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到現在、對那緹的實力已經有些了解的秦昊,連同戰局外的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


    容昭並不知道那緹已經被秦瑄派人盯上了,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她又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人,還會替害她的人操心,若秦瑄對她不是發自內心的信任,一個皇宮妃子被敵人擄走,等待她的下場是什麽,隻有死路一條,連青燈古佛都是奢望。


    古語說得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所以,容昭在分別前就給那緹準備了一份大禮,算是對他的一點小小迴饋。


    她卻沒想到,她這點兒小小“迴饋”,卻導致那緹在和秦昊對戰中驟然內息阻斷,當場受了秦昊威力無窮的一掌,鮮血狂噴,跌落惡浪滔天的汾河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天容昭剛剛練完功去吃早飯,一向在非用膳非睡覺時間很少踏足內院的秦瑄興衝衝地進來了,罕見地喜形於色,桃花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高興!


    “好消息。”


    大清早就接受到這一波熱烈情緒的感染,容昭的心情也明顯地好起來。


    “什麽好消息?”


    秦瑄神秘地一笑,將手中的暗折遞給容昭,“你自己看吧。”


    容昭可沒有什麽這是折子不該去看的想法,反正是秦瑄給她看的,又不是她想方設法去偷看,當下大大方方地接了過來,翻開。


    那緹重傷,跌落汾河,喬清池等人被捉。


    秦瑄仔細地觀察容昭的表情,確定她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情,唇畔逸出一絲了然的笑意,“說說吧,你做了什麽?”


    容昭裝傻,“什麽?”


    秦瑄挑了挑眉,對容昭裝傻很不滿,“那緹好歹也是宗師級了,就算拚不過師父,也不至於突然間功力潰散,讓我師父撿了個便宜。朕可是記得,你那空間裏,有一小箱子……”


    容昭自從進了宮後,得到的原材料便多了許多,珍稀藥材,純粹植物做成的胭脂水粉,精貴罕見的蠶絲,花圃裏不起眼的花草,等等,有了這些東西,容昭可說是如虎添翼,如魚得水,很快便製作了一小箱子的各種藥丸。


    她前世擅長藥劑,而前世那些瓶罐的密閉性能較好,隨身攜帶幾支藥劑也方便,今生卻不行,就算是放在空間裏,也很難找到合適的瓶子,幹脆便將所有的藥物都製成了藥粉,或者小湯圓大小的丸子,拿蜂蜜調和了,捏好放在特製的一批玉瓶裏,玉瓶品質無需太好,她還負擔得起。


    她製成的很多藥物,多半是日常使用的諸如感冒藥、消炎藥、跌打損傷藥等等,但也有幾種保命的奇藥。


    這些奇藥多半是毒藥,但也有表麵上溫和無害的藥,比如她灑在那緹身上那味無色無味的藥粉,就是為了防止那緹動殺機或者欲心,一旦那緹氣血湧動,這味針對武者的藥便會在血液當中發揮作用,阻斷那緹的內功流轉路線,屆時,就算那緹有通天的手段,也別想在她手中討得好。


    容昭這味藥,卻是在那緹無緣無故脫了她鞋子後撒的,也是個未雨綢繆的舉動,她卻沒料到,真給那緹帶來了那樣的麻煩!


    “嘖,可真倒黴。”容昭搖了搖頭,看似可惜,卻分明透著幸災樂禍。


    她和那緹之間看似友好,實際上卻是對立關係,她可不像一些小說中描寫的那樣,莫名其妙就聖母心發作,去同情自己的敵人。


    那緹固然極有魅力,容貌身材都稱得上頂尖俊男,可她又吃不到,還和對方結下了梁子,是敵非友,哪怕隻是因為秦瑄為了她跳崖,在那緹的心目中,自己就是擊破秦瑄這個人的致命弱點,這次失手了,下次有機會,他定然不會放過她,所以她當然是巴望對方越倒黴越好,這樣她才更安全,誰也不喜歡自己整天擔心自己的小命吧?


    秦瑄對容昭的態度更加歡喜,鑒於那緹以往的名聲,他雖然信任容昭,卻也不是一點都不擔憂的,現在見容昭對那緹的態度連一丁點同情都沒有,心中自然是大為開心。


    不過他到底還是不好意思像容昭那樣直白,咳了一聲,“那緹在大乾攪風攪雨,分明是欺我大乾無人,朕自然不會放過他。昭昭可知,那緹離開南疆,是誰在主持南疆的政務?”


