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鬆音靠近峽穀的時候,天空的劫雷頓時一收,在幾息的時間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鬆音一愣,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307三零七 再見寒鳳


    天雷散去的時間很短,原本還處在雷電籠罩下的峽穀已經清朗一片,鬆音神識在附近掃了好幾圈,就是沒有找到蘭唯晨的下落,心下就隻剩下一個念頭了“完了,師兄這下子被劈得連灰都不剩了”


    就在鬆音茫然四顧的時候,在鬆音身後頭頂處,一個小小的光點突然出現,接著迅速拉大,,一個人影立刻就從那道光門中走了出來,還處在小空間門裏的蘭唯晨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儲物袋並沒有帶下來,而是留在了瑤池,隻是隨身佩戴了幾樣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結果剛剛最後一道天雷的時候,全都毀了,現在他連一身衣服都沒有,隻能十分尷尬,不過已經凝結成元嬰的他已經能夠避過鬆音的神識了。


    “鬆音。”他清了清嗓子,叫了一聲,但是見到鬆音立刻就轉過身來,連忙尷尬地往那小空間裏避了避,“你先別轉過身來,我這兒……有些不方便。”言辭間頗有些羞澀的味道。


    鬆音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聽話地沒有轉過身來,隻是站在原地,關切道:“師兄?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她的神識並沒有發現蘭唯晨的蹤跡,說明蘭唯晨的神識已經超出了她許多,而且聽這聲音也是很清亮的,似乎沒有受傷之類的,那應該是結嬰成功了才是,那怎麽又不讓自己轉過來呢?


    摸不著頭腦的鬆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傳來,鬆音忍不住道:“師兄?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小龜也是很疑惑,它與鬆音一樣,都是因為修為的原因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咳咳咳……你那兒,有沒有多餘的衣服?”過了一會兒,蘭唯晨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有些不好意思,這麽蠢的事情居然被師妹瞧見了,真是裏子麵子全都丟了個幹幹淨淨。


    鬆音臉頰驀地一紅,在儲物袋裏翻找,她的儲物袋裏全都是她自己的衣物,從來都沒有過男子的衣物,所以她有些躊躇,想了一會兒,還是拿了一件素色繡著蘭竹的長麾披風,裏麵還有冰蠶絲做成的裏衣。除了這些,都隻剩下一些裙子了,穿這些總比穿裙子要好吧。


    將東西往後麵一送,鬆音可以感受到一股輕柔之力接過了那些衣物,蘭唯晨再次失去了聲響,等到一會兒後,一陣靈力波動開始出現在空氣中,鬆音這才發現一股龐大的氣勢出現在周圍,帶著無上的壓力,鬆音頓時就感受到了這是元嬰期修士才會散發出來的。


    鬆音還是沒有轉身,道:“恭喜師兄結成元嬰。”


    蘭唯晨有些別扭地將鬆音給的衣服穿上,好在外麵那件長披風十分大,給鬆音穿偏大了一些,但是穿在蘭唯晨身上則是剛剛好,他一個閃身就到了鬆音的麵前,發冠因為剛剛的劫雷也都化作了飛灰,所以現在滿頭的青絲就這麽鋪在身後,他的眼眸深邃幽深。


    鬆音忍不住上下打量,這可是元嬰期修士啊,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麵前,她雖然也見過元嬰期修士,可是那些人又不是師兄,她自然不可能如此放肆地打量著。


    “如何?師兄我成了元嬰期修士,這感覺不錯吧。”蘭唯晨也不在意,雙手攤開,任由鬆音打量。


    微微一笑,鬆音認真地點了點頭,既然現在結嬰已經成功了,他們現在就要準備迴到瑤池,鬆音則是提議說前往最近的一個坊市,購置一些蘭唯晨需要的衣物。這鬆音不說還好,一說蘭唯晨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道:“今日之事,乃是我大意了,居然連衣服都沒有帶來,還要麻煩你。”


    兩人前往附近的寒天郡,在坊市裏購置了法衣,蘭唯晨換上了新衣服,那商鋪中的弟子簡直就是誠惶誠恐,眼睛根本就不敢到處亂看,畢竟鬆音與蘭唯晨沒有隱藏修為,一個金丹期,一個比金丹期還要恐怖的修士,在店中的修士幾乎都一動不動,當鬆音與蘭唯晨離開了以後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走出了坊市,看著周圍冰寒一片,鬆音突然想起了寒鳳,那個堅強自立的女子,這麽些年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


    蘭唯晨間鬆音神色有異,還以為是有什麽事情,鬆音連忙搖頭:“不,我想起了一個在寒天郡的人,她對我曾有救命之恩,我在想要不要去看看她?”


