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嬴政卻發現胡亥的房間有了大變化,雖然逼格還是特別高,連隨意擺放在屋裏的桌椅板凳都透露出那麽一種……等等,桌椅板凳?是不是出現了什麽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你說,這個叫沙發?”嬴政看著忽然出現胡亥房間裏,那幾隻奇形怪狀的東西說道。


    “準確來說,這叫懶人沙發。”胡亥從嬴政身上跳起來,熟練的把自己丟進一個矮矮的懶人沙發裏,一屁股坐在裏麵,仿佛陷在沙發裏麵一般。


    隻見後背靠在沙發靠背上,雙手扶住沙發左右的扶手,兩隻腳在沙發上一晃一晃,笑容滿麵的說道:“父王,要不要也來試一試,保證比跪坐舒服。”


    “是嗎?”嬴政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見同樣被侍從放下來的小比熊,此時則幹脆整個熊趴在另一個沙發裏,身體縮成一團,爪子裏還拿著一根竹枝在啃。


    身為秦王,嬴政是萬萬不敢擺出小比熊那樣的姿勢的,隻好學著胡亥的樣子坐下來,屁股剛挨到沙發,立刻有一種陷下去的感覺,驚得他差一點就站了起來。到底是一代帝王,沒有被這忽如其來的異動嚇著,而是繼續淡定的坐了下去,然後學著胡亥的模樣,將後背靠在背靠上,雙手放在扶手上,模樣雖然還有些拘謹,但坐姿已經是有模有樣,“果然有點意思。”


    “父王喜歡就好。”胡亥從自己的沙發裏跳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到嬴政的沙發裏,扭了扭身體賴在他懷裏說道:“父王要是喜歡,孩兒這送幾個沙發到您屋裏去?成天跪坐這麽累,在自己屋裏,總該鬆快鬆快,想怎麽坐就怎麽坐,不就崩得那麽緊,反正那些大臣也不會摸到您屋裏去。”


    “這個……到是挺不錯的……不過……”嬴政忽然低頭看著胡亥說道:“是不是父王不來不說,你就不打算告訴父王啊?說!熊孩子,你背後有什麽陰謀呢?”


    “呃……”胡亥的笑顏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秦始皇也太聰明了吧?


    第62章 龍椅(地雷加更)


    看著嬴政含笑看著自己的臉,胡亥沒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父王你怎麽那麽聰明啊?”


    “不聰明怎麽能生出你這麽聰明的……熊孩子來?”嬴政捏了捏胡亥的鼻子,笑著說道:“快去把你的陰謀獻上來,不然父王就要處罰你……呃……罰你吃三天素。”


    “啊?父王您怎麽能這樣?”胡亥從沙發上跳起來,看著嬴政氣乎乎的說道:“我是您親兒砸親兒砸啊!您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可是……”


    “知道你是親兒子,不是鹹陽宮門口垃圾場撿來的,但是……”嬴政將身體往後一靠,整個身體陷在沙發裏,擺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衝著胡亥說道:“那又能怎麽樣?不要問理由。有權,任性,就是這麽簡單。”


    “嗚嗚……父王……我秦人身為炎黃後裔,在三皇五帝之時,舜帝便曾語預言過:‘秦人必將大出天下’。而後我秦人祖先伯益追隨禹帝治水……”胡亥沒理會嬴政,坐在沙發上開始非常傷心的背起了家譜,從神話時代一路開始八,一口八到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八到了秦穆公平安西戎、交好晉國成為“春秋五霸”,中間喝了三杯茶水,吃了兩口點心,又讓嬴政給自己拍背,免得一口氣上不來噎死。


    “說簡單點。”嬴政揉了揉太陽穴,這熊孩子記憶力不錯啊,竟然能記得這麽多事。


    但當今這個時代,你祖宗的曆史長,記載有多細,這是顯示身份血脈尊貴的象征,是一件非常有逼格的事。所以雖然度娘上的秦國簡史不長,也就萬把來字,但身為嬴氏子孫要學的卻是很多,但嬴政卻依稀覺得……記得當年自己學的時候,沒有那麽長啊?


    “簡單一句話就是,老祖先們辛辛苦苦勤鬥幾千年,到了父王這一代,終於走上了食物鏈的頂端,不是為了讓他們的寶貝孫兒吃素的。”胡亥看著嬴政氣乎乎的說道。


    “呃……”嬴政看著一臉小憤怒的胡亥,徹底無語了。


    兒砸,為了吃口肉,你也蠻拚的。但是你這麽拚,祖先們知道嗎?


