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因為華氏的一句話,氣氛就更加尷尬了。


    蔣夢瑤麵紅如血,這下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一直以為華氏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婆婆,可誰知,她倒是什麽都了然於胸,就是沒有說破,也是愛惜她的,隻是等了快三年,也終究是忍不住了。


    這個問題,讓高博也低下了頭,蔣夢瑤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他的手,高博也迴之一掐,最終卻還是交握在了一起,華氏自然不知道兩個孩子桌子下麵的動作,繼續為了自己的孫子,苦苦勸慰說教:


    “其實,你們倆要是真在一起了,縱然這三年都沒孩子,那我也不會催你們,就是你們倆現在都不開竅,我若再不說,你們是不是要等到老了才想起來有這事兒啊?”


    “……”


    一頓飯就這麽吃的不上不下,高博和蔣夢瑤雖然共同承擔著這份尷尬,可是兩個人也全都明白自己到底做錯在哪裏,所以,也不敢跟華氏嗆聲說反對意見,反正華氏說什麽,他們就是什麽,但是在桌子下麵的兩隻手,卻是玩的不亦樂乎,表麵就表現的在正常不過啦。


    華氏說的口幹舌燥,見兩個孩子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當即就被一種挫敗感席卷全身,歎了口氣,問他們有沒有吃飽,吃飽了就迴房去吧,她也是說累了。


    高博和蔣夢瑤如獲大赦,得到了指令,也不管吃飽沒吃飽,兩人就有誌一同的牽手往外走去,令華氏很是無語,憂心忡忡的盯著他倆離去的背影,幽幽歎了口氣。


    唉,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皇帝不急太監急!


    *****


    一路發足狂奔進了自己的院子,蔣夢瑤和高博一下子就鑽入了房間,飛快的合作把門扉給關了起來,兩人靠著門扉喘氣,然後轉頭互相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原來兩人剛才在飯桌上就憋得好痛苦,既想笑,又不敢笑,隻好互相掐著隱忍,現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可是笑著笑著,高博突然轉了個身,把蔣夢瑤禁錮在他的懷抱與門扉之間,漸漸收住了笑意,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尺,蔣夢瑤也感覺到不對,歇了笑容,癡癡的看著他。


    被這樣一雙似乎包含了世間所有美好的眼眸凝視著,高博竟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截獲了她的雙唇,先是輕吻兩下,然後覺得滋味實在太好,這才深入。


    蔣夢瑤一直瞪著雙眼,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高博吻了片刻後,才喘著氣讓自己往後退了些,使唇舌分離,隻覺得如今的氣息,比之先前還要紊亂,隻一會兒,就開始在蔣夢瑤的額頭,眼睛,發鬢,臉頰上遊走,蔣夢瑤一動都不敢動,讓自己盡量放鬆下來。


    雖然覺得高博的舉動太令人震驚,但其實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迎接他的這番舉動,他們兩人的好感絕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安心的就好像兩人原本就是一體般,一直分開個體,就是各自都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罷了。


    今晚似乎就是那個契機。


    高博再也忍不住,一把將蔣夢瑤橫抱了起來,一路細密的親吻不斷,直到將她放到了床鋪之上,帳幔緩緩落下,隱藏了一室春、光。


    ☆、第九十六章


    兩雙手臂自被褥中探出,然後是兩顆氣喘籲籲的腦袋,高博歇息了片刻後,又轉向了蔣夢瑤,側著身看著她,然後又要欺身上來,卻被蔣夢瑤推著不讓,苦著臉,嬌滴滴的說道:


    “哎呀,做不動了。晚上就吃了一點點,肚子都餓扁了。”


    高博一聽她餓,就撐起了身子坐起來,說道:“我給你弄點吃的吧。”


    說著就要下床,蔣夢瑤卻拉住他,說道:


    “廚房裏的人估計這時候都睡下了。”兩人入了城之後,並沒有行駛特權,依舊沒有找近身伺候的人,所以這個時候,還真不知道叫誰去弄吃的來。


    高博想了想,說道:“那我給你去煮。”


    “噗。”蔣夢瑤不禁笑了出來:“你煮?你會煮什麽呀?連燒水都不會吧。”


    “……”


    高博無言以對。


    蔣夢瑤在被子裏笑得開懷,高博無奈的說:“要不就把老張喊起來吧。”


    老張是主院裏的廚師,因為高博他們晚上向來沒有吃東西的要求,所以廚房中隻有白天有人,這個時辰去把老張喊起來的話……老張肯定會納悶他們為啥這麽晚要吃東西,早幹嘛去了?


