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城和邢橋兩人左右看了看,不得不承認左容所說沒有錯。就算是這樣,馬城還是謹慎地掀開帳篷讓人去叫張鐵過來。左容卻沒有因此就停下來,又是查看了一番才又道:“如果我所猜測沒錯的話,這兩人當是以放下帳篷的簾子為信號的。實際上,就以窗戶所開的位置,就算是開著,兇手也不可能找到合適的伏擊位置。而今日天色晴好,這帳篷卻是放下了窗戶的簾子,又特別點起了油燈,實在是有些古怪。”


    “你怎知道這油燈先前點燃過?”邢橋此時忍不住問了一句。左容聞言指著那搖曳著的油燈,低聲道:“撒出來的油一看就是新近添過的,不然不會如此多。戎州城的諸位將軍,昨日就已經在此紮營過夜,想來如今其他帳篷之中的油燈中,不會有如此多的燈油。”


    這也隻是推測而已,並無十足的把握。


    “由此可以推測這油燈裏麵的燈油是新近有人添過的。”他說著微微一笑,“隻點了一晚上的油燈,裏麵燈油應當還足夠用才對,一般情況下人是不會想到在油燈裏麵油還過半的情況下往裏添燈油的。會這麽做,就證明了這人隻怕是心神不寧,想要找些事情做做。而這油燈,之後很可能會用上,所以才會在行動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的完美無缺。”


    他說的有理有據,邢橋聞言就問道:“難不成,與人裏應外合之人就是這死者?”


    綠梅跟著張鐵隨行在此,自然是第一個遭到懷疑的。然而,左容卻緩緩搖頭,低頭看著綠梅姣好的麵容此時再無一絲的血色,低聲道:“以她當時所在位置和死後的姿勢所看,她是坐在此處被張大人一把拉過擋下了短箭的。”左容細細指了兩個位置,然後才道:“若是她放下窗簾,隻怕迴身往迴走的時候就會被兇手射殺。”


    “也許他們約定了時間……”馬城說,然後搖頭。他生性多疑,依照自己的性子立刻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問題。隻要有耽擱必然就會有誤差,那箭矢應該是在簾子放下之後就立刻射出的。就如同左容所說,如果是綠梅的話,她早已經死在箭下。


    “還有一個緣由。”左容說,“綠梅姑娘若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自然不會靠近張大人的。”


    他說著起身站直了身子,冷靜地道:“所以,與人裏應外合之人,應當是這帳篷中的第三個人,當時跑出去唿救的丫鬟。”隻有一個丫鬟,站在一側放下簾子才不會引人注意,才不用挪動腳步。也隻有丫鬟,才會做這些添燈油之類的小事。


    馬城讚賞地看了左容片刻,轉頭對邢橋道:“難怪邢橋兄這般推舉讚賞此人,今日一見果然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啊。”


    左容低頭不語,邢橋卻是笑了兩聲,道:“說起來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破案,卻還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在這般短的時間裏麵把這裏發生的事情都看得通透。”


    兩人說著這才出去,左容緊隨其後,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見兩個兵卒把那丫鬟給帶了過來。那丫鬟哭得梨花帶淚,這會兒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臉的茫然倒是演了一場好戲。


    左容卻沒有參與這次審問,轉而繞著帳篷走了一圈,看著帳篷外麵的痕跡。等找到那個短箭射、入留下的洞口時,他甚至吩咐人搬了凳子過去,他踩著仔仔細細打量那個洞口。


    邢橋陪著馬城,馮賢成卻沒有上前湊熱鬧,似乎更加關心這次刺殺一般。他見左容這般折騰,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句。


    “左大人,可是還有發現什麽?”


    左容沒有迴話,仔仔細細看了片刻,這才下來拱手給馮賢成行了個禮,道:“說不得有些發現。”他說著看向一旁的兵卒,問道:“昨夜張大人的帳篷是不是出過意外,重新搭建或者是讓人整理過?”