    “好吧,等過年去祭祀太廟的時候,父王會把你的意見,向祖先們傳達的。如果祖先們同意你不吃素,那就不吃素吧。”嬴政沒等胡亥臉上因為自己的話,而又驚又喜的表情消失,下一句話又直接將胡亥一掌拍死在地上,“在過年之前,你就一直吃素不要吃肉吧。”


    “啊?父王你怎麽能這樣?說好的吃三天素的,怎麽就……說話不算話呢,說好的君無戲言的,過年還有十幾天呢。”胡亥耷拉著腦袋看著嬴政,一副可憐巴巴的口氣說道。


    嬴政懶得理會胡亥,一臉愜意的靠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卷竹簡,慢慢的翻看起來。


    溫暖的室內、淡淡的薰香,再加上一個軟軟的沙發,還真是讓人想睡覺呢。


    見嬴政這迴是下了狠心折騰自己,無奈之下,胡亥隻能從沙發上跳下去,走到擺到四個沙發中間的小桌前。


    這個小桌子也是嬴政沒有見過之物,此時的桌子雖然是四邊形,卻是長方形,不像此桌一樣四四方方,上麵還蓋著一塊裁剪合適,不大不小的桌布,桌布很長,人坐在桌麵前時,可以用桌布把腳蓋住。而與人相對的桌麵位置,則縫著一個大大的口袋,看著十分稀奇。


    嬴政當然不知道,這個叫做麻將桌,口袋是打牌時,為了放錢放籌碼方便而縫。


    胡亥掀開桌布,露出裏麵的桌子,桌底上部的位置,有一個小抽屜。隻見胡亥擺開抽屜,取出一卷紙,蹦蹦跳跳的走到嬴政麵前,遞過去說道:“呐,就是這個,看吧。”


    嬴政接過胡亥手中的紙卷,擺在桌子上攤開來後,隻見紙上畫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大致樣子嘛,有點像自己現在坐的沙發,但要寬大很多,而且模樣……怎麽說……怪怪的……但畫上那些畫紋後……十分有逼格,並不,是十分霸氣威武。


    胡亥遞過來的紙卷並非一張紙,而是一大疊紙卷在一起,除了這一張圖上畫了畫,另外幾張紙上也畫了畫。這幾副畫的共同點是,上麵畫的東西,款式看著差不多,但細節卻各有不同,讓人看些難以取舍哪張正好。


    “這是什麽?”嬴政扭過頭,看著胡亥問道。


    “龍椅啊。”胡亥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體說道:“本來孩兒想做來給您當生日禮物,給您一個驚喜的,結果……哼哼……”胡亥氣乎乎的看了嬴政一眼,見對方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又繼續開口說道:“不過您來了正好,自己挑一個花樣吧,孩兒和趙高爭了好多天,也沒爭出到底哪個版本更適合威武霸氣的您。”


    “龍……龍椅是什麽?”嬴政好奇的問道,同時暗暗的在小黑本上,給趙高記上了一本。


    哼!趙高,有事竟然敢瞞著寡人,不像話!太不忠心!你說什麽?胡亥也有份?那是寡人的兒子,你一個宦官能比嗎?寡人雖然有子名“高”,但生不出你這麽大的兒子!


    “龍椅就是皇……大王專用的座位啊。”胡亥艱難的將“皇帝”兩個字咽迴肚子裏,湊到嬴政麵前說道:“父王你上大朝會的場景孩兒看……好吧,是偷看過了。雖然很威嚴很肅穆,但您不覺得少了點什麽嗎?那些大臣也是坐個席子,您也是坐個席子,無論君臣,大家都一樣,您不覺得這樣太過於平凡普通,顯示不出您大王的風範嗎?龍椅就和您的傳國玉……”好吧,您現在也還沒刻傳國玉璽,不過早晚的事,不要太在意細節,“總之龍椅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是皇……王權的象征,是隻有皇……大王才能坐的椅子,其他阿貓阿狗是不能坐的。”