    “還是不要了。老張肯定要問東問西的,我們……”


    想起先前被中的纏綿,蔣夢瑤難得表現出了些些的難為情,高博也不比她好多少,兩人一番羞臊以後,一個眼神相對,又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高博把蔣夢瑤摟在懷裏,又親了她一下,然後才說道:“我去廚房找找看,不可能什麽都沒有的。”


    蔣夢瑤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吧,要真沒有,我們就自己煮麵吃。我給你煎兩個蛋。”


    “好。”


    原來所謂幸福其實就是唾手可得事情,與心愛之人在一起,與心愛之人互相體貼愛慕,縱然是身處關外,遠離繁華,亦能叫人感受到無比的幸福。


    在院子裏穿行而過,兩個小賊來到了廚房,推門而入,高博找到了幾個雞蛋,蔣夢瑤找到了麵,然後高博生火,蔣夢瑤煮麵,然後再用另一口鍋煎蛋,兩刻鍾以後,兩碗香噴噴的麵條就做好了,兩人就坐在灶台旁的一張矮桌兩側吃了起來。


    高博把自己碗裏的一顆蛋夾給了蔣夢瑤,兩人又是一笑,甜蜜氣氛在這冷清的廚房中漸漸彌漫開來。


    ****


    第二天早上,蔣夢瑤和高博像往常一樣手牽手去了華氏那裏一起吃早飯,兩人自問無論是從神情態度和行為舉止,都和往常表現的一模一樣,可是,華氏隻是看了他們一眼,竟然就發現了端倪。


    一雙美目不住在兩個孩子身上迴轉,然後不時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奇異驚歎,再就是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盯得兩個孩子麵紅耳赤低下了頭,再不敢說話,然後華氏也不點破,三個人就那麽心知肚明的吃了一頓早飯。


    飯後,高博去了馬場,蔣夢瑤也和虎妞去了倉庫,前段時間,戚氏派了人來收人參,說是關外的人參,意外在南方走俏,價格也有不小的上浮,可以多投入一些貨源,為了保證貨源充足,蔣夢瑤也開始叫人研究怎麽種植人參,試開辟了一塊參田出來,做法就是在園子裏挖一塊大坑,然後在坑裏填上山上挖到人參地方的泥土,然後再觀察參的習性,現在雖然還未研製出一個有效的方法,但是,她相信,隨著時間的積累,總有一天,他們能培育出一塊屬於自己的參田來。


    關外的冬天比關內自然要長一些的。一般到每年三四月份的時候,關外依舊是冰寒料峭的,要到五月開去才能漸漸迴暖,冰雪融化。


    就在過了年之後,正月裏蔣夢瑤就收到了一封京裏的來信,是戚氏寫來的,一開始蔣夢瑤還未曾放在心上,因為戚氏的書信,每個月都會有一兩封,信中無非就是一些京裏發生的新奇事兒,還有就是叮囑他們注意身體之類的話。


    可是這一迴戚氏的書信卻有些不一樣,除了尋常問候之外,還夾帶著一件事,原來就在去年年底,國子監祭酒李大人的獨子李清因為一件瓷器的事情,惹上了外戚袁家的嫡長孫,袁氏是皇後,過去的十多年裏,皇上一直對袁氏的容忍度很高,以至於袁氏近年來在安京的氣焰十分囂張。


