼前的心中聖人能夠瞧得起他們,請他們吃酒,更是歡天喜地。喝得興奮之時,眾潑皮要求魯智深耍一迴器械讓他們開開眼界。魯智深也很喜歡張揚自己,便去房內取出渾鐵禪杖,給他們耍了起來,潑皮們見了一齊喝采。
魯智深得到眾人的喝彩,更覺得渾身都飄了起來。然而又一個人前來喝彩,他更覺得忘乎所以。這個人就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豹子頭林衝。魯智深知曉林衝的名氣和身份,林衝也知曉魯智深的名氣,兩人立即結義為異性兄弟。異性兄弟相見自然要喝上幾杯。恰才飲得三杯,林衝家裏的女使錦兒慌慌急急跑上來告訴林衝他的娘子被人調戲。林衝急忙撇開魯智深去事發現場,準備去教訓人家。
林衝去的時候還是怒發衝冠,然而見到調戲他娘子的人卻手軟了。因何手軟?因為此人是高太尉的兒子高衙內。別看林衝武藝超群,但在當官的麵前還是矮半截。自古若論誰的武功最高,還是當官的武功最高。官大壓死人,所以很多想出息的人都怕。林衝現在不過是位武術教師,他並不想當教師,他準備當統帥。當統帥靠誰提拔?需要靠當官的提拔。所以他雖然怒視著高衙內卻不動手,可以說是進退兩難。就在這時,我一拳打在高衙內的雞雞上,打的他嗷嗷叫著捂住襠部。林衝就勢下台階,引著妻小並使女錦兒迴家。
其實對於林衝這種人要想出息,要忍就忍徹底。高衙內不是要自己的老婆嗎?那就給他。隻要高衙內玩得高興,那麽林衝不就可以成為統帥了嗎?當你掌握實權的時候再把妻子奪迴來或者再去調戲高衙內的女兒,豈不是報仇雪恨了!然而他因為忍而不忍,或者是半忍,以至於最後身敗名裂,成了囚犯。
按說水滸傳裏被逼上梁山的人不多,林衝才是真正被逼上梁山的。他很委屈。尤其委屈的就是一個武林高手卻沒鬥過一個踢球的高手。就好比從古至今大才者們卻鬥不過動腦筋的家夥,所以大才者們都成為當官的傭人。其實從古至今的社會都是不公平的社會。科學家的收入不如打球的,種地的收入不如唱歌的,邊防戰士的收入不如演戲的,媽的!政府的眼睛瞎了,不懂得合理分配!一個破打球的高俅和一個將軍人才的林衝能比嗎?結果前者卻是高官,後者卻是教師。像如此的社會不砸碎能行嗎?
林衝同誌實在可憐,自己老婆被官宦子弟調戲還要忍受退讓,內心有多麽委屈!沒走幾步,隻見智深提著鐵禪杖,引著那二三十個破落戶,大踏步搶入廟來。智深天生好鬥,準備幫林衝來廝打。林衝說:“這個花花公子是高太尉的衙內,本待要痛打那廝一頓,太尉麵上須不好看,權且讓他這一次。”
魯智深說:“這事情就是你才能忍讓,如果是我至少讓他吃灑家三百禪杖了去。”這一點看出魯智深比林衝有勇氣,而林衝仍然對大宋政府抱著一定希望,仍然希望委曲求全混個出頭之日。
林衝受到莫大的侮辱悶悶不樂。然而高衙內更是怏怏不樂。他見了林衝老婆就像蜜蜂見到花蜜一樣,徹底迷上她了。一個男子迷上一個女子是最牽腸掛肚寢食難安的事情,自此以後高衙內就日漸消瘦。
這個世上有一類人專門喜歡溜須拍馬,討主子歡心,而且這種人混得比很多人都好。有一個幫閑的喚作富安道,給高衙內出主意,說他門下有個心腹陸虞候陸謙,他和林衝最好,明日衙內躲在陸虞候樓上深閣,擺下些酒食,卻叫陸謙去請林衝出來吃酒。然後假稱林衝一時重氣,悶倒在樓上,騙他娘子來看。她一來,就隨意你擺布了。高衙內喝采道好計!於是就緊鑼密鼓地開始部署。
這世上還有一類人在朋友和當官麵前取舍上總是不顧朋友道義,而取後者。陸謙就是這種人。他明知道高衙內是在傷害他的朋友林衝,但為了他的自身利益,與高衙內沆瀣一氣,把林衝騙來喝酒。林衝並不知道是陷阱,就按約前來赴宴。在喝酒的過程中,林衝娘子也同樣被騙了過來,高衙內在另一間屋子裏準備獸性發作。也許老天有眼,當日不該出事。林衝喝著喝著準備去淨手,隻見女使錦兒來報說主人上當了,林衝娘子正困在樓上,高衙內在調戲他。林衝見說,吃了一驚,急忙迴身上樓,把娘子解救出來。
這次林衝好像比上次有點勇氣,把陸虞候家打得粉碎。然後又拿了一把解腕尖刀,徑奔到樊樓前,去尋陸虞候,然而陸虞候已無蹤跡。林衝餘怒未消,迴來在他門前等了一晚,不見迴家。林衝自歸。林衝一連等了三日,並不見麵。事實上陸虞候就在高衙內那裏躲避,但林衝卻沒有膽量去招惹。也就是說他敢於向陸虞候耍威風,卻不敢在高衙內麵前耍威風。他還沒有那個勇氣。