    胡亥漲紅著臉,情緒有點激動的說著,好幾次他都差點把“皇帝”兩個字說出來。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古之未有啊……”雖然被胡亥說得很帶感,但是嬴政還是有些猶豫,主要是這種狂霸帥拽酷的作風,不適合老秦人樸實的習慣。


    “東方六國,如此隻剩下齊燕楚魏了。燕國已經被王賁將軍打殘了,離死不遠了;齊國從上到下,齊王又昏又無能,都是我們大秦的奸細,這種國家就是我大秦盤子裏的菜,就看你什麽時候想摘;魏國被曆代秦王加上您摧殘了這麽多年,現在就隻剩下一個首都,孩兒敢打賭,您隻要派王賁將軍出一支偏師,魏國分分鍾就會玩完;最麻煩的就是楚國了,楚國地方大、住得散、國力強、刁民多、難管理,但也沒關係,孩兒相信您。”胡亥眨了眨眼睛,一雙星星眼忽閃忽閃的看著嬴政說道。


    “呃……這個……容寡人再看看。”嬴政老臉一紅,將頭撇到一邊,裝模作樣的拿起圖紙說道。


    #兒砸這麽信任寡人,寡人這個當爹的卻底氣不足腫麽破?#


    嬴政想起最近朝堂上關於滅楚之戰的爭執,王翦和李信各執一詞,王翦說要六十萬大軍一年時間才能滅楚,李信說他隻要二十萬人就足夠了,自己到底應該信誰呢?選擇王翦會不會太慢了?會不會讓一心期盼爸爸,早日統一天下的寶貝兒砸失望,覺得爸爸不夠帥氣不夠拉風不夠酷炫呢?


    嬴政轉過頭看向胡亥,卻發現他正趴在窗戶邊,將窗戶推開一條小縫,一臉好奇的看著屋外滿天的大雪,“寡人的小胡亥,是不是從來沒有看過這麽大的雪啊?”嬴政走過去,蹲在胡亥身邊,聲音放柔說道。


    “嗯。”胡亥點點頭,別說這輩子沒見過了,上輩子也沒在三次元裏見過啊,溫室效應之下,這麽大的雪很少在南方出現,基本上要到北方才能看到。


    “好看嗎?”嬴政伸出推開窗戶,正好一陣狂風吹來,吹進幾朵雪花落在胡亥身上。


    “好看!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隻是……今年冬天,老百姓日子怕是不好過。”胡亥抓了抓頭,一臉懊惱的說道:“可惜上林苑種的白疊子實在太少了,就算全拿出來做棉被也隻能做幾條。就算父王從現在開始推廣白疊子,從準備到能種出棉花來,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萬幸的是,大秦本來就有《田律》,隻要讓田典們學會種白疊子的方法,推廣起來也挺快的。以後再遇上這樣的大雪,有了棉衣棉被防寒,也不怕冬天再凍死人了。”


    在大秦,不會種田沒關係,反正秦朝農業實行標準化管理,《田律》上連每畝地需要撒多少種子都有統一的規定,所以你隻要照著《田律》學就可以,實在不行,還有田典等吏員可以為你提供幫助,所以隻要嬴政一聲令下,胡亥不擔心棉花推廣不開。


    隻是秦國的冬天一向溫暖,這樣的大雪天簡直就是前所少有,放在二十一世紀,那至少也是個“五十年難遇”的檔次。一向溫暖的地方,忽然遭遇這樣大的冰雪,會怎麽樣?腦補一下後世“南方08冰災”就知道了。


    “胡亥!”嬴政一臉驚訝的看著,一臉苦惱的兒子,“你這麽小小的年紀,怎麽就能想到冬天會凍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秦始皇本紀,這一年秦國是遭遇了特大暴雪,大的都記到史書上了……


    第63章 占屋


    胡亥驚訝的張開小嘴,然後歪著腦袋皺著眉頭,苦思了一會,慢吞吞的說道:“這讓孩兒怎麽答呢?冬天下雪,會凍死人不是正常嗎?”


    “這都是誰教你的啊。”嬴政連哄再勸的說著,他可不認為一個從沒出過鹹陽宮的孩子,雖然聰慧早熟,但過往所展現才華,以及所學知識都是書本上得來的。現在他能從一場大雪,而想到這種民生問題,這似乎不太可能?難怪是後麵另有人在教嗦?