    這一迴李清算是上趕著倒了這份大黴,聽說袁家已經把這件事告上了朝廷,若是朝廷怪罪下來,李清這無品無級的庶民又該如何應對。


    而蔣纖瑤在年初的時候也已經嫁去了李家,這一迴李清遭難,蔣纖瑤也是跟著遭就是了,可是袁家的勢力擺在那裏,尤其是從前飽受帝寵的華貴妃死了,後宮又以皇後獨大,皇後嫡子又封了太子,於是袁氏就更加目中無人了。朝廷還未宣判,就敢帶著人直接去李家說要拿人,若不是正好遇上了廷尉營巡街,說不定李清此時就已經被袁家抓迴府裏,動了私刑了。


    蔣纖瑤迴國公府告狀,說袁氏欺人太甚,可國公府裏的人,大家也是知道的,除了國公爺和蔣源,其他人全都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這事跟孔氏說,孔氏推說:喲,這可是大事,不歸後宅管。再去找蔣修,蔣修也以一切以朝廷宣判為主,不會徇私就是了,也是不管。再去找老太太,老太太原就是個怕事的主,更加不會為了吳氏的二閨女去奔走了。


    吳氏無可奈何,隻好行駛了一番她二房長媳的權利,把府裏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定要他們拿出個計較來。


    孔氏也是唯恐天下不亂,仗著吳氏腦子不靈,就在背後煽風點火,說讓吳氏去求戚氏,叫戚氏修書給蔣夢瑤,讓蔣纖瑤和李清來關外躲一躲風頭,且不說蔣夢瑤根本就不知道李清和袁家到底有什麽仇怨,誰對誰錯還不知道,如何能貿然收留李清夫婦,更別說,蔣夢瑤也隻是個跟著廢王被貶出關的人,若高博還是從前的祁王,他們來依傍也就罷了,可高博被褫奪了封號,貶至關外,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蔣纖瑤夫婦再要來投靠,就太不顧道理了。


    更別說,這樣的做法,隻是又一次將高博推出去,因為,一旦高博收下了蔣纖瑤夫婦,那麽這背後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一開始也許隻是李清和袁家公子的口角鬥陣,可高博攙和進去,就會被有心人臆傳為有意與太子做對了,因為誰都知道,太子高謙是皇後的獨子,而袁氏正是皇後的娘家,這番糾葛下去,豈不是要把高博用作他們的擋箭牌嘛。


    深知這其中道理的戚氏又如何肯寫那封可能會害了女兒女婿的書信呢,吳氏惱她見死不救,竟然大言不慚說要親自寫信給蔣夢瑤,要行駛一番做伯母的權利,要蔣夢瑤為了蔣家做一份貢獻出來。


    戚氏說不過她,也擔心她真的寫信給蔣夢瑤,所以她就搶先一步,寫了這封告知信過來,給蔣夢瑤提個醒,讓蔣夢瑤如果接到吳氏的信,千萬千萬不能答應,信中不乏氣憤之言。


    蔣夢瑤也是無語了。


    如果吳氏真的敢寫信來要求她收留蔣纖瑤夫婦的話,那這個女人就真是蠢的沒救了,不僅蠢,還自私的很。她隻想著給自己女兒方便,可曾想過她們的這種行為會給蔣夢瑤這裏帶來多大的麻煩。


    若是皇後和太子上了心,還以為是高博有意挑釁,到時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日子,就又要引起紛亂了。


    想想就心塞。


    當晚就將此事告知了高博,高博看後倒是沒什麽特別反應,隻說:“你若是想收留,盡管叫他們來便是,不用顧慮太多。”


    蔣夢瑤當即否定:“不,我可不想讓他們來。雖然我與纖瑤算是姐妹,可是從小並不親厚,她與她姐姐不同,向來對我們大房很是輕蔑,這迴說是有事,可是我見也未必是多大的事,若真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大事,袁家又如何能到今日都沒能討到說法,將李清抓起來呢,還由得他們到處躲藏?肯定不會是什麽生死攸關的大事,咱們不能管。”