    那兵卒卻是不知道的,隻好又找了人來。馮賢成想再追問,然而他雖然因為駐守一方的緣故比左容高上半級,然而左容卻是錦衣衛暗衛,身份就顯得特殊了一些。邢橋在還好,若是他實在是不好命令他說出來。


    因此,他隻好等在一側。很快昨夜守著張鐵帳篷附近的兵卒就被帶了過來,左容又是問了一遍,那兵卒道:“大人所說不錯,昨夜張將軍的帳篷確實一邊倒塌,聽說是之前那邊沒有支好,當時見出了意外就調了一個小隊過來幫忙重新把這一角給支了起來。”


    左容聞言,轉身看向馮賢成道:“還請馮大人派人把那一小隊的人都聚齊帶來。”


    “這……這是為何?”馮賢成明顯跟不上左容的節奏,這會兒愣了一下終於忍不住追問起來。左容示意他先下令,這才拉著馮賢成到了一旁低聲道:“那箭矢射入的地方,有人做了標記。這裏一直有兵卒把守一般人怎麽可能潛入這裏來?更何況,那地方又不是輕易可以碰觸到的。想來昨夜帳篷出事就是有意而為之的,那人趁著搭建帳篷做了記號,因為是晚上也不顯眼……”


    馮賢成這才恍然大悟,轉而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左大人之名我早有耳聞,如今一見真是讓人佩服……”


    左容倒是知趣,轉而道:“剛剛是大人下的命令,這事兒不如大人向馬將軍匯報……”


    “這如何是好!”馮賢成嘴上說著,雙眼卻是亮了起來,“這事情本是你查出來的,我怎麽能夠占了……”


    “明明是大人提醒我去看帳篷的……”左容雙眼含笑,意味深長。馮賢成聞言頓了下,然後笑了起來,道:“左兄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今日事畢,迴頭我請你吃酒!”


    左容笑著拱手:“我酒量淺,隻怕到時候掃了馮兄的雅興呢!”


    “無妨無妨,我吃酒你吃茶也是可行的!”馮賢成此時倒是開心到了幾點,本來有些陰沉的神色此時可以說是豁然開朗。左容與他約定了改日再續,就把問話的事情交給了馮賢成。


    隻是查張鐵遇刺時的不在場證據而已,想來馮賢成應該是不會有大問題的。


    而左容這才真正隨意地四下走動,一旁的兵卒各忙各的,加之他身份特殊所以並沒有特意跟著。左容這才緩步走到一旁不起眼的草叢旁,伸手拂了拂那些倒下的草,給曾經在這裏藏身的人做掩護。而不經意之間,他看到了那草窩之中掉落的一個香囊。


    #


    “糟糕!”林童定下了心神,而林小碗在那邊看了半天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動靜,這才拉著她下去在附近的攤位買東西吃。誰知道林童隨手往腰間一摸頓時就變了臉色。


    林小碗聞言低頭,問道:“怎麽了?”


    林童有些不安,低聲道:“剛剛人多,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我的香囊不見了。”那香囊還是端午節的時候做的,當時一共做了四個,除了她和林小碗之外,衛霖和左容也是一人一個的。這會兒不見了蹤影,她自然是聯想到了之前偷窺營地時匆匆離開不慎掉落。


    若是被人發現,那就慘了。


    “沒事的,迴頭你再做一個就是了。”林小碗摸了摸林童的腦袋,買了吃食走開,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就把腰間的香囊接下收了起來。這香囊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是用料和針腳都是一樣的,若是讓有心人注意到隻怕也是一樁禍事。此時再責怪林童不小心已經是無用的了,因此她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哄著林童吃了些東西,隻是想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迴去。


    然而沒有過多久,突然就有一隊兵卒匆匆過去,不知道給那邊守著幾個入口的兵卒說了些什麽,接著就宣布今年冬獵會到此結束,所有人都可以迴去了。


    至於後麵的大狩獵,已經取消了。


    眾人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然而冬獵會死了紅袖招的一個頭牌,又被圈起來了這麽久,所有人在驚嚇之餘也津津樂道。林小碗和林童並未急著離開,反而是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這才跟在老幼之間往外走去。