    這下子蘭唯晨可是來了興趣,這鬆音什麽時候來的寒天郡,他似乎又聽說過,好像是和大哥一起來的,問道:“你不是和大哥一起來的麽,你們當初遇上了什麽危險,怎麽會被凡人所救呢?”


    鬆音臉色有些奇怪,將蘭唯初當初的作為說了出來,聽完後蘭唯晨則是司空見慣:“哎,我那大哥就是這樣,根本就不照常理出牌,我也被這樣弄過,他封印了我全身的靈力,把我丟到了天風郡的一個山脈裏,我在裏麵轉了足足五天才出來。既然我們來了寒天郡,那就去看看吧,我想你迴去以後恐怕就要專心修煉了,也沒什麽機會再見。“


    蘭唯晨說得有理,鬆音也就沒有拒絕,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前往了寒鳳的家中。當初那個極地小鎮依舊安詳,在這冰雪的世界中,它佇立在邊境一隅,街道上沒有什麽人,寒天郡一年四季都是冰雪紛飛,所以大部分人都選擇在一天最暖的時間中進行購買所需的東西,現在隻不過是寅時,天還沒有大亮,稀少的道路上,鬆音與蘭唯晨行走著,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根據自己的記憶,鬆音找到了寒鳳的家,還沒有走進,就聽到了裏麵隱隱約約傳出的身影。


    “仙兒,乖,快把衣服穿上,這麽冷的天,怎麽可以不穿衣服呢?”寒鳳有些無奈的聲音傳出,似乎十分無奈,還能聽到另外一個輕快的腳步聲響起。


    “娘!這衣服好難看,阿韓哥看了肯定不喜歡。”嬌氣的女聲好像在撒嬌一般,軟糯可人。


    鬆音有些奇怪,寒鳳難道有了孩子了麽?還是說她還在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可是神識一掃,在寒鳳的屋子裏隻有兩個氣息,並沒有第三個氣息,多想無益,看了一眼蘭唯晨,鬆音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門。


    寒鳳讓女兒趕緊倒水去,她將鬆音引進來,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多了個心眼,看著後麵跟進來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又和當初帶走鬆音的人不同,但是真正令她驚訝的還是鬆音的容顏,與十幾年前想必,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等到寒鳳那個嬌俏的女兒乖乖去倒茶後,寒鳳握住了鬆音的手剛想說些什麽,但是鬆音用力迴握了一下她,轉頭看了一眼蘭唯晨,蘭唯晨很有眼色地退出了房間。


    “寒鳳,這些年,過得好麽?”鬆音一開口,寒鳳就呆住了。


    見到寒鳳這麽驚訝的模樣,鬆音也有些後悔,當初還以為沒有相見之日了,所以索性就像把謊圓下去,但是今日相見,有些話要說清楚的:“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但是我今天來,也是臨時起意,這麽多年了,都沒有來看你,我也有些過意不去,今日相見,恐怕就是沒有再見之日了。”


    寒鳳一愣,突然失笑搖了搖頭,道:“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不管你什麽來曆,不管你什麽身份,能夠再見到你,終歸是好的。”一切的隱秘在今天過後,都會被她隱藏在心裏,她都這麽大的年歲了,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呢。


    鬆音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圍,輕聲問道:“剛剛那個孩子,是不是……”


    “不是。”寒鳳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坐在床沿,感歎道:“世人皆道我寒鳳無情無義,卻不想那個男人是否對得起我,當初你走了之後,他在我旁邊住了下來,可是我心已決,不會再與他在一起了,過了三年,他便重新找了一個媳婦兒,現在已經搬到了鎮子的另外一邊。而我也在機緣巧合之下,從一個人販子手裏救下了一個孩子,那人販子早就忘記了仙兒的家鄉,仙兒無處可歸,我便動了心思,開始照顧她,她今年也十歲了,出落得可漂亮了。”寒鳳語中帶著驕傲,將那個柔軟的孩子照顧這麽大,她投入了無數的心思在裏麵。


    鬆音卻有些愣住了:“為什麽不與他在一起呢,他不是已經有了悔改了麽?”對於感情的事情,鬆音一向不敏感,可是今天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想起了這個問題。