    嬴政自幼在市井長大,迴國後又長居深宮,見多了勾心鬥角,人心險惡,深知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這個道理。平常在宮裏時也是一樣,宮裏那群女人,就沒少用訓練孩子來爭寵,隻可惜孩子就是孩子,演技大多單一平麵,讓人一眼就能看穿。而他們阿諛奉承時所說的那些話,在沒有比較的情況下還是可以的,但當他習慣胡亥滔滔不絕的高級真心話後……是的,是真心話,而不是阿諛奉承。


    雖然胡亥說的話,總是大膽出位,讓人聽了心驚膽戰、臉紅不已,時不時還會自我羞愧的想“其實自己沒你說的那麽好”,但依嬴政識人無數的眼光來看,胡亥說這些話時,那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我爹是沒錯的,如果我爹錯了,一定是社會的錯”的表情,絕對是真心得不能再真心了。


    嬴政自然不知道,後世有種生物叫做腦殘粉。


    可縱然如此,嬴政也不覺得胡亥能想到這種民生問題,正常情況下他不是應該死誇“天降瑞雪,預祝父王早已平楚滅魏”嗎?更不會,胡亥會知道,這幾天他正在為忽然天降大雪的事而麻煩。


    那麽,胡亥身後之人是誰呢?胡亥沒有母親、周圍的宮人也缺乏這種眼光,有眼光又會揣摩自己心思的,那麽可能目標就隻有一個……趙高。


    哼!他對胡亥這個學生到是挺不錯的。


    不知道嬴政已經在一瞬間腦補n多,將皇帝多疑這個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的胡亥,猶自一臉苦惱的抓了抓頭,眼睛四處張望了一番……這種行為,落在嬴政眼裏,立刻又被腦補成在找趙高場外支援。


    “胡亥,你是好孩子,你跟父王說,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你告訴父王,父王就不罰你吃素了。”嬴政用誘惑的語氣說道。


    胡亥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說好的交出龍椅圖就不罰吃素的,怎麽自己圖都交了,嬴政這家夥又說話不算話了?真沒品!還始皇帝呢!


    “這還用人教嗎?”胡亥用一副“無奈”的表情看著嬴政,那“三分無奈三分寵溺四分你怎麽這麽愛胡鬧”的眼神,看著嬴政眼裏,竟然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


    這不是胡亥犯錯時,寡人看他的眼神?熊孩子!學你爹!不孝順!


    “如果非要說有人教了孩兒,那也是父王你啊。”胡亥歎了一口氣說道。


    疑心病,真是要不得。


    “寡人?不可能吧?”嬴政搖了搖頭,他的夢想之一就是生一個像自己的孩子,然後寵愛他,讓他在自己的庇護下,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熊孩子。


    反正寡人的孩子,就算再不成氣再沒出息,也能憑著一身血脈,安穩順遂的過完一生。


    所以他怎麽可能去教胡亥這種事?就算是現在,他都嫌胡亥書讀太多,想得太多,不夠萌萌噠了。


    “父王,您看那……”胡亥指出手指,指著窗外說道。


    順著胡亥手指的方向望去,嬴政見到了一個水麵上已經結了薄冰的池塘,“那又如何?”


    “父王您還記得池塘上那幾株荷花嗎?”胡亥轉過看了一眼嬴政,指著池麵上因為天氣急劇變化,而沒來得及完全凋零,就已經被冰凍住的幾株殘荷,“秋天的時候,孩兒覺得那幾株敗了的荷花不好看,本來想命人將它們拔掉。但是父王您說要留著,說是等到下雨天和孩兒一起欣賞殘荷,所以孩兒就命人留了下來。”


    說到這裏,胡亥十分怨念的看了嬴政一眼。


    “呃……父王真得沒有忘記和你的約定,父王真得不是故意不來……”嬴政結結巴巴的想要開口解釋,熊孩子記憶力,怎麽那麽好呢?不是說小孩都記不住太多事嗎?不過……從另一個方麵來說,這不正說明自己這個當爹的,在兒子心裏地位高,所以兒子才會記住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嗎?