    蔣夢瑤雖然不怕事,但是也不想多事,尤其蔣纖瑤夫婦這件事背後夾雜了太多人的惡意,孔氏定是近年來沒有在她娘戚氏手中討到什麽便宜,這才抓了機會挑撥吳氏和戚氏鬧騰,她的主意定然也不是為了幫助蔣纖瑤和李家渡過難關,想看看熱鬧倒是說得通的。


    畢竟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也不會相信孔氏的話,讓自己的女兒女婿遠走關外投奔一個被褫奪了封號,趕出京城的皇子,可是,吳氏就是信了。


    沒過兩天,蔣夢瑤果真就收到了吳氏寫來的信,信裏先是說了一番往日她在府裏的情景,又以一些府裏姑娘全都得到過的小利小惠與蔣夢瑤說道,意思就是說,如果蔣夢瑤這迴不幫忙,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忘恩負義的混蛋了。


    言辭有些嚴厲,依舊是把自己當成是蔣夢瑤高高在上的嬸娘在看,對蔣夢瑤說的話,以命令居多,而隻要不遵從,就涉及不尊長輩,不睦姐妹,自私忘恩之嫌。


    而這些也就罷了,蔣夢瑤就當沒看到這個在家裏找不到存在感,就拚命在外人身上找存在感的可憐女人寫的信,可是,吳氏最後一段話卻是叫蔣夢瑤暴跳如雷,她信上說,自半個月前開始,蔣纖瑤和李清就已經上路了,要蔣夢瑤在關外準備好一切迎接事宜,還把蔣纖瑤的一些生活習性全都寫在了書信之中,要蔣夢瑤多番照顧著些。還說隻要她這迴把蔣纖瑤他們伺候好了,吳氏就給她記一個大功,將來讓蔣修和蔣舫在皇上和太子麵前美言幾句,讓他們可以早日迴京,無需在關外漂泊。


    好麽,這已經不能用威逼利誘來形容了,吳氏母女簡直是厚顏無恥的好不好。


    哪有人在沒有得到主人家同意之時,就罔顧主人家的意願,強行上門,還要主人家準備一應迎接伺候事宜……真把自己當仙女了?到底是什麽支撐著她們行駛這樣高高在上的權利?是什麽讓他們有這樣的優越感?


    簡直可笑至極。


    將這封信也交給了高博去看,高博依舊沒啥過激的反應,隻是淡定的跟蔣夢瑤說道:


    “要不去問問娘吧,既然你嬸娘寫了信過來,他們又已經上路了,那咱們若不接待,就是咱們不懂禮數了,更何況,他們終究是你娘家的人,若是怠慢了,隻怕你的娘家對你的評價會有所偏頗。”


    蔣夢瑤不屑的說道:“切,我才不在乎他們怎麽評價我呢。反正從小到大什麽樣的嘲笑之言我沒聽過?這吳家嬸娘也著實過分,太欺負人了,合著咱們就該給他們伏低做小,隨便來個人,就得當什麽伺候著了?還說什麽以後讓叔公叔父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讓皇上招咱們迴京,真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個什麽心態,叔公叔父這麽有能耐,能夠左右皇上的話,他們還跑什麽呀,直接留在京城和袁家死磕不完了嗎?”


    見蔣夢瑤的情緒有些激動,高博將之圈在懷中,說道:


    “娘子,為夫今天教你一句話。永遠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動怒。他們得意,嘲諷,蔑視就隨他們去,反正他們又不能奈何咱們,不管咱們是好是壞,都跟他們沒關係,同樣的,他們是好是壞,跟咱們也沒多大關係。他來了,咱們就招待,這是賓客之宜,若是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也參照賓客之宜來辦,該罵,該打,無需留情,何必為了這些人惱了自己,傷了自己的身呢。”


    “……”


    蔣夢瑤因為高博的這番話,漸漸冷靜了下來。


    想想高博這番道理是真切的。人與人之間不可能完全隔離不交往,人也不能隻和自己喜歡的人交往,世間之事,世間之人品種繁多,若是遇到每一件不合心意,不喜歡的事就暴跳如雷,那最後害的還是自己,幹脆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平靜處之,才是道理。