    一直到兩個人出了冬獵會的場地,還是未曾見到左容出現。林小碗想了想,果斷沒有久留帶著小碗就往迴走。途經河邊的時候,看著城外還緩緩流淌的河水她這才趁著人不注意直接把香囊給丟了進去。


    香囊甚至連個水花都沒有打起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林童依依不舍地看著那個方向,半響才低聲道:“是我不小心……”


    “無妨,隻是以防萬一罷了。”林小碗摸了摸她的腦袋,姐妹兩人這才迴城,到了林氏食肆開門進去休息。


    因為冬獵會的緣故,她這邊掛上的是休息三日的牌子,因此這會兒開門也鮮少有客進來。林小碗和林童就坐在靠櫃台的桌子旁,由林童細細說當時的情形。


    林小碗認真聽著,半響才道:“動手的人若不是常年習武,就是專精弓弩一事。”她說話緩慢,顯然是一邊想一邊說的,“這樣的人動手,又是隔著帳篷,若是說錯殺了綠梅卻又那麽巧。想來若不是綠梅是他的目標,就是當時帳篷之中有他的內應。張鐵自然不會為了殺一個妓女而這般麻煩的,而當時帳篷之中的人,除了張鐵之外就是綠梅和她的丫鬟。”


    那丫鬟若是想殺綠梅自然也是不用這麽的麻煩,非要挑這種時候。也就是說,她的目標是張鐵。隻有張鐵這種出入身邊都會有人,身邊無人的時候又是在相對安全不好潛入刺殺的地方,所以才會讓人采用這般冒險的辦法。


    林小碗不由有些頭疼。


    不管這人或者說是這兩個人究竟跟張鐵有什麽仇怨,他們這般動手之後,隻怕想要殺張鐵就沒有那麽容易了。甚至於劉成載、周王這般陸陸續續被殺,張鐵又遇刺,說不得就會跟馬城敲響警鍾了。


    到時候真的是兩邊都無法下手,這麽多時間的計劃和潛伏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她越想越是懊惱,然而此時卻不是這般沮喪的時候。左容此時被馬城等人給請了去,這會兒還不見蹤影呢。她正想著,就感覺一股冷風吹來,有人進了店裏!


    林小碗連忙起身看過去,卻見是一位熟客。


    那客人道:“還做生意嗎?”


    既然開了門,此時她又是心煩意亂,還不如找些事情做做好了。林小碗這般想著就點頭應道:“客人裏麵做,想吃些什麽?”那人聞言卻是立刻迴身招手道:“快進來,這家今日開業。”


    一聲令下,幾個人就湧入了店裏。本來冷冷清清的店麵就熱鬧了起來,林小碗聽這幾人點了菜,就迴廚房看了一眼。這日幫工和大廚都沒來,她就親自下廚準備了這些人的飯菜讓林童送上。


    那幾人在店裏吃喝說話,林小碗就隻好在櫃台後麵等著招唿。她自顧自想著心事,就聽到一個聲音傳入了耳朵。


    “冬獵會上死人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我當時離的近,走的時候又拖拉了兩步隱約還聽到了幾句話。聽說一個姓左的被抓了呢……”


    姓左?!


