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移到窗台,夜風渺渺,窗外花香遙遙。


    兩情繾綣,恩愛無限。道是情深不壽,隻願情深意濃。


    ……


    擦洗過後,他抱她迴炕上,將她擁在懷裏。正午炎炎,夜裏卻涼風習習,激/情過後他的懷抱更是清涼舒爽。喜妹將臉頰貼在他胸口,貪戀他身上的氣息。


    聽她綿長勻稱的唿吸聲,他卻無法入眠,這些日子他一直做夢,夢見自己依然病重,又恍惚是被治好,有時候夢裏醒著都分不清,恍恍惚惚不知所措。若不是看到她在身側,真的要瘋掉才甘心。


    二十年來如夢,今日方得重生。他欠世間太多,唯有她最重還也還不清。讓她受盡委屈,她卻不離不棄,就算昏迷之中也讓他保持一份與她長相思守的奢望,對著明月默默盟誓:餘生、來世,換他照顧她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作者有話要說:汗,為了和諧--而且大桃花真寫不來肉,何況咱是種田文,於是比熄燈天亮稍微好點吧。這算是肉湯?這麽清湯寡水的,舉報黨們手下留情吧,大桃花再拜了~~~


    其實謝婆子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從逆境到順境,很容易走歪路,好在她不是決策者,沒那麽大影響,不會帶壞一個家族的。嘿嘿。


    古代帝王們打下江山之後,慢慢會歪路起來,是這樣吧。李自成、洪秀全是歪路得有點早,還沒打下江山就歪路,那隻有夭折一條道了。


    染月親,乃那個“謝”是“先”嗎?先不讓喜妹生兒子,謝婆子就會想著納妾,哈哈。這是必然的。如果喜妹沒孩子,謝重陽又得了個功名的話,那謝婆子可忙活了。


    來咱歪歪下,然後謝婆子逼著納妾或者休妻娶更好的,喜妹憤然離婚,重陽不肯,哇哢哢整一出離婚大作戰了。很狗血很暴力。


    歪歪完畢,理智告訴咱這不符合咱們溫馨輕鬆的種田文風格。


    於是改造他們,團結他們,集中力量解決主要矛盾,團結一致對抗主要敵人……這是政治課學來的。嘿嘿。


    最後公告下,恢複兩日一更了,麽麽親們。


    45


    45、第四五章 ...


    孟家將莊稼托付給互保人家,收了糧食除了交租稅由兩家分,孟永良便可以專心照顧染坊。喜妹不在家的日子,他將染坊打理得井井有條半點差錯也無。喜妹感覺非常輕鬆,如今孟永良和孫秀財找足了幫手,讓喜妹隻管跟孟婆子做大掌櫃不必幹活。喜妹便專心地開發一點新產品,自己調料試驗,等成熟了再考慮發展其他的。


    夏日天長燥熱,喜妹讓孟永良中午給幫工們一個時辰的休憩時間,又抽空去黃花鎮南邊的瓜園轉悠,看西瓜豐收,價錢便宜,便跟附近的瓜農商量好,讓他每日送十幾個黑皮沙瓤的大西瓜來,用冰涼的井水湃著,三人分一個給他們祛暑。她還尋思謝婆子就算拿了錢迴家,也未必舍得買,請瓜農幫忙往謝家送一車去,讓家裏人跟孫家張家等鄰居分了吃。


    原本麥收有幾個人還尋思著要告假迴家幫幫忙,看喜妹這般為他們著想便不好意思張口,又想孟掌櫃本就跟他們簽了長年幫工的文契,便徹底不提迴家的事情,隻呆在染坊專心幹活。


    如今除了供應韓家等幾個大布商的貨,孟永良還要小批量地發給那些小布販。那些小布販除了老生意有的是他朋友,還有走謝婆子門路的。前頭的鋪子主要為了招待布商,並不為做零售,價格也不會太便宜,但是附近的人家總覺得來這裏挑合心,所以零散生意也做,裏裏外外都忙得很。


    大布商的商批量多,花色連貫,隻要保證出貨的時間、數量、質量基本沒什麽問題。那些小商販大部分也明白規矩,每個花色至少要幾匹,若是不喜歡或者賣不掉要在多少天來換貨。可通過謝婆子門路新入夥的幾個年輕人,既不想排隊等又嫌給的花色少,還嫌價錢不夠便宜、服務不夠好等等。


    開始孫秀財招待,他耐著性子給他們解釋,後來煩了便讓小夥計招唿。他們卻把小夥計罵了一頓,非吵吵著讓孟永良給他們個說法。一來二去,大家不待見他們,但都礙於是謝婆子的關係盡量應付著。


    謝重陽又被邀請去韓家讀書,韓太太說今時不同往日,他們以每月三兩銀子的價格請,不再是陪讀而是半個先生,除了韓知魚,還有十幾個韓家的少年一同讀書。謝重陽希望能減低一半薪酬,韓太太卻戲言他是不是不想去,他便隻得接受。


    喜妹讓謝重陽不必不安,他的學識本就值那些錢,如果他不要,人家會覺得他不用心幫韓知魚呢,他若覺得過意不起,平日多花錢請王先生幾個吃酒就是了。


    這日喜妹找韓大錢談生意的事情,跟謝重陽一起去了,辦完事兒又買了棗泥點心和糖果去二嬸家。擺酒那日因為太忙,她和謝重陽沒顧得上跟二叔二嬸說什麽,那兩口子不是很高興。


    一些平日不太看得起謝婆子的女人這個時候巴結她,謝二嬸往日對大哥一家高傲慣了,一時間隻嫌他們怠慢了自己並不去巴結半點。


    見喜妹上門,二嬸不冷不熱地應了聲,也不讓劉媽上茶。


    珠兒見喜妹來,立刻撲進她懷裏,喜妹抓了糖果給她吃,將她抱在膝上坐著說話。


    謝二嬸瞄了她一眼,“我說侄媳婦,雖然你們如今好了,用不上二嬸什麽,不過我也得囑咐你幾句。”


    喜妹一邊往珠兒嘴裏塞糖果,笑道:“二嬸說什麽話,我們是一家人,怎麽會用不上二嬸呢?”