也正是林衝沒有反抗的勇氣,以至於他的對手更加囂張。第四日魯智深來探望他,準備喝點酒解除心中的煩悶。當天兩個人吃了一日酒,又約明日相會。自此每日與智深上街吃酒,把這件事都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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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彥波雜談林衝無智 打虎將追趕魯達要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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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第八號出場人物。河南開封人,梁山座次第六, 星名天雄星,綽號豹子頭, 相貌生的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身高1。88米, 原職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 梁山司職馬軍五虎將第二,所用兵刃丈八蛇矛。
水滸中出色人物仿效三國人物,林衝暗示張飛,關勝暗示關羽。然而林衝缺乏張飛的勇氣,所以一生不順。所謂的逼上梁山,他才是真正被逼上梁山,體現大宋的黑暗。人都說林衝性格懦弱,有忍耐力,其實我覺得林衝更缺乏的是沒有心機,他這一生都吃了沒有心機的虧。然而到死他也沒有覺悟,空懷一身本事,空懷一腔報國熱心,結果懷才不遇。
說他沒有心機主要有這些方麵:第一,高衙內調戲之妻子,在選擇上有兩種:一個是要設法製服住高衙內,使其不敢再犯。一個是將妻子送給人家,使其高興。一個是像聰明的王進選擇離開。然而他做的是既忍又不忍,本身就是個錯誤。對於高衙內要麽就徹底忍,完全順著他,要麽就是堅決不忍。順著他就會忍痛割妻,以求晉升,報效國家。堅決不忍就是走為上策,殺為下策,動手腳暴打高衙內是中策。
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把自己心愛的妻子拱手讓人,所以這條忍的路線行不通,他不會那麽做。那麽就是不忍。不忍他又不想走,還對大宋官場抱著一定希望,就是說不忍之上策他不想選擇。既然上策不選擇,也就很難選下策去殺之。那麽隻有一個中策,就是暗作手腳,找人收拾他。當時這個條件具備,有魯智深還有那些潑皮,什麽屎都敢拉,他完全可以這麽做。不過林衝總覺得自己是個君子,總企圖通過正常的渠道解決問題,既不得罪高衙內,還要保全妻子名節,結果高衙內一次調戲不成,又來二次,使林衝日夜難寧。
第二林衝缺少心機是人家突然賣刀,往常從來沒有出現過。而就在高衙內調戲他妻子風波未平之時出現,他起碼應該有所思索。然而他並沒有認真思索,就稀裏糊塗買了不該買的寶刀。買刀後又缺心少肺地在家玩刀,不去想想怎麽處理高衙內的問題,結果誤入白虎堂。
第三林衝沒有心機是傳報高俅找他看刀。他應該知道王進是怎麽下崗的,高衙內最近又不愉快,他應該把多方麵事情聯係一下,就根本不能赴約。而到了白虎堂憑他的武功要逃出來並不難,但選擇的是束手被擒,隻是含冤,好不反抗。往往在危急時刻叫喚聲再大並沒用,關鍵是動手動腳。
第四林衝沒有心機的是見了柴進,應該請柴進再幫忙,幫人幫到底,將妻子接到陌生地方,躲避高衙內騷擾,而他隻求到獄中得到照顧,刑滿後再迴東京。
第五沒有心機的是魯智深護送他,他應該請魯智深幫忙,將他家人藏起來,防備不測,他當時也沒那麽做。
第六他沒有心機的是在獄中雖然看柴進麵上得到一些關照,但突然讓其看草料場,那既是美差事,也是危險差事,然而他連想都不去細想就去赴任。若不是天寒去古廟,恐怕他性命都會丟掉。
第七他沒有心機是上了梁山不被王倫重用,而且刁難,而且屈居在庸才之下,他理應及早推翻王倫統治,自立為王,然而他卻繼續培養自己的受氣精神,繼續忍讓。事實上他已經被逼上梁山了,已經走投無路了,已經幹起了強盜的勾當了,還裝什麽正人君子!
