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了,我確實是瘋子。”秋葉白忽然挑眉道:“所以你千萬不要刺激我這個瘋子,否則若是一不小心劃花了三姐姐的臉或者劃斷了你的喉嚨就不妙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空氣凝重得讓人隻覺得冰冷異常,而秋善京隻恍惚地恨自己為何今日落水之後,隻發燒卻沒有昏迷長久!


    全然的無力敢,讓她終於問出了一句話:“你……到底想怎麽樣?”


    是詞窮,是無奈的末路,因為她知道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會對她動手,正如她也想要算計他的性命一般。


    “很簡單,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秋葉白起身走到了她麵前,淡淡地道。


    秋善京愣了愣,隨後垂下眸子,幽幽冷道:“沒有任何人,隻是我看不得秋善寧好,同是庶女,她有你和五姨娘還有爹爹的疼愛,我卻不管做什麽都得不到任何人重視,從小就要讓著他,所以才想要除掉五姨娘和她的依仗,你如不迴府,便什麽事都沒有。”


    秋葉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你這話倒是可以信五分,不過……。”她頓了頓,繼續一臉遺憾地道:“沒說全部實話,迴答錯誤。”


    秋善京才想要說什麽,就見眼前冷風一動,隨後她便被人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喉嚨,她驚恐地瞪大了眼,掙紮了起來,卻覺得秋葉白按住自己的手力氣大的可怕。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之時,下一刻,她就獲得了唿吸的機會,她伏在錦被上大口地唿吸,如缺水的魚。


    而下一刻,她就再次聽見秋葉白涼薄的聲音響起:“那個人是誰?”


    秋善京心中驚惶,眼底異色頻閃,最終她還是搖搖頭,她什麽都不能說!


    秋葉白笑了笑:“還是迴答錯誤,既然三姐姐不願意說,那以後就不要說了。”隨後她指尖一彈,一枚藥丸徑自彈入了秋善京的嘴裏。


    秋善京大為惶恐,死命地挖喉嚨,卻最終什麽都沒有挖出來,她想要尖叫,但是她卻發現自己喉嚨說不出一句話來。


    秋葉白淡淡地道:“這是啞藥,但是我也知道三姐姐還寫得一手簪花小楷。”


    她指尖輕巧地在秋善京肩頭點了數下,然後扶著再不能動彈雙手的秋善京躺下,然後道:“我素來憐香惜玉,三姐姐也不必擔心自己性命,我會托付善寧好好地照顧你,等你什麽時候想好要說話了,我便什麽時候來找你。”


    秋善京憤怒而驚恐地瞪大了眼。


    秋善寧此刻必定知道了她失節宣揚得滿城都知的事兒是她的手筆,對她怨恨之極,雖然不下死手也是必定要下狠手的,她哪裏還有好日子過。


    秋葉白卻仿佛沒有看見秋善京眼底的恨意和憤怒一般,隻笑笑:“三姐姐既然落水傷了嗓子,又因為驚嚇而傷了身子骨,那就好好地將養吧。”


    說罷,她徑自轉身離開,隻給秋善京留下滿室冰冷和絕望。


    出了房門,已經月上西樓,一邊站著的圓臉小廝正在打瞌睡,見著秋葉白出來,方才一個踉蹌醒來,低聲抱怨:“四少爺,您動作太慢了。”


    秋葉白挑眉,一個響指敲在他腦門:“你這懶小七,除了吃,還記得什麽!”


    小七捧著腦門,略不滿地斜眼:“自然是會幫四少你處理這些人。”


    秋葉白看了看一邊迷噔噔地坐在地上的兩個婢女,朝著小七點點頭:“別留下痕跡。”


    小七嘀嘀咕咕地去了。


    她轉身出了秋善京的居處,寧春則默默地跟了上來,她冷冷地看了眼身後精致的院子:“四少,為何不斬草除根?”


    江湖人最重情義,更不能容忍背叛,手足結了死怨,更是要一刀了斷,或三十六洞刀伺候,斷了背叛血親的全身經脈,方顯江湖人快意恩仇。


    秋善京和自家主子身為血親,前無大仇,竟然用這般狠毒手法算計主子性命,已經是犯了江湖人的大忌。


    主子這一次心慈手軟了。


    秋葉白悠悠一笑:“她還有用,如今這般口不能言,手不能動,自然沒法子和外頭人傳遞消息,必定成了背後主使者的棄子,她心中大亂,斷了姻緣前程,又日日擔心自己性命,再加上我那六妹妹日日精心‘伺候’,不出一個月,秋善京必定崩潰,才會交代出背後的主使。”


    寧春一愣,這不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麽?


    她卻也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折騰人的手段和心思之縝密,不再多言。


    倒是後頭辦完事的小七趕了上來,在旁邊嘀咕:“難怪天棋公子說主子是禽獸啊禽獸!”


    秋葉白一挑眉:“你說什麽?”


    小七眼珠滴溜一轉,理直氣壯地道:“我說四少,人家好容易坐上綠竹樓管事,如今天書公子迴來了,您把我弄迴來當小廝,好歹有點表示嘛,卸磨殺驢可不是君子所為,是禽獸所為。”


    秋葉白一路走出來,忽然一轉身,微笑:“哦,我是君子嗎?”


    小七一僵,諂媚幹笑:“沒有小雞雞也可以當君子!”


    他忘了,沒有小雞雞是四少心底永遠的痛啊!


    秋葉白獰笑,兩指一捏他臉上的肥嫩的肉,左右開弓:“四少我的表示就是,既然你有小雞雞不要浪費了,去綠竹樓掛牌可好!”


    小七臉上被扯出扭曲猙獰的弧度:“俺錯咧,四少你不要嫉妒我,你一定會長出雄偉的小雞雞的!”


    秋葉白:“……。”


    寧春:“……。”


    ——老子是四少是禽獸啊禽獸的分界線——


    飛簷鬥拱,金瓦紅牆,流光璀璨,琵琶絲竹聲聲繞人語,香脂美人佳肴盛,又是聲色犬馬不夜天。


    定王府的夜宴一向是人人都爭帖子的,除了一流的佳肴、一流的歌姬美人,衝著定王皇後嫡子,最有可能登上帝王的身份,也不得不讓人趨之若鶩。


    隻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愛在前麵享佳肴,品美人的,比如後院下人房,一片刀兵森嚴。


    而原本該在前麵招唿客人的定王殿下,此刻卻坐在一處下人房裏,冷冷道:“可抓到闖入的刺客了?”


    那侍衛恭敬地搖搖頭:“迴殿下,我們已經搜了所有下人房間,都沒有看到異常。”


    定王危險地眯起他修長的眸子,目光如炬地慢慢地掠過院外,隨後又起身在房間裏慢慢踱步。


    而正翻趴著身子扣在房頂上的秋葉白忍不住凝神,她上迴在秋善京那裏還是有收獲的,發現了一件定王府下人常用的一種如意扣,便尋了定王夜宴的時候過來,查看一下當初那個和秋善京有聯係的下人蹤跡,不想定王府戒備森嚴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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