    謝二嬸神色稍霽,“人道是月滿則虧,你們如今三喜臨門,也要小心樂極生悲才是。你看看你婆婆那副咋咋唿唿的樣子,真是有失體統啊。”


    喜妹垂了眼,看著珠兒嬌嫩的小臉,揚了揚眉,自己婆婆雖然不那麽好,咋咋唿唿也確實讓人有點反感,可還輪不到她來說吧。什麽叫樂極生悲?他們這不過是否極泰來罷了。


    她便也斂了笑容,淡淡道:“二嬸教訓得是。我婆婆擔驚受怕這麽些年,乍一知道小九哥身體好了,自然高興至極,一時間得意忘形也是有的。至於悲,可就是沒影子的事情了。我們行事說話都對得住天地鬼神,想必神靈也不會因為一個歡喜的母親有一點點的失禮降罪吧。”


    謝二嬸見她雖軟卻實地頂迴來,冷笑一聲,“如今你們好了,我們也替你們歡喜。我們原就盼著大家都好起來,這樣我們也省了一份心,大家以後各自過日子,不用總惦記別人就是。”


    喜妹緩緩起身,笑了笑,“我們原想請二嬸幫忙呢,二嬸這般說倒讓侄媳婦我沒臉開口。”歎了口氣,原本是打算讓二嬸出幾兩銀子入個夥,不必她出力幹活,白給她賺點脂粉錢迴報她當日幫忙留住謝重陽的人情,不曾想她竟然急著撇清。


    告辭走了兩步,喜妹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要做大事,就不該跟人算計這些雞毛蒜皮的東西。他們終歸是謝家的親戚,是謝重陽的二叔二嬸,至親的人。如果他們說謝家的壞話,不與本家同心交好,就算他們的不是,外人也要看熱鬧,議論謝家霸道,兒子出息了便不認親戚。


    她迴頭笑了笑,“二嬸,小九哥跟我商量,二叔二嬸對我們家沒少照顧,裏裏外外幫我們操了很多心。我們尋思著,二嬸要是不嫌煩,也從染坊拿點布。姥爺家是開雜貨鋪的,放幾匹布在這裏,有人來順便扯了去,我們雖然不多,可嬸子也能賺點頭油錢。”


    謝韓氏一聽兩眼放光,蹭得站了起來。說起來她早就想拿布放在父親鋪子裏賣,可之前因為謝重陽發病沒顧得上,後來喜妹不在她跟謝婆子那麽露了一句,謝婆子卻裝作沒聽見,她頓時覺得受了輕賤再沒提,對大哥家意見更深。如今見喜妹主動提出來,倒是歡喜得很,忙問價錢。喜妹說給他韓老板家的價格。


    為了照顧大宗買賣的顧客,喜妹讓孟永良合計著把零售的價格提高了一些,至少不會比那些大客戶批發給小布販的價格低,基本介於兩者之間。這樣買布的人合計了腳程路費,也寧願在自己家門前買而不必專程跑來染坊。謝韓氏以大宗貨批發的價格拿了布,然後按照正常的價格賣出去,自然有的賺。


    喜妹見她臉上堆笑,也不多說,隻讓她得空去跟孫秀財商量即可。她迴到家便見到幾個男人揮舞著胳膊吵吵嚷嚷。


    “一樣來拿貨的,你們憑啥對俺們這麽冷待,俺們也是給錢的。”


    “就是,俺們是看在謝大娘麵子上呢,大家一起做生意一起賺錢,你們對別個那麽熱情,給貨又快又好,怎麽俺們就不成?”


    一時間又推搡起來,孫秀財忙讓夥計們攔著,看喜妹迴來忙迎上來,“當時說得明明白白,誰知道越來越囉嗦,動不動就拿謝大娘壓人。現在打著謝大娘名頭來進貨的人可越來越多了,真是讓人招架不住。我讓大勇哥跟重陽說說,他又不肯,說不讓你們難做。可這樣,生意都沒法做了。”


    二叔二嬸是本家親戚,喜妹不能不交際,這些見風就是雨,有便宜就上湊的人她卻不想多搭理,掃了他們一眼,大聲問孫秀財,“這鋪子是做生意的,吵吵嚷嚷像什麽?怎麽進貨不是有清清楚楚的規矩嗎?誰符合哪個框框,就按哪個框框的來。”她故作憤怒地轉身看牆上,“那規矩呢?怎麽沒掛出來,你們怎麽做事的?”


    孫秀財跟她搭夥久了,與她最是默契,立刻愁眉苦臉地道:“都是自己家親戚,我,我就沒好意思掛。”


    喜妹睨了他一眼,“你不好意思掛,別人可好意思蘑菇你,天天這樣還要不要做生意了?從今兒起,生意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文契怎麽簽的就怎麽拿貨,哪個不想做生意的大門開著,誰個也沒攔著誰。”說完她氣哼哼地往後院去了,連看都沒正眼看那幾個一直吵嚷的人。


    那幾人被她的氣勢鎮住,一時間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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