    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待會兒我去找娘商量商量看這件事到底怎麽個應對。”


    高博在她唇上一吻,說道:“放心吧。他們就算來了也沒什麽,你不必替我擔心,我本就是太子的擋箭牌,如今我娘也‘死’了,我也被褫奪了封號貶到了關外,太子和皇後也該知足了,不會為了你家這兩個不相幹的人,而再來與我挑起紛爭的,畢竟我已經沒了價值,他們不會這麽想不開跟我這個沒有價值的人為難的。”


    “唉。”蔣夢瑤又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纖瑤他們來就來,我倒也不怕他們,就是怕他們的到來,給你帶來麻煩,更何況,娘她……”


    雖然蔣纖瑤他們沒有見過華貴妃,可是,難免在他們逗留之時,看出什麽破綻來,到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


    和高博分開之後,蔣夢瑤就去了華氏的院子裏,又把這件事情與華氏說了一番,華氏的反應比高博還要淡定,隻當聽了一件尋常事般,說道:


    “哦,行吧,他們既然來了,那咱們就迎吧,不過是多準備些東西,也沒什麽。我且吩咐下去,也虧得你治理有方,咱們這城中如今還真沒有什麽買不到的東西,各色店鋪全都有了。”


    蔣夢瑤不敢相信的對華氏確認道:


    “娘,您真的覺得沒事兒嗎?他們來,真的不會給您和高博帶來什麽麻煩嗎?”


    華氏開朗一笑,說道:“能帶來什麽麻煩,他們來之後,我最多就是在院子裏不出門,避著他們些罷了,若是咱們不接待,反而會叫人懷疑,也會叫人說道你的不是,畢竟是娘家姐妹,把人拒之門外,說出去總是不好聽的。自從我爹,博兒他外公去世之後,我在宮中就越發孤單,再沒有親眷走動探望,你娘家人丁興旺,將來定沒有這方麵的孤獨,挺好的。不要想太多了,知道嗎?”


    蔣夢瑤點點頭,聽從了華氏的意見。


    和高博母子聊過之後,蔣夢瑤覺得自己有了一種質的升華,高博的話說的很對,她的確犯不著為了不在乎的人去生氣,他們來了就來了,隻當一般人那般招待便是了,你越是在意他們,心中就越是氣憤不過,反而,將他們拋諸腦後,那……來客人就來客人嘛,誰家不會來個客人呢。


    不過,你要是有禮貌,那咱們就禮貌相處,你要是沒禮貌,那也就休怪她這個做主人的不給你禮貌了。


    這麽打定了主意,蔣夢瑤就整理了心情,按照吳氏信裏的吩咐,給蔣纖瑤夫婦收拾了房間,給她準備了她愛吃的東西,就連她要求的六個婢女,蔣夢瑤也給她提前備下了。


    又過了十天以後,正好城裏有車隊要去內省替一些衣料商家進貨,蔣纖瑤他們的消息就是這個時候送來的,蔣夢瑤便讓車隊進好了貨之後,在關外驛站等兩天,反正進的是衣料上的貨物,放兩天也沒事。


    車隊等了兩天之後,終於和蔣纖瑤夫婦的車隊接應,蔣纖瑤他們不過兩個人,竟然足足用了六輛馬車裝載了他們的東西,比火雲城的車隊聲勢都要浩大,車隊領頭知道,來的是他們夫人的娘家姐妹,對應起來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當他報上姓名之後,就有一個插金戴銀的丫頭從車上跑了下來,問道:


    “怎的夢姑娘沒有親自前來迎接咱們姑娘和姑爺?”


    領隊被這個小丫頭問的愣住了,隻說:


    “哦,咱們城離這兒有一段路,這不是冰雪未化,路上滑,再說也沒有確定,貴客是今日到達,咱們城中事務繁多,還得要夫人留守策劃,咱們迎接貴客也絕不會怠慢,請貴客放心便是。”


    那小丫頭一看就是被人給縱壞了,當場就對領隊翻了個白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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