第八他沒心機的是晁蓋上山,他火並了王倫,自己不做大,卻晁蓋推上了梁山泊首領之位。晁蓋再仗義,再有名氣,跟林衝比還是有差距的。況且不做大怎麽能盡快營救妻子?怎麽能去報仇雪恨?
第九他沒有心機的是晁蓋死後他應該爭取做大,卻再次推舉宋江,再次把寨主之位讓給了別人。尤其他當時已經知道妻子不在人世了,更應該報血海深仇,不做大怎麽能報血海深仇?曹蓋的舊部當時不少,而且他在梁山上威望也極高,地位也極高,結果屢次將寨主位子拱手讓人,失去報仇機會。
第十沒有心機的是高俅上山,他應該排嫡係創造機會鏟除高俅,而那時候依然忍氣吞聲,聽所謂宋大哥的命令,照顧他的麵子。人已經被逼上梁山了,與高俅不共戴天,不能因為你宋江要做什麽就做什麽,難道報仇之後再向宋江請罪不行嗎?再者說宋江的路線也根本不是什麽正確路線,何必考慮他的決定呢?
可惜林衝,太缺少心機了。如果他在梁山做大,魯智深在二龍山,二人個人感情交厚,幹什麽不都可以如願以償啊!他具備張飛的猛,缺乏張飛的勇氣,更缺乏心機,以至於最後中風,被迫留在杭州六和寺養病,由武鬆照顧,半年後病故。既沒有享受到軍官的待遇,也沒有實現自己的理想,還沒有報仇雪恨,可惜可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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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輪起禪杖,帶著唿嘯的風聲擊向眼前的漢子。那漢子恰待向前,忽覺這和尚聲音好熟。便道:“兀那和尚,你的聲音好熟。你姓甚?”
魯智深道:“俺且和你鬥三百合卻說姓名。”
那漢大怒,仗手中樸刀,來迎禪杖。兩個鬥了十數合,那漢暗暗的喝采道好個莽和尚。又鬥了四五合,那漢叫道:“少歇,我有話說。”
兩個都跳出圈子外來。那漢便問道:“你端的姓甚名誰?聲音好熟。”
魯智深說姓名畢,那漢撇了樸刀,翻身便剪拂,說道:“認得史進麽?”
智深笑道:“原來是史大郎。”
兩個再剪拂了,同到林子裏坐定。智深問道:“史大郎,自渭洲別後,你一向在何處?”
史進答道:“自那日酒樓前與哥哥分手,次日聽得哥哥打死了鄭屠,逃走去了。有緝捕的訪知史進和哥哥齎發那唱的金老,因此小弟也便離了渭州,尋師父王進。直到延州,又尋不著。迴到北京,住了幾時,盤纏使盡,以此來在這裏尋些盤纏。不想得遇哥哥,緣何做了和尚?”
智深把前麵過的話,從頭說了一遍。史進道:“哥哥既是肚饑,小弟有幹肉燒餅在此。”
便取出來教智深吃。史進又道:“哥哥既有包裏在寺內,我和你討去。若還不肯時,一發結果了那廝。”
智深道:“是。”
當下和史進吃得飽了,各拿了器械,再迴瓦罐寺來,到寺前,看見那崔道成、丘小乙兩個,兀自在橋上坐地。智深大喝一聲道:“你這廝們,來!來!今番和你鬥個你死我活!”
那和尚笑道:“你是我手裏敗將,如何再來敢廝並?”