    林小碗一驚,差點就把手中的茶杯給丟了。然而茶水卻是濺了出來,此時她也顧不上擦手上的茶水,立刻起身看過去,道:“為什麽要抓……那人?”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


    感謝


    容漣如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6 14:39:50


    麽麽噠~~大家午安~~~


    ☆、第39章 夜談


    “老板娘問的話真是好笑,營地裏麵都死了人了,這會兒抓他自然是因為他是兇手了!”那食客笑著說,林小碗這才鬆了一口氣,暗罵自己一聲大驚小怪。


    左容自然不會是兇手的。被抓的人姓左,又不表示一定是左容。她這會兒是心中沒底,才會跟著一驚一乍罷了。縱然左是個偏生冷的姓氏,這天下也不見得就隻有一個姓左的。


    更何況,當時左容被那一隊兵卒帶去,說不定不明真相的人也會以為他是被抓呢。


    她這邊安撫著自己,不過時店裏就又進了些許客人。大廚住得離這裏不遠,林小碗一個人忙不過就讓林童連忙去請人。這才算是招唿了幾桌的客人,而這些客人大多都是從城外晚歸的人,帶迴來的自然是一肚子的八卦。


    這會兒林小碗每桌都上了茶水和瓜子,就聽得這些人三言兩語就討論了起來。


    戎州平靜了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在冬獵會上出事。這些人驚慌之後就興奮了起來,更何況,兇手可以說是當場就抓住了,這會兒人都散了,自然是沒有什麽大事。這些人八卦起來,說得熱火朝天,林小碗假裝好奇就隨口問了幾句。


    “當時我害怕,離得遠,迴來得也早了些,竟然不知道後麵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她說著一臉的好奇,看著說話那人,“這位大哥可真是消息靈通,又膽大心細呢。”


    她這般一誇讚,那人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是些許小事,說起來那綠梅姑娘才是可憐呢!她身邊那婢女與軍中士兵有了私情,她又不知道呢,再說了樓子裏的姑娘,張將軍又如何會在意,又不是良家女,自然是睡了就睡了。接過,那兩人竟然還想著報仇,偏偏殺人不成還害死了綠梅姑娘這般才情兼備的女子,真是紅顏命薄啊!”


    那人一通的感慨,說的正是他在營地旁逗留時偶爾所聽到的部分案情。


    林小碗對於綠梅的丫鬟與人合謀殺張鐵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意外,她之前也曾經猜測過綠梅的丫鬟是兇手的內應。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樁刺殺的真相,竟然隻是因為張鐵貪花好色,睡了綠梅的丫鬟所引起的。


    至於被抓的左姓之人,自然不是左容。甚至那人根本就不是姓左,隻是偏偏在軍中因為左手控弓能力強,被人起了個諢號叫做左強,說的是左手比常人右手更強上三分。左強與是那綠梅姑娘的丫鬟的同鄉相好,這兩人自幼相識,前些日子才因緣巧合之下又認出了彼此,幾次來往就情投意合,私定了終身。那丫鬟和左強兩人努力存錢,想要從紅袖招贖身出去成就一番姻緣。誰知道,就在錢財好不容易存夠之時,張鐵酒醉之下拉著前去端水的丫鬟上了床。


    這番事情不少人都是唏噓不已,也有人如同之前那男子般不屑與此,更是指摘左強為了一個樓子裏的女人這般自毀前程不值得。林小碗不做評價,心中卻是頗有感慨的。這會兒聽著那些人談論張鐵這個案子,她大約也是明白馬城等人的用意的。


    按說這般刺殺的案子都是掩人耳目,免得造成恐慌的。然而這次很快就抓到了元兇,牽扯在內的又是一個青樓女子,自然不能罪責到張鐵身上說他強搶良家女。因此,把真相透露出去,反而會有一種安撫民心的作用。


    至於會不會有人為那青樓女子伸冤,看看如今食肆中的客人大多都是為張鐵不值,又說綠梅紅顏命薄,或者說是那左強被鬼迷了心竅竟然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罔顧前途,就能夠看出這些人的看法了。


    能想到那女子身不由己,實際上也是可憐人的人又有幾個?