    “孩兒又沒有怪您,處理國家大事自然比陪孩兒看殘荷重要,孩兒雖然有點不舒服,但是還是很明事理的,不是那種不體諒大人的熊孩子。不過既然下雨的時候,有可能引發渭河和大河(今黃河)泛濫,導致兩岸決堤民不聊生,以致於父王放孩兒的鴿子。那……為什麽下雪時就不能凍死人呢?”胡亥嘴上說著“明事理”,精致小臉那時不時露出來的委屈小模樣,卻證明了他是一個口是心非、不體諒大人的熊孩子。


    嬴政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自家小熊,隻能一直看著胡亥,直到見他眼眶都開始委屈的發紅了,才急急開口說道:“演技真差!還說你不是熊孩子!”


    “哼!”胡亥氣得背過身去,壞蛋,不要理你了。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了!不要生氣了!氣壞了怎麽辦啊?”見胡亥背過身,手還不停的臉上抹啊抹的,嬴政父愛大發,先是關上窗戶,接著將胡亥抱起來,強迫他麵對自己,看著他紅紅的眼圈,和頗為有些淒慘的小模樣,柔聲安慰道:“乖孩子!你最乖了最乖了!這都能被氣哭成這樣?以後父王不罵你熊孩子,還不行嗎?”


    “孩兒沒氣……”胡亥眨了眨眼睛,然後低下頭,孩兒就是擰自己大腿時,不小心下手太狠了,痛得。


    至於以後不再罵自己是“熊孩子”這個,胡亥吸了吸鼻子,認真的想了想,看著嬴政說道:“父王,您還是罵吧,您不罵您會不習慣,孩兒也會不習慣的。”


    “哈哈哈……你個小熊孩子。”嬴政抱著胡亥,坐迴沙發上,看著一臉天真模樣的胡亥,開口說道:“過完年,你就六歲(虛歲)該和你的哥哥們,一起去進學了。”


    “啊?還要上學啊?”胡亥這下連哭也忘記了,瞪大眼睛看著嬴政問道。


    對於小孩子來說,如果有什麽比打針吃藥更接受不了,那妥妥就是上學啊,就算不是小孩子,也一樣討厭上學啊。


    “那當然,雖然儒家那些人說的話沒幾句中聽的,但他們的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卻是不錯的,勉強還是可以學上一學的。”嬴政看著胡亥一臉苦逼的樣子,想起自己小時候上學的場景,人和人怎麽就能差這麽多呢?自己小時候可是很盼望去讀書的。


    不過,不愛讀書什麽的,幾乎好像是每一個無憂無慮熊孩子共同的喜好。


    這麽一想,寡人果然把孩子養得很好。


    抱著這樣得意洋洋的心情,嬴政滿意的在放了一個大雷後,將被雷得外焦內嫩的胡亥趕出了房間……等等?這是誰的房間啊?


    清醒過來的胡亥,一臉驚訝的看著正往自己房間裏,搬各種生活用品……不是自己的生活用品,還是嬴政而不是自己的生活用品,以及奏折等物。


    “父王,您這是準備在孩兒這裏貓冬嗎?”胡亥趴在門檻上,看著坐在沙發上,很認真的拿起一本奏折在看的嬴政,一臉驚訝的說道。


    “不是你說歡迎父王留下來的嗎?”嬴政迴過頭,一臉理直氣壯的看著胡亥。


    “我說……我是說過……”但我真得就隻是說說而已啊,沒想過真給自己招來一尊大佛,“可我沒說過,要把我的房間讓給您啊?我的沙發,我的桌子……”胡亥戀戀不舍的眼神,在嬴政屁股下的沙發,和他麵前放奏折的麻將桌上打著轉。


    “你不是經常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寡人為何不能用這個房間?”嬴政舒舒服服靠著沙發上,一手撐著腮,一手拿著一本奏折,隨意的翻看著,“這叫沙發的真不錯,寡人批奏折時若是累了,可以就地歇一歇,歇夠了再繼續批奏折,不用再去榻上休息這麽麻煩。”


    “嗬嗬……”這麽表臉的話都說出來,自己還能說什麽呢?有錢!任性!就是這麽簡單!


    胡亥默默的收迴頭,順手一把拽住正死命想往嬴政房間裏跑的小比熊。自己都沒有機會和父王親近,你個熊孩子也想和父王親近?哼哼!父王是我的我的!


    身為嬴政的愛子,胡亥住的宮殿自然是很大的,又不是後世的小單間,被嬴政占掉了一間房,再去偏殿找一間房睡也是分分鍾的事。雖然是偏殿,但房間裏的裝修擺飾都不會比原來的差,可是怎麽想想,胡亥都有一種憋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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