    “如今在南疆坐鎮的是那緹的大女兒,人稱紅公主,年約十七八,喜穿火紅男裝,性情頗肖男兒,將她一幹兄弟比得灰頭土臉,據說深受那緹寵愛,已經被確立了第一繼承權!”


    容昭睜大了眼睛,這確實是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


    秦瑄誤會了容昭的驚詫,“南疆女子潑辣大膽,與中原女子不同,在家亦有繼承權,那緹此舉並不奇怪,隻是,他未免太高估他女兒也太低估咱們大乾了。他能在大乾如入無人之境,朕不迴報他一番,豈不是讓人小瞧了。”


    容昭點了點頭,這很理所當然,那緹敢深入大乾腹地,是他狂妄膽大,但秦瑄若是不迴敬一番,卻會被人小瞧,再說,她就不信,憑秦瑄的性格,他在南疆沒有布下人手。


    “皇上打算怎麽做?”


    “紅公主雖然頗有幾分政治手段,到底輸她父親不少,那緹坐上王位,靠得並不是深謀遠慮,反而是他個人的實力壓倒了一切,這紅公主實力不及那緹,卻效仿她父親行事,南疆和大乾邊境鎮守的南疆大將冒乃並不服她,若是能從中讓兩人失和……”


    容昭皺了皺眉,“這紅公主能監國攝政,應該也不是什麽蠢貨吧?怎麽會在她父親離開南疆的關鍵時期和守疆大將鬧翻?”


    秦瑄拿指尖敲了敲桌麵,繼續爆料,“一個十七八歲的攝政公主,手中並無兵權,本來上位便不易,當年那緹為她和冒乃之獨子定下了婚約,也是為她栓一門得力親事的意思,誰知紅公主長大後卻不認這門親,還曾明言讓冒乃之子入贅……做正夫,據說那時候公主府裏已經有幾名男侍——咳,兩人心結便是如此種下的。”


    容昭囧——靠,這位彪悍公主簡直比她更像穿越的,還正夫?豈不意味著還有側夫侍妾一流?


    等等,十七八歲的長公主?


    “皇上,這位紅公主的母親是誰?”容昭忽然問道。


    秦瑄跟容昭提到了這位紅公主的荒唐,還有些不好意思,聽了容昭的問話,樂得轉移了話題,“那緹宮中子女雖然眾多,但有名分的妃嬪卻少,王後和側妃都沒有,這位紅公主的母不詳……”


    秦瑄說著說著,若有所思地停住了話頭,和容昭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腦海中同時劃過了一人。


    “難道是她?”


    想到這個人,秦瑄頓覺難以接受,心口一下子仿佛墜了顆大石頭,堵得要死。


    容昭望著秦瑄仿佛吞了蒼蠅的表情,忍俊不禁——難得能遇到讓秦瑄變臉的事情!


    當下她忍住笑道,“那位薛夫人不是說她女兒享福去了麽?不過是李代桃僵之計,宮裏的寧嬪是假的,真的女兒早就讓那緹帶迴去了。皇上您曾經也說過,那緹對子嗣很是看重,我倒覺得真的很有可能啊!”


    這個結論一出,原先很多疑團便揭開了,秦瑄很想反駁這個荒謬的猜測,可理智上已經相信了,實在是由不得他不信,他至今還沒有查到那個被調換走的孩子在哪裏,薛府那邊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正是因為相信了,他的臉先是紅了,緊跟著就變得鐵青——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他可就丟大臉了——倘若當初薛夫人沒有換了孩子,那他今天納入宮的豈不變成了那緹的女兒,他平白就比那緹矮了一輩!


    就算換了人,寧嬪和那緹其實沒有關係,但名義上說,她還是那緹女兒的替身,那緹定然是心知肚明的,說不準在背後如何嘲笑他!


    幸好他並未碰過那寧嬪,心裏的惡心感還稍微輕點!


    該死,他現在覺得讓薛夫人自盡真是便宜她了,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就該挫骨揚灰,遊行示眾才對!


    此時的秦瑄,剛來時的好心情早已蕩然無存,整個人表麵上看絲毫沒有變化,容昭卻覺得對方都快成了暴漲的氣球,輕輕一戳就要爆炸了,她也不敢再去惹對方,一時也不再說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瑄雖然惱羞成怒,卻還記得不遷怒容昭,憋了一肚子氣起身走了,打定主意要把這口氣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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