智深大怒,輪起鐵禪杖,奔過橋來。那生鐵佛生嗔,仗著樸刀,殺下橋去。智深一者得了史進,肚裏膽壯,二乃吃得飽了,那精神氣力越使得出來。兩個鬥到八九合,崔道成漸漸力怯,隻辦得走路。那飛天夜叉丘道人,見和尚輸了,便仗著樸刀來協助。這邊史進見了,便從樹林子裏跳將出來,大喝一聲都不要走!掀起笠兒,挺著樸刀,來戰丘小乙。四個人兩對廝殺,鬥的一似畫閣上的。
智深與崔道成正門到間深裏,智深得便處,喝一聲:“著!”隻一禪杖,把生鐵佛打下橋去。
那道人見倒了和尚,無心戀戰,賣個破綻便走。史進喝道:“哪裏去?”
趕上,望後心一樸刀,撲地一聲響,道人倒在一邊。史進踏入去,調轉樸刀,望下麵隻顧肐肢肐察的搠。智深趕下橋去,把崔道成後身一禪杖。可憐兩個強徒,化作南柯一夢。智深、史進,把這丘小乙、崔道成兩個屍首,都縛了,攛在澗裏。兩個再打入寺裏來,香積廚下那幾個老和尚,因見智深輸了去,怕崔道成、丘小乙來殺他,已自都吊死了。智深、史進直走入方丈後角門內看時,那個擄來的婦人,投井而死。直尋到裏麵,八九間小屋,打將入去,並無一人。隻見包裹已拿在彼,未曾打開。智深道既有了包裹,依原背了。再尋到裏麵,隻見床上三四包衣服。史進打開,都是衣裳,包了些金銀,揀好的包了一包袱,背在身上。尋到廚房,見有酒有肉。兩個都吃飽了。灶前縛了兩個火把,撥開火爐,炭上點著,焰騰騰的先燒著後麵小屋,燒到門前。再縛幾個火把,直來佛殿下後簷點著,燒起來。湊巧風緊,刮刮雜雜地火起,竟天價燒起來。 智深與史進看著,等了一迴,四下火都著了。二人道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俺二人隻好撒開。
二人廝趕著行了一夜。天色微明,兩個遠遠地望見一簇人家,看來是個村鎮。兩個投那村鎮上來。獨木橋邊,一個小小店。 智深、史進來到村中酒店內坐了下來,剛坐下,就見李忠、周通從裏麵走了出來。魯智深和史進請他們坐下一起吃酒。李忠指著魯智深說:“我和周通兄弟不是來喝酒的,隻想討迴個公道。姓魯的,你處處說人家小氣,處處說人家的不是,我們哥倆恭敬你,敬重你,你反過來卻偷走我們的銀子,你算什麽東西!江湖自有江湖道理,你不是覺得你武功高嗎?為了公道,我和周通兄弟就是舍出性命,也要陪你玩玩!”
魯智深說:“二位兄弟不要生氣,不就是銀子嗎?灑家還你們便是。”
說著將包裹打開,取出銀子遞給了李忠。李忠把銀子一推說:“姓魯的,我們哥倆隻想討迴公道,並不在乎這些銀子。請你記住:不要以為你的武功高,就把我們不放在眼裏,拿我們當傻子。你說我李忠吝嗇,其實真正吝嗇的是你。這銀子你拿迴去,以後少去在江湖上說別人的壞話。”
李忠說完帶著周通轉身就走,史進站起來請他們一起喝酒,李忠二人擺手拒絕,然後大踏步出去,迴了桃花山。
魯智深挨了一頓數落,麵色很難看,這時我又出現在他的麵前。我說:“你魯智深能不能不害人?在渭州你一時魯莽害死了鎮關西一家,在五台山你害慘了趙員外一家,瓦罐寺你又害死了幾個老和尚和一個無辜的婦女。你想伸張正義可以,但你起碼要做好計劃看看可行性怎樣。你連那道人、和尚的武功路數實力都不清楚,就憑你一時莽撞去鬥人家,鬥不過,你跑了,而那些無辜的人都間接被你害了。你不出現,他們至少可以委屈地活著,你出現卻造成他們活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後你這種事情少做。”
魯智深本想和史進喝上幾杯的,這下酒也喝不下去了,悶悶地吃了些飯菜然後和史進分手。史進去投奔朱武等三人入了夥,魯智深直奔東京,在路又行了八九日,就到了目的地。
東京熱鬧,市井喧嘩,來到城中,陪個小心,問人道:“大相國寺在何處?”