    送走了這批食客,外麵天色就已經完全黑透了。林小碗站在門口朝著前方看了看,路上還是有些行人的。她叫了林童出來,兩人掛上了燈籠給這邊道路照明,這才又進去給大廚包了個紅包,吩咐明日照常上工,這才與林童坐在一起吃晚飯。


    等到晚飯用完,又清洗了碗筷,林小碗就捧著賬本坐在前麵算賬。林童怕她冷,就往炭盆裏麵添了些燒紅的碳,這才守在一旁也是拿著紙筆繼續寫寫畫畫。


    林小碗見狀,就提醒道:“冬獵會已提前結束,這些再畫來也沒用了。”


    林童心中何嚐不知道,隻是本以為報仇之事已經近在眼前了,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心中自然是放不下的。她這會兒見林小碗神色如常,忍不住低聲問道:“姐姐心中難道不覺得可惜?”


    若不是那兩人出手的話,說不定過了明日,張鐵就真的隻是一具屍體了。


    林小碗如何不歎息,不過在她今日看了綠梅死之後冬獵會全場的嚴防情形之後,卻也改變了心意。冬獵會卻是眾人都在戎州城外,看著似乎好下手一些。然而那些暗中的防護卻也是不容小覷的。這次若不是動手的人本就是兵卒,負責守衛營地的話,說不得不等動手就會被巡邏的兵卒給抓住了。


    想到此處,她隻是笑了笑道:“好事多磨難,你且不要心急。我們既然已經在戎州了,自然是不取那幾人的性命就不會離開的。”


    林童這才舒了一口氣,低聲道:“隻是我本以為這次能夠幫上姐姐的忙。”她有些失落,又不想林小碗安慰她,就轉口道:“姐姐不迴去休息,可是為了等左先生?”


    她說到這裏神色一變,繼而又往林小碗身邊湊了湊,“之前在冬獵會上不好問,姐姐,那左先生究竟是什麽身份?”


    林小碗放下手中的筆,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應當是錦衣衛中人。他身份特殊神秘,我倒是早有察覺……”說著她輕輕歎息了一下,又道:“隻是,他對我們知道多少,卻是我所不知道的了。隻怕,當初周王府的事情,他也有參與。”


    “姐姐是說,左先生知道是我們……”林童嚇了一跳,林小碗見狀安撫她道:“你也不用害怕,就算他知道也未曾捉拿或者是告發我們。若是我猜的不錯,隻怕他還幫著我混淆了錦衣衛的調查方向呢。”


    若是這般,她所欠的人情就更大了。


    林小碗說著拿起林童所寫的那張紙丟入炭盆,看著紙張燒了起來,這才又低聲道:“若不是今日這事,隻怕我與他還在相互猜忌著對方的身份呢。如今倒也好,既然彼此身份已經分明,日後倒也好說話了。”


    “他,他知道姐姐你的身份了?”林童這次真的是不安起來,抓著林小碗的胳膊就道:“姐姐,左先生,左先生不會帶人來抓你吧?”


    “你且放心就是了。”林小碗笑了笑,“我猜測當初他知曉周王的死與我有關時,就暗中調查了我的身份,說不得連你也會算在內……”她說著笑了下,等到那紙張燒成了灰燼這才迴頭繼續算賬,“所以若是說他想要如何,隻怕當初我們就離不開京城。”


    “那左先生果然是對姐姐你一往情深了!”林童臉上露出喜色,林小碗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笑著道:“多嘴!”卻沒有再把她心中所想說出來。


    左容對她的好,她如今算是清清楚楚、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然而,對於左容的身份,林小碗還是有些遲疑的。若他真的隻是錦衣衛的話,當初劉成載的死又怎麽解釋?


    那若是錦衣衛暗中的行動的話,隻怕就不會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還差點抓了另外一名朝廷命官了。


    這麽推測的話,殺劉成載應當是左容私下的行為才對。那麽,左容為何要殺劉成載呢?她殺劉成載是有家仇,而左容不是奉君命的話,那除了劉成載擋路之外,就也是家仇一說了。


    劉成載是武官,與錦衣衛似乎並無多大的瓜葛。更何況左容的身份那般隱蔽,隻怕於官位一途也不是那般的在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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