    寒鳳卻是嗤笑一聲:“這種男人我早就看透了,當初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就算我幫了他,讓他有了一個容身之所,但是他已經看慣了外麵的花花世界,又怎麽肯守著我這麽一個黃臉婆。隻不過三年的時間,他就等不了了,重新找了個寡婦,開始過日子了。”


    對於這種事情,鬆音有什麽想法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而不會表露出來,隻是在沉默了片刻後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等到了日升中天的時候,鬆音才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寒鳳沒想到鬆音這麽快就要離開,連忙挽留,但是鬆音隻是搖搖頭。


    寒鳳也就沒有多留,她抱著女兒將鬆音與蘭唯晨送到了鎮子口,忍不住道:“鬆音,你一定要好好的,阿姐我也會好好的。”


    鬆音點了點頭,摸了摸仙兒的臉蛋,往她的袖口裏塞了一顆夜明珠,在走出了鎮子後,與蘭唯晨一同禦劍離開。寒鳳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一個小小的黑點。


    蘭唯晨卻看出了一點問題:“你怎麽了,怎麽剛才開始就有些不對勁,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鬆音沒有迴話,過了一會兒才道:“師兄,世間的男子是不是都喜歡遊戲女子花叢中?”


    沉思了片刻,蘭唯晨看了一眼鬆音:“話也不能這麽說,世間的男子皆自高,總認為女子是其附屬之物,自然是浪蕩世間。但是我們修士,則是實力至上,若是男修士,有了實力就算是納上十幾個侍妾,人家也隻會道上一句風流,女修士納麵首,隻有有實力,也無人敢說二話。”


    說白了,還是實力的問題,鬆音沒有迴話,隻是抬頭看向前方,朝陽揮灑,落在潔白無瑕的雲朵上,柔和的光線讓鬆音的側臉沾上了一絲金色,極美的線條看在蘭唯晨眼裏,心莫名地加快了些。


    308 三零八 事情的變故


    兩人迴到了瑤池後,就聽到了一個消息,蘭唯晨的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是十分不耐煩。那特地守在傳送陣旁的那個修士,看著蘭唯晨臉色一變,頓時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完全無視了站在蘭唯晨身邊的鬆音。


    鬆音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從此刻的氣氛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再加上這兩人剛剛提到了什麽“嫡孫”之類的話,鬆音也不難猜測出他們想要說的是什麽話。不外乎於就是蘭唯豐那點事情,上次她離開瑤池的時候,蘭唯豐似乎在醴泉殿中鬧起了什麽事情,隻不過因為走得匆忙,沒能知曉事情的結果罷了。蘭唯晨在迴到瑤池後收斂了全身的氣息,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而那兩個弟子也沒去在意修為,語氣越發放肆。


    “我說,二公子,哦不,三公子,你當了這麽多年的二公子了,此番迴來成了二公子,不知心裏有什麽想法?”一個身著黃衫的男子長相頗為俊秀,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不懷好意,而且她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鬆音,隻不過一身金丹後期的修為,在瑤池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所以也沒有多在意。


    蘭唯晨臉色難看,卻不屑於與他們說話,拉著鬆音準備離開,可是那兩人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讓他走,直接伸手攔了下來。這下子,蘭唯晨才算是真正變了臉色,譏笑道:“怎麽,蘭唯豐隻有這麽點本事麽,有本事讓他自己來,讓你兩個來算什麽,我根本就不屑!”


    那兩個弟子頓時就怒了,在他們看來,蘭唯豐這個嫡枝嫡孫已經能夠重新修煉了,迴到金丹期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你蘭唯晨現在隻不過是即將過期的花而已,開不了多久就要凋謝,居然還敢如此霸道,簡直就是不給蘭唯豐麵子。


    其中一個眼看著就要動手,但是那個穿黃衫的人則是沒有那麽衝動,拉住了另外一個穿青衫的,輕瞥了一眼鬆音,唇邊則是彎起了一道不懷好意的笑,道:“三公子今天怎麽火氣這麽大,難道是怕在美人麵前丟麵子麽?嗬嗬,別這樣啊,我們好歹還是同宗,聽說衡戊掌門已經詢問大公子的病情了,想必大公子很快就能恢複到金丹期了。”


    蘭唯晨眼底隱隱有風暴凝聚,隻可惜這兩人並不能看到,瞥了一眼這兩人,隻是對這兩人感到好笑,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實在是可悲。且不說這兩人的修為,若是前些天還沒什麽好說的,都是金丹期,可是他現在已經是元嬰期的長老了,無論從身份修為上都沒有什麽可比之處,那個在背後的人肯定也想不到他這麽快結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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