街坊人答道:“前麵州橋便是”
智深提了禪杖便走。早來到寺前。入得山門看時,端的好一座大刹。智深進得寺來,把書信呈上,清長老和眾僧商議,寺裏菜園子經常遭到一些潑皮無賴騷擾,而魯智深武功不凡,正好去管菜園子。魯智深開始還嫌沒有職權,還要做都寺、監寺。清長老給他講升級是靠實幹幹出來的,隻要做好了,就會慢慢提拔。於是魯智深就應允去管理菜園子。那幾個潑皮看來個胖和尚,便去與眾破落戶商議先教訓他一下。隻見這二三十個潑皮,拿著些果盒酒禮,都嘻嘻的笑道聞知和尚新來住持,我們鄰舍街坊,都來作慶。魯智深不知是計,直走到糞窖邊來。那夥潑皮,一齊向前。一個來搶左腳,一個便搶右腳,指望把魯智深推進糞坑裏。
我隨魯智深到了大相國寺,那幾個潑皮想戲弄魯智深,將他推進糞坑裏,然而他們哪裏是魯智深的對手,反而自己卻都弄了一身臭屎。潑皮們不知道魯智深的底細,因此敢招惹他。當魯智深講了自己殺人放火的來曆,幾個潑皮從此不僅不敢招惹他了。潑皮是什麽?就是社會的垃圾,欺軟怕硬的垃圾。而政府對這類人還講什麽人道,實際上就是助紂為虐。弄個破法律總講不許私人報複,要相信法律。媽的,人都死了,用法律再伸張正義有個屁用!法律的最大弊病就是以事實為依據,就是當發生了事實才去根據條文施以相應的製裁,這種製裁的結果是受害者仍然受害,根本得不到受害者希望的結果。就好比一個罪犯強奸了某個女子,此女子處女膜都已經被破壞了,難道法律就能恢複她們的處女膜嗎?受害者需要的是你強奸了我老婆,我就去強奸你媽,這才叫法律的公正。人自從成為社會的人做事情總是那麽複雜,而不像動物那麽簡單。
潑皮們看魯智深惹不起,就反而恭而敬之請他喝酒。魯智深呢?他可不管對方是什麽鳥人,隻要對他恭敬,那麽就是朋友。其實在他麵前並沒有什麽道德的準繩。他所謂的行俠仗義多數都是某種衝動而已。如果他能夠冷靜下來,他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眼下潑皮們對他恭而敬之,他覺得非常榮耀和自豪。事實上他很喜歡當官當幹部,能夠眾星捧月。他特別喜歡這種感覺。
一日正在喝酒,楊樹上的烏鴉不停地叫喚,很是吵鬧。潑皮們為了不讓魯智深聽得心煩,便要去找梯子拆了鳥巢。有個叫李四的表示不要梯子,自己能爬上去。這些潑皮都想討好魯智深並賣弄自己。而魯智深借機更要顯示自己的實力,走到樹前,將那株綠楊樹帶根拔起。眾潑皮見了,一齊拜倒在地,口口讚美。魯智深聽到讚美興奮不已,表示明日演武,使器械。讓他們見見真本事。次日魯智深果然如期耍了一迴,潑皮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從此更是好久好肉款待他們心中的聖人。魯智深見他們頻頻地孝敬他,也拿出錢來開始請他們。眾潑皮見眼前的心中聖人能夠瞧得起他們,請他們吃酒,更是歡天喜地。喝得興奮之時,眾潑皮要求魯智深耍一迴器械讓他們開開眼界。魯智深也很喜歡張揚自己,便去房內取出渾鐵禪杖,給他們耍了起來,潑皮們見了一齊喝采。
魯智深得到眾人的喝彩,更覺得渾身都飄了起來。然而又一個人前來喝彩,他更覺得忘乎所以。這個人就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豹子頭林衝。魯智深知曉林衝的名氣和身份,林衝也知曉魯智深的名氣,兩人立即結義為異性兄弟。異性兄弟相見自然要喝上幾杯。恰才飲得三杯,林衝家裏的女使錦兒慌慌急急跑上來告訴林衝他的娘子被人調戲。林衝急忙撇開魯智深去事發現場,準備去教訓人家。
林衝去的時候還是怒發衝冠,然而見到調戲他娘子的人卻手軟了。因何手軟?因為此人是高太尉的兒子高衙內。別看林衝武藝超群,但在當官的麵前還是矮半截。自古若論誰的武功最高,還是當官的武功最高。官大壓死人,所以很多想出息的人都怕。林衝現在不過是位武術教師,他並不想當教師,他準備當統帥。當統帥靠誰提拔?需要靠當官的提拔。所以他雖然怒視著高衙內卻不動手,可以說是進退兩難。就在這時,我一拳打在高衙內的雞雞上,打的他嗷嗷叫著捂住襠部。林衝就勢下台階,引著妻小並使女錦兒迴家。
其實對於林衝這種人要想出息,要忍就忍徹底。高衙內不是要自己的老婆嗎?那就給他。隻要高衙內玩得高興,那麽林衝不就可以成為統帥了嗎?當你掌握實權的時候再把妻子奪迴來或者再去調戲高衙內的女兒,豈不是報仇雪恨了!然而他因為忍而不忍,或者是半忍,以至於最後身敗名裂,成了囚犯。
按說水滸傳裏被逼上梁山的人不多,林衝才是真正被逼上梁山的。他很委屈。尤其委屈的就是一個武林高手卻沒鬥過一個踢球的高手。就好比從古至今大才者們卻鬥不過動腦筋的家夥,所以大才者們都成為當官的傭人。其實從古至今的社會都是不公平的社會。科學家的收入不如打球的,種地的收入不如唱歌的,邊防戰士的收入不如演戲的,媽的!政府的眼睛瞎了,不懂得合理分配!一個破打球的高俅和一個將軍人才的林衝能比嗎?結果前者卻是高官,後者卻是教師。像如此的社會不砸碎能行嗎?
林衝同誌實在可憐,自己老婆被官宦子弟調戲還要忍受退讓,內心有多麽委屈!沒走幾步,隻見智深提著鐵禪杖,引著那二三十個破落戶,大踏步搶入廟來。智深天生好鬥,準備幫林衝來廝打。林衝說:“這個花花公子是高太尉的衙內,本待要痛打那廝一頓,太尉麵上須不好看,權且讓他這一次。”
魯智深說:“這事情就是你才能忍讓,如果是我至少讓他吃灑家三百禪杖了去。”這一點看出魯智深比林衝有勇氣,而林衝仍然對大宋政府抱著一定希望,仍然希望委曲求全混個出頭之日。
林衝受到莫大的侮辱悶悶不樂。然而高衙內更是怏怏不樂。他見了林衝老婆就像蜜蜂見到花蜜一樣,徹底迷上她了。一個男子迷上一個女子是最牽腸掛肚寢食難安的事情,自此以後高衙內就日漸消瘦。
這個世上有一類人專門喜歡溜須拍馬,討主子歡心,而且這種人混得比很多人都好。有一個幫閑的喚作富安道,給高衙內出主意,說他門下有個心腹陸虞候陸謙,他和林衝最好,明日衙內躲在陸虞候樓上深閣,擺下些酒食,卻叫陸謙去請林衝出來吃酒。然後假稱林衝一時重氣,悶倒在樓上,騙他娘子來看。她一來,就隨意你擺布了。高衙內喝采道好計!於是就緊鑼密鼓地開始部署。
這世上還有一類人在朋友和當官麵前取舍上總是不顧朋友道義,而取後者。陸謙就是這種人。他明知道高衙內是在傷害他的朋友林衝,但為了他的自身利益,與高衙內沆瀣一氣,把林衝騙來喝酒。林衝並不知道是陷阱,就按約前來赴宴。在喝酒的過程中,林衝娘子也同樣被騙了過來,高衙內在另一間屋子裏準備獸性發作。也許老天有眼,當日不該出事。林衝喝著喝著準備去淨手,隻見女使錦兒來報說主人上當了,林衝娘子正困在樓上,高衙內在調戲他。林衝見說,吃了一驚,急忙迴身上樓,把娘子解救出來。
這次林衝好像比上次有點勇氣,把陸虞候家打得粉碎。然後又拿了一把解腕尖刀,徑奔到樊樓前,去尋陸虞候,然而陸虞候已無蹤跡。林衝餘怒未消,迴來在他門前等了一晚,不見迴家。林衝自歸。林衝一連等了三日,並不見麵。事實上陸虞候就在高衙內那裏躲避,但林衝卻沒有膽量去招惹。也就是說他敢於向陸虞候耍威風,卻不敢在高衙內麵前耍威風。他還沒有那個勇氣。
也正是林衝沒有反抗的勇氣,以至於他的對手更加囂張。第四日魯智深來探望他,準備喝點酒解除心中的煩悶。當天兩個人吃了一日酒,又約明日相會。自此每日與智深上街吃酒,